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銅板落地，慘了

  婦人有些氣惱莫蘭心的不識好歹，又擔心把這樁交易攪黃。隻得耐著性子略帶討好地跟莫蘭心討價還價。


  “小娘子你看這樣好不好，大娘一個銅板給你三個銅板怎麽樣？這個價格可是沒有鍋的。大娘的荷包可都是一個銅板收來的。”


  本以為這麽有誠意的話說出口，該是沒有問題了，沒想到莫蘭心還是不同意。


  “五個銅板！”莫蘭心這時候拋出了自己的價碼。


  婦人聽完倒抽了一口涼氣。“小娘子……這個價格真的是……”


  話沒說完便聽到莫蘭心又道：“雙麵的八個銅板！”


  雙麵的！

  婦人眼前一亮，那邊莫蘭心繼續說道：“帕子十個銅板！”


  婦人樂了，看來這小娘子是同意了，然而又有些為難。這價格確實是……


  “小娘子你看啊！大娘我是真心想要跟你合作的，但是這價格確實是……”


  眼看莫蘭心似乎又要走，趕緊伸手攔住她：“哎哎哎，等等再等等。”


  莫蘭心本也不是真想走，不過是欲情故縱的手段而已。這麽一攔，莫蘭心便順勢又留了下來，嘴裏卻故意說著：“我本不想做這筆交易，不過是看在大娘堅持的份上勉強考慮一下而已，如果大娘沒有誠意，這交易我們便不要再談了吧。大娘麻煩放手，我該回家了。”


  那婦人看著莫蘭心停下了腳步，卻又說著要離開，心下著急，又確實為難。咬咬牙說：“姑娘說笑了，大娘怎麽會沒有誠意呢？這樣，荷包四個銅板，雙麵七個，帕子八個，咱們各退一步怎麽樣？”


  說完緊張地等著莫蘭心的回答。


  這邊莫蘭心故作為難地思索一番，然後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這樣……看在大娘的誠意上……行吧。”


  那邊婦人激動地立馬掏出四個銅板遞給她，“好好好，就這麽說定了可不許反悔啊！”說完又想起來問：“小娘子你什麽時候可以送繡品過來。”


  “我還有幾個繡好的荷包，帕子要等等。”


  “好好好，明天，明天給大娘送過來，可以嗎？”婦人一臉期待地看著莫蘭心，就像看著財神爺一樣。


  莫蘭心點點頭：“好。”隨後又道：“我叫蘭心，大娘怎麽稱呼？”


  婦人趕緊道：“我夫家姓陳，你叫我陳大娘就好。蘭心啊！明天一定記得給大娘送荷包來啊！”


  莫蘭心笑眯眯地應了聲好，隨後便跟陳大娘道了別回家。


  半路上，莫蘭心摸出自己裝買菜錢的舊荷包，想把四個銅板放進去，想想又不對，這該是自己的私房錢。於是想想又塞進了鞋底。


  加上剛剛離開項家藏的六個，今天她一共得了十個銅板的私房錢，此時兩隻鞋裏各有四個銅板，走起路來有點硌人。不過走了幾步莫蘭心就適應了，不適應也得適應。這都是錢啊！屬於她的私房錢啊！


  想想每個月九十文錢的跑腿費，加上賣繡品的收入，再有每天偷藏起來的，莫蘭心算算自己每個月也能有個幾百個銅板的收入，頓時覺得未來一片光明啊！


  心下美著就看見李氏標準的雙耳花瓶的姿勢等在了後門口，當下便斂了心神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到了門口停下車，恭恭敬敬地喊道：“大娘。”


  李氏沒有應她，隻冷冷地問：“錢呢？”


  莫蘭心從胸口摸出荷包，顫巍巍地遞過去。當然並不是真的那麽害怕，不過還是有點緊張的。


  萬一李氏看見她不卑不亢的樣子又抽她怎麽辦，雖然現在衣服穿的厚了，但是要是抽到手上還是很疼的！更何況，萬一李氏抽她臉上怎麽辦呢。


  李氏倒出荷包裏的錢，數了一下比往常多了不少，麵色便緩和了下來。


  聽說這丫頭今天出門特別早，她便提前在這候著了。就怕她沒見到她便直接把錢拿回去私吞了。誰知道她居然還是跟往常一樣的時間到家，讓她白等了兩刻鍾的時間，還想著這小蹄子不一定上哪玩兒去了，結果看這荷包，似乎還真是提前去擺攤了。


  然而還是看著不舒坦，抓過莫蘭心的兩隻袖子就使勁抖，“你這死丫頭不會背著我藏錢吧？”


  用力地抖得莫蘭心整個身子都在搖晃，沒有抖出什麽東西來還探出手伸進她胸口去摸，嚇得莫蘭心“啊”地尖叫一聲，雙臂環抱著自己往後退了一大步。


  李氏沒有搜到錢，心裏舒坦了不少，翻了個白眼便轉身走了，沒兩步又停下來，嚇了莫蘭心一跳。


  李氏轉過身看見莫蘭心還抱著自己傻站在那邊，剛要說話，隻聽“叮咚”一聲，銅板落地的聲音，莫蘭心心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