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卓雅蘭的懷疑
第二天到學校,得知楊霞已經請假。至於請假原因,校領導說楊霞請的是病假,而薛雨丹打電話問楊霞的家人,家裏卻說楊霞跟朋友出外旅遊了。
“旅遊?……”薛雨丹眼前立刻浮現出鬆讚那張英俊狡黠的臉龐,不由擔心起來。問楊霞的家人楊霞究竟跟什麽朋友除外旅遊,去了哪裏,楊霞的家人卻說不清楚。
薛雨丹幾乎可以斷定,楊霞最終做出了愚癡的選擇,放棄了跟活佛合體的大福報大快樂,跟著鬆讚那個人渣私奔了!
薛雨丹歎息著,開始每天努力滋養自己的身體,經常洗浴,用自己經濟所能承擔的最昂貴的化妝品,為拜見活佛做準備。
其實薛雨丹天生麗質,屬於那種骨子裏散發幽香的尤物,不用任何妝扮便能顛倒眾生,之所以如此費事,完全是出於對宗教的虔敬和對活佛的崇拜。
這次寵幸活動,共有一百多名美女被活佛選中,從八月十三日開始,活佛每晚接受一名美女的拜見,時間都是兩個小時。薛雨丹被排在靠後的名次,要到十一月中旬才能被活佛接見,因此隻能耐心等待,每晚誦讀佛經,希望屆時見到活佛時,能有討活佛喜歡的奇思妙語,從而得到活佛更多的賜福和指點。
薛雨丹在玉樹除了楊霞,還有一個關係較好的朋友,叫卓雅蘭,是一家健身中心的瑜伽教練。卓雅蘭雖然已經四十二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身材和肌膚保養得極好,一張俏臉明豔照人,是無數愛美女子崇拜的偶像。薛雨丹去健身中心練瑜伽,與卓雅蘭相識,兩女談得很投緣,尤其是薛雨丹知道了卓雅蘭也被鬆讚追求過,跟自己一樣討厭那個人渣,嚴詞拒絕了之後,薛雨丹更是把卓雅蘭看做知己。
這次卓雅蘭也是被活佛選中的幸運女子,不過拜見活佛的次序遠在薛雨丹之前,是在九月十日教師節那天。為此薛雨丹曾在心裏有一種小小的嫉妒:“我也是教師,九月十日也是我的節日,活佛在這一天寵幸卓雅蘭,卻不理睬我……”隨即又對自己的這種嫉妒十分羞愧:“我不應該這樣想,如此心胸狹窄,會被活佛看不起的,我應該衷心地祝福卓雅蘭……”
因此在九月十日卓雅蘭即將去拜見活佛之前,薛雨丹給她送了鮮花和禮物,衷心地祝福她,並約定活佛的寵幸結束後,兩女一起去吃火鍋喝酒唱歌。
那天晚上,薛雨丹在果嘎寺附近的街道旁等待卓雅蘭。十點鍾的時候,她終於遠遠地望見卓雅蘭走過來。卓雅蘭紮著馬尾辮,穿著一件淺灰色風衣,裏麵是紅色毛衣和黑色長褲,很有幾分英姿颯爽的韻味,然而薛雨丹卻發現她的腳步有點虛浮,神色也似乎有點不對。
薛雨丹忙迎上去,握住卓雅蘭的手,路燈下隻見美麗的瑜伽教練麵色憔悴,眼神有些空洞,不由驚道:“雅蘭姐,你怎麽了?拜見過活佛的女子,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卓雅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幽歎道:“雨丹,我不想吃火鍋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坐好嗎?”
兩女在附近找個個茶屋,在角落裏坐下,聽著輕柔的音樂,卓雅蘭神色黯淡,雙手抱著插有吸管的檸檬汁杯子,遲遲沒有說話。
薛雨丹忍不住問道:“雅蘭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拜見活佛的經過,究竟是怎樣的?”
卓雅蘭苦笑起來,終於開口:“拜見活佛的經過,當然是神聖的,一切都按照事先安排的程序進行,先到大殿拜佛,然後聽幾名高僧誦讀佛經,然後在一個小喇嘛的帶領下,我在果嘎寺聖塔二層的禪房裏拜見了活佛……”
薛雨丹仔細聽著,同時凝視著卓雅蘭的眼睛。
卓雅蘭的語調有些懶散:“活佛身材高大,臉上戴著一副猙獰的鬼麵具,顯得很詭異,說話的語調也有點沙啞……但總的來說,活佛還是讓我感到崇敬,我向活佛請教了一些佛經上的問題,還說了一些自己生活中的小困惑,活佛都耐心回答了我,最後……”
卓雅蘭說到這裏俏臉泛紅,薛雨丹也不由臉紅了,輕歎道:“最後活佛就寵幸你了,是不是?雅蘭姐,被活佛寵幸是大福報,你應該感到大快樂,沒有什麽可害羞的……”
卓雅蘭忽然握住薛雨丹的手,顫聲道:“雨丹,我本來不想說,更不該懷疑什麽,但是我控製不住,想對你說出來……雨丹,我原來也以為,被活佛寵幸,是大福報大快樂,可是……不知為何,當活佛進入我身體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有一種……”
薛雨丹也緊張起來:“有一種什麽?雅蘭姐你快說啊!”
卓雅蘭終於說出了令薛雨丹難以置信的話:“被活佛寵幸,本應該是一件身心榮幸的快樂事,可我竟然有一種……有一種被奸淫的感覺……”
薛雨丹嚇了一跳,對卓雅蘭的話實在難以理解,顫聲道:“雅蘭姐,你在胡說什麽?什麽叫‘被奸淫的感覺’?”
卓雅蘭俏臉緋紅,幽歎道:“或許我的表達不正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先前我以為自己在被活佛寵幸的過程中會很快樂,但是不知為何,當活佛進入我身體時,我感受到一種粗暴,有一種整個身心被踐踏被淩辱的感覺,似乎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耳畔譏笑……”
薛雨丹凝視著卓雅蘭的眼睛,不由歎道:“雅蘭姐,你想得太多了,我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可不要生氣,我認為這是你的心理障礙,拜見活佛接受寵幸,本來是一件大福報大快樂的事,可是由於你平時對佛教信仰領悟不深,所以才有這樣的心理障礙……”
卓雅蘭眼神空洞,苦笑道:“是嗎?雨丹,我希望你的話是真的,如果真是因為我信仰不堅而產生心理障礙,才導致這樣的結果,那倒好了,可是我真的……真的有一種被奸淫的感覺,這種被玩弄被淩辱的感覺好強烈……”
薛雨丹捂住了卓雅蘭的櫻口,沒讓她再說下去。
將身心疲憊的卓雅蘭送回家後,薛雨丹回到自己宿舍,躺到床上,本來不願想,卻還是忍不住去想卓雅蘭的話,薛雨丹實在難以理解,不斷地問自己:“什麽叫‘被奸淫的感覺’?”
薛雨丹沒有被人奸淫過,自然難以理解那種感覺,但她可以判斷,如果卓雅蘭的感覺是真的,那麽卓雅蘭被活佛寵幸的過程,真的沒有獲得大福報大快樂,這究竟是因為卓雅蘭平日佛教信仰不夠虔誠,還是因為這件事真的透著詭異?
薛雨丹不敢懷疑活佛,隻能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卓雅蘭的事。在隨後的日子裏,她盡量去打聽被活佛寵幸過的美女們的感受,並未有女子產生卓雅蘭那種奇怪的被羞辱的感覺,那些被活佛寵幸過的美女們,大都容顏靚麗,顯得精神煥發,這種現象令薛雨丹逐漸消除了心頭那一絲半毫的懷疑。
終於到了十一月中旬,到了薛雨丹要被活佛寵幸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