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與你無關
病態公子雖被製住,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但仍舊是一臉傲然,仿佛天下英雄在他眼裏皆不足為懼!
“我父刀法霸絕天下,是為天下正義而創,豈能被爾等宵小之輩竊得?”病態公子毫不猶豫地拒絕。
呃……韓瓊完全聽不懂了,“你父何人呐?你又是何人呐?”
“嗬嗬!”病態公子冷笑一聲,不屑道:“爾等若不識我,會煞費苦心地奪我父刀法?閣下可真是虛偽之極。”
“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藍姑娘,你先放開這位公子,有話好好說。”韓瓊向前走了一步。
“站住!”藍萱嬌喝一聲,玉指稍稍用力,病態公子瞳孔泛白,露出了極為痛苦的神情。
趁韓瓊與藍萱交涉之際,黑袍老者不知何時繞到了藍萱身後,袖劍閃瞬而出!直取藍萱後心。
韓瓊大驚,毫不遲疑地撲了過去。
藍萱不知身後危險,隻當韓瓊強行救人,便一掌拍在了撲來的韓瓊胸口。韓瓊胸膛中了一掌,卻是咬牙不退,一把將藍萱拉開,揮刀格擋黑袍老者一劍。
叮!刀劍相交,韓瓊倒飛而出,在空中噴了一口鮮血,撞在了一顆樹上。
此時,韓瓊麵若金紙,嘴角有血跡,以刀杵地,勉強站立。
經此一打,病態公子脫離了藍萱的掌控,臉色一喜,當即放聲冷笑:“鬼老,將他二人碎屍萬段!”
藍萱卻是眼神複雜地看向韓瓊,銀牙緊咬下唇,白皙的手背上隱隱有一道淡淡的青筋浮現。
鬼老陰森一笑,蒼老的麵容顯得更加恐怖,袖劍閃爍著寒意,似在積蓄力量,準備隨時一擊致命!
倏然!一聲雷霆爆喝從遠處傳來,一手持奔雷大斧的莽漢拍馬而來。而莽漢的身後,跟著大隊人馬,看那服飾,正是臨淵軍營的士兵。
“軍營的人怎麽來了?”鬼老眉頭一皺,又豁然舒展開來,“來的正好,免得老夫親自動手。”
莽漢手持奔雷大斧呼嘯而來,淡淡地掃了一眼四人,曆喝道:“臨淵境內禁止生死相鬥!先鋒將軍田季春在此,爾等還不速速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一大堆士兵將韓瓊四人團團圍住。
病態公子意味深長地笑道:“田將軍,我乃北疆刀皇崔安南之子崔子翼。”
田季春一伸手示意崔子翼打住,“本將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麽,現在都給本將軍放下兵刃,雙手抱頭,哪個不聽話本將一斧頭劈了他!”
“放肆!我父當年縱橫天下的時候,你還在泥巴堆裏打滾呢!”崔子翼憤怒地嘶吼。
田季春不怒反笑,跳下馬來,緩緩走向崔子翼,平靜地說:“崔安南前輩位列大蕪第三名將,一手刀法霸絕天下,算的上鐵骨錚錚的一條漢子,本將軍的奔雷斧法在臨淵也算得上是聲名赫赫,若非生不逢時,本將軍勢必要與那崔安南一較高下!”
“哎……”田季春哀歎一聲,“既然你是他的後人,那麽,與本將軍比試一番,若勝得了本將軍,本將軍便放你們走!”
崔子翼神色微變,他雖是崔安南後人,但他自小體弱多病,刀法雖會,卻是華而不實。
“給他把刀!”田季春喝道。
一位軍士將隨身鋼刀扔了過去,崔子翼慌忙雙手接住。
田季春拉開距離,雙手握斧,雙目微凝,寒聲道:“出刀吧!”
霜雪飛花,大蕪第三名將的刀法,想來是非常厲害,我今日可得好好觀摩一下。韓瓊在心中暗暗想到。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戰場中的二人,白雲追日,一陣風吹起落葉,遮住了田季春的雙目
崔子翼突然出刀,神光穿過層層落葉,順著陣陣清風,似一道匹練長虹,劃過夕陽!
“哈!!!”田季春爆喝一聲,掄起斧子猛劈了過去。
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崔子翼的鋼刀竟避開了奔雷大斧的鋒芒,貼著斧刃纏了上去,直取田季春握斧的雙手。
咣當!奔雷大斧掉落在地,鋼刀尖抵在了田季春心口。
崔子翼冷笑,緩緩收刀,拱了拱手:“承讓。”
眾人皆驚駭不已,隻一招,崔子翼便敗了田季春,看似病殃殃的,刀法卻如此厲害。
當著所有人的麵被一招打敗,田季春的臉抽了抽,眼中突然浮現出一抹狠色,揮起拳頭打向崔子翼。“給我死吧!”
一直密切關注田季春動向的黑袍老者閃身而上,袖劍如電光射出,直取田季春咽喉。田季春見狀大駭,仰頭一個後空翻趴在地上,躲過這致命一擊。
“將他們格殺勿論!”田季春迅速翻滾到安全距離後,猙獰道。
韓瓊本就身受重傷,一幫士兵又群起而攻之,每砍出一刀,韓瓊的胸口就痛一下,結果,眾士兵隻見韓瓊一把銀刀舞的氣勢斐然,嘴角卻不停地溢血,臉色也愈發的慘白。
“哥幾個,這廝八成是練什麽吸血功法走火入魔了,所以不停地溢血,別看現在挺厲害,其實已是強弩之末了,咱們一起上,保證能拿下他。”
又砍翻一個士兵後,韓瓊隻覺得右腿倏地一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撲倒在地上。
眾士兵見狀大喜,轟然而上,亂刀長槍一齊揮來,誓要將韓瓊碎屍萬段。
一道倩影掠了過來,手上鋼刀橫掃了一圈,將眾士兵擊退,彎腰提起韓瓊,縱身一躍飛上樹梢,向遠處逃去。
黑袍老者卻是殺紅了眼,袖劍如霹靂電光,每一次閃爍,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田季春緊握奔雷大斧,以力劈華山之勢劈向黑袍老者,劍斧相交,黑袍老者老臉一抽,暴退了七八步方才穩住身影。而田季春退了三四步,臉色醬紫。
二人皆盯著對方,緩緩調息。
田季春以上劈下,以逸待勞,占據了莫大的優勢。而黑袍老者心性不穩,又打鬥了多時,早已不複巔峰。
崔子翼的霜雪飛花甚是華麗,所過之處竟無一人但敢上前交手。
一輛馬車姍姍來遲,致使眾人停手觀望。馬夫跳下馬車,跪在地上,一位圓臉的男子掀開帷幕,一腳踩在馬夫背上下了馬車,隨後,馬車裏又出來了一位貌美的紅衣婦人。
“二哥!”田季春匆忙跑過去,拱手見禮。田仲春拍了拍田季春肩膀,略過他,來到戰圈之中,抬首望了望,不猶疑惑道:“韓仙師呢?”
“什麽韓仙師?這裏隻有一個病癆鬼和一個老東西。”田季春滿臉茫然,“啊,剛才還有一對年輕男女,那位男子差點就死在亂刀之下,隻可惜最後被那位女子救走了。”
田仲春聞言,嘴角抽了抽,終是歎了口氣,指著剩餘二人問道:“那他二人是誰?”
“那個病癆鬼說他是北疆刀皇崔安南之子崔子翼。”
田仲春悚然一驚,忙快步跑了過去,對著崔子翼一番細瞅,眼中神光閃爍不定,最終拱手一拜:“胞弟眼拙,不知閣下是名將之後,如有冒犯,還望恕罪。”
“二哥,他就是個西貝貨!”田季春嚷嚷道。
“閉嘴!”田仲春厲喝道,隨即對著崔子翼和藹地一笑,“胞弟口無遮攔,回去下官定會嚴加管教。”
崔子翼冷冷一笑,“田大人,大蕪律法有明確規定,蔑視名將之後者,扣眼割舌!”
“這……”田仲春默然不語。
“嗯?難道田大人要徇私舞弊?”
田仲春苦笑一聲,無奈道:“胞弟乃下官骨肉兄弟,斷無相殘之道理,崔公子若執意如此,下官就隻能殺人滅口了。”
“你!!!”崔子翼指著田仲春,狠狠地瞪了一眼,倏然,欺身而上,一刀直取田仲春腹部。
紅衣婦人一把拉開田仲春,伸出細嫩白皙的手掌拍在刀背上,在接觸到到背上的一刹那,紅衣婦人俏臉微變,她隻覺得拍在了一片花瓣上,毫無著力點。
崔子翼故技重施,鋼刀纏繞而上,直取紅衣婦人肩部,這要是砍中,一條胳膊就廢掉了。
可紅衣
婦人眼中竟有一絲決絕,當即嬌喝一聲。
“霜風送月”
一股龐大的氣浪撲麵而來,崔子翼蒼白的臉猛的一抽。
這分明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他砍下對方的胳膊,對方一掌八成能要了自己的命。
惜命之人,從來都不會是勇敢之輩,崔子翼害怕了,他不想死,隻得抽刀格擋。
砰!崔子翼被轟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了一道血紅色的弧線後落在了黑袍老者的懷裏。崔子翼滿口鮮血,張著嘴似要說些什麽,眼睛睜了睜,腦袋一耷拉,暈了過去。
“公子!公子!公子!”黑袍老者淒聲喊道。
田仲春跑過去一把抱住紅衣婦人,心疼道:“夫人,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紅衣婦人冷豔的麵龐突然浮現一抹紅暈,輕輕錘了田仲春一下,悄聲道:“夫君,這麽多人看著呢。”
“收兵!”田仲春突然喊道。
“二哥,可不能放虎歸山,否則後患無窮!”田季春抻著脖子嚷嚷。
田仲春瞪了田季春一眼,“一隻病貓而已,離死不久了,何必我等親自動手。”
“二哥高見!”
“夫人,你覺得那霜雪飛花如何?”
“二哥,那霜雪飛花甚是詭異莫測,防不勝防!你弟弟我這麽厲害的武功都沒防住。”田季春搶道。
田仲春看了田季春一眼,又若有所思地望向紅衣婦人,隻見紅衣婦人麵容嚴肅地點了點頭,“不愧為名將刀法,極為神妙。”
田仲春點點頭,眸光浮動,似在思考些什麽。
故淵城外,藍萱將韓瓊扔在了官道旁,便準備獨自離去。
韓瓊忍著傷痛在後邊一瘸一拐地窮追不舍,“哎,藍姑娘,請等等我!”
“不要再跟著我!”藍萱粉麵含霜。
韓瓊哪裏肯聽,快蹦幾步至藍萱麵前,“藍姑娘,你有何難處可以跟我說,興許我可以幫得上忙,何必隻身入虎穴呢?”
藍萱繞開韓瓊,繼續前進。
韓瓊又攔在藍萱麵前,“藍姑娘,你相信我,我是大蕪仙師,權力還是有一些的。”
藍萱冰冷的雙眸瞪了韓瓊一眼,慍怒道:“我做何事,與你何幹?休要多管閑事!”
“藍姑娘,你要那霜雪飛花刀譜幹什麽?”
藍萱憤怒地推開韓瓊,銀牙緊咬,“今日若不是你壞我事,我便能得到崔子翼的信任。得到霜雪飛花刀譜!”
“那也不能為了那刀譜……”韓瓊小聲嘀咕。
“與你何幹?”
韓瓊眼珠滴溜溜地一轉,開口道:“我與那崔子翼乃是天生的死對頭,他爹是北疆刀皇,我父是北疆刀王,一山不容二虎,所以這梁子傳到我們下一輩了。”
藍萱黛眉微皺,俏臉上半信半疑,“北疆刀王?從未聽過。”
“我父不喜聲名,為人低調,且隱居北疆,故一般人不知道。”韓瓊很認真地進行解釋。
“可你的刀法很爛……”藍萱明媚的雙眸頂盯著韓瓊,眼中的懷疑毫不掩飾。
“呃……”韓瓊羞愧地低下了頭,“我天資愚鈍,隻學得我父皮毛。”
“那你有刀譜嗎?
韓瓊微怔,無奈地搖了搖頭。
藍萱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哎!”韓瓊趕忙去追,“藍姑娘,你別忙走,你是想學無上武功,成為傳說中的一代天門境高手,笑傲天下,還是想打敗某個人?奪回一些什麽東西?無論何事,韓某都願助你!”
藍萱豁然停下腳步,緩緩靠近韓瓊,在距離韓瓊三步的距離駐足,清冷的雙眸定定看著,麵無表情地拽住自己的衣領,向下一扯。
撕拉!
雪白的香肩裸露在空氣中,一片旖旎風光在韓瓊心中驟然滋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