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尷尬
我的視線跟著孫謙的表演失了神，孫謙把酒倒出來，放在一隻小的可憐的杯子裏，遞給我，那是夢幻的藍紫色。我來不急回味就幹了。
孫謙詫異的瞪大眼睛看著我滿臉的不高興“嘿，雞尾酒不是這麽喝的。”
“那我不喝了，我要喝能牛飲的。”我吧杯子放在吧台上，從地上抄起一瓶啤酒，用酒起子開了蓋就往口中倒。
我抬頭看看孫謙，他不耐煩的瞪我一眼，把吧台推到一邊，坐到地板上跟我一起喝酒，喝著喝著我開始話多。
“孫謙你說，你說我對盛楠怎麽樣？她，不，不能這麽說！”我忽然覺得有點混亂，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麽意思，或者說我能說什麽？
是沈奇勾搭盛楠，或者是盛楠勾搭沈奇，我還不清楚，我也不好判斷誰更對不住我！隻是這捉奸在床的感覺太惡心了。我想想都反胃，幹嘔都吐不出來。
那種感覺太淩亂，我一想起我跟沈奇的種種在不自覺的把這個畫麵移花接木到盛楠身上，我就全身雞皮疙瘩不得勁。我現在特能理解那些因為前女友跟男朋友
製氣的女孩子心情，這感覺太糾結了，那種潛意識自然而然的代入反應，真的很考驗素養。
“盛楠？盛楠怎麽惹你了，敢情你這要死要活的是因為她？”孫謙笑笑，跟我撞撞酒瓶，一仰頭，我能看到他上下浮動的喉結，特別好玩。
“也許不是，我該反省一下自己。”我苦笑。
“可是你說，就連慕小雌那死孩崽子也騙我，要是她早帶你告訴我…我…我也不至於這麽尷尬…”我把空掉的酒瓶滾到牆角，又拿起一瓶。
“什麽啊你說的這是，你能不能說清楚點…”孫謙斜眼看我，語氣中帶著一點焦慮。
“好，我簡單點說，意思就是，盛楠又男朋友了，還瞞著我。”我看著孫謙一字一頓的說，嘴角微微扯出難看的笑。
“嘿，我當什麽事那？張墨白你至於嗎？人家出個對象，你反應這麽大幹嘛？你暗戀盛楠啊？有病…”孫謙一聲嗤笑，語氣中清淺的嘲笑。
“可是，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誰嗎？”我一把拉住孫謙，惡狠狠的掐著他，孫謙呲牙咧嘴的問“成禮？”
我搖搖頭，未幹的頭發還能甩出一點水痕。
“愛誰誰，反正不是我。”孫謙掰開我指節發白的手指。解救自己的胳膊。
“是沈奇。”我說著，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孫謙嚇了一跳。他目瞪口呆的僵持了兩秒。看著我哭，也不說話。
“那個，那個，你先哭…我反應一下…”孫謙揉揉太陽穴，靠在床上，一臉沉思。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哭不出來了，接著喝酒，一瓶有一瓶。很多瓶。
孫謙看著我喝，也不理我，我突然發現就算他理我，這個問題他也幫我解決不了，我開始幻想，他們在一起多久了？我被瞞了多久？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想著想著我就笑了，人生還真是不靠譜，總是發生些我意料不到的事情讓我變得不淡定，抓狂，然後拚命地折磨自己，發現即改變不了現實，也不能左右過去的時候，接著活下去。我們不都是這樣，難過？都是自己活該。
“墨白，冷靜一點！平靜下來跟盛楠談談。”孫謙拍拍我的肩膀，我一側頭看著他的兩旁，鬥轉星移想起我第一次見他的光景，那時候他的眼神也是充滿悲傷地，我的視線漸漸模糊。我看著孫謙，看著他的臉，不受控製的慢慢貼近他，當我的唇觸碰到他的時候，那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
孫謙身體僵硬一下，他緊鎖著眉頭，推開我。我扶著床坐起來，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纏綿他的唇，孫謙不動，他越是不動我就越有興致，接著酒勁胡鬧。那時候我是清醒的，隻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我一邊痛罵這自己，一邊享受著著這種刺激，我想，沈奇和盛楠偷情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吧！是嗎？
我漸漸失去意識，頭暈的不行，昏昏欲睡的感覺，記憶一點點變淡，直到大腦一片空白！我醒過來的時候，晨曦打在臉上，我剛想翻身，突然發現我的耳後有股頻率穩定的溫熱氣息，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緩緩的翻身平臥，孫謙的手落在我的小腹上，偏過頭看到他睡夢中的臉龐，那一霎那，我覺得沒有人比我的生活更荒唐。
一夜之間，我的生活都發生了些什麽，隱隱的疼痛，和心中千回百轉的糾結，我重重的閉上眼睛，大腦一片空白，我都希望我一直沒醒，或者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沒有孫謙會不會就不這麽尷尬。
我緊緊的抿著唇，拚命的想昨天的事情，然後特別想蹦起來抽自己兩個嘴巴子，可轉念一想又一動都不敢動，害怕吵醒孫謙，尷尬的想跳樓。想了想我又輕輕的翻過身去，孫謙的手滑過的肩膀，握著我的手，我心跳的亂七八糟的。
我像是鴕鳥一樣，一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事情就死命的把頭紮進沙坑裏，一動不動。隱隱的感覺到孫謙的手很溫暖，然後我不知道自己糾結了多久，糾結到累了就又睡過去。
“墨白….”孫謙輕聲的喚我，我掙紮一會緩緩睜開眼睛，我靠著孫謙的胸膛，正好對上他低垂的目光，那一秒，我像是扯線木偶，瞬間的淩亂，我慌張的轉過身，背對著孫謙緊皺著眉，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己的心情。
“醒了？”孫謙的聲音很輕，他攬著我的肩膀。
“恩…”我輕輕應了一聲，感覺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墨白，你…你要喝水嗎？”孫謙問。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孫謙是什麽意思，完全沒想到怎麽能扯到水上麵去。
“哦，不用，我不渴……”我回答，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唇，甚至都不敢動。
孫謙放開我，緩緩的坐起來，在床頭櫃上拿起煙盒點了一支煙。我小心的轉過去看看他，最後鼓足勇氣，裹著被子靠在床頭上，試衣鏡裏映出我們的樣子，赤身裸體，圍著同一床墨綠色的被子，我的頭發散亂的垂在肩膀上，孫謙的頭側向一旁，輕輕的吸一支煙。
我深吸一口氣，漸漸麵對自己的荒唐。可是奇怪的是，現在這樣的氣氛並沒有我獨自醒來的那般尷尬，也許一個再打的打擊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平淡，想到這我輕輕的笑開。
“你笑什麽？墨白，你沒事吧？我，你…那個….”孫謙聽見我輕笑，按滅煙蒂，看著我，表情亂作一團，言不達意的說的亂七八糟的話！
我看著他的表情，更想笑。
“你能組織好語言，再表達你的意思嗎？”我看著孫謙輕聲說。
“那個….對不起…”孫謙低下頭，聲音中滿是愧疚。
“對不起？我記得是我先吻你的，那麽是不是該跟你道歉。”我突然覺得除了尷尬，孫謙的表現挺可愛的。
我當時都在想，要是身邊的人不是我，我的怎麽變著法的嘲笑孫謙，可是正因為身邊的人是我，我格外的注意我的言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我以為我會，想哭，想笑，或者想逃。
都沒有，我真實的感覺覆蓋所有原先預設的想法，我沒有想哭，沒有惡心，沒有覺得難過的想死，隻是覺得有點尷尬，有點想笑，有點像一直這樣下去不做任
何反應。
“可是你喝高了，我這算不算是乘人之危！”孫謙愧疚的看著我。輕皺著眉。“其實，我真的沒想怎麽樣…就是沒控製住…我也喝酒來著…”
我打斷他，輕聲的咳嗽兩聲，看著他的表情和微微泛紅的臉頰。這表情特別稀奇。
“算了，我都忘了….”我總覺得孫謙接著說下去我會更加的尷尬。
“啊？都忘了啊….”孫謙低下頭，我的臉又開始泛紅，我滑下去躺在枕頭上，轉到一邊，掩著自己發燙的臉頰。
我心底暗暗打鼓，靠，以後這話還真不能亂說，以前總是沒事就說什麽以身相許，這回玩大發了，真的以身相許了，這以後見麵怎麽辦？不尷尬死。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如遭雷擊般的反應過來，我又是一天晚上沒回家，還沒給我媽媽打電話，回家我媽媽會不會卸了我。人一急眼就容易慌亂我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把手伸到孫謙那邊的床頭櫃上拿手機，看到手機上的名字的時候我才平靜一點，不是我媽媽來索命的，是慕詞，我一想她跟盛楠合夥騙我我就氣憤，直接安端，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剛平靜下來，我就發現了一件讓我不平靜的事情，此
刻的我正伏在孫謙的身上，他正溫柔的看著我，我一下子淩亂了，木訥的看著孫謙，不知道怎麽反應，孫謙緩緩滑下來抱住我他的唇靠近我，輕輕的貼上我的唇，還是那麽清新的薄荷氣息，淡淡的煙草味。
我一點點的癱軟，放縱，也許很多事情第一次之所以珍貴，是因為這第一次的嚐試要付出幾倍甚至更多的勇氣，我不在掙紮，沉溺在他清淺的吻裏。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恥，很可恥很可恥，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沈奇的背叛或者是因為盛楠的打擊才會跟孫謙發生這樣的事情報複。
“那個，我忘了給我媽媽打電話，我要給我媽媽打個電話。”
我推開孫謙，他放開我，輕聲說“別擔心，我昨天晚上給慕詞打電話說你在我這兒，讓她放心，慕詞給阿姨打電話了，說你去跟她住了。”
孫謙套了件衣服，翻身下床，打開一層窗簾，整個房間明媚起來。
“對不起。”我低聲說，隱隱的覺得自己傷害了孫謙。
孫謙笑笑，“想吃什麽，你餓了吧！”
“給我點時間……”我聲音有點沙啞，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說不出話來。
“好，我先下樓，你在休息一下！”孫謙說著正要開門。
誰知道接下來發生更讓我糾結的事情，人生永遠的都是你悲劇的不行的時候篤定不會再有比這個更加糟糕的事情了，卻發現一聲的悲劇遠不止是這個等級。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房門一下子打開，孫阿姨站在門口手上拿著我昨天被淋濕的衣服，我和孫謙相視一眼，都傻了。我蹭下的鑽進被子，想想不對啊，這不是更明顯，又想出來，想想也不行，我沒穿衣服，我心想，完了，形象毀徹底了……
我躲在被子裏，聽見孫謙的聲音。
“媽媽，衣服給我，你別誤會哈！”接著一聲關門聲。
“啊，我沒誤會啊，挺好的….那個，你們醒了就下來吃飯，我剛回來累死了，我去睡覺你們自己照顧自己….”孫媽媽的聲音帶著輕笑。
我那一刻就想，死了算了。
“知道了，知道了，媽媽你快去吧…”孫謙對著門說了兩聲，我聽見沒聲音了，悄悄的把被子一點點拉下來，露出眼睛孫謙靠在門上，看著我笑。
我歎著氣坐起來，輕聲感歎“我的媽呀，偷情還真挺
累，嚇死我了！”
孫謙愣了一下，笑著坐到床邊。把衣服放到我身邊。
“偷情….你還真會形容….要我給你點錢嗎？”他輕輕地笑，伸手緩緩抬起我的下巴。
我打開他的手，瞪著他說“滾…”
“不要算了…”孫謙一臉不屑壞笑。
“嘿嘿嘿…我怎麽覺得你現在一點負罪感都沒了那？”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怎麽覺得常言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是句靠譜的話那。
“我會負責任的！”孫謙拍著胸脯，一臉誠懇的。
“誰要你負責了……”我瞪他一眼，心跳的有點混亂。
“那你要是不要，我也沒辦法，再說了，你以前總說以身相許的，這就許了一次你也不是很吃虧啊！”孫謙笑著，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
“孫謙，你就是個狐狸，你就吃定了，我愧疚，吃定是我先吻你的！”我從身後拿起一個枕頭砸向孫謙。孫謙抓住枕頭，嘴角邪邪的笑容，他輕聲說“我是吃定你了，但不是你說的那些，你沒發現你愛上我了。”
“且，我愛你！哎呦喂…你真逗…”我否認，但是總覺得有點心虛，就和做壞事被抓現行是的。
“你敢說你不愛我？”
“我……”我結結巴巴的，突然說不出話來。
“不逗你了，我先下去，你換好衣服，下來吃飯！”孫謙把枕頭放在一邊，輕輕的擁抱我，然後開門下樓。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回想昨天那斷斷續續雜七雜八的記憶，然後臉紅心跳，突然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那個名字是盛楠。我咬著手指，看著手機在墨綠色的被子上震動，心裏七上八下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接，接聽了是什麽心情，反正現在覺得我的心亂的像是一團麻，腦地像是一個西瓜，整個反應遲緩的是個傻子。
終於，在我猶豫不決的想著接不接的時候，電話掛斷了，我鬆了一口氣，孫謙走進來，看我跪在床上盯著手機咬手指，坐在我身邊問“怎麽了？”
我剛要說話，電話又響了起來，我指指電話，抿抿唇“怎麽辦？接嗎？”
“你想好要說什麽了嗎？你現在情緒冷靜下來了嗎？”孫謙輕輕撫摸我的頭發問。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
“那就先別接了。”孫謙按下掛斷，手機安靜了，我的心似乎也平靜一點。
“你…會跟沈奇分手…是嗎？”孫謙頓了頓輕聲問。
“我和沈奇的結果會變成我們的結果嗎？”我不大反問。我害怕自己愛上孫謙，要是愛上了，很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
“不會，因為我是我，他是他……”孫謙回答。
“可是，如果我們在一起，會不會吵架，會不會分手，最後連朋友都不是，我就真的失去你了，會比沒擁有過更難過……”我低著頭，不敢看孫謙，聲音暗啞。有點辨不出音色。
“嗬嗬…傻瓜…不會的，我們永遠不會分手….隻要你把手交給我……”孫謙抱著我，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受他溫熱的氣息。
突然手機又響了一聲，是一條短信，孫謙放開我，我拿起手機，提示的發件人是盛楠。
內容是：墨白，我們談談，我現在在老樹等你，不見不散，我會一直等到你來….
我把手機遞給孫謙，有點不知所措。孫謙看看手機，輕聲說“墨白你還有我，不管你怎麽選擇我都站在你的身後！一回頭就能看見。”
我感動的眼睛有點癢，像是要掉下淚來。
“別哭啊，我媽媽會以為我欺負你的。”孫謙笑笑幫我抹去眼底的淚水，我淺淺的笑。
孫謙說要陪我去老樹咖啡，我拒絕了，孫謙說的對，即使他會一直站在我的身後，事情的選擇還是要我自己來做，關於我和盛楠這麽多年的感情，我不想就這麽放棄，也許我可以恨沈奇，但是我隻會怪盛楠一下子，我不能矯情的說如果盛楠告訴我她喜歡沈奇我就能讓給他，可是這樣的隱瞞，真的讓我無地自容。
對於慕詞，那死孩崽子，我打算以後有時間在跟她算賬，我坐在計程車上想了好多，孫謙在窗外揮手跟我說再見，我開始整理從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這二十四個小時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癱瘓了再久的機器都會有兩個結果，要不是被換成新的，要不就是被修好，總是要繼續工作，我整理了一下脈絡，大概是這個樣子。
我在深藍決定放棄孫謙，跟沈奇死磕到分手或者結婚，因為這個決定我喝高了還調戲了孫謙，接著跟慕詞去逛商場，碰到了盛楠和她男朋友，但是巧的是她男朋友正是我男朋友，我一氣之下抽了沈奇一巴掌跑到孫謙家喝酒，還失了身。再然後被孫媽媽看見了，孫謙還好死不死的告訴我，我愛上他了。
那麽著一天，我還真是忙，很忙那！
所有的事情都要整理，我決定先去會會盛楠，接著是沈奇，可以的話多抽他幾個耳光分手，恩斷義絕老死
不相往來，接著是孫謙，我冷靜一下在想想我到底是不是真悲催的愛上他了，至於慕詞，不是多嚴重的問題，這事情過來，我忘了，也就原諒她了。
我突然發現，我沒有剛發現那一刻的憤怒，或者難受的要死的感覺，這是想想我和沈奇的這幾年，我還是會有種想哭的衝動，隻是遲遲的流不出眼淚來，都變成了不可名狀的苦笑，像是掛在嘴角抹不掉的咖啡末。
我到了老樹，靜靜的坐在盛楠對麵，這是在書櫃旁的位置，是盛楠喜歡的類型，實木的年輪桌子，帶著歲月的滄桑。椅子是一個圓柱的墩子，上邊插著一個十字形狀的支架，一邊緊挨著牆壁，一邊擺放著書架，我看著盛楠的麵前放著一本紅與黑，我輕聲笑笑。
隨手在書架上拿了一本複活。
“這個書，我初中就看過了，隻是現在我出來一個救贖的大結局，和一個什麽都記不起來了，時間還真是殘忍。”我輕輕的開口，隨意的翻開泛黃紙張的扉頁。
“墨白，對不起。”盛楠抿抿唇，看著我，聲音帶著一絲酸澀。
“恩，多久了？”我看著盛楠，抬著眼瞼，看她，我第一這麽自信的看著盛楠，沒想到我張墨白是這麽的
可悲，連認真的看一個人都的是在她對不起我以後。
“這個重要嗎？”盛楠眼眶開始發紅，嘴角輕輕的顫抖，頻率還挺快。
“嗬嗬….”我笑笑“我一直以為，以為這麽狗血的橋段隻有在湖南衛視的黃金檔偶像劇中才能看得到，真沒想得到我張墨白名這麽好！你說我們這排成電視劇該叫什麽？什麽比較有市場那？那年夏天？女孩的綠帽子？好友的鋤頭？哎呀，都沒發現我這麽有天賦…盛楠你說我怎麽沒去寫，不然成了編輯，我一定請你演……”我微笑著看著盛楠，就想在嘮家常。
“墨白…你一定要這樣才舒服嗎？”盛楠的淚水滴到桌子上，一瞬間深下去！
我激動的指指桌麵，朝著盛楠興奮地喊“嘿，盛楠，快看，打一成語…”
盛楠表情痛苦的看著我，我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看，我記得你挺聰明的啊！這都猜不出了，我告訴你吧！朽木逢春啊！笨！”
盛楠從在紙巾盒中抽出兩張紙巾，蓋在臉上。
“哎呀，盛楠你別哭啊！你看我，我都不哭，你哭什麽？好像我欺負你是的，真逗！”我笑笑，語氣中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墨白。你一定要這麽刻薄嗎？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盛楠低著頭，中分的黑發垂下來遮住她的臉，我看得到她略顯蒼白的指節。
“怎麽了？我刻薄？沒有吧！你見你跟我男朋友逛街，我都沒說什麽，我這脾氣是有多好…”我為自己辯解，卻隱隱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小疼痛。
不知道為什麽，我在計程車上本以為我可以，我可以沒什麽情緒的麵對盛楠，但是當我看到盛楠那張臉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想讓她難受，比難受還難受的那種難受，我不知道我這樣的冷嘲熱諷有沒有意義，隻是我寧願相信我發泄出所有的怨氣，就不會在糾結所發生的過往。
我想，如果我和盛楠都能發火把對方弄哭，也許我們的友情還有救，但是如果我們都是假惺惺的說盡好話，這個傷口就會被按在皮肉以下慢慢的潰爛，知道整個軀體都腐爛掉，那時候我們甚至都不再是普通朋友，我不要那樣。
“嗬嗬…你還想說什麽？你是不是還想說，盛楠你這個賤貨，你他媽的不是人，就活該你的人生泥濘？這樣說你會舒服嗎？你會覺得開心，覺得你贏了嗎？”盛楠把紙巾丟到垃圾桶，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沒有，有這樣的朋友我覺得很汗顏，不過你說的和我想的一樣，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時間培養的默契，
是不是我們在一起時間長了，我喜歡你都喜歡，連挑男人的口味都一樣？”我也笑著，比盛楠更加燦爛。
“不，我和你不一樣，我也沒那個福氣跟你一樣，你能孫謙和沈奇兩邊倒，我就隻能染指一個，還是在每個你不在的時候鑽空子。”盛楠冷笑。
“恩，看來你還挺享受這感覺，多久了？你還沒回答我那？”我接著問盛楠。
“還記得你轉學前，孫謙生日那天嗎？”盛楠嘴角勾起一聲殘忍的笑容。
我臉上的笑容僵持下來，突然有種笑不動的感覺，我緊皺著眉頭，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遲疑的問“啊？”
“嗬嗬，我是問你還記不記得沈奇媽媽的聲音…”盛楠在口袋中拿出手機，放在耳朵旁邊，我的手機響起來，我按下接通鍵，放在耳邊。
我看著盛楠一動不動，緊緊的咬著唇，表情開始蒼白，手指冰涼，甚至覺得自己的血液都緩慢。
“喂….”盛楠對著電話，輕輕柔柔的帶著腥鬆的睡意那聲音一下子躥進我的耳朵，我的身體一顫。
“和這個像嗎？”盛楠笑著，合上手機，雙手放在桌麵上，歪著頭看我。
我的手機緩緩掉落，掉在我的腿上，最後摔在地上。
“像，哦，不對，不止是想，本來就是！”我回答。聲音難聽的像巫婆。
“對，那天晚上陪著沈奇的就是我，但是那並不是我們的初夜…”盛楠喝一口水。看著我一臉挑釁。
“哦，看來時間不短了，那我轉學讀書這兩年沒少給你們創造機會。”我冷笑。“行了，你不用說一句，頓一下，從頭來吧！”我靠在木墩的靠背上，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救贖品。
盛楠皺了下眉頭，眼淚再次流下來，伴隨著她的淚水，我的眼睛也開始濕潤，我以為我可以不哭的，沒想到，我還是以前的張墨白，麵對盛楠的時候，我永遠都贏不了，不管是拚氣場，還是什麽，我都輸得一敗塗地。或者更慘。
“墨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盛楠握住我的手，聲音顯得愧疚，我甩開她的手，歇斯底裏的說。
“說，接著說…”我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大，整個老樹的人都望向這個平時無人問津的角落，顯得雀躍。
盛楠吸吸鼻子，聲音變得低沉，嘴角也不再噙笑。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沈奇，我就喜歡他，我知道我喜歡他，即使是看在他往窗外的背影我都能知道我的心為他產生的悸動，我想控製我自己，我真的想，我知
道我不該喜歡他，我都知道….”
“接著，我認識了成禮，我不喜歡他，但是我看到沈奇跟他講話，我想如果我能跟成禮在一起，我就可以經常見到沈奇，隻要看看他，看看他我就知足了。墨白你相信我，相信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盛楠抽著鼻子，眼睛紅得像是兔子。
我聽著盛楠的聲音，看著她的表情自己開始顫抖，我甚至覺得盛楠好可憐，我甚至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我都不知道這種錯覺是怎麽產生的。
我不說話，隻是眼前的盛楠越來越模糊。
“我跟成禮在一起了，我為了能見到沈奇就經常跟他們一起玩，但是見到沈奇的次數越多，我就越發的發現自己有多喜歡他….可是每一次沈奇都是出現一下就走掉了，我看著他的背影，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多嫉妒你嗎？你不會了解的……”盛楠笑笑，苦澀的讓人心疼。
“盛楠，你有沒有想過，你跟我說的這些事多麽的殘忍？”我問她。
“我知道這很殘忍，我也知道我的言辭很不要臉，可是我真的不想再騙你了….我真的不想在騙你….我不想….”盛楠趴在桌子上，臉龐埋在臂彎中，能看到的隻有顫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