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傷心欲絕
經過幾天的治療，爺爺的病情已經穩定，這幾天我都在醫院陪著爺爺。爺爺的氣色明顯有了好轉，我的心情也有點多雲轉晴了。
“爺爺，把這個吃了吧。”我拿一根拔好皮的香蕉遞到爺爺麵前。
“雪兒吃吧。”爺爺滄桑的臉上浮出一縷幸福的笑容，用手把香蕉推到我麵前。
“嘿嘿爺爺你要聽話了。”我把爺爺看成一個老小孩一樣。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大早上的會是誰呢，隻見垃圾筒三個大字不停地屏上閃動。
“垃圾筒，幹嘛？”
“今天有事嗎？”何蕊直奔主題，都不知道關心關心我。
“當然有事。”因為我還要照顧爺爺啊，況且爺爺還沒有出院，我也沒有心情啊。
“你能有屁事啊？今天去滑雪，都說好了，就差你了。”何蕊這丫頭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無業遊民。
“我怎麽就不能有事了。”這丫頭還真是氣人，這麽重要的事都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聲，真是大腦混亂。
“哎喲，我知道錯了，沒提前通知你。”她就像我肚子裏的蛔蟲一樣，隻要我心裏想的他一定能想到。
“不是，我真有事啊。”看她這麽真誠的份上就放過她這一次嘿嘿。不過我還是想照顧爺爺，所以……
“什麽事啊？”我就知道何蕊一直是個刨根問底的人，真叫人頭疼。
“好事，不告訴你。”她越是好奇我越要逗逗她。
“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麽變的這麽煩人呢。”
“好啊，廖宇不煩人就完了，我要辦正是了，拜拜，還有別給我打電話啦，否則後果自負。”這丫頭又想用這招激我，為了不上當，馬上撤。我就知道如果我不放點狠話，這丫頭一定不依不饒的，我直接把他的後路統統堵死哈哈……
“雪兒，怎麽有事嗎？”我剛回到病房，爺爺就問我，我知道爺爺是在關心我。
“哦沒事，就是一同學。”
“有事就忙你的去吧。”爺爺總是為別人著想，都躺在病床上了還依然如此，當然也爺爺是在關心我，他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在醫院，怕我無聊。
“沒事，我最大的事情就是陪爺爺啊。”我小的時候爺爺總是哄我開心，而現在爺爺老了，我也長大了，我要學著去哄爺爺開心。
“看你這小嘴。”爺爺笑得合不攏嘴。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不會吧，何蕊這丫頭真勇敢，唉，是可心姐……一定是何蕊叫可心姐幫忙的，關鍵是滑雪本來我就沒什麽興趣，從小就沒有運動細胞，去了也是摔得稀裏嘩啦，再說了何蕊……廖宇、可心姐……東子哥，我豈不是要爆炸。還是算了吧，直接關機，愛怎麽地怎麽地吧。
“做人要有禮貌，快接電話吧。”我的手剛放在關機的按鈕上，爺爺就阻止了我的行動。
“沒事的，他們沒有事隻是在瞎鬧。”我沒聽爺爺的話，直接關掉了，心想這下真是徹底安靜了嘿嘿。
“快給人家回個電話。”爺爺還是沒有叫我安靜的了。
“不用了吧。”
“再不聽話爺爺要生氣了啊。”爺爺還真是個老小孩，叫人沒有辦法。
“馬上。”爺爺的病最怕生氣了，我還是乖乖聽話吧。馬上把剛關掉的手機開機，撥開何蕊的電話。
“怎麽地？”我沒有好語氣的和她說話，心想這丫頭真是煩人。
“某人不關機了嘛？”看把她神氣的，要不是爺爺我才懶得理她呢。
“有事說事，別廢話。”
“你確定今天不來嗎？今天可有驚喜啊。”不就是和廖宇一起去滑雪嗎，至於這麽開心嗎，真讓人受不了。
“就不打擾何大小姐的好事了。”我倒還真不知道，有什麽可開心的啊，不就是那麽回事嗎。
“你可別後悔。”
“好的。”這一天是不叫戀愛衝昏了頭，一天到晚怪裏怪氣的。
“那我可和程可晨玩去了。”
“什麽。”我沒聽錯吧，我都懷疑我耳朵的分辨率了。
“程可晨去嘍，算了，你不是不想去嘛，那掛了吧。”何蕊這丫頭故意的捉弄我，不過我還真的好奇，他一向是個喜歡獨處的人，怎麽會參加這種活動？“是不是你故意叫廖宇叫他的？”我知道何蕊是為了給我創造機會，可是總是這麽卑微的機會，總是這樣默默的給自己絕望般的希望確實是一件叫人心力交瘁的事情，或許我也該放手了，放過自己，同時也放過他……
“沒有，廖宇和他說了之後他自己想去的。”不會吧，看來我的判斷錯了，可是這又都是為什麽呢？他一向討厭的，為什麽今天卻不一樣？自從樸思然走了之後，他一直緊緊地封閉自己，難道說他現在要放開自己嗎？為什麽他總是叫我有好多的疑問？“還是算了吧，不去了。”我的心已經有些許的平靜，我不想再去打擾這份平靜，不想再給自己絕望般的希望。
“那就算了吧，你自己想想吧，十二點，冰雪天地。”我知道的何蕊是給我時間叫我自己好好考慮，她還是給了我希望。
“嗯拜拜。”我掛了電話，可是我的心又開始有點不知所措，放棄一個叫你心痛過的人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蕊兒，你同學沒事吧？”我慢慢的走進病房，爺爺看我半天沒有回去，擔心地問道。
“哦沒事。”我低著頭很低沉地回答到，“雪兒，去把爺爺最喜歡的書拿過來。”爺爺一直都很喜歡看書，在他的屋子裏一定會出現書的痕跡，當然病房也不例外，老爸故意把家裏平時爺爺看的書都搬到醫院。
“哦哦。”
“雪兒，爺爺平時最愛看的是什麽書啊？”
“《中國科技文明史》啊。”這個不用想我都知道，爺爺隻要沒事的時候就會給我講這本書是多麽的好，中國的科技是多麽的發達……俺早已經耳熟能詳了。
“那這是什麽啊？”爺爺今天怎麽這麽怪，突然有好多問題啊。
“你要的書啊。”我不愛抬頭的回答了爺爺一句。
“雪兒，你抬頭看看。”爺爺很慈祥的，從小到大我無論犯什麽錯誤，爺爺都是耐心的給我講大道理，不想老媽老爸上來就一頓臭罵。
“啊。”我的眼睛瞬間就變得好大好大，明明是《中國科技文明史》啊，怎麽會變成《天文學史》，天啊，我剛才不會看見個‘史’字就糊裏糊塗的拿過來了吧。
“我馬上換。”我趕緊拿過爺爺手裏的《天文學史》，去換成他想要的書。
“雪兒，你還好吧。”爺爺發現了我今天的反常，其實我也奇怪為什麽自己突然變得像個沒有智商的傻子一樣，大腦全部錯亂。
“當然好啊。”我為了不叫爺爺發現我的心情，故意衝爺爺傻笑。
“雪兒，你已經長大了，要試著為自己負責。”其實我還是沒有瞞過爺爺，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爺爺，你說如果是一件沒有希望的事情你會放棄嗎？”其實我的心還沒有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案，我還在猶豫。
“就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應該沒有。”我知道的程可晨是不會在乎我的，以前不會，以後也不好，對於他來說我就是一個透明人。
“怎麽還應該啊？”爺爺喜歡事情一清二楚兒不是模模糊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沒有。”我不要再給自己絕望般的希望了。
“那你可以告訴爺爺什麽事情嗎？”我知道的爺爺是橡膠我自己說出心裏話，他不想勉強。“爺爺不要啦。”雖然爺爺的思想很開放，絕對不是一個古板的老頭，可是我不想再對別人提起這件事，更不想再對別人提起他。
“嗯雪兒不想說就不說啊。”
“爺爺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是堅持還是放棄？”在我眼裏爺爺總是懂很多，每次我不懂的時候她都會幫我解決，我相信爺爺。
“爺爺從小就告訴你要堅持，人要有一份愚公移山的執著才可以把事情做好，不過那是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時﹔如果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那就要懂得放手，執著要有個度，一點希望都沒有下的執著那叫傻，那隻會浪費時間和精力。”
“爺爺我懂了。”
“你還沒有完全懂，再決定之前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你自己判斷到底是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爺爺的心思我懂得，他是想叫我三思而後行，當然他更不想幫我做這個決定，他想叫我為自己負責。
“嗯爺爺我會的。”
“那就自己去好好想想吧。”爺爺很了解我的，他知道我喜歡在沒有聲音靜寂的環境下思考。
“嗯，一會就回來。”我走出病房，來到拐角處的窗戶旁。
還是靜靜的看著窗外，或許這都已經成為了我的一個習慣，街上的人還是形形色色，不知道在這大千世界裏誰還會走進我的世界，一層玻璃的距離就讓人和人之間變得那麽陌生，心和心的距離是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拉近的，他還是那個冰冷的他，盡管我用火一樣的熱情去靠近，都無法融化那個對我冰一樣的他，我心中火的溫度已經被他的冰冷降低，甚至正在慢慢熄滅，留下的是任何痕跡都沒有的絕望。程可晨，既然我溶化不了你，那就請你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