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 天賜之吻
何真想到這裏不僅輕輕歎息。自己千方百計想逃脫單位乏味的生活,沒想到卻掉入更大的一個坑。這裏給我配置的不是電腦,而是匕首。可以想見它的刀光劍影,它的神秘莫測,那可不是單位的那點破事可以比擬的。
琴娟也聽到了何真的歎息,她從側麵看著何真似乎在猜想這位公子有什麽心事。
過了一會她輕輕的說道:”公子,你受傷還沒好利索,坐了這麽久的車肯定乏了,我給你捏捏吧?”
何真知道,所謂捏捏,就像是現在的按摩。何真本有些心疼琴娟她,不想勞動這位姑娘。不過心裏也有點好奇,不知她手藝如何,心道,左右無事,試一次也無妨。就說:“好吧。”
隻是車上位置狹小,隻能坐著捏了。何真把身體側過去一些。琴娟伸出手來,在何真脖子上靈活的輕輕揉捏著,拍打著。動作輕柔但是到位,節奏不急不緩,何真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和舒服。他不由得讚歎到,這比馬路邊那種一百六一小時那種休閑按摩爽呀!
看來高手在民間呀!
不過仔細想來,也是很有道理的。馬路邊那種,人家那是盈利的,你出一百六,人家隻要你不投訴就行了,當然能滿意點更好,下次還會再來,可是奈何精力有限呀,做完這個馬上又來一位,心態難免會著急,有對付對付拉到吧的想法。
人家專職丫鬟就給一個人捏。而且捏不好主人就會不開心,不開心做事就得小心,否則有事沒事來一頓揍,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出在哪。在這種心理壓力下,做事能不盡善盡美嗎?
何真閉著眼睛一邊享受著,心說,不錯,不錯,感覺好極了!有這待遇就是前麵刀光劍影我也認了。
琴娟可不知何真心裏天馬行空,沒邊沒際的胡思亂想。她專心致誌的做著每一個動作。
車內安靜而且祥和。
突然,車輪又碾到一個石頭,車子劇烈顛簸。
何真正想問琴娟一句話,把臉側過來。正好車子一陣顛簸,琴娟沒坐穩,直往前栽。巧不巧正好結結實實在何真臉上親了一下。嚇得琴娟趕緊又跪了下去:“奴婢不小心,請公子責罰!”
何真心說,你確定你不是故意的?當然嘴上不能這麽說,他說:”馬車顛簸怪不得你!等會小心就是了。”
琴娟聽到說,等會小心。那就是捏的不錯。還要繼續捏了。她心中一喜,說道:”謝公子!“”然後站起來,坐回何真身邊,又繼續給何真按摩。
何真繼續閉著眼睛,剛才想問琴娟啥事也給忘記了。他不由地聯想到一件小時候的趣事。那是他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小孩子走路總是不老實的,好好的樓梯不一級一級下,偏要往下跳。何真特喜歡這麽幹,有一次就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還有五級就可以走到地上了,他就一下跳了下去,你說巧不巧,正好在這個瞬間,一個女生從側麵走出來。他就正好跳到這個女生麵前,然後因為刹不住,身體前傾,一口親在女生臉上。
整個動作可以說是行雲流水,幹淨利落,準確到位。準確到就像排練過無數遍的。在這說了半天廢話描述,其實當時的情景最多兩秒鍾。
然後,兩個人都是一愣,女生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感情之複雜,真是難以言表。緊張、意外、憤怒、驚喜、羞澀、甜蜜,都兼而有之。最後是:天啊,這麽罕見的情境,我應該怎麽做才是一個小學生三年級女生應該表現出來的舉止?
何真當時也是看了女生一眼,感情同樣難以言表:緊張、害怕、抱歉、羞澀、狂喜、刺激,最後是:這女生長得還不錯呀,不算吃虧,你不說話,那我可就走了。
後來,他見那個女生一直愣在那裏,就趕緊溜了。這件事過了很久很久,何真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後來他還特意問了一個據說是懂周易的大朋友,大朋友說:“這是天賜之吻。也就是上輩子她欠了你一個吻。”
呸,迷信、迷信、迷信。我他媽才不相信什麽上輩子、天賜之吻。真是太迷信了。
不過,在何真的童年記憶裏,具體來說是在小學畢業前。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欠的就僅僅是一個吻嗎?
隨著小學畢業了。何真才慢慢知道了答案。真的就是隻欠一個吻。原因是,他當時太緊張,不記得那個女生長什麽樣子了,以至於後來在學校裏再沒見過她——應該是是遇見了也認不出。
“琴娟,你歇歇吧!辛苦你了!”何真從回憶中走出來,轉過身來,讓琴娟停下來。
琴娟見狀停下手,說道:“我不累。”
何真和琴娟肩並肩坐在馬車裏,感覺時間過的飛快,何真心裏想著,馬車能開的再慢一點就好了。
有時候真的就是心想事成。
就在這時候,馬車外麵傳來一個聲音。“何公子,我們停下來歇歇吧!馬也有些累了,讓他吃吃草,大夥撒泡尿如何!”
何真一聽是陳丘的聲音,馬上回到:“好!那就歇會!”
馬車停下來,何真、琴娟走下馬車。路邊是一大片草地,馬正吃著草。陸銘、陸銘已經在下麵了。旁邊還有一個抽著旱煙袋的老頭,估計是車夫了,剛才上車沒見他,還沒顧著跟他打招呼。
何真走上前,對車夫一拱手:“一路上辛苦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呢,請問你貴姓呀!”
老頭一樂:“你這小後生說話還挺講究,啥貴不貴的,我姓馬,叫我老馬就行。”
何真道:“你這姓,姓的很有先見之明呀。”
老馬問:“怎麽說?”
何真道:“知道自己跟馬有緣,就姓的馬。是不是?那要是姓牛,那不就使喚牛去了?”
老馬聽了,哈哈一樂,說道:“你是個風趣的人呀。”
何真接到:“什麽風趣不風趣的,我就喜歡說實話。”何真停了一下說道:“咱們這到十都還有多遠呢?”
老馬說:“還有個,個把來小時吧!”
“哦,那轉眼就到了。”
“是呀!”
“十都是個啥樣的地方?我們都可都沒去過呢?熱鬧嗎?好玩嗎?”何真問。
“咋說呢?十都我也就來過幾趟。也沒怎麽逛過。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上次來是什麽時候?”
“有個幾天吧?那是送知縣大人到十都有事。”
”哦,知縣大人怎麽會讓你來送?他去十都有什麽事?”何真頓時來了興趣。
“哦,”老馬把煙磕掉,然後又重新裝了一窩,深深地吸了一口,開始說道:“那幾天不是因為員外的兒子打傷了人嘛!老爺在家正著急呢!知縣大人也不知怎麽就來了。”
“知縣大人來都說了啥?”
“這我哪知道?我就一個趕車的。我又不能跟著進去瞅。”
“哦,說的也是,那後來呢?”
“後來,員外和知縣大人就一起出來了,員外讓我趕車送知縣大人去十都。”
“哦,你知道曹大人去十都辦的什麽事嗎?”
“我聽曹大人說是十都有個案子,他放心不下要親自去看看。”
“哦”,何真一張,這就沒錯,曹大人沒說謊,他確實是去過十都查案子!何真繼續問道:”那他在路上跟你都說了啥?”
老馬想了想:”來去說了不少話,那我哪都記得?”
何真哄著他說:“你慢慢想想唄!”
老馬又抽了口煙說道:“他問我叫啥名,家裏幾口人,生活過得咋樣?還有……”
何真忍不住打斷他:“曹大人有沒有說跟案子有關的事情?”
老馬緊鎖眉頭,想了想:“跟案子有關的話,那我得好好捋捋。”
何真有點著急,問道:“你仔細想想,去的時候,回來的時候,中間你們是不是也歇腳了?”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次回來的路上,我們也像這次一樣歇腳。曹大人下車跟我說了一會話,說到了有關案子的事。”
“曹大人都說了啥?”這次是何真、陸銘、陳丘三人一齊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