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分手的原因
慕詞麵如死灰的看著校長,校長在抽屜裏拿出一遝假條,把最上麵的填好,在下邊填上自己的名字,大筆一揮,頗有揮斥方遒的悲壯。
遞給慕詞,輕聲說“同學,這是給你的假條,你有半天時間去改變你自己,我希望你回來以後變成一個端莊的護士模樣,以後在學校就穿護士服吧。”
慕詞接過假條的表情像是接到了病危通知書的病人般心灰意冷差點沒在校長辦公室哭出來。
“同學你可以去了。”校長指指門口的方向朝慕詞點點頭。
慕詞雙手舉著假條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把假條交到門衛手中的時候,學校的大門在中間赫然閃開一道縫。慕詞突然有種刑滿釋放的歡快感。但是每一步都走的那麽沉重,慕詞對著自己的頭發反複婆娑,低聲的嘟囔。
“寶貝兒,我對不起你,等到我畢業了,我就把你接回來,你不要怪我。”
慕詞的大學生活很充實,或者說是規律,從進入學校開始她漸漸從一個資深的夜貓子,變成了一個早睡早起身體好的優質小青年,黑色的長直發,不施粉黛的朝氣臉龐,素淨的護士服,幹淨的指甲。貌似沒有人記得曾幾何時,慕詞還是一個混的大姐大。
當然,慕詞的循規蹈矩並不是因為她真的能容忍這個學校種種她認為的無理取鬧,而是她想為陸非變得更好,再好一點。
慕詞和陸非分手的原因,是一個很老套的橋段或者戲碼,甚至是任何一部瓊瑤劇中都會出現的棒打鴛鴦。
陸非,本來一個花花公子情場上處處留情已是必然,風流成性的老爸,以及半老徐娘的老媽都已經無力回天,也隻能任其自由發展,好在家大業大也足夠他揮霍得起。可是當陸媽媽發現陸非的生活開始固定模式,而且再也沒有女孩子上門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時候,忽然有點不適應,所以開始關心起這個散養了近二十年的寶貝兒子來。
調查這個詞對待有錢人家的闊太太來說總是輕而易舉的,最多是扔張支票換回一大把照片資料,甚至連出生背景,屁股上有沒有胎記,和什麽人做過鄰居,甚至從小到大換了幾顆牙,小時候被那些男孩子追過都能調查的一清二楚。
的私家偵探可比那些檢察署的高幹們牛逼多了。要讓他們都去破案,警察署也就沒那麽多案底子了。當一遝照片擺在陸媽媽麵前的時候,她的手指顫抖,捏著照片指節泛白。
照片上陸非擁著一個分外妖冶的女孩,她靠在陸非的懷裏,笑的很放肆。
陸媽媽深知自己兒子的品性,自是百花叢中流連,卻
從未肯片葉沾身,陸媽媽對他老公親手調教出來的兒子,在處理狗皮膏藥這方麵的能力還是相當的滿意的,陸媽媽認為他們這樣的人談什麽忠貞不渝一生隻為一次的愛情太過奢侈,嫁給陸非他爸,唯一的欣慰就是從來沒有自己出麵擺平小三和兒子甩不開的狗皮膏藥,他們都會處理好自己的私事來保全自己的麵子,這一點,對大家相處融洽起了決定性作用。
可是,這一次,陸媽媽還是危機感四伏,她多年的縱橫商場的敏銳直覺告訴她,陸非這次栽了,很徹底的栽了。作為母親她必須出麵挽狂瀾於既倒。
陸媽媽可以允許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外邊胡鬧,或者是天大的簍子,有他老爸老媽給他頂著,但是他唯一不能做的事讓兒子把一生栽在一個這樣的女孩子手中。
“管家,我要見這個女孩,你去安排一下。還有吧照片收拾起來放好,不要讓少爺看到。”陸媽媽蘭花指揉揉太陽穴,把照片仍在茶幾上。起身搖曳著身姿上樓。
“是,夫人。”管家端著步子,走到茶幾前恭敬的朝樓梯方向微微鞠躬,看著陸媽媽上樓以後。彎腰收拾茶幾上的照片,裝進檔案袋,嘖嘖的歎氣“嗨,又是一倒黴的小姑娘,夫人都親自出馬了,鐵定沒好果子吃。”
說著找到檔案上麵的資料播下電話。
“喂,你誰啊?”慕詞聲音尖銳。看到陌生的號碼一
如既往的沒好感。
“請問是慕詞小姐嘛?”
“恩。”慕詞聽見那和太監似的聲音,就沒好感,總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想想應該不是什麽好事,皺著眉頭應了一聲。
“你好,我是陸非家的管家,夫人想見你一麵,我們需要溝通下具體時間,夫人是明天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有一個小時時間,根據路程設計,約在帝薩咖啡,我會定好位置,慕詞小姐到了直接報陸太太的訂位就可以,打擾了。”男人掛斷電話。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一串忙音傳入慕詞的耳朵,慕詞一片淩亂,她的思維完全呆滯,不知道如何反應。
慕詞緊緊咬著自己的唇瓣,皺著眉不知道想什麽,一會不自覺的把手指放到嘴裏,啃食月牙狀的指甲,直到指甲被一點點啃食幹淨,隻剩下指心,吃痛的緊蹙一下眉頭。
看看流血的手指,放進嘴裏吸允血液。慕詞混亂了一下午,她想給張墨白打電話,但是一想張墨白又在上課,怎麽辦那?慕詞想想覺得可憐,這偌大的城市竟然找不到一個能跟自己分享這件事情的人,終是一個人守一座空城。
左思右想,最後慕詞隨便套了件衣服,鎖上門,手抄著兜一個人走在街上,最後她終於決定還是去找下盛
楠吧!
向合格城市除了張墨白,孫謙,和最喜歡的陸非,也就剩下盛楠還能說說話。慕詞拿出電話撥給盛楠,是一片沒人接聽的忙音。慕詞在路口攔了一輛的士。
到了盛楠家的小區,慕詞下車,隨意的瞟了一眼小區的花園。看見亭子中有一對年輕男女在撕扯,慕詞皺著眉走近,躲在一棵樹背後聽著他們的談話。
“你放開我,我說過不要再來找我了,你到底想怎麽樣?”盛楠壓著嗓子,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和一點,可是有時候憤怒越是掩飾越是欲蓋彌彰。
“不找你?你把我當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盛楠,你他媽怎麽這麽賤,我以為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改過。我以為隻要我他媽忘掉你那個犯賤的樣子,我可以讓我們從心開始,可是你他媽怎麽對我的?”成禮拉著盛楠的胳膊,盛楠越是掙紮他越是鉗製的更緊,像是一種角力。
“成禮,是,是我的錯,可是那時候我喝多了。我們不可能了,我不愛你…”盛楠認真的看著成禮,希望這樣篤定的態度可以讓他知難而退。
“不愛我…嗬…盛楠,你他媽就仗著老子喜歡你,你給我記住。記住….”成禮憤怒的甩開盛楠,對著盛楠的臉,狠狠地點了幾下手指,盛楠抿著唇把臉轉向一邊。不在說話。成禮順著亭子的小路跑來,劉海印在他的臉頰上,看不清表情,隻是那個身影看起來都
是那麽的悲傷。
盛楠的眼淚掉下來,坐在亭子中間的石墩上,微微顫動的肩膀。慕詞從樹幹的後邊走出來,皺著眉,無可奈何的歎了兩口氣,小跑到亭子裏,坐在盛楠的對麵。
慕詞來回翻找自己的口袋,終於在褲子的左下角口袋中拿出一包隻剩下幾張的紙巾,甩在石桌上。
“嘿,別哭了,說怎麽了?是不是成禮欺負你了?”慕詞揉揉頭發,一臉的煩躁,本來自己來找盛楠就是為了讓她為自己的鴻門宴出出主意,就算沒有什麽建設性。能緩解下壓力也是好的,誰知道見到了盛楠,趕上這麽一段。心情更是鬱悶。現在要是讓慕詞見到一個看不上的女的估計她都想潑個硫酸什麽的放鬆一下。
盛楠竇的抬起頭來,一看是慕詞又放鬆下來。隨手拿起石桌上的紙巾,擦擦臉。
“沒事。剛分手折騰唄。”盛楠無奈的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
慕詞一撇嘴,看著盛楠滿臉的鄙視“得了吧,我看不像那?又事你說,張墨白不在,她說讓我照顧你,你要是有點什麽事,我怎麽跟她說?”
“沒事,你怎麽沒出去玩,想起來找我來了。”盛楠把用過的紙巾揉皺,一使勁扔到一旁的灌木叢中。
慕詞開始陷入沉思,就在想,這個事要不要告訴盛楠
那,要是盛楠在告訴張墨白,那孩崽子,還不炸了鍋跑去收拾陸非和當初伐紂是的,她張了張嘴,最後又合上,還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你說吧,你看你這樣子一定是有心事,還拿我當姐妹嗎?”盛楠看慕詞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心裏肯定藏了什麽事情,不給她套出來一定會憋屈死她。
“當…當然啊!你和張墨白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慕詞拍拍胸脯一臉的義正言辭。
“哪還不說。”盛楠朝慕詞揚了揚下巴。
“那行,我說也可以,但是你別告訴張墨白,我怕她心疼我有點接受不了。”慕詞我這盛楠的手。緊張的看著她。
“恩,好,我不告訴她,你說吧。”盛楠抽出手來附在慕詞的手上。重重的點頭。
“那個,那個陸非他媽要見我。”慕詞眼光閃爍的看著盛楠像是一隻泄了氣的氣球,完全沒有啦要給盛楠報仇雪恨的那種悲壯大姐大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林妹妹的多愁善感。
盛楠一皺眉,粗略反應一下。
“你們被他媽媽發現了,他媽媽肯定是要出麵打法你了。雖然不至於和電視劇裏演的難麽恐怖讓你搬家之類的,但是也是一場硬仗吧。”
“盛楠,你說他媽媽會跟我說什麽啊?”慕詞的眼光閃爍著,幾乎要滴出淚來,看來她是真的害怕了。
“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說話,先答應他媽媽的要求,是在不行就陽奉陰違吧。”盛楠認真地說,怎麽都覺得不能正麵頂撞他媽媽,不然絕對是找死,豪門中的女人,那個是好惹的?沒有,壓根就沒有。
“我肯定不敢說話,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都蒙圈了,掛了半天我愣是沒反應過來。”慕詞無奈的撐著額頭,陰雲密布。
“肯定的,誰都得蒙,你說你們也真是,張墨白那時候也被沈奇他媽媽為難過,你說你們怎麽都這麽像。”盛楠也跟著歎氣,她也覺得這個有點小悲劇。或者是覺得反應不過來,這生活真的天天過的都和黃金八套的狗血生活片是的,隨處都是瓊瑤阿姨的小伏筆。
“還別說我們,沒準以後哪天你也能遇到,張墨白不是總得瑟嗎?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沒準啊,你的未來也有這麽一場戲。要是姐妹這次大難不死,下次你遇到的時候,有什麽惡婆婆不讓你進門什麽的,姐妹兒給你撐腰。”轉眼慕詞開始拍著小胸板得瑟。
盛楠的表情僵持了一霎,隨即立馬換了一種苦澀的微笑。
“你怎麽了?”慕詞問盛楠,順手從口袋中拿出煙盒,抽出一隻放在嘴角,背著風點燃,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沒怎麽。”盛楠回答“給我一支。”說著從煙盒裏抽出一根架在手上。
“哎呦,你還吸煙?看不出來啊。”慕詞打趣她。
“你看不出來的多著那?”盛楠朝慕詞仰仰頭,示意慕詞把打火機遞給她,慕詞拿出打火機,打著,嘴裏叼著煙,一隻手拿著打火機一隻手擋風。盛楠起身前傾,點燃後又做回自己的位置。
“慕詞,你明天去帶個假發,看著乖一點,別穿得亂七八糟的,你要是沒正常衣服,一會去我家挑一套穿。”盛楠緩緩地說。
“不至於吧。就這樣吧,我也不想裝什麽也沒必要,估計那老太條早就把我家底都翻出來了,我偽裝成什麽樣都是白扯,還不如這麽去哪,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媽的,姐豁出去了。”慕詞談談煙灰,吹出一道長長的煙霧。看著就落寞。
“那倒也是,有備而來,少說話,言多必失。”盛楠無奈的撩撩頭發。、
“誒,你說,你說陸非他媽會不會也給我摔個支票,讓我放過她兒子那?”慕詞來了興致,湊到前麵,擠眉弄眼的。
盛楠噗的一聲笑開。
“你還挺有心情,給你支票你敢接嗎?”盛楠瞪了他一眼,隨即把頭轉過去嗤笑。
“哎呀,憑啥不接,給糾結著,姐妹兒直接當成老婆婆給的零花錢了。”慕詞一仰頭,拍拍自己的頭發,一臉得意。
“得瑟吧,你就,我就看看你明天回來以後還得瑟不。”盛楠皺著眉把煙蒂仍在地上,踩滅。
“悲催啊,不苦中作樂,我都怕我自己忍到明天癲癇了。”
“對了,你告訴陸非沒?”盛楠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樣問。
“沒啊,我哪敢,我就怕,我告訴了陸非他回去再跟他媽媽一鬧,不是添亂嗎!隻一點我不能差事吧,我就是想賭一把,我明天能不能憑借我破表的人格魅力征服了那老太太,放我和陸非一條生路。”慕詞鏗鏘有力的說完。看著盛楠苦笑。
“那要是談崩了那?”盛楠問。
“分唄!”良久慕詞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把快要燙到手指的煙頭丟在腳下,一臉無精打采。
“能怎麽樣?不被家長同意的戀愛,最後都成了錯愛,幹嘛呀!姐還想找下家那。”慕詞站起來伸個懶腰。
“慕詞,沒事的,沒準是感激你那,收服了他那個費心的兒子。”盛楠跑過去安慰她。
“靠,大姐,你信嗎?你自己都不信,你還來忽悠我。”慕詞不待見看看盛楠。
盛楠笑笑“凡是往好的方向想嘛,沒事。”
“行了,別說我了。說你,你跟我直接招了你跟成禮到底怎麽回事,當初不是分的挺利索的嗎?”
盛楠咬著唇不說話。
“靠,快點,別黏黏歪歪的,活不起是的。”慕詞推推她,一臉的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盛楠心想,說說也可以,反正慕詞一會也就忘了,說出來還能自己不那麽憋屈,省的天天壓抑的和要得抑鬱症是的。
“行,我要說也行,你也得答應我不告訴張墨白,我最受不了她一聽我怎麽了看我那眼神,那叫一糾結。”盛楠晃著腦袋,樣子完全詮釋了此時的她心裏到底有多麽的糾結。
“哎呦喂,你也受不了啊?我也受不了!來抱抱寶貝兒。”慕詞衝上去給了盛楠一個大大的擁抱,盛楠接著慣性後退兩步,好不容易停住差點閃了腰。
“其實我跟成禮很久以前就分了。分了一會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他,也就沒在聯係。”
“啊?不是吧!我聽張墨白說,不是因為成禮那王八羔子讓你懷孕了不負責任,才分手的嗎?就因為這個,我們還狠狠的整過他一次那,弄得好多女的都認為他有愛滋病,跟他睡過的那些女的都嚇壞了。”慕詞壞笑著,對自己的現場發揮津津樂道,慕詞覺得整人就是一門藝術,每次經曆都被裝點成了一件藝術品,存檔,在每一個合適的時候拿出來炫耀,成了慕詞證明自己活色生香生活的最好證據。
“你們啊!真是的,我一開始就怕張墨白,孫謙他們
整成禮,一直攔著,成禮對我夠意思了,我不能在那麽不厚道。”盛楠的臉色暗下來,一望無際的悲傷渲染她的整個輪廓,看起來像是一張跑墨的照片。渙散。
“啊!”慕詞犯了難,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越聽越覺得迷糊。
“其實,我跟成禮分手以後,就再也沒見過,直到有一天,我心情特別差,就去了一個偏僻的酒吧喝酒,然後碰到了幾個找麻煩的小流氓,接著成禮救了我。結果….”
盛楠咬著唇,定了一會“結果,就又就纏上了,我那時喝多了…”
“我靠,盛楠,你不至於吧!都分手了,你怎麽還……”慕詞的小想法開始不單純,順著盛楠糾結的表情蔓延到背後的潛台詞,慕詞一開始就明白,盛楠這裏指的糾纏到底是什麽意思。糾纏,是一個有感情色彩的詞匯,不能單單來概括一場相遇。
“慕詞,一個喝多了的人,我也控製不了自己,但是那時候我真的想和成禮和好的,我不愛他,但是我知道他愛我,女人,總是會在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中猶豫不決,最後都錯過。”盛楠的聲音開始哽咽。慢慢的竟帶出了哭腔。
“你愛誰啊?沒聽你提過。”慕詞疑惑的問,她總是覺得盛楠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讓她更加疑惑,到底盛楠
和成禮之間是什麽關係,難道真的纏綿的剪不斷理還亂。
那些關於愛的的事情,最為複雜,來來回回都是假命題。
“沒,沒愛誰,我隻是清清楚楚的明白我不愛成禮,但是沒說我確確切切的知道我愛上了誰。”盛楠轉個身,輕皺著眉頭。
“其實,我想也許我能跟成禮在一起,我隻要慢慢說服自己接受成禮,他會對我很好,終有一天我會愛上他….”
“對啊,都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慕詞點點頭,跳到亭子的橫欄上,把著柱子,輕輕的蕩。
“可是世間的事不都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我發現我還是愛不上成禮,我不能一直拖著他,我不能就這樣自私的讓他一直為我的任性忍受折磨。”盛楠苦笑。“我是罪人,我會有報應的,遲早。”
“嘿,說什麽那?還報應,你在神神叨叨的,我抽你了!”慕詞跳下來,朝盛楠翻白眼。
“行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吧。”盛楠扯扯嘴角。跟慕詞揮手告別,慕詞點點頭。看著盛楠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惆悵。
慕詞一個人走出小區,一邊走,一邊拿出煙來,抽煙,每吐出一口煙,慕詞都想記清楚這個煙霧的形狀,每一口煙的滋味都嗆得她想哭。
一直走到暮色四合,慕詞看懂一個店鋪,紅色的照片,上麵白色的字體發著光,蔬菜水果,慕詞走進去,挑了兩個最大個洋蔥頭交給老板稱重,剩下的零錢,拿了一個新鮮的檸檬,看著黃燦燦的,慕詞恬淡的笑笑。
樓道中的聲控燈早就老舊的不行,隻有大聲的跺腳才會不情願的閃爍兩下,再歸於一片黑暗。慕詞按亮手機接著燈光照亮鑰匙孔,把鑰匙插進去,轉動兩下,鎖芯清脆的響了一聲,門開了。
慕詞拿出鞋都沒換,關上門直接抹黑進了廚房。慕詞把袋子放在櫃子上,摸索這打開燈,在櫥櫃中抽出案板,拿起櫥櫃上的水果刀,開始切洋蔥,洋蔥在刀下一片片散開,慕詞感覺眼睛發澀,不一會就流出眼淚來。
輾轉反側,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才七點多,慕詞就頂著黑眼圈爬起來,對著鏡子洗漱,慕詞的房子采光不是很好,早上光線還是很低,她開著燈,暖黃色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不難麽憔悴。
慕詞幫自己花了精致的妝,她不想偽裝成一個清水芙蓉的林家小女孩那不是她,就算可以瞞過一次,那以後要怎麽辦?以後被發現會不會成為一種偽善的難堪。
慕詞沒有穿高跟鞋,卸掉了指甲上的顏色,傳了一身幹淨利落的運動風衣服,酒紅色的頭發高高紮起,最
好她對著鏡子笑笑,出門吃早餐。
差不多一點的樣子慕詞就徘徊在帝薩咖啡兩邊。來回的流轉,最後她找了一家對麵的飲料屋,坐進去,顫顫巍巍的看雜誌,當然,更多的是看著一點點移動的秒針發呆,一瞬間,那麽遠,那麽長,那麽沒有方向。
終於等到,兩點半的時候慕詞再也坐不住了,她看看時針想想,提前半小時到應該可以表示禮貌吧,這樣過去應該可以了吧。
慕詞剛咱在帝薩咖啡麵前,麵而來來的服務生,為慕詞拉開玻璃門,恭敬的鞠躬說歡迎光臨。
嚇得慕詞不自覺的向後麵一跳,好像撞到了一個什麽東西,猛地回頭,一輛車赫然停在她後麵,她驚嚇的不知所措,一個一身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到她身邊說“不好意思,小姐可以讓一下嗎?”
“哦,可以。”慕詞退到一邊,一個她自認為不會妨礙別人的地方。
中年男子朝慕詞禮貌的點頭一下,全是公式化的撲克臉,他走到車門麵前,打開車門,從這輛白色的寶馬車中走出來一位身著一身黑色衣服的女人,尖頭的細跟高跟鞋,收腰的皮帶,富有弧度感的卷發散在肩上,一張精明的臉龐,精致典雅的妝容,在她的嘴角下邊有一個朱紅色的痣,慕詞看的發愣。
女人不經意的一偏頭看到慕詞,迅速的皺了一下眉頭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舒展開來,一個溫婉和藹的笑掛上嘴角。
她一步步走進慕詞,看著她輕輕的笑,顯得和藹可親“你是慕詞?”
慕詞的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不好,這個不會就是陸非的媽媽把,看這架勢段數就不低。這那幸福的來啊,一看就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狐狸精,怎麽著都能吃人不吐骨頭。
慕詞木訥的點點頭,本能的想後退,但是一想不能輸在這第一回 合的氣場上,她低下頭,深呼吸,在緩緩抬起,嘴角掛著甜美的微笑應聲“是。陸阿姨好。”
“恩,跟我進來吧我們進去說。”陸媽媽拉過慕詞的手臂挽在自己的手臂上,朝中年男子一仰頭。
那管家模樣的人在前麵一開路,女人踏著穩當的步伐前行,慕詞顫顫巍巍的跟女人並排走,就差腿沒抖成羅圈的了。在慕詞的心中,細密的汗珠就沒聽過,滴滴答答的都打亂了原本調節好久的氣息,心跳亂的一塌糊塗,卻也無計可施。
他們定的位置在咖啡廳的中間。
“坐吧,這是這件咖啡廳最好的位置。”陸媽媽輕輕微笑,放開慕詞的手示意她坐下,自己向前走出幾步轉身坐下,雙腿在桌下盤好一個淑女節,一隻手托在沙發的靠背上,身體微微傾斜。
慕詞點點頭坐下。
“喝什麽?”陸媽媽問。聲音很清新。完全看不出些許的闊太太的盛氣淩人。但是商場如戰場,慕詞雖然白目,但是也不傻自然之道不能掉以輕心。
“我想聽聽陸阿姨的意見,這個地方我第一次來。”慕詞誠懇的說,她也算混過社會的人,自然明白,像是這樣的商場老狐狸完全不能玩心眼,一定要打感情牌。才有些許贏麵。
“恩,好啊,兩杯白水。”陸媽媽遲疑一下,隨即笑開,對服務員說。
接著陸媽媽坐直身體。淡淡的說“小姑娘,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張揚,知道我找你是什麽事情吧?”
慕詞笑笑“知道一點,但是不知道陸阿姨會具體談些什麽,但是一定跟陸非有關係。”
“恩,我喜歡聰明的女孩子,和他們談話,不怎麽浪費時間。”陸阿姨點點頭。
慕詞嘴角微微上揚不說話。
“恩,那我就直說,我還是挺喜歡你的。隻是你覺得你和陸非有可能嗎?成年人的世界,愛情沒那麽容易。”陸媽媽歪歪頭嘴角一絲笑容,整個表情看起來親和的不行。
正巧服務員端上兩杯水。放在桌子上,慕詞又是活生生的淩亂了。
媽的,她在心裏暗罵。你媽這是什麽地方,這裏的杯子上下都是鑲金邊的,這一頓下午茶的有多貴?
還真是不讓勞苦大眾活了是嗎。
看到慕詞的表情,陸媽媽輕聲咳嗽,慕詞和回魂似的。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坐正身體。
“我明白,我的家世背景….”慕詞剛要開始陳述自己的種種缺陷。
陸媽媽一擺手打斷她“不不不….慕詞你想多了,我們陸家,在這所城市也算是過的去的,對於陸非找個什麽樣家事的女孩子,對我們陸家來說差別不大。”
陸媽媽說完,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在空中停頓一下,看著慕詞淺笑著放在嘴邊,輕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