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謝若萍的懺悔

  汪傑淡淡道：“你沒有做夢，這是真的，我確實是來找你的。今晚你的宿舍，有沒有其她人住？”


  蘇小釵驚喜道：“同宿舍的女工一個請假，一個已經去上班了，今晚宿舍隻有我一個人……”


  上前摟住汪傑的脖子，吐氣如蘭，嗔笑道：“小傑，你聽從你姐姐的勸告了？你終於想通了？我好開心啊……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隻是你啊，你這個小冤家，來之前怎麽不先通知一聲，也讓人家有個梳妝打扮的時間嘛……”


  汪傑淡淡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我並不是你的悅己者，來找你隻為了滿足你罪惡的情欲，有什麽必要留給你梳妝打扮的時間？”


  蘇小釵一怔，隨即將自己的身子緊緊貼住汪傑，笑歎道：“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但隻要過了今晚，我相信你對我的看法會有所改變。小傑，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就算不梳妝打扮，也很有自信。跟我來吧，今晚我將對你展現一個女人真正的美麗和欲望……”


  那個夜晚，後來汪傑每當回憶起來，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與事先的想象和排斥完全不同，蘇小釵確如汪燕琳所說，是一個真正的女人，是一個骨子裏滲透春情和香味的女人。在顛鸞倒鳳的過程中，汪傑好幾次感到，自己就要被蘇小釵整個兒吞下去，好容易一切都平息下來，汪傑望著窗外的曙色，長歎一聲，不得不由衷地歎道：“你確實是個真正的女人，郭倩倩和張娜比起你來，如同毛毛細雨跟狂風暴雨較量……”


  蘇小釵用自己柔滑的胴體糾纏著汪傑，嗔笑道：“你總算嚐到我的好味道了吧？今後，還想繼續體驗我的狂風暴雨嗎？”


  汪傑神色惘然：“今後？今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


  蘇小釵請汪燕琳吃飯，並用自己兩個月工資的價格，買了一套化妝品，感謝汪燕琳。


  汪燕琳卻淡笑道：“你不用感謝我，這件事，我並沒有幫到你。小傑是出於什麽原因陪你睡覺，我至今還不清楚。”


  蘇小釵大驚，隨即喜道：“難道，是小傑自己想通了，忽然喜歡我了，所以……”


  迎著汪燕琳譏誚的眼神，蘇小釵俏臉一紅，頹然歎道：“我確實過於自信了……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小傑來滿足了我的欲望呢？……”


  有些事情，汪傑不願告訴姐姐，但是對羅羽，他幾乎是沒有秘密，願意傾訴一切的。


  羅羽聽說汪傑滿足了蘇小釵的欲望，起初當然極為吃驚，他凝視著汪傑，歎道：“一定有非常特別的原因，是不是？”


  汪傑晃動著酒杯，歎道：“那天下午，我在廠區附近的街上，遇到了一個人。”


  羅羽道：“你遇到的這個人，竟然能夠使你改變決定，去找蘇小釵顛鸞倒鳳。我的好奇心簡直到了極點，這個人到底是誰？”


  汪傑將杯中的二鍋頭一飲而盡，望著窗外的茫茫夜色，泣聲道：“那個人是……謝若萍……”


  羅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謝若萍是誰？靠，難道就是那個本來在你心目中占據了聖女位置，後來竟然參加了幾個浪女對你的淩辱的……那個女人？”


  汪傑點點頭，悲聲道：“我一見到她，就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羞辱，想破口大罵，又罵不出口。她將我硬拉到一家茶屋，要了一個包間，她在我麵前跪了下來，向我懺悔，她說自從半年前那個夜晚，她酒醉後跟嚴金花她們一起，對我做出那種事之後，她就一直感到罪惡和痛苦的煎熬。她先去了好幾處寺廟，跪在佛像前，懺悔自己的罪惡，並聽僧侶講經說法。後來她從我父親那裏打聽到我的行蹤，找到了這裏，她說她並不奢求我原諒，隻是想告訴我，她已經受到了良心和靈魂的拷問，無論我想如何報複她，她都願意接受……”


  羅羽聞言長歎：“有些罪惡，是難以洗清的……但是我不明白，謝若萍來找你懺悔，跟你去找蘇小釵有什麽邏輯聯係呢？”


  汪傑歎道：“邏輯聯係？我自己也不明白……或許是因為……謝若萍雖然來找我懺悔，但是從她的眼神中，我感到自己依然是一個弱小得隻能任人欺淩的角色，因此……我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衝動，主動去找蘇小釵。我莫非是想證明自己……完全有與狂蜂浪蝶周旋對抗的能力？……”


  羅羽凝視著汪傑，歎道：“我理解你對自己的心理分析，也隻有這樣的心理分析，才能解釋你為何去找蘇小釵。觀察你的神色，看來與蘇小釵共度一宿，並未對你的身心造成什麽傷害，似乎還真讓你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那個謝若萍……如今在何處？”


  汪傑歎道：“我說我不想再見到她，她流著淚走了，但臨走前給我留下了她租房的地址，她說她這輩子會永遠懺悔下去，她說她今後絕不再涉足風塵，要重新做一個幹幹淨淨的好女子。哼，她對我做出了那種事，還能洗得幹淨嗎？”


  羅羽歎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謝若萍既然願意悔改，你還是應該給她一次機會，當然……如果你所受的傷害實在太深，實在不能原諒她，也是你的權利……”


  郭倩倩和張娜對蘇小釵的憎恨，達到了極點。


  以前蘇小釵為了汪傑，暗中聯係社會閑散人員，想對郭倩倩和張娜進行暴打和毀容。幸虧張娜在社會上也算有些眼線和朋友，應酬通融了幾次，才躲過了被暴打和毀容的浩劫。


  如今蘇小釵竟然如願以償，汪傑主動找上門去陪宿，令郭倩倩和張娜無法忍受。她們不敢責罵汪傑，隻能暗暗商議，如何拔掉蘇小釵這根眼中釘。


  張娜所認識的江湖人物中，有一名殺手，綽號“骷髏”，是個麵目猙獰、枯瘦如柴的男子，殺人從未失手，被警方通緝了十幾年，也沒有被抓到。骷髏本來對女色比較淡漠，但不知為何，見到張娜後，對這個紮著馬尾辮、活力時尚的姑娘垂涎三尺。本來憑骷髏的功夫，想占有張娜易如反掌，可他一直沒有用強，這或許是因為他覺得用暴力占有一個美女缺乏情趣，又或許是因為他對張娜產生了真感情，因此張娜雖然跟骷髏喝過好幾次酒，卻一次都沒有被侵犯過。


  這次張娜為了對付蘇小釵，帶上郭倩倩，主動找到了骷髏，開門見山地說出交易：“骷髏大哥，我跟倩倩陪你一晚上，隨便你怎麽玩，絲毫不用憐香惜玉，條件很簡單，在三天之內，殺了蘇小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