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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誰欠了誰

  冬夜的寒風呼呼的吹著,糊在窗子上的窗紙嘩啦啦的響動,溫香軟玉的雅間內隻剩下花邀月和徐淄麟兩個人,還有那被徐淄麟踢壞的門,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花邀月站起身進了裏屋,換了件厚重的衣服走出來。


  “徐將軍好久不來了,可是厭倦了小月嗎?”


  花邀月半依半靠在徐淄麟身上,徐淄麟不像往常一樣抱住她,而是從懷裏掏出一塊血玉,花邀月看到那塊血玉,收住了臉上嫵媚的笑意,本來靠著徐淄麟的身體徑自站定。


  “為什麽要把它當了,你缺錢嗎?”


  徐淄麟聲音低沉,能聽出壓抑著的憤怒,花邀月從徐淄麟手中將血玉捏在手裏,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賞玩。


  “對呀,我的確很缺錢。”


  徐淄麟凝眉,一把攔住花邀月的肩膀,狠狠的按住。雙眼直直的盯著花邀月。


  “你為什麽會缺錢?”


  花邀月一聳肩從徐淄麟的禁錮中抽離出來,眼簾低低的垂著,眸色暗淡下來。


  “幫一個朋友還債了。”


  徐淄麟麵色一沉,嘴角下垂,眉心鎖的更緊了。


  “你那個朋友是林鈴?”雖然看似在發問,語氣裏確是十分駐定,因為他明白除了林鈴外不會再有人讓花邀月如此傾盡所有。


  花邀月苦澀的笑了笑,抬眸看向徐淄麟。


  “是~”


  “為什麽?你到底欠了他什麽?要這樣幫他還那無底洞一樣的賭債,這麽多年了,再大的虧欠也該還清了吧?”


  徐淄麟語氣裏滿滿的憤怒和氣憤,更多的是對花邀月的心疼。


  花邀月想到那日林鈴說她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完,眼眶澀澀的疼,紅腫的眼睛茫然後退了一步,扶住身後的桌子,眼神迷茫哀傷。


  “我欠他林家三十八條人命,我欠他一個錦繡前程,我欠他一張清秀的臉,我欠他一條健全的腿,徐將軍你說這些我還的清嗎?”


  花邀月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徐淄麟沒有想到小月虧欠林鈴的是這些,有些難以置信。


  “你怎會欠他這些?”


  花邀月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從桌子繞道後麵的椅子上,從桌案上拿起倒了酒的酒杯一飲而盡,徐淄麟也徑自坐到了花邀月的對麵。


  “我與林鈴從小是指腹為婚的,爹爹曾是東臨一個縣官,五年前因為一場貪汙案的牽連,我們家被滿門抄斬,隻有我外出上香逃過一劫,回來後我便躲在了林家,可是不知被誰告發了去,我的存在禍及到了林家,我們無奈,在追兵沒有到來之前,逃了出來,卻不想林家三十八口人全部被殺,我與林鈴坐的小船被追兵放的火箭燒毀,林鈴不識水性,不敢下水,在船上燒壞了臉,一條腿被落下來的木樁砸斷了,我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救上來的,從此他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徐淄麟專注的聽著,臉色越來越凝重,花邀月說完呢,他沉默了好大一會,才出聲。


  “你喜歡他嗎?”


  花邀月仰頭哈哈大笑了幾聲,嘲弄的看著徐淄麟認真的臉,側頭反問。


  “喜歡,那是什麽?”


  徐淄麟歎了口氣,“你需要多少錢,三千兩夠嗎?”


  花邀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同樣一飲而盡,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子前趴靠近徐淄麟,冷冷的笑了一聲。


  “徐將軍,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出賣身體,你是我眾多客人中的一個,我們的關係僅此而已。”


  徐淄麟憤然的站了起來,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轉身離開了。


  花邀月重新坐下,接著一杯一杯的給自己灌酒,她希望自己能醉,可是卻覺得越喝越清醒,清醒的喃喃自語。


  “林鈴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我再也不想這樣痛苦的活著了,用我這條命賠給你吧,不管你覺得夠不夠,我能給你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月色清冷的夜晚注定不會太平,一直躺在地上渾渾噩噩的林鈴突然被幾個黑衣人綁住塞到了麻袋裏,等他被一盆冷水潑醒時,已經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什麽地方了。


  徐淄麟高高的坐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林鈴,滿是嫌惡,恨不得一腳踹死他,可他對小月有恩,他便不能這樣做。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


  徐淄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隨手丟給林鈴一個東西,林鈴拿在手裏,眼睛一亮竟然是五千兩的銀票,有些不解的看著徐淄麟。


  徐淄麟站起身來,邁步到林鈴身邊,蹲下去與他同視。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認識花邀月就夠了,如果你答應從此離開花邀月,這五千兩便是你的,如果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想五千兩請明月門的殺手殺一個廢物,應該夠了。”


  林鈴被徐淄麟惡狠狠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顫抖的後退了幾分,握緊了手中的銀票。


  “我答應你。”


  徐淄麟嘲弄的一笑,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嚇得顫顫巍巍的林鈴。


  “很好,你很聰明,我希望明日後,林鈴這個人再也不要出現在臨都城了,能做到嗎?”


  林鈴立馬點了點頭,唯恐徐淄麟一個不如意,反悔要了他的命。


  新月入勾的懸在漆黑的空中,聽到派去監視徐淄麟人送來的消息,清歌淡淡的笑了笑,將捏在手裏的紙條投到火盆裏,映著火光的眼神迷離魅惑。


  天還沒有大亮的時候,花邀月就從溫香軟玉的小門出來,一路朝著臨都郊外的小院子走去。花邀月麵色淡淡的瞟了一眼林鈴。


  “大清早你叫我過來做什麽,當那血玉的錢難道沒有把你的賭債還清嗎?”


  林鈴背了一個包袱從裏屋走出來,看到花邀月冷哼冷一聲,將包袱放在桌子上。


  花邀月疑惑的看著林鈴。


  “你這是要去哪?”


  林鈴拍拍花邀月的臉,花邀月嫌棄的躲開,林鈴手落了個空,卻不在意。


  “昨天有個人給了我五千兩銀子,讓我離開你,我當然得照做了,真沒想到你還挺值錢,我想了想,覺得你就是買到死也不一定能給我這麽多錢,離開還是比較劃算的。”


  林鈴抓起桌子上的包袱,轉身對著花邀月鄙夷的笑了一下,一臉的不屑。


  “花邀月,你這輩子注定要買,隻不過從此以後買給一個人而已,你欠我的我勉強算你還清了,而你欠那人的,我到看看你什麽時候還清。”


  溫香軟玉的房門已經被修好,花邀月失魂落魄的回去,林鈴的話在腦海裏一遍一遍像催命一樣不斷的重複,繞的她心煩意亂。


  給林鈴錢的人,她知道肯定是徐淄麟,這些年,為了她,他已經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將軍變成臨都城的笑柄,如今還幫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這份情她真的已經還不起了。


  “月姐姐,有人找你。”


  門外小廝一聲稟告,花邀月的門便被推開了,清歌依然一件寬大的披風包裹,帽子遮住異與他人的紫發紫眸,碧落一副小廝打扮跟隨其後。


  門被輕輕關上,清歌伸手將披風上的帽子摘下,漏出了披著的紫發,和閃亮的紫眸,花邀月驚了一下,起身走了出來。


  “姑娘找花邀月可是有事?”


  碧落搬了一把椅子,墊上厚厚的墊子扶清歌坐下,清歌淡淡一笑,抬起清清亮亮的眸子淡淡的看著花邀月。


  “若我說,我能讓你重生,你可願跟我走?”


  那日看徐淄麟對清歌的態度,便猜出這紫發紫眸精致漂亮的女娃定將身份不俗,重生,如過可以重生,她自然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不知姑娘讓我怎樣重生?”


  清歌低眸扶了扶自己的衣袖,不緊不慢的開口。


  “幫你洗去過往,換一個足以與徐淄麟匹配的身份,不知你是否滿意?”


  花邀月眼簾輕閉了一下,問清歌。


  “我需要付出的代價呢?”


  清歌讚賞的看著花邀月,她果然沒有看錯遇事冷靜,不急不躁。


  “很簡單,從此對我唯命是從即可。”


  花邀月低頭在猶豫。


  “放心,我讓你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威脅到徐淄麟的安危。”


  花邀月有些吃驚,清歌盡然能夠這樣容易的看透她的心思,雖然清歌給她的承諾十分誘人,但若是傷害徐淄麟,她自然不肯做。


  “花邀月願意為姑娘所用。”


  花邀月跪到清歌麵前,誠心拜服,其實林鈴說的對,他欠徐淄麟的真的還不清了。


  夜燈初上,溫香軟玉依然歌舞升平,徐淄麟一踏進去,雲娘連忙上前與他搭話。


  “徐將軍,可是來找小月的。”


  徐淄麟嗯了一聲,就要向樓上走。


  “徐將軍,小月已經不在溫香軟玉了,今早有個富商替她贖了身,哦,對了這個她讓我交給你。”


  徐淄麟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一看盡然是五千兩的銀票。


  “那富商是誰,他帶小月走了多久了”


  雲娘抱歉的說自己不知道,徐淄麟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清歌從溫香軟玉的窗子上往下看,嘴角淡淡的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花邀月。


  “徐淄麟這麽精明穩重的一個人,沒想到遇見與你有關的事情,便這樣亂了分寸,看來他卻是很在意你。”


  花邀月透過軒窗的縫隙,愣愣的看著樓下飛奔跑出去的徐淄麟默默垂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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