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聯係警備機構，並且提供視頻給他們嗎？”王明緩過來，恢複了常態。
“視頻材料已經上交，中城警備機構已經完成對中城下水道係統的加強管理，不過……”老板開始說話大喘氣。
“不過什麽？”王明想發飆，但考慮到這裏是老板的地盤，再加上他也打不過老黑，隻能強壓住自己的情緒。
“‘加強管理’的時間恐怕持續不了多長，中城執政官不會在這個案件上投入太多的金錢，即使它的影響很惡劣。”老板湊近王明，“中城是中城，外城是外城，它們不一樣。”
王明知道老板說的是什麽，外城的管理實在是太難了，與其說是管理，倒不如說是安排了一個崗哨。拋開這些，時間也是個問題，拖的時間越長對王明的生物芯片和記憶卡片越不利。
“如果找回生物芯片和記憶卡片就能進行精神鑒定，也許能回到原來的生活。”魔鬼的微笑已經展開。
王明此刻想到很多，想到現在頸上的頸環，想到自己身上不到300的人類幣，想到遛狗大漢的眼神……其實這些都無所謂啦，反正他有一大筆錢了，在外城也能過得很滋潤了，失去中城的一切就是失去吧，他隻是個“客觀存在”的空殼而已。
王明現在就想對老板說放棄算了，然而.……
“找回過去吧。”
王明的腦袋裏響起這句話，他環顧四周，老板還在笑嘻嘻的等他考慮，老黑守在門口想塊石頭。他很快就明白，這是殘留的“過去的自己”為他做的選擇。
靈魂與空殼的第一次接觸。
“我想所謂的安保應該能為我抓到凶手吧？”王明作出回複。
“當然能，那是屬於你的雇傭兵，抓人隻是小事。”
“可我為什麽要從你這裏選，我完全可以在外城找一支雇傭兵。”王明開始談判，雖然感覺最後自己還是會輸。
“外城雇傭兵的能力先拋在一邊，僅他們的信譽就不好說，你想在身邊帶著一把雙刃劍？”
“中城的雇傭兵應該對外城不熟悉吧？要知道，去外城也是被嚴格限製的。”王明道。
“如果有一個在外城長大的雇傭兵呢？”老板的目光移到了老黑身上，但他不為所動，還是像塊石頭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謀的味道，王明嗅不出其中的利害。
“雇傭兵隻是一方麵，選擇雇傭我的保安可以送你一個套餐。”老板把準備好的後手拿出來了。
“提供天空之眼的支援，是個讓人難以拒絕的條件。”王明猜出來老板的套餐內容。
“另外再免費附送15天的中城‘加強管理’，總計一個月的時間，凶手都隻能在外城活動。”
“出個價吧。”王明和老板的關係驟然一變。
“30萬。”老板毫無遲疑。
王明渾身一震，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想他應該有值這個價的能力吧？而且，就一個？”王明有些受不了老板的價格。
“有時是一個人，有時意味著千軍萬馬，老實講，你賺到了兄弟。”老板伸出他的肥手拍拍王明的肩膀。
王明咬咬牙，最後還是隻能答應老板的條件，其他的都還好，天空之眼的支援是他現在必要的，沒有它一個月要在外城找到凶手恐怕是不行的。王明登錄Gravitation，把J-12激光槍轉送給了老板指定的賬號。
老板也很麻利地劃掉了30萬的資金，現在王明手上拿著的銀卡隻有8萬了。感覺到已經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王明起身告辭。
“合作愉快！”老板隔著桌子伸出右手。
王明也伸出右手握住老板的肥手，但他沒什麽好說的，隨後轉身走到門口。
“什麽時候出發？王老板。”老黑問。
“後天8點，中城車站見。”王明答。
老黑拉開門，照例率先走進去。王明抬腳也要邁進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他改了改，對著已經坐下目送他們的老板說：“中城和外城，其實都一樣。”
王明走進保安室，隨後房間緩緩上升。老黑沒有跟著王明離開公司，他仍然坐在保安室的椅子上，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用他的話來講，他還要做一些準備，王明自己也還有些事要處理，正好各不幹擾。
徑直出了公司，他前往車站，接下來他要去中城警備機構確認情況。在車站等待時，他還能看見元公司頂部的眼睛投影，不，現在應該稱之為天空之眼。當然，這個投影隻是象征意義，並非真正的天空之眼，因為真正的天空之眼隻會存在於一些難以讓人發現的地方。
來到中城警備機構，王明意外的遇見了一個熟人——劉豐。王明現在見到他有些頭疼，但從他嘴裏應該能得到更多自己想知道的。王明再次坐到劉豐的麵前，他的胸牌變成了“中城警備機構:劉豐”。
“又見麵了，你還沒出發去外城啊？也對，難得再享受一下中城，畢竟這一去回來幾乎就不可能了。”劉豐滿臉嘲諷的意味。
“這就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了，等到時限之前肯定會離開，你這身份挺多啊？呂布附身？”王明揶揄他。
“業務機密，恕難相告！”劉豐一臉嚴肅，看起來很正經的樣子。
“那我問點我該問的，元公司拍攝到的視頻收到了吧？”
劉豐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你去過那裏？”劉豐問。
“去過，我想知道對這件事，中城和外城的警備機構打算如何處理？”王明雙手十指交叉，眼睛直視劉豐。
“做了對中城相關下水道的加強戒備的工作，短時間內凶手不會再出現在中城……對你沒有什麽意義，但沒辦法，誰讓你丟失了身份。”劉豐絲毫不在乎王明的心情。
“精神鑒定加上捉到凶手，應該能留在中城吧？”王明問。
“也許可以，如果你的主觀上沒有機械化的意識……再加上放棄之前的你，承認公認的你。”
“……”
“這個暫且不談，報告上說凶手肇事逃逸，可視頻上他又回來了，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王明提出自己的疑惑。
劉豐揉了揉眉心，慎重的說:“或許是他遺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