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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對於黑衣人身份,眾人很是困惑,滿二爺道:“我料想是六弟鏟除的賊人中同黨,也可能是親友,還能準確找到六弟房間所在,依仗他輕功好,想暗中襲擊六弟,幸虧六弟尚未休息。”杜九爺瞪著眼睛道:“我們中必有細作。”石四爺道:“九弟,休要猜疑。”杜九爺道:“那為何連六哥房間所在都掌握的恰到詳細,若無細作,如何解釋呢。”鄧七爺正色道:“若若我查知,無論是何人,決不輕饒。”


  祝三爺道:“七弟、九弟,無極盟的豪傑義士能聚此,都是心懷正義感,抗衡登天教賊眾,我等兄弟九人榮辱與共,人人正大光明,斷不是無極盟中兄弟告密。”文女俠也道:“鄧賢侄,這絕不是大家有人告密。”


  就見鄧遠高舉六十斤熟銅棍,口中道:“伯母是六哥至親,你不會陷害他,其餘人等,包括我在內,都有嫌疑,就憑對方陌生一人,能熟知山上情況,準確得知六哥住處,不是有細作還如何解釋,如若我得知在場任何一個,休怪鄧某人翻臉無情。”


  占大爺喝道:“七弟你胡說什麽。”鄧七爺道:“大哥,事出很蹊蹺,由不得兄弟不懷疑。”衡八爺道:“七哥!莫非你連龍老也懷疑不成。”鄧七爺直接道:“然也。”占大爺大喝道:“七弟你放肆!”鄧七爺喝道:“請恕小弟無禮。”石四爺喊道:“七弟你好生無禮。”鄧七爺喝道:“四哥,你先把當兄長的架子收起來。”


  龍老急忙勸阻,擔心大家發生打鬥,傷了彼此間和氣,龍老道:“老七擔心不無道理,事出蹊蹺。”滿二爺走上前道:“大家都稍安勿躁,七弟也是為六弟好,山上防守嚴密,進來生人不會發現不到,這事我馬上去查,我可以肯定,必不是在場哪個兄弟告密。”鄧七爺道:“二哥你自有辦法,若是在場人告密,我說過決不輕饒,如果不是,小弟甘願負荊請罪。”說著,高舉雙腕,向眾人行禮。


  杜善道:“我讚成七哥!”文女俠忙道:“杜賢侄,你別跟著添亂。”滿二爺道:“且由他,事情總要有個水落石出。”文女俠憂慮道:“因天龍之事,引得大家不快。”


  龍老道:“盛夫人,請不必往心裏去,隻有把此事弄清,方能讓大家緩解。”馮卉歎道:“江湖九傑,天下馳名,都是響當當的英雄,誰會出賣自己的結義兄弟。”滿二爺道:“風聲波瀾起,事有蹊蹺,也不怪七弟、九弟這樣疑惑。”


  呼喚兩名豪傑過來,這二人一個叫鍾河,一個叫鍾海,都是嶽陽人,是孿生兄弟,滿二爺囑咐道:“二位兄弟是心細之人,來此最早,可在全山觀察,看山中有無人員缺少。”二人很少不解,可滿先生吩咐,他向來足智多謀,兄弟二人很敬佩他,當下馬上答應去辦。


  單說邢五爺,追趕著黑衣人,他輕功獨步天下,很快追上黑衣蒙麵人,拿出渾鐵鞭,照頭就砸,黑衣人大為驚訝,看邢五爺身法夠快的,已經超過自己,渾鐵鞭劈麵砸來,黑衣人撤身避開,與此同時,手中黑色長劍分心便刺,邢五爺看對方出手極快,不敢大意,急忙橫渾鐵鞭招架,這一劍正刺在鐵鞭上,力道的影響,邢五爺往後退了兩步,黑衣人看了眼前後,發現隻有邢五爺一人,他不住的冷笑。


  邢五爺問道:“有什麽好笑的?”黑衣人冷笑道:“邢無蹤啊邢無蹤,論輕功沒人比得上你,可論武功你就不靈了。”邢五爺大喝道:“你闖山門,傷害我六弟,饒你不得。”


  黑衣人放肆的笑道:“究竟誰饒不得誰,比試下見分曉,說大話是打不倒人的,閣下有這個膽量嘛?”邢五爺高聲道:“那就來吧!”深夜交鋒,考驗的是雙方的反應和靈敏度,邢五爺的渾鐵鞭攔腰一鞭砸來,對方用長劍挑開,照著邢五爺脖頸就是一劍,邢五爺急忙縱身避開,黑夜間,二人晃動兵刃,激烈廝殺在一起。


  風聲呼嘯,月亮無光,二人往來間戰了二十五六個回合,累得邢五爺汗流浹背,對方劍法高明,出手極快,身法不遜於自己,邢五爺如何是對手,一劍挑開邢五爺肋下衣衫,虧得邢五爺動作迅敏,索性沒傷到肌膚,正在這時,一道金光撲麵而來,黑衣人急忙收劍,身軀向後仰,躲開雷霆一擊,一把明晃晃的黃金刀紮進泥土中十幾寸,有人大喊道:“五哥!兄弟來啦。”


  邢五爺大喜,抬頭看的時候,盛六爺縱身跳過來,兄弟二人相見大喜,盛六爺看他肋下衣衫被劍鋒給劃破,關切問道:“五哥,可有受傷?”邢五爺道:“無事,幸虧躲閃的快,此人劍術極高,輕功和武功均不可小覷。”


  黑衣人看見盛六爺,目露凶光,飛身形跳過來,手中長劍突刺,盛六爺一把推開邢五爺,同時也閃身避開對方劍鋒,盛六爺

  並未停下,雙腳點地,身形向前移動,早把金刀拽出,縱身上來蓋頂就是一刀,黑衣人心道:了不起,不愧是金刀大俠,身法奇快。他不敢大意,晃動手中長劍連續刺出六劍,都被盛六爺給擋下,盛六爺同樣劈出六刀,也給黑衣人擋住。邢五爺顧不得公不公平,掄起渾鐵鞭來助陣,黑衣人哪裏抵擋得住,兩三個回合忙得呼呼氣喘,急忙虛晃一招,縱身躍起就跑,邢五爺施展輕功緊追不舍。


  盛六爺縱身躍起,手中金刀掄動兩圈,直接對準黑衣人跑的方向扔出,金刀猶如流星般襲來。黑衣人聽見身後情況不對勁,急忙閃身,可金刀來得太快,也是他閃得快,金刀的刀刃將他左臂割傷,鮮血流出,黑衣人痛叫一聲,抓住黃金刀,甩手往後扔出,邢五爺看得仔細,急忙縱身跳躍,避開金刀襲擊,這麽耽擱的工夫,黑衣人加快身法,人跑出很遠了,邢五爺穩住身形。


  盛六爺跑過來,口中道:“五哥別追啦,這人武藝在你之上,小弟輕功不如他,先由他去罷,早晚還會照麵。”邢五爺道:“這人劍法精妙、招數之巧,倒是我平生僅見,似乎不像中土人物。”盛六爺道:“小弟也是這樣認為,他完全憑借自身速度配合巧妙招式發招,卻不似中土人物。”邢五爺問道:“六弟感覺比他如何?”盛六爺笑道:“渴望與其一戰,但勝負未知。”邢五爺大笑道:“六弟果然是謙遜之人。”


  經過鍾河、鍾海二兄弟查看,還真發現山中少了一人,是下山打探的一名弟兄,名字叫方九,鍾海在南山口的溝裏發現方九屍首,被泥土簡單掩埋,不仔細還真難發現,與哥哥鍾河合力把方九抬出溝中,兄弟二人急忙把屍首抬回。


  眾人聽說都是一愣,滿二爺細看,然後道:“方九兄弟是昨天戌時被害,被長劍刺穿心窩斃命。”占大爺疑惑道:“可山中每天點人,並無發現缺失啊。”滿二爺道:“這就是拜凶手所賜,我料想方九兄弟和凶手身形很像,所以才被凶手所害,凶手趁機潛入。”衡八爺道:“二哥,可點人時候未發現誰缺少啊。”滿二爺道:“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處。”


  祝三爺點頭道:“二哥說的不錯,凶手潛入山中,摸清六弟住處,才引出六弟被襲之事。”杜九爺驚訝道:“三哥之意是凶手就是先前襲擊六哥的黑衣人。”祝三爺道:“不錯。”杜九爺道:“看來是我歪心了。”滿二爺歎氣道:“凶手潛藏內中,我還不知情,為的就是查清六弟住處,好趁機下毒手。”


  石四爺忙道:“二哥,這怎能怨你呢,是凶手太狡詐陰毒。”滿二爺道:“可歎方九兄弟無端送命,先抬下去,明天厚葬。”鍾河和鍾海抬下方九,眾人義憤填膺。


  鄧七爺撩衣跪倒,口中道:“龍老爺子、諸位兄弟,我鄧遠知錯,錯怪了大家,小弟甘願受罰,毫無怨言。”杜九爺同樣跪下道:“小弟也有錯。”


  眾人都去攙扶,滿二爺道:“七弟、九弟,你二人雖有些激進,可也是為六弟好。”占大爺道:“七弟、九弟,咱都是自家兄弟,大家無人怪你。”龍老道:“這說明你們剛正不阿,不愧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文女俠道:“怪隻怪那黑衣蒙麵人太可惡。”鄧七爺、杜九爺低著腦瓜,齊聲道:“小弟慚愧!”石四爺道:“二位兄弟不必慚愧。”


  祝三爺麵色擔憂道:“眼下五弟、六弟還未歸來,別再是黑衣人半路埋伏,那二位兄弟危險重重。”滿二爺道:“不會,這黑衣人獨自來襲,不惜以身犯險傷害六弟,我料想他不會有埋伏,即便有埋伏,憑六弟和五弟,一個武藝超群,一個輕功卓絕,都會脫身的。”鄧七爺道:“小弟即刻帶些人手去找。”石四爺道:“七弟,黑衣人輕功甚佳,五弟亦是輕功獨步天下,六弟輕功也不錯,這會去找,無異是大海撈針,二哥說的沒錯,他們會平安回來。”杜九爺道:“可是我好擔心六哥與五哥。”滿二爺道:“老兄弟稍安勿躁。”


  正說著,盛六爺和邢五爺從外麵進來,眾人大喜過望,紛紛過來問候,文女俠看侄兒無事,麵色露出喜悅,二人喝了杯水,龍老忙問情況,兄弟二人說明詳細情況,眾人都對那黑衣人咬牙切齒。


  天色過晚,眾人各自散去,翠紅把盛六爺喊住,盛六爺笑道:“翠紅,有什麽事。”翠紅輕聲道:“公子!你還不知,為了你,鄧公子和大家發生爭執。”盛六爺大驚,急忙問道:“為何如此?”於是翠紅說出情況,盛六爺道:“七弟好糊塗,古語說殺人誅心,殊不知說過激話論同樣如此。”翠紅道:“公子,鄧公子也是擔心你安危,別責怪他。”盛六爺道:“七弟為我,我怎會責怪,隻是話語未免傷人。”翠紅道:“大家都沒有怪鄧公子的意思,鄧公子也和大家認了錯,可

  恨的是那個行刺你的黑衣蒙麵人。”盛六爺攥緊拳頭,口中道:“可惜被那輕功絕佳的黑衣神秘人逃脫。”


  鄧七爺正準備休息,聽見敲門聲,忙出來開門,看是六哥到來,鄧七爺笑著道:“六哥快請進。”盛六爺走進來,二人坐下喝水,盛六爺道:“七弟,六哥對你不住,因為我之事,讓你和眾人爭執。”鄧七爺忙說道:“六哥別這麽說,當時小弟懷疑有人告密,甚至懷疑了眾兄弟,我等兄弟結義,小弟實不該有此想法,幸得眾人原諒。”拍了下他肩膀,盛六爺問道:“如果真是眾兄弟中有人告密,你真決不輕饒?”


  鄧七爺正色道:“決不輕饒,那樣做就是出賣兄弟,毀結義之情,傷手足之義。”


  盛六爺歎道:“七弟剛正不阿,端的是一條好漢。”又道:“七弟,孔夫子曾言:不察人情,兀自亂語。此為良言,望賢弟牢謹記。”


  鄧七爺拱手道:“兄長之言,小弟謹記於心。”


  盛六爺道:“能有賢弟這樣的兄弟,六哥無憾也。”


  天險峰上迎來一眾人馬,共計三十三人,這些人大都身穿鸚哥綠短衫,一個個虎體熊腰,腰裏纏著鎖鏈,鏈子連接著流星錘,均是刺球形。


  為首一人打扮與眾不同,此人身高九尺開外,身材魁梧,麵如薑黃,濃眉大眼,連鬢須髯,身披棕色衣衫,外披大氅,腳穿粉底皂靴,身後背著一對渾鐵雙槍。此人正是雙槍無敵齊雲彪,這人不苟言笑,武藝極高,出手狠辣,向來為武林人士所忌憚。


  對此陳金剛命人擺酒款待,任命其為十二護法第三位,僅次於震八方韓生威和小仲達司馬昌,甚至在金頭狼薑淮、擎天手崔曆、鐵塔峰鮑零之上。不但這三位,其他的護法也心懷不滿,認為大寨主偏心,齊雲彪來了就吃喝,寸功未立就擔任護法一職,嘴上可沒說什麽,他們也打算看看,這個姓齊的名聲挺響,能耐究竟怎樣,誰也沒見過。


  齊雲彪為人乖覺,看得出在座眾人大有不滿之意,他也佯裝沒看見,在他認為,有沒有能耐動一動手就知曉,沒必要爭論,那樣反而襯托自己張揚狂傲,就連震八方韓生威也沒看得上齊雲彪,心中道:齊雲彪啊齊雲彪,你來幫助登天教這很好,別人都還好說,那金刀俠盛天龍你能奈何。想到這裏,韓生威舉起酒杯道:“齊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往後一起為登天教出力。”


  齊雲彪舉起杯子道:“韓兄謬讚了,齊某不過尋常之輩,韓兄年紀輕輕,威震江湖,武林中誰人不知震八方韓兄弟。”韓生威歎了口氣道:“在下愧對震八方三個字。”


  齊雲彪看了眼司馬昌,於是問道:“司馬兄,韓老弟如何這樣說?”司馬昌放下杯子,說道:“齊兄也應有耳聞,江湖九傑齊聚無極盟,這些人個個身懷絕技,尤其是金刀大俠盛天龍,前些時日韓兄與他雪山鏖戰,惜敗於其手,為此韓兄深感愧對自己的稱號。”齊雲彪如何不知,韓生威這麽說,表麵是說他自己打不過金刀俠,實際是問自己能否打過金刀俠,齊雲彪道:“盛天龍我了解一二,其十五歲闖江湖,至今金刀俠大名威震江湖已有十載,打遍武林無敵手,齊某未與其動過手,不知勝負如何。”


  韓生威笑言道:“齊兄敢稱無敵二字,必有非凡本領,今到山寨,來日可會鬥金刀俠,一者為山寨出力;二者不折齊兄無敵的稱號。”齊雲彪心道:姓韓的和我杠上了,本來投奔司馬兄,為找一棲身地,既來了登天教,也給陳金剛訓練人手,也需下山立功。齊雲彪道:“投奔大寨主,自當為登天教效死力,明日齊某就下山挑戰。”陳金剛大喜道:“好,明日本寨親自為齊兄壓陣。”


  齊雲彪搖頭道:“大寨主坐鎮天險峰等候即可,齊某絕不給登天教丟臉。”陳金剛很高興,舉起杯子道:“來呀,共同敬齊兄一杯。”群賊舉杯,共敬齊雲彪一杯酒。


  第二天清晨,齊雲彪領著殺錘組十三名高手,率領三百嘍囉下山討戰,韓生威和司馬昌壓陣,早有人來議事廳稟告,龍老問道:“來人可說姓名?”探子忙道:“不曾說過,隻是背後一對混鐵雙槍,儀表不俗。”龍老嘀咕道:“奇怪,近來沒聽說登天教有人新加入啊。”滿二爺道:“這必是登天教暗中的力量,前番川中三處分舵受損,司馬昌這才把暗中這股力量拿出,使雙槍之人眾兄弟萬不可大意。”


  盛六爺道:“無論怎樣,下山看個虛實。”占大爺道:“我先下山走一遭。”說著,人已經走出議事廳,滿二爺吩咐道:“三弟、七弟,二位兄弟去觀敵料陣。”祝三爺和鄧七爺起身,同時走出議事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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