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薛雨丹也有同樣的感覺
那天薛雨丹一早便沐浴熏香，坐在鏡子前精心打扮。傍晚在幾名喇嘛的引領下進入果嘎寺大殿的時候，薛雨丹上身穿一件黑絲透明的小紗衣，下麵是一條淡藍色的七分牛仔褲，露出半截雪白光潔的小腿。沒有穿襪子，赤足穿著一雙黑亮的高跟鞋。頭發染成金黃，戴了一頂黑色小禮帽，顯得時尚、靚麗。薛雨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妝扮，本來她以為拜見活佛，自己應該打扮得素雅一點，這樣才更顯得氣質高貴，自己卻偏偏去染發，還如此時尚靚麗的妝扮，這種形象分明是在犯賤發騷，難道自己在潛意識裏，渴望在活佛麵前犯賤發騷？
酥油燈光照耀下的禪房裏，薛雨丹終於見到了自己一直崇拜的十一世活佛。
活佛正如卓雅蘭所說，身材高大，裹在深紅的喇嘛服裏，臉上戴著一副猙獰的鬼麵具，盤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本藏文《鬼陀經》，兩道渾濁的目光從眼孔中射出來，射在薛雨丹俏臉上。
薛雨丹早已雙手合十，跪在床前的蒲團上，心裏有些疑惑：“活佛的目光，應該是清澈如水的，怎麽會如此渾濁？”
隨即便責怪自己：“唉，我這是著相了，清澈或渾濁，都是俗世名詞，都是空相。隻要我自己內心清澈，才能感受到活佛目光的清澈……”
活佛凝視著薛雨丹，渾濁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淫邪笑意，淡淡問道：“什麽名字？”
薛雨丹低聲道：“薛雨丹。”
“年齡？”
“二十八歲。”
“身高和體重？”
“身高一米六九，體重五十一公斤。”
“結過婚有孩子？”
“是，結過婚，但三年前已經離婚了。有一個七歲的男孩在上海，我父母幫我照顧……”
薛雨丹實在不明白，關於自己的這些信息，在送來的簡曆上都有，活佛為何還要再問一遍？
活佛接下來的問話更令薛雨丹感到不解：“你生孩子時是順產還是剖腹產？”
薛雨丹臉紅道：“剖腹產。”
活佛忽然發出了怪笑：“為什麽要剖腹產？”
薛雨丹道：“因為……我怕疼……”
活佛的語調恢複了平淡，但說出來的話令薛雨丹的俏臉更加緋紅：“剖腹產對孩子不太好，但對你的老公很好，因為剖腹產後的女人，依然能保持下麵那個地方的窄緊，你說是不是？”
薛雨丹麵紅耳赤，隻能回答：“活佛說的是……”
活佛問道：“離婚以後，跟別的男人睡過覺嗎？”
薛雨丹道：“沒有……”
活佛似乎不相信：“真的沒有？”
薛雨丹咬著嘴唇道：“真的沒有，我怎敢欺騙活佛？”
活佛淡笑道：“我相信你不會欺騙我。離婚三年了，一直未跟男人睡過覺，自己能受得了嗎？是不是自己經常用手或器具解決？”
薛雨丹顫聲道：“活佛，我絕非那種淫蕩的女子，不會做那種事！……”
活佛的語聲卻很嚴肅：“這不屬於淫蕩，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隨即放下手中的經書，歎道：“上床來吧，讓我寵幸你。”
薛雨丹聞言一震，緩緩起身，滿臉嬌羞，低頭走向床邊……
兩小時後，薛雨丹秀發蓬亂，神色癡呆，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身子，腳步踉蹌，走在昏黃路燈照耀下的街道上。
兩名蠱惑仔模樣的少年與薛雨丹擦肩而過，吹起了口哨。薛雨丹聽到一名少年譏笑道：“瞧那個妞，長得不錯，卻怎麽神情如此疲憊，腳步虛浮，好像走不動路了，看起來好像……嘻嘻……好像剛剛被十幾個農民工輪奸過……”
薛雨丹聞言頓時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升起一種極其荒誕的感覺，被尊貴的活佛寵幸，本應屬於大福報大快樂，怎麽會被搞成這個樣子？在別人眼裏自己竟然像是被一群粗俗肮髒的農民工摧殘過！
薛雨丹咬著嘴唇，加快了腳步。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薛雨丹從牛仔褲兜裏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卓雅蘭。
“喂……”
“雨丹，你還好嗎？拜見活佛的過程，感覺怎樣？”
“……”
“雨丹，你怎麽不說話？”
薛雨丹沉默良久，終於哭出聲來：“雅蘭姐，我……我跟你的感覺一樣……被活佛寵幸，竟然有被奸淫的感覺……”
一小時後，在卓雅蘭家中的客廳裏，兩女隔著一張茶幾，盤坐在地板上，相互凝視，都是神情癡呆，久久不語。
這是卓雅蘭租住的地方，兩室一廳，麵積不大，但收拾得很幹淨，家具器物都給人一種簡約而有品質的感覺。簡約而有品質，這便是卓雅蘭的生活觀念。
沉默了許久，卓雅蘭終於開口，幽歎道：“雨丹，你也對活佛有所懷疑了，是不是？”
薛雨丹顫聲道：“我們不該懷疑活佛，這是對信仰的背叛，可是……為何那種被奸淫的感覺如此強烈？”
卓雅蘭凝視著薛雨丹，可以想象出兩小時前，果嘎寺聖塔二層那間禪房裏的畫麵：薛雨丹的胴體掙紮扭動著，俏臉由於疼痛而扭曲，而活佛則獰笑著，壯健的身體肌肉虯結，淌滿汗水，鬼麵具在燈光下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怖……卓雅蘭自己，又何曾不是這種畫麵裏的女主角？
卓雅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語調鎮定：“我可以百分之九十判斷出，活佛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活佛，我們不會有這種被奸淫被淩辱的感覺。”
薛雨丹顫聲道：“活佛怎麽會是假的？以多查大師為首的十幾位高僧都說活佛是真的，政府派去的官員也證明活佛是真的，活佛怎麽可能是假的？如果活佛是假的，那麽這個假的活佛，究竟是什麽人？”
卓雅蘭苦笑道：“如果是假的，這人當然是個惡徒，一個冒充活佛、欺騙奸淫女性的惡徒！”
薛雨丹道：“惡徒？可是……除了我們姐妹倆，其她被活佛寵幸過的女子，似乎都沒有我們這種被奸淫的感覺，似乎都感到了大福報大快樂，這是怎麽一回事？”
卓雅蘭歎道：“這一點我也感到困惑，我也懷疑過，是不是我們姐妹倆信仰不夠虔誠，所以才會產生被惡徒奸淫的幻覺，可是我明白自己，對佛教是絕對信仰的，對活佛是絕對崇拜的……唉……我實在難以理解這件事，總之……以後就算活佛再召見我，我也不敢去了……”
薛雨丹呆呆道：“你不敢去，可是我……還要去見活佛……今晚我離開禪房之前，活佛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笑著對我說，薛雨丹，你的味道不錯，很對我的胃口，因此佛爺要破例賞賜你，下個星期四晚上你再來吧，讓佛爺我再寵幸你一次……”
卓雅蘭驚道：“什麽？活佛還要見你？這是否更加證明了他是假活佛？這個惡徒把你玩一次沒玩夠，還想玩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