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當爹的喜悅
緊接著我聽到有椅子倒地的聲音，斯達的聲音離話筒近了很多，估計是直接走到了關小河的身邊，斯達說：“小河，你說什麽？你說的是真的嗎？”
關小河說：“問你呢，假如是這樣，你打算怎麽辦？”
斯達的語氣又失落了好多，“不可能，炎顏出差一個多月，回來我也沒碰過她。就算懷孕了，也不會是我的……”
當時我差點兒沒背過氣去，關小河罵道：“那行，那你給郝怡雯肚子裏那孩子喜當爹吧！還裝處！真是無語！你不知道她和她幹爹那檔子事兒麽？我可是清楚的很！”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炎顏真懷孕了？是誰的？我們才分手這麽短時間她就懷孕了？這是真的？”斯達的語氣急促而憤怒，我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得到。
“懷了，已經三個月了。你認為是誰的，我去找誰算賬。我倒是不知道炎顏和誰懷上的，要不然你給我推薦一下人選？”關小河咄咄逼人地問道。
“三個月……三個月……三個月！啊，那不是我的孩子麽？哈哈！真的嗎？小河這是真的嗎？我的天！啊！我和炎顏有孩子了？我要當爸爸了？哈哈……哈哈……”斯達的情緒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能感覺到他那種掩飾不住的興奮心情。
“行了！孩子我們自己會養！用不著你操心！你和姓郝的慢慢折騰吧！”關小河故意刺激斯達，聽得我忍不住又笑了。
斯達似乎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說：“不管炎顏會不會原諒我，我都不會和郝怡雯在一起的。我想好了，我要陪在炎顏身邊照顧她，不管她怎麽想，我都不會再離開她了。”
我忍不住又鼻子酸了，我媽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她無聲無息地坐到我的身邊，陪我一起靜靜地聽著語音。
“早就該這麽想了！不是我說你們，你覺得你們兩分得開麽？就算是有十個郝怡雯從中作梗，我感覺這一輩子要想讓你們分開都有一定的困難！”關小河的語氣明顯輕鬆了很多。
“炎顏現在在哪兒？我想去看看她，我想立馬就見到她！”斯達問關小河。
“在家躺著呢，醫生說她有先兆流產的跡象。”關小河輕描淡寫地說。
“什麽？先兆流產？你怎麽不早說？走吧，我這就回家。”斯達一副急匆匆的語氣，我聽到他又不小心把什麽東西弄到了地上。
聽到了這裏，舒畫把我的電話輕輕地摁掉了。她摸著我的頭說：“我就沒擔心過你們，我知道斯達這孩子，他一定會想明白的。”
我傻傻地對她笑著，她把我攬在了懷裏，她說：“這下好了，盼了這麽多年，我終於要做外婆了。從你們18歲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我就打心眼裏認定了這個女婿；一晃十年過去了，你們終於開花結果了。這孩子不會出事的，放心吧，有媽媽在。”
我躺在她的懷裏，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我說：“媽，你相信命運嗎？”
她笑了笑，“相信。所以我相信這個孩子，一定會來到這世上。”
我輕輕地說：“我也相信。”
不多久，關小河打了我的電話，她說：“聽到了吧？他要來找你了，我先行了一步，我回去把咱媽接去商場逛逛，給你們留時間好好聊聊。”
舒畫趕緊搶過電話說：“寶貝啊，你工作忙不用管我，我就在樓下小區裏轉轉就好。”
關小河在那頭說：“行了啊老媽，這麽久你都沒陪我逛過街，今天怎麽的都得陪我逛逛。”
舒畫連忙笑著說“好”，掛了電話，她笑著對我說：“媽得謝謝你，讓媽憑空又多了一個女兒。”
“瞧您，說起小河你就樂得合不攏嘴的樣子。怎麽，現在多了個女兒，就不喜歡我了？我可要吃醋了。”我假裝生氣地說。
“傻孩子！怎麽會！我就你們這三個孩子，拚命疼還來不及。”舒畫摟著我的頭，幸福地說道。
那一刻我心裏在想，我一定要好好抱一抱關小河。她和舒畫，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關小河很快就開車過來把舒畫給帶走了，她們前腳剛走，斯達就冒冒失失地衝進了家門，一副範進中舉的瘋癲模樣，大聲喊著“老婆、老婆”，我剛應了一句，他就衝進了臥室把我攔腰抱了起來，一臉傻氣地問我：“老婆老婆，我真的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你快點放我下來！你不是走了麽？又回來幹嘛？”話雖如此，心裏卻像吃了蜜糖一樣甜。此時此刻，哪裏還管得了他是否背叛過我，隻覺得滿心的歡喜，喜不自勝，幸福得像花兒一樣的感覺。
“我回來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再也不會離開了！老天！老天爺！你可知道我想我兒子想了多少年！啊！我要當爸了！我要當爸了！他媽的真的好開心啊！老婆！嘻嘻！這一下你可跑不掉了！”他真的像瘋了似地，抱著我又轉了一圈，這才輕輕地把我放在了床上。
我看他樂得屁顛屁顛的模樣不禁也笑了，他見我笑了便知道我已經原諒了，他傻乎乎地拉著我的手說：“傻老婆，我答應你，我會好好解決那件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傷。我會好好調查，我不會再受他人蒙蔽了！回來的路上我努力回想過了，我當時雖然喝得爛醉，但是我絕對沒有碰她！我記得我剛聞到她的氣息我就說了，這不是我老婆，我老婆身上有股獨特的香味。關小河把什麽都告訴我了，我也知道她肯定告訴你了，不然你不會這麽快原諒我。嘿嘿，老婆，我好開心啊。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麽？我現在恨不能鑽到你肚子裏和咱兒子好好擁抱一下！”
我被他逗笑了，“你怎麽就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我說。
“不能夠，路上我已經想過了。閨女嬌嫩些，不可能經得起你這麽折騰。一定是兒子，隻有我斯達的兒子才會這麽牛！哈哈！想起來就特別開心！不過……”他突然又低落了下來，然後，突然狠狠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嚇得我趕緊去拉他的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巴掌打得真是響亮，把我嚇了一跳，“你幹嘛？好好的怎麽又打自己了？”我大聲喝道。
“我一想到你和兒子被困在災區，我卻……我就難受，我就恨自己。我一想到你懷孕了還堅持在那裏工作，我就恨自己。老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意氣用事了，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任何事任何誤會，我都會向你解釋清楚，不會再一味地用離開來解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懦弱。”他說完，又傻裏傻氣地跪在我麵前，像一個虔誠認錯的孩子。
“斯達，你起來。你別說了，這些天我也好好反省了自己。我這幾年一心想著工作，對你也沒有盡到一個女人該盡的責任。人都說，一段好的感情是兩個人互相包容和理解，彼此都要有一定的犧牲和成全。你做到了你所有該做的，可是我卻什麽都沒有做到……”我真誠地對他說道。
他卻捂住了我的嘴巴，他說：“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因為你值得我那麽做。我懂你的夢想，懂你對夢想的執著。我說了，35歲之前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我會無條件做你的後盾。但是35歲以後，你得陪著我，我們一起慢慢變老，好不好？”
我感動地主動抱住了他，我點點頭，我說：“好。我想好了，為了孩子，我會先辭去工作，安心在家待產，好好陪你，彌補你。”
他把我摟得更緊了，他說：“你放心，這一回有了孩子，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幾天後，斯達親自把我領回了家，並且把他爸爸也請了回來。當斯達告訴他媽媽我懷孕的事時，他媽媽震驚無比地看著我們，站起來說：“什麽？怎麽可能？”
與斯達媽媽的震驚相比，斯達爸爸倒是一臉的欣喜，雖然沒說什麽，但是笑容都呈現在了臉上。
斯達把B超單遞給了斯達媽媽，斯達說：“已經三個多月了，炎顏去災區出差之前就懷上了，隻是她沒有懷孕的經驗一直沒意識到。萬幸，孩子現在很健康。”
斯達媽媽盯著B超單久久無語，斯達扶著我坐了下來，他父親給我投來一個溫和無比的笑容，他說：“懷孕了好，我會盡快安排斯達和你的婚事，趁肚子還沒大起來的時候把婚禮給辦了。”
斯達媽媽大聲說：“辦什麽婚禮！他們辦婚禮了，雯雯怎麽辦！”
斯達鎮定地從公文包裏拿出來一疊東西，丟給他媽媽說：“媽，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認定的好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