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紳士風度夠嗎？
“雅南……你為什麽不肯相信我？”顧齊羽頹然無力的凝著雅南
“因為……”雅南站了起來，“因為當年，你用一把叫‘齊羽’的刀，把那個愛你的雅南，殺死了。”
雅南轉身走到門口，眼中一粒淚光閃爍，“幫我跟雲律師說，我要拖。”
雅南走出包間的門，淚才落了下來。
顧齊羽起身追了出去……
楚氏
楚北辰坐在大班椅上，眸眼未抬半分，視線落在電腦中地塊分布圖上，“查到了？”
“嗯。”助理Joy站在辦公桌前，“查到了，包括這幾年靳斯翰住的每個VIP病房都查得清清楚楚。”
“特征。”楚北辰幽淡開口，似乎在看著地塊分布圖思索，卻又將助理的話聽得明白，並且直擊重點詢問。
Joy已經習慣了自己老板一心N用的超強模式，“每三個月，甚至隔一個月又會給靳斯翰換一個醫院或者病房。而且為了不讓人跟蹤到，她去看靳斯翰的時間也不經常和固定。”
“嗬，狡兔三窟……”楚北辰淡勾緋薄唇角，彎出性感迷人的笑意，帶著微微的嘲，“這次開庭，若她不乖些……”
男人適時抬眸，眸淵幽冷生寒，Joy心下一涼！
***
“在京都，要在醫院裏弄個人出來，還是很簡單的。”Joy隱約猜到了老板的意思，便分憂解愁的說了一句。
楚北辰眉梢淺抬，眸瞳輕縮一瞬，微微冷了聲，“嗯？”
Joy對楚北辰這樣略帶震懾的一聲輕哼驚了一下，難道他說錯話了？
他是曾經楚北辰部下的弟弟，留洋歸來，很機謹的一個人。
意識到自己沒有揣度正確的時候，立時便虛心收斂，“楚總的意思是？”
“要從京都的醫院裏弄個人出來，哪裏需要我們自己動手？惹得一身腥。”楚北辰的音線悠悠哉哉，一點也不像明日便會打官司的人。
“哦！”Joy一瞬間明白過來，懂了！
借刀殺人！
靳雅南之所以不停的換醫院而且不敢經常去看望，是怕靳家那些人跟蹤！
靳家那些人恨不得快點把靳斯翰給了結了。
楚北辰辦公室的內線響了起來，抬臂接起來。
“楚總，靳氏的靳經理過來，說有事找您。”
“讓她上來。”楚北辰掛了電話。
“你去忙吧。”楚北辰這話顯然是對Joy說的。
Joy點頭，“好。下班後的德菲酒店的應酬我們五點半出發，算上堵車的時間，到那邊剛好。”
“嗯。”楚北辰靠在大班椅上，手肘搭在椅扶上，十指叉交成拱，看著電腦屏上的地塊，眸裏湧出一絲深意。
十分鍾後。
辦公室的門被扣了兩聲，楚北辰並未抬眼，“進來。”
雙開的大門被向內推開，前台聲音溫和，“靳小姐，請。”
“謝謝。”
雅南還未走進去，已經有了一絲壓迫，那男人未抬眼看她，連餘光也沒有，她甚至以為隻要她敢走進去一步，那人下一瞬就會變成野獸，一躍襲向她的麵門，一口吞下，渣也不剩！
明明這個男人還沒對她趕盡殺絕，但心裏那種不安，從未消失過。
“杵在門口做什麽？我這兒不缺看門的。”
男人那聲音好聽，低低有韻，磁潤如琴，偏偏字麵上的意思真是毒。
雅南抬步走了進去，那門關上。
“楚先生好。”
“楚太太，你也好。”楚北辰話說得戲謔，卻並沒有看雅南，而是坐直身，拿起鼠標把其中一塊地皮點開，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保存做記錄。
雅南磨了磨牙，誰是他太太！
心裏不爽這個男人，但麵子上卻還是好言好語，“明天就要開庭了，我還是希望……”
“楚太太，最近沒去美容院嗎？”
雅南不料自己未說完的話被楚北辰打斷後說出這麽一句，“啊？”
“聽說美容院可以去角質。”
“……”
“楚太太的臉皮需要稍做修整。”
“……”
“太厚了。”
“……”跟人說話人家不抬眼看，並且被打斷已經夠丟人的了，還要被說成臉皮厚！
雅南認為和楚北辰之間已經陷入僵局。
“想我也是堂堂南方靳家寫入宗譜的小姐，配你楚一個京城楚少，也不見得就是高攀，你擺什麽譜！”
雅南是把自己的自信全部都用在了這一刻，站在辦公桌前，腰背硬是挺得筆直，連下巴都抬了幾分起來，眸簾低垂，從上到下的俯視著坐在大班椅上的楚北辰。
那眼神裏睥睨小兵一般。
雖是知道用這樣的姿態對著楚北辰實在顯得底氣不足，但這男人氣焰真的太高！瞧著實在討厭！
楚北辰抬了頭，往後一靠，距離一旦拉遠，雅南的姿態便失了勢。
他懶懶的陷在大班椅裏，目光裏的不屑將雅南籌起來的氣勢打擊得七零八落，“我們已經說了明天法庭見，你這樣來不是臉皮厚，又是什麽？”
雅南“嗬”了一聲，“你真是沒有紳士風度。”
“怎樣才是有紳士風度。”楚北辰淺彎著唇角道。
“離婚一直都是你一個人的意思，從來不征求我的意見，我好歹也是靳家小姐，動不動就甩疊廢紙過來！你哪裏有半點尊重我的意思？！”
“哦。”楚北辰坐直，伸手摁了電話，“Joy，進來。”
那邊應了後，他掛了電話。
雅南有些茫然。
Joy很快進了辦公室，楚北辰將手中一個U盤遞給Joy，“用我們公司最貴最好的A4紙打印出來，馬上。”
在Joy回來之前，楚北辰一個字也沒有。
Joy如約馬上回了楚北辰的辦公室，將手中的協議書遞到他手上。
楚北辰對Joy揚了揚手，示意他出去。
大門再次被關上。
楚北辰把協議書推到雅南麵前，“我們公司最貴最好的紙張。”
他又抽開抽屜，取出一支精致奢華的鋼筆，擰開筆蓋，伸臂放在離婚協議書上，“萬寶龍鋼筆，配不配得上你靳家小姐的身份？”
雅南嘴角一抽。
他雙手一攤，又往後靠去，嘴角抹上一縷耐人尋味的笑意，“那麽這次我讓你先簽字，女士優先，夠不夠紳士風度？”
琉璃氤彩的眸光打量著桌前站著的女-人，她秀美至極的臉上麵色變幻得著實精彩，嘴角眉梢都被氣得輕輕杻動。
看著看著，他心裏頭竟是升起一絲難得的愉悅來……
***
雅南被楚北辰如此“紳士”的行徑氣得不輕，卻也隻能吞了。
楚北辰倒是愈笑愈好看，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意境。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屬於他的王座上，偏首仰眸，那雙精雕過後的俊眉眉梢淺帶風情的挑起，活像是一個統一諸國的君王正在欣賞鄰國剛剛進貢的來的美人一般。
明明大氣，眉眼間卻隱隱透著那麽一分輕挑。
雅南被楚北辰看得背上發麻，穩了半晌才咬牙開口道，“你看我們都結婚這麽久了，也沒坐下來好好吃個飯。”
此時的話說得軟了幾分。
楚北辰登時感到背後吹起一股陰風。
方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寫入宗譜的靳家小姐，這下子馬上變成了下遊公司派來的女公關。
瞧她笑得那股狐媚子勁。
倒也不是狐媚子，這女-人無論怎麽樣，看著都妖不起來，倒顯得有幾分純淨。
長相秀美溫柔，隻是性格有些古怪罷了。
可明明他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那麽一點點的勾0引，“我的應酬排得很滿，隻好讓楚太太無期限等下去了。”
你無期限，我無下限好了！
雅南蓮步輕移，把手提包放在身邊的椅子上，側著身，單手置在辦公桌上，柔荑細白，修剪得整潔幹淨的手指指尖如玉透粉。
她沿著桌沿走，指尖也沿著桌沿滑。
直到她走到楚北辰跟前，她笑起來雙眸含水噙情，好不溫柔動人，就算錚錚鐵骨落進這樣的眸潭之中，怕也是會被蝕得幹幹淨淨。
女-人音如江南三月的鶯鳥，婉轉細軟，“想請你吃頓飯，哪頓都行。”
“……”
“早餐，午餐，晚餐，宵夜……”
楚北辰隻是笑。
“那麽下午茶也不錯，現在正是時候。”
“靳小姐……”楚北辰想快點把這個女-人打發走。
“呃，不是叫我楚太太嗎？我們是夫妻，何必叫得那麽生份。”雅南朝著楚北辰眨眨眼睛。
“我們沒有夫妻感情。”
“感情可以培養啊。”
“培養不起來。”
“可我覺得我對你有感情啊。”
“嗬。”楚北辰蔑笑之音遞進雅南的耳朵，“你見過哪對夫妻分居將近三年還有夫妻感情？”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們分居了？”
“……”楚北辰琉璃洇彩的眸潭裏光暈一沉，已經失去了耐性，“看來需要保安來把靳小姐弄走。”
雅南一側身，坐到了楚北辰的腿上，“我們隻是工作太忙，把愛放在心底，難得一聚而已。”伸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做妻子的，哪裏能明知道丈夫操勞，還去打擾的，我怎麽會是那麽不懂事的人？你說呢？北辰？”
***
楚北辰是個冷靜到骨子裏的人，軍人出身，對危險靠近有極強的洞察力！
他感知到了危險。
但卻不屑的放任。
這種放任或許不僅僅是不屑，更是想知道她下一步到底想做什麽。
上次，她一躍跳到他的身上，兩條腿纏上他的腰。
這次，她一沉坐到他的腿上，伸臂勾住他的頸。
看似長相溫恬柔美的女-人，倒是自來熟得很。
南方女-人都是這般的……
輕浮？
“嗬……”楚北辰靠著椅背，任著這個女-人演獨角戲，長得漂亮的女-人，演起戲來倒是有些觀賞價值。
“北辰，你以前是軍人，怪不得呢，你胸肌，真是……”雅南的指尖戳在楚北辰的心口，摁了摁。
指腹下是屬於強大的雄性才有的力量和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