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白鳥
血凝抬頭白了他一眼。
“我也不過是猜測，不過，你這認同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你不應該反駁一下嗎？證明你是正確的！”
沐子楓輕笑搖頭。
“你說的是正確的，我有什麽可反駁的呢？不過，話說回來，這鴻雁，為什麽會離群呢？”
血凝歎息道“或許，是她們的族群拋棄了他們吧！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族群受到了危險，隻有他們活了下來！”
沐子楓側目望向她，柔聲道“你覺得是哪一種情況，更接近事實呢？”
血凝側目疑惑地看向他，隨即輕聲道“我不知道，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我覺得他們太過可憐，究竟是做了什麽事情，能讓族群將他們拋棄。如果，是第二件，那他們更加可憐，族群被滅，他們活著，也將沒有任何意思。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他們都很慘！”
沐子楓輕笑道“為什麽不覺得，他們是為了自由的愛情，遠離了束縛他們的族群，打破了世人的成見呢？”
血凝猜測到他心中所想，微微笑道“自然可以，人可以打破規則，他們為什麽不可？”
沐子楓輕笑一聲。
“是啊，他們也可以做到，或者，比起人來，他們會做的更好。”
血凝微微點頭，大雁早已遠飛，但二人心中升起不同的感慨，這一刻，她們二人似乎走的更近了。
攜手向著大雁飛行的方向而去，依舊是那不緊不慢的不乏，這裏靠近修羅場，並沒有什麽行人，一個下午，二人也不過行了數十裏，紅日落下，一片晚霞映照在大地之上。
黃色的大地之上，是翠綠的森林，旁處時而傳來水流之聲，在這晚霞之下，優美至極。
沐子楓和血凝很是隨意的坐在石塊之上，沐子楓手中拿著長簫，微微閉著雙眼，吹奏著悠揚的曲子，血凝在一旁單手撐著下巴，深情的望著沐子楓。
沒有那日斷崖之上的悲傷，沒有那日的悲憤，有的，隻是與佳人相伴的輕鬆，愉悅。
空中時而傳來幾聲鳥鳴聲，伴著曲聲，更加動聽了些。
二人都陷入了曲聲之中，不覺身邊已經有白鳥環繞而飛，時而落在血凝肩上，將好奇的目光投向沐子楓，時而落在沐子楓肩上，望著血凝的眼睛，靈動至極。
悠揚的聲音結束，沐子楓放下手中的長簫，側目望向肩上的白鳥，血凝也從沉浸之中醒來，同樣將視線投向了白鳥。
見二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白鳥並沒有驚慌，反而發出幾聲嘹亮的叫聲，雖然嘹亮尖銳，但並不刺耳，反而讓人心中感動一股愜意。
血凝疑惑開口道“這白色的小鳥，很有趣啊，以前，怎麽沒有見過呢？而且，在書中，也沒有見過啊！”
沐子楓伸手，摸向白鳥光滑的羽毛，可是，白鳥並不像讓他觸碰，一躍飛到了血凝的手中，頗具人意，高傲的看了沐子楓一眼。
血凝不禁發出笑聲。
“看來，它不想讓你碰它啊。”
說罷，輕柔的撫摸著白鳥。
沐子楓無奈道“可能，它是一隻母的吧！”
白鳥居然微微點頭。
血凝輕笑道“它聽得懂你說話啊！”
沐子楓也好奇的看向他，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能聽懂人語？”
白鳥再次點頭，宛若看著傻子一般盯著沐子楓。
沐子楓不悅道“你這是什麽眼神，信不信，我將你烤了，今晚下酒呢？”
聽到此言，白鳥立馬驚飛而起，躲在了血凝的身後。
探出小腦袋，露出無辜的眼神，看著沐子楓。
血凝笑道“你就別嚇它了，不過，這小家夥，挺可愛的，你說，它會不會一直留在我們身邊呢？”
沐子楓邪魅一笑，望著它的小腦袋，輕笑道“確實挺可愛，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聽到這話，白鳥居然驚恐地叫了起來，驚慌失措，到處亂飛，最後直接飛入了血凝的胸口之中。
血凝瞪了沐子楓一眼。
“你怎麽還嚇唬它！”
沐子楓表情微變，冷笑道“我給你三息時間，立馬給我飛出來，不然，我剁了你下麵的下東西，你信不信？”
聽到此言，白鳥趕緊飛了出來，求救般的看向血凝，卻不料，沐子楓直接一把就抓住了它。
血凝臉色緋紅，輕聲道“它剛才不是承認它自己是母的了嗎？”
沐子楓惡狠狠的看向它，沉聲道“別裝了，我知道，你一定會說話，還有，你到底是什麽物種。”
左手出現了雪幽劍，放在了白鳥的下方，感受到雪幽的冰涼之意，白鳥口吐人言道“大哥，大哥，我錯了，別，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嘛！”
血凝聽到這粗獷的聲音，生氣道“果然是一隻公的，而且，這聲音，分明就是一個人啊！”
沐子楓冷笑道“是不是人不知道，但是，一定不是什麽好鳥。”
白鳥趕緊解釋道“你們別誤會，我不是人，也不是鳥，我可是神獸啊！”
沐子楓冷笑道“神獸，就你這個色樣，哪裏像個神獸，還有，你弱的可憐，居然也敢稱自己為神獸？”
白鳥歎息道“這，都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那時，跟著我的白狐老大，幹了一件大事，一件你們想都想不到的大事，我一身的修為都丟了，好在，這不死的身軀讓我活了下來，但是，卻永遠沒了修為！”
沐子楓和血凝對視一眼。
“白狐老大，想不到的大事，那你來說說，究竟是什麽大事呢？你若是不說，活著騙我，我就……”
白鳥立馬大聲道“兄弟，別這樣，手下留情，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血凝捂嘴輕笑。這隻鳥，真是有趣，如果，真如它自己所說，那它該活了多少萬年啊！
沐子楓鬆開了捏著它的手，笑道“那你說吧，哦，順帶解釋一下，你沒有了修為，還如何活了這麽久，白狐，那可是上古時期的大妖啊！”
白鳥不屑地看了一眼沐子楓。
“大妖，你太小看我們老大了，就算是我，也能一巴掌拍死現在你們所謂的魔帝，魔祖！”
血凝怒道“你說什麽？”
沐子楓拉住她的手，輕聲道“別生氣，聽它繼續說。”
看到血凝生了這麽大的氣，白鳥露出疑惑地目光。
“你該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們吧，我真的沒有，我在巔峰的時候，一口氣，就能滅了你們二人，可惜，跟著老大幹了一架，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說罷，長長歎了一口氣。
血凝沉聲道“你可算了吧，一個老色鳥，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呢，就憑你個沒修為的小白鳥，你還跟著白狐做過事，說出去誰信啊，那時多少萬年前的事了，久到快沒有了記載！”
白鳥輕歎一聲。
“鳥落平陽被犬疑，想當年，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強大，現在，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和一個毛丫頭，隨意威脅。”
血凝就要生氣，沐子楓輕聲道“你已經說了很多的廢話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管你當年有多麽厲害，現在的你，縱然有不死之身，但是，少了某個部位，對你這個老色鳥而言，一定苦不堪言吧！”
白鳥聽到這樣的話，立馬慫了下來。
“公子何必生氣呢，我這就說，這就說。那是不知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雖然過去了這麽長的歲月，但我永遠忘記不了那一戰，持續了萬年的戰爭，所有人，都戰死了，包括白狐，隻有我活了下來，苟活到現在。”
沐子楓沉聲道“我很想知道，你們麵對的是什麽，強如白狐，為何還會死亡？”
白鳥輕歎一聲。
“該說的我說了，其中的細節，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個真相，我怕你們接受不了，還是不說的好！”
沐子楓眉間微皺，輕聲道“這天，是不是一個強大的修士，這眾生，妖獸，百草，不過是他圈養之物！”
此話一出，白鳥和血凝都望向了他，這話太過震驚，若是傳出去，一定會引起騷動。
白鳥震驚道“你怎麽知道，你到底是誰？”
血凝聽到白鳥的震驚，心中也知道了，沐子楓的猜測，居然是事實，這玄天大陸，不過是一個強者用來圈養的地方。
沐子楓輕歎道“我猜的，這個想法，我很早就有了，如今，聽你說起戰鬥，我不禁就印證了這個想法，看來，沒有錯！”
白鳥沉聲道“不，你說的還不夠，遠遠不夠，他不隻是圈養，而是偷眾生之感悟，偷眾生天命，這玄天之外，還有一重天，那才是真正的天地，他阻擋眾生看到真正的天地，以他為天，頂禮膜拜，這是一個謊言，巨大的謊言。”
沐子楓疑惑道“偷眾生之感悟，偷眾生天命，什麽意思？”
血凝輕歎道“應該就是，我們所擁有的一切，他都能夠擁有，我們感悟天道，不過是為他做了橋梁，所有的感悟，全部為他所用，我們有自己的命運，但是，他卻為了自己，私自改變這一切，為我們安排對他最有利的命運。”
沐子楓側目看向白鳥，輕聲道“是不是如此！”
白鳥冷哼一聲。
“何止這些啊，知道為何沒有一人可以踏出道元境界，知道為何會有鬼蜮迷都這樣的存在嗎？知道為何每到億年，就沒有了任何生命嗎？我現在，索性全部告訴你們吧，這樣，世上又能多倆個明白人了。
隻要我們踏出道元，便會被他所知，就會殘忍吸取身上的一切，讓那人化作天劫之軀，懲戒那些妄想逆天之人，說起來，真是可笑，昔日逆天的前輩，到頭來，在扼殺與自己走上一條路的晚輩，而他的魂，被鎖在軀體之中，無法離去，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幕，看著天劫劈死逆天之人！
這是其一，鬼蜮迷都就是他的勢力，一個殘忍至極的勢力，將眾生當做豬狗肆意殺戮，肆意吞噬的勢力，這幾年，沒有見過這個勢力，可能，是那人，被白狐所傷，沉睡了吧，所以，他培養的這些惡賊，也全部被鎮壓了吧。
最後，便是那每一個億年，便會有一次洗世之舉，所有人，難逃死亡的噩運，白狐是天縱之才，他似乎不屬於玄天大陸，他躲過十次洗世，最後一次，與那人開始了大戰，終究沒有敵過那人，沒有躲過被殺的命運！”
沐子楓和血凝聽著他的話，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尤其是沐子楓，他是經曆過天劫之人，更是進入過天劫之中，更是見過那天劫之中的軀體，他想到了自己毀滅那些身軀之時，所流露而出的解脫的感覺。
血凝深吸一口氣。
“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我們不過是被一人所豢養，如同家禽一般，待到需要之時，便被隨意宰殺。”
沐子楓看向白鳥，輕聲問道“你剛才說，白狐可能不是這玄天大陸之人，那他，是不是同樣來自這天外，他為何要進入這玄天大陸之中，在別人的世界之中，怎麽可能對付的了別人呢？”
白鳥輕歎道“我隻是昨個比方而已，來形如白狐的強大，至於他到底是怎麽躲過洗世，是不是天外之人，就算是，為什麽來這裏，他也不會和我們說的，如今，這更加是一個迷了。”
沐子楓眉間輕皺，沉聲道“白狐沒有死，它步入了輪回。”
聽到這話，白鳥的眼神居然流露出狂喜的神色。
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白狐，真的入了輪回？”
沐子楓微微點頭。
“我沒有必要騙你！”
白鳥激動道“果然，老大就是老大！他一定留下了後手，一定可以破開這片天，讓世人看到真正的天，讓世人，擺脫那人的掌控！”
沐子楓歎息道“你想多了，你的老大，沒有什麽後手，因為，我就是它的輪回，你看我，像是那個能輕易破開這世界的人嗎？”
聽到這句話，白鳥小小的眼睛，瞪大了數倍，望著沐子楓，用力的搖了搖頭。
血凝看著它的模樣，不開心道“怎麽，看不起他，我告訴你，如果真的有人能打敗那個可惡的人，一定是子楓，其它人，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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