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知己紅顏（5）

  為首的黑衣人沒有理會他，而是徑自走到了如沛菡麵前，擋在她麵前一語不發。


  魏無忌擔心他對她心懷不軌，立刻下馬擋在她麵前，“閣下有話可以跟我說。”


  那人依舊不理會他，卻是將自己頭上的鬥笠摘下，冷冷地盯著如沛菡，“沛菡，你還要瘋到何時？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聲音冰冷如水，不帶一絲感情。


  直勾勾地望著那人，如沛菡頓時傻眼了。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義兄君昊。她急忙跳下馬，跑到他麵前，吃驚地問道：“你怎麽在此？”


  打量著他身邊的侍從，她突然明白過來，“是父親派你來的？”


  “你知道就好。”君昊的聲音依舊冰冷，臉角的輪廓繃得很緊。“你偷跑出來，義父派人抓你回去，你倒是自己跑了。既然他們請不動你，我就親自來了。”


  望著他冷峻的麵龐，如沛菡訕訕地笑了。她從小就很怕君昊，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她也是百般嚴厲。從小他就跟個小大人似的，管她管得極嚴。如兆風忙於經商，管教她的任務，就落到了她這位義兄身上。


  在她的心裏，君昊不苟言笑，總是繃著臉孔，好似誰都欠他似的。她不敢跟他玩鬧，生怕一犯錯，就被他湊一頓。


  君昊半天不見她回答，遂徑自上前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帶你回去。”聲音堅定如鐵，不容質疑。


  “我不跟你回去。”如沛菡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等我辦完事情，一定回去。昊，你先回去好麽？”語氣裏近乎哀求。


  君昊不顧她的哀求，抓著她硬拖硬拽要弄她回去。她極力地反抗，力氣卻不如他那麽大。


  在她快被君昊塞上馬背的時候，魏無忌大步邁到他倆麵前，將她扯回自己身邊，“既然小弟不願意跟你回去，你就不要勉強她。”他直直地盯著麵前的君昊，一臉防備。


  如沛菡迅速藏在他身後，探出個頭對君昊請求道：“昊，你先回去。我過幾日就回去。”


  君昊也不看魏無忌，他對信陵君早有耳聞，上次如沛菡為了救他還刺了自己一劍。望著她楚楚可憐的表情，他本想答應她，但一想到她為了魏無忌刺傷自己，心裏就冒起了一股無名火。


  他從魏無忌背後拎出她，冷漠地對魏無忌道：“如家的家事，不勞信陵君費心。”


  在他抓出如沛菡的那一刻，魏無忌也不甘心，將她拉回護在自己懷裏。“就算是你的家事，我也不準你把她帶走。我要她做我魏無忌的女人，你能阻止麽？”他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


  恍然聽到他這樣的承諾，如沛菡突然呆立住了，睜大了一雙眼睛望著他，似乎在訊問他什麽。


  摟緊她的纖腰，他冷冷地回望著君昊，滿是絕不妥協的架勢。


  君昊見她依偎在他懷裏，不帶任何情緒地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說完，他帶著那幾名死士，騎上馬狂奔而去。


  魏無忌看他不再糾纏，長長地舒了口氣。他低下頭望著她此刻驚訝的表情，溫柔地笑起來。


  如沛菡意識到自己被他捉弄，猛地退開他。“玩我就讓你那麽高興麽？”她不去看他，眼睛裏卻是蓄滿的晶瑩的淚水。


  他沒有多作解釋，隻是上前拉住她的手騎上馬，朝楚雲和齊飛甩下一句：“你二人先回去。我隨後就回大梁。”


  塵土剛剛落定，卻又在狂奔的馬蹄聲中，再次揚起，沸沸揚揚地彌漫在空中，看不清了來路。


  一路馬匹都在奔跑，如沛菡被他緊緊箍在自己的懷裏，耳邊傳來他溫熱的氣息。搞不清楚他的意圖，她隻得乖乖地依偎著他，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奔跑了幾十裏路，他們到了一片槐樹林裏。魏無忌放慢的馬速，緩緩地走在林子裏。


  大概又走了幾裏路，一間草屋豁然出現在倆人眼前。草屋前麵有條小溪，溪水淺且清，水底光滑的石子泛著耀眼的光芒。岸邊還有些許微融化的積雪，零星地散落在石塊上，潔白無暇。


  草屋的另一側有一片草地，青草剛剛開始發芽，嬌嫩欲滴。這裏跟剛才的槐樹裏一比，隻若兩片不同的天地。


  他徑自跳下馬背，又扶著她跳下站定。他牽起她的手，緩緩朝那草屋走去。


  如沛菡早已被這秀麗的景色所吸引，由著他牽引著自己走到草屋前。


  到草屋前停住腳步，他望著草屋外的清秀之色，怔怔地說道：“這是很多以前我發現的一個地方。在宮裏呆久了，我就會跑到這裏散散心。”


  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胸前，認真地凝視著她，“菡兒，如今我帶你來此處，是想要告訴你，我的心裏有你。你……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