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等待終有果
血凝看著他苦澀的笑容，以及那落寞的眼神，自己心中升起的喜悅之感，生生被壓了下去，她覺得自己有點乘人之危，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得到沐子楓的愛情，對那逝去的人，是否很不公平呢？
她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是，發現自己還是自私的，她想要得到沐子楓的愛，她想讓自己多年的等待，有一個美好的結果，如今，他終於鬆了口，自己為什麽要胡思亂想呢？
沐子楓看向她掙紮的眼神，心中也能猜測到她在想什麽，輕歎道“你有沒有覺得我這個人，很可笑，我根本不懂什麽是愛情，對於女子，我一直都不敢直麵自己對她們的感情，因為我知道，自己心中，隻應該有一個人，隻應該有婉清一人，但是，我沒有做到，風靜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無法忽視她的感情，我強迫自己愛上她，這樣，對你們很不公平，非常不公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讓你們如此癡迷，如今的我，一切都沒有了，我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會在哪一刻停止，我現在很矛盾，我擔心，如果我們真的走到了一起，但是，我卻無法與你廝守，中途死在了仙帝的手中，害你思念傷心！”
沐子楓眼睛微微眨動，血凝認真的聽著他說話，沒有任何舉動，直至他說完，才輕輕點頭。
笑道“我不害怕，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對我的無情，是因為她的存在，還是你自己心中，就從未留下過我的身影，我很想知道！”
沐子楓抬頭望向天空，微微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曾經拒絕你數次，但是，我每一次看到你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的心中都會不覺得溫暖起來，這種傷心時有人陪伴，有人安慰的時刻，我幾乎沒有經曆過，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喜歡。”
聽到沐子楓的回答，血凝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她心中明白，這個男子，終於被自己打動了，自己數百年的思念，幾次的悲傷，沒有辜負，想到之前相處的每一個場景，每一次自己因他紅了眼眶，不禁再次紅了眼眶。
沐子楓見她眼眶紅潤，走近她的身旁，柔聲道“怎麽了，是想到什麽悲傷的事情了嗎？”
血凝揉了揉眼睛，微微搖頭，莞爾道“隻是想到了之前與你相處的畫麵，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比較開心吧！”
沐子楓輕歎道“這樣啊，血凝，之前的事情，確實很對不起你，我一次次的逼著你離去，讓你傷心了數次，即使是現在，我都無法直視自己心中的感情，我更擔心自己的未來，若是再次拋下你，我……”
血凝伸手堵住了他的嘴，輕輕搖頭開口道“不會的，你不會出什麽事情的，你是人類從修煉開始，最天才的人物，超越了邪祖，超越了仙祖與魔祖，我相信，隻要給你時間，你一定可以為你的母親報仇，或許，你真的有機會，觸摸到那未知的境界，能夠複活你的愛人，我不是自私的，我知道，她們也深愛著你，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你一定會再次開心起來的。”
沐子楓抓住她的手，微笑道“希望如你所說，我也期待那麽一天，不過，事實往往是非常殘酷的，仙魔二界定然會起爭端，而且是你死我活的爭端，還有荒原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或許真的會有機會。”
血凝用力點點頭，深情的望著沐子楓的雙眼。
沐子楓側目望向遠處，輕聲道“這百年，你有想好去哪裏了嗎？”
他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這小小的細節，讓血凝開心無比，現在的他，定然已經接受了自己，他從未這樣握住過自己的手。
輕輕笑道“沒有，我還沒有來得及想，你便拋給我一個個驚喜，話說，你怎麽突然會變呢？”
沐子楓低頭看著她的眼眸，微笑道“或許我從來就沒有變，隻是第一次直麵自己的心呢？”
這話中的意思，血凝豈會不知，她的臉升起紅暈，眼眸轉動。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喜歡上了我，隻是不敢承認，對不對！”
沐子楓微微笑道“可以這麽理解，曾經的我執著於許多，剛才的痛苦，讓我明白了些事情，人生本就短暫，我何必一直陷入悲傷之中呢。”
血凝微微點頭道“確實沒錯，我們這一生，都在苦苦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但是，世上的事情，不可能完美無缺的，你的優秀，你的帥氣，注定會有許多女子喜歡你，我們都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這很不現實，在一些經曆之中，我們終會動情，所以，你也不要刻意的去避免，你並沒有背叛任何人，若是婉清姐姐在世，她也能理解你的！”
沐子楓微微歎息道“我一直都很痛恨自己的命運，凝兒，你可能不知道，我兒時與婉清坐在一起，談論以後的夢想，那時的我，覺得世界很大，美好的事情很多，有著爹爹，我以後一定是最瀟灑的人，能夠做一名懲惡揚善的大劍仙，我當時沒有雙出口的話，是與她一起，後來發生的一切，卻讓我深深的陷入了痛苦之中，實力越強，我身邊的人，離開我的速度越快！”
血凝感受到沐子楓右手的力道逐漸加深，便明白了他心中的恨意有多深。
輕聲開口安慰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這些經曆，才讓你逐漸成長起來，你修因果之道，對這些，看的應該更加的清楚，許多事情，我們無力更改，命運如此，生死如此，愛情，也是如此，在痛恨命運不公的時候，我們不正是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嗎？若想改變這樣的命運，你就相辦法，改變這一切，讓曾經逝去的人，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沐子楓輕聲道“我明白，你說的我也想過，人生匆匆數十載，修士也不過萬載歲月，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修煉，便是自愛殺戮，我想，許多人都想過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做到的人，又有幾人呢？”
血凝輕笑道“他們做不到，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因為你是這個世上的唯一，你所擁有的也是這個世上的唯一，你是不是還沒有用過你母親送給你的那把血劍呢？”
沐子楓麵部微微一怔，他確實早已經忘了那把血劍，此刻，血凝提起，他才突然想起。
手中出現了一把細長無比的血色長劍，劍柄冰涼無比，沒有任何的溫度，修行冰之力的沐子楓，都能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眉間輕皺，開口道“凝兒，這把劍，如此冰涼，你們都說它是天外之物，那它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血凝伸手摸向了細長的血劍，卻在觸碰的一瞬間，手指便出現了一道傷口，一股冰涼之意直逼心間，沐子楓瞬間便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她的傷口湧至心間，稀釋了那冰寒之力，但是力量的碰撞，還是讓血凝口中溢出了鮮血。
沐子楓扶助她，關心道“沒事吧，這劍，有點詭異，還是不要觸碰的好！”
血凝輕輕點頭。
“確實詭異，不管怎麽收，我都是以為道元七階的強者，隻是輕輕一碰，就被它所傷，最主要的，便是那寒冷之力，我居然無力破解！”
沐子楓低頭看向手中的長劍，輕聲道“你對它，有什麽了解嗎？”
血凝微微搖頭。
“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它是從天突然而降，可以很明確的是，它的材質玄天大陸一定沒有，而且，它的威力，遠遠超越了祖器，這也是，為什麽沒有人能夠撼動那屏障的原因了。我不知道你娘是如何知道獲取她的方法，不過，你娘是仙界公認的第一天才，她能擁有也不是很奇怪。”
沐子楓將長劍橫在自己的眼前，這劍，沒有劍靈，就如同一把死劍，更是無法吸收任何的靈力，仙力，魔力，邪力，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此劍，飲人血，它的出現殺死了大量的仙魔修士，飲了足夠的血，化而為山，再次吸收了大量的鮮血，他重新恢複為劍身，這是，這劍，為什麽能夠與我這般契合呢？握著它，雖然冰冷無比，但是，總有親切的感覺！”
血凝調侃笑道“你說，有沒有可能，你也不是這玄天大陸之人呢？或者說，它就是你的佩劍，如今，重新回到了你的身邊，你出現在玄天大陸，是不是隻是你前世的前世的前世故意而為呢？”
沐子楓側目看向她，微笑道“你也太能胡思亂想了，若是真如你所說，天外之人來這玄天大陸有什麽意義，或者說，能擁有這血劍的人，一定超過了道元境界，這樣的境界在玄天大陸，本就是無敵，他為何要選擇輪回呢？”
血凝輕笑道“我隻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嘛，不要太認真，那你自己解釋一下，這劍，為什麽在解封之後，直接就飛到了你的身體內呢？很明顯，這樣的劍，你娘的實力，是肯定無法操控的。”
沐子楓輕輕摸著劍身，微微搖頭。
開口道“我不知道，但是，對他，我真的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血凝看著他眉頭逐漸緊皺，輕聲開口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可能，當你能夠徹底掌握這把劍，不就明白了嗎？而且，你的敵人，很有可能，便是頭頂的這片天空，是那未知的力量，這把劍，或許是你能打敗他的最大的助力！”
沐子楓微微點頭，收起了長劍，輕笑道“你說的沒錯，或許，當我被他徹底認可的那一天，我就明白了，話說起來，這未知的力量，會是什麽呢？人們將他稱為天，但是，天道無情，本不該這般控製世人的命運，將世人鎖在這天空之下，凝兒，你說，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呢？”
血凝抬頭望向蒼天，輕笑道“可能，隻是一個實力比較強悍的額修士，他創造了這個大陸，創造了這一切，他統治這裏的一切，包括這上麵的一切生命，以戲弄世人為了，有沒有可能呢？”
沐子楓微笑道“自然有可能，不過，謎底遲早會有解開的一天，我們現在該考慮的事情，是下一步，該去哪裏看一看，散步談心呢？”
說罷，順手抓起之前鬆開的血凝的右手。
血凝低頭望向他的右手，輕笑道“走到哪裏，便是哪裏了，魔界有很多美麗的景色，獨特的景色，你願意與我一起去看嘛？就這樣，牽著我的手！”
沐子楓手中出現了之前她送給自己的折扇，將折扇打開，在胸前輕輕擺動，嘴角上揚道“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我之前說讓你作男兒裝扮，如果這樣，會不會讓人誤會啊！”
血凝嫌棄道“都這樣了，我為什麽要作男兒裝扮，我才不呢！”
沐子楓輕笑一聲，開口道“既然凝兒不願意，那就不裝扮了！”
血凝眉毛上挑，望著沐子楓高傲道“這還差不多，你這麽帥氣，我還沒有要求你扮作女兒身呢？你卻要求這，要求那的。”
沐子楓大笑幾聲，開口道“好了，我錯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出發吧！”
血凝含笑點頭，二人牽手而行，並沒有飛行，如同凡人一般，正常走路，速度極慢。
冷風吹過，沐子楓的紅色長發逐漸變成了白色，紅色瞳孔逐漸恢複正常，踩在泥濘的小路之上，天邊時而傳來鳥鳴之聲，一對大雁從天邊飛過。
血凝疑惑道“子楓，他們是離群了嗎？為何隻有兩隻呢？”
沐子楓抬頭望向飛遠的大雁，微笑道“可能，他們隻是不想有其他的大雁打擾罷了，故意脫離隊伍呢？”
血凝臉色微紅，輕笑道“你就別胡說了，怎麽可能嗎？大雁是不會輕易離群的，除非，他們遇到了什麽情況！”
沐子楓微微點頭。
“凝兒說的有理，事實，可能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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