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先生,你這是冷落我
“衛先生,我以前沒發現,最近我才發覺先生你真是一個好人。” 唐枚說著就放開了衛聊,退到一邊。 衛聊突然聽見這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心裏在翻江倒海,可是反映在麵上卻是依然很平靜,盤腿坐了起來,撫平了衣袖,邊雲淡風輕的說:“為什麽?” 唐枚隻等他問,雖然聽語氣不冷不熱,可是這一肚子的話他憋了許久,今日有人聽,自己有機會說,他立刻口若懸河的吐了出來:“不瞞先生,其實我並不是這裏的人。” 衛聊微頷首以示回應。 唐枚以為自己沒說清楚,怕他誤解,立馬又解釋道:“我不是說我不是這裏的人,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對,我也不是這裏的人,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我知道!” 唐枚訝然,看著衛聊的眼睛都睜大了一倍,“先生你什麽意思?你知道?” 衛聊又立馬淡定的改了口:“我不知道!” 聞言,唐枚激動的小心髒瞬間冷了下來,略有些失落的“喔!”了一聲,心想這衛先生還真是個怪脾氣,以前冷冰冰的,現在卻又滿口胡言愛扯謊,簡直是把自己當小孩子耍,對待這麽怪的人,以後和他相處時必須要多提防著點。 衛聊抬眼覷了他一覷,見正思索,為緩解氣氛,道:“那你是哪裏人?” “二十一世紀二零一七年,你知道麽?” 衛聊沉默不答。 唐枚猜他是不知,識趣的也不多說,是怕他壓根就聽不懂自己所說。於是隻道:“其實我來這裏之前還有個哥哥,他叫秦暮。我原先住在孤兒院裏,總是被人欺負,是秦暮他家收留了我,叔叔阿姨他們一直都待我很好,秦暮也很好。可是後來叔叔阿姨出了車禍,家裏就隻剩下我和秦暮了,秦暮……他是個很好的人。可是現在……他如果突然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很難過啊?” 唐枚垂頭歎了口氣,旋即斜眼瞄了衛聊一瞄,原見他眉烏如墨,麵目骨子裏透出股英氣,和秦暮甚是相像,挺高興。乍一聽,見他打起了小呼嚕,卻又有些不悅了,搖了搖他的肩膀,道:“先生是困了麽?” 衛聊被晃醒,眯眼揮了揮手,“你講你的,我睡我的。”側身躺了下來,手支著後腦勺,眼皮微闔。 唐枚見他顯然是要睡,也側身躺下望著衛聊,放低了聲音道:“先生,剛才問我為何深夜入你家來?可還有興趣聽麽?” 衛聊蚊音般用鼻子哼了一聲。 唐枚接著往下講:“其實唐枚今天來是有事要求先生的。” 頓了頓,看衛聊的反應。 無任何反應。 “先生,我是被趕出來的。今天,不知道是哪個不識趣的小子把我在你家的事跟阿奶說了,阿奶生氣,把我趕了出來,讓我來給你家修屋頂的。” 衛聊沒反應,隻蚊音般的哼了一聲。 甚是無趣,唐枚坐了起來,踢了衛聊一腳。 “先生,你這是冷落我!” 衛聊被踢了一腳,在床上滾了一圈,耳朵動了動,跳起來吹熄了蠟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住了唐枚的嘴巴,將他按在了身下。 屋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唐枚本想掙紮,奈何看似書生一般柔弱的衛先生力氣卻甚大,把唐枚摟在懷中,他竟動也動不得。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衛聊的溫熱鼻息噴到了唐枚的脖子上,化成了很溫柔的一聲:“噓!別說話。” 唐枚雖然不明所以,卻也立刻噤聲不語。 衛聊與他交頸相貼,唐枚的心慌亂猛顫,緊張的還是問了一句:“先、先生,你要幹、幹什麽呀?” 衛聊正凝神望著黑暗中的某處,卻沒聽到唐枚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