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闖爺篇】聘禮
他的確長得挺像個小開的。
*起來,人家還覺得他是因為有兩個臭錢,臭顯擺才做出來的樣子。
“之前可是沒日沒夜的加班,這有人養了,立馬不上班了,嘖嘖嘖。”這話是又酸又鄙。
初曉是不想在公司樓下鬧大。
怕等會楚驥寒被引來了,又是麻煩事兒。
文長慶一回身,指著那個嚼舌頭的罵了回去,“怎麽了!老子就養她了怎麽了!你長得那破鞋底的樣,一塊錢老子也不養!!!”
“你你你!!!”女同事氣得臉色一白,“真沒素質!!鄉下人一樣!”
文長慶本來看著初曉受了傷心裏就已經非常不爽。
這時候聽見這女人說鄉下人,本來沒什麽,但一想到初曉在京都也會被人說是鄉下人,一定受了不少氣,就徹底翻了臉,“老子就是鄉下人怎麽了?老子當鄉下人也沒給人打工!像你?
你特麽有素質!有素質當什麽長舌婦!老子就對有素質的人講素質!沒素質的人,去你娘的素質!!!”
初曉都要跳起來了!
“長慶哥,你別鬧了啊!我以後還要在這兒上放的,你別得罪我的同事!!”
“這種同事,得罪了就讓她滾遠點!”文長慶回身,拉著初曉再次要去電梯,“去辭職!”
“你幹什麽啊!!!”初曉用力甩開文長慶的手,滿眼的火燒起來,“你別多管閑事,我就磕一下而已,你怎麽這麽個臭脾氣!天下都是你的啊!你去混黑社會好了!”
文長慶被吼得愣愣的閉著嘴,站在初曉的跟前,就這麽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講了,好半天才冒了一句,“曉,我慢慢改。”
方才有人發微信說初曉的男人跟人幹起來了。
樓上的沒下班的同事一下就傳開了。
楚驥寒大步的離開辦公室,Alina追上去,真是瘋了,瘋了!
楚驥寒到一樓一出電梯,正好看到文長慶高高大大的立在初曉麵前認錯,說“我慢慢改。”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楚驥寒心都涼了。
早上他跟初曉道歉。
現在這個人跟初曉道歉。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一個男人,怎麽能做成這樣。
楚氏的員工心有靈犀的都聚在一樓大廳裏。
初曉感受到楚驥寒的目光。
她似乎已經預想到了明天上班的悲慘結局。
“初曉,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麽在這裏鬧事?”楚驥寒走到初曉側麵,看著她的右臉,淡冷著聲問。
Alina緊張極了,這幫小蹄子看什麽看,還不快滾。
“你們還不下班嗎?既然不想走,都上樓加班去。”Alina抬腕看了表,“半分鍾之類還沒出樓的,全部上樓加班。”
說著指了了指行政部部長,“行政部馬上群發短信通知,樓下還未打卡下班的,加班一小時。”
半分鍾,一樓所有的人作鳥獸散。
初曉也在等著人全部走。
“剛剛有點小誤會。”
楚驥寒自從走到了初曉側麵,便沒有瞄過文長慶一眼,這時候也沒有看,“他跟你什麽關係。”
“鄰居。”
文長慶握著拳頭忍了忍了,最終什麽也沒講,伸手拉了初曉的手腕。“曉,下班了,我們去吃飯。”
“她還沒有下班。”楚驥寒沉了聲,沒動手碰初曉的手腕。
但初曉停了下來,用力去摳開文長慶的手,“長慶哥,你先吃飯,我沒做完的事先做完,公司有食堂。”
“什麽破公司啊,下了班還上班,你別幹了。”
楚驥寒一聽,眸色沉沉的冷下去!
這男人來煽風點火的是不是,動不動讓初曉別幹了!他想死了是不是!
楚驥寒偏頭看一眼Alina,“晚上讓工程部加班,公司從地下車庫,做電梯門禁卡。一樓玻璃門,全部指紋進入。”
文長慶一聽這條規矩就是給他立的,他咬了咬牙,想撕。
一想到初曉如今讀了大學,喜歡斯文的男人,他便忍著一肚子火氣,跟初曉說,“曉,這個班你想上就上吧。如果明天我轉了過來,時間還有的話,在對麵咖啡廳等你,不讓你難做。”
楚驥寒喉嚨卡進出一口血,又咽下去。
他這是遇到超級不要臉的了?
突然感覺到他和初曉之間的事,再也不能這麽瞞著了。
但如果公開的話,似乎又討不到一點點好處。
除了家裏。
還有初曉剛入職場,對她自己以後的人生都不好。
實力都不會被人提及,更多的隻是緋聞口口相傳。
然而這個男人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安心下來。
楚驥寒偏頭看向文長慶,“作為一個鄰居,你這麽總是來等初曉下班,是不是關心得過分了點?”
文長慶拳頭捏了捏,仰起頭來,“鄰居怎麽了?鄰居那也是為了曉好的人。”
文長慶一承認是鄰居,楚驥寒就踏實了些。
楚驥寒家裏打電話來問他幾點到家,他把讓初曉加班半個小時的事情交給Alina,自己先回去。
他好久沒陪初曉了,其實有些內疚。
所以跟Alina商量好,要打電話給他,讓他加班。
借著這個由頭,他順利出了門,開車去了豐寧小區。
最近初曉不安份,他得安撫。
去廣式餐廳裏買了些宵夜給初曉拿過去。
摁響那個門的時候,開門的卻是文長慶。
文長慶看到楚驥寒時,一驚一震!
楚驥寒看到文長慶時,一震一怒!
“初曉!”楚驥寒站在門外就推門而入。
初曉頭上還綁著發巾在洗臉,看到楚驥寒進來,腦子裏不聽使喚的嗡嗡響。
又誤會了吧?
好在文長慶沒說什麽,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看電視。
楚驥寒指著文長慶的位置,怒目刺向初曉,“給我說清楚!他是誰!!!”
“我家鄰居!!!”
“為什麽在你這裏?!”
“他住周悅的房間。”初曉如實解釋。
楚驥寒需要冷靜,因為文長慶太冷靜。
他根本不能表現得自己比這個鄉下人還要躁。
“他什麽時候走。”
“長慶哥,你什麽時候走?”
文長慶也不著急,“買到火車票就走。”
“……”楚驥寒看向初曉,“讓他搬出去住!”
初曉,“……”
楚驥寒拿出手機打電話到了京都飯店,惡狠狠的盯著初曉,“我要一個房間,對,楚驥寒,掛我帳,嗯,等會送人過去。”
掛了電話,他依然看著初曉,“房間我開好了,五星級,錢算我的,立刻把人送走。”
“我不走。”文長應蹺起二郎腿,“我不喜歡住賓館。”
初曉有些急了,怕楚驥寒等會做出格的事,“長慶哥,你別鬧了,先住酒店吧。”
文長慶沉默了好一陣,抬頭看著初曉,“曉,你跟他不合適。
我以前是不學好,但我現在都改了。
反正你說啥就是啥,我都聽你的。
但是我不去住賓館。”
“曉,那些箱子裏的東西,不是阿姨帶給你的,是我們家下的聘,我不想讓白阿姨都占了,挑了些出來給你搬到京都來。
白阿姨把你許給了我,以後你們家的人,我來養,你不用那麽辛苦。
我知道你在城裏呆得久,不想回老家了,你想在哪兒生活我都聽你的。”
初曉隻覺得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在地上,力氣在短短一瞬間,都沒了,被人抽了筋一般,她隻是默默的想,“我被賣了。”
楚驥寒心髒一縮,皺皺的擰成一小點,那種又緊又麻又沉痛的感覺襲上來,腦子裏倏然間一片空白。
初曉從地上撐著站起來,麵上沒有血色,她誰也沒看,“我出去走走。”
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風狂哭鬧。
她隻是平靜的站起來。
像早上楚驥寒一下子砸過來的時候一樣平靜。
連躲也不知道躲的平靜。
“曉!”文長慶站起來要跟過去。
初曉頓了一步,沒有回頭,“你們誰要不要跟著我,我出去走走。”
初曉出了門。
楚驥寒不想讓文長慶出去找到初曉。
他便在房間裏耗了好一陣。
初曉的媽媽把她許給了文長慶,是不是類似於訂婚?
楚驥寒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栽在初曉這個坑裏栽得這麽狠。
想過過新鮮癮的人是他。
倒黴的也是他。
結果他新鮮勁還沒有過,初曉成了別人的未婚妻。
一點預兆也沒有。
初曉沒有騙他,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完全被蒙在鼓裏。
楚驥寒是不屑同文長應這種鄉下來的暴發戶說話的。
他起身要走,文長慶卻攔了他。
“既然曉要出去走,你不能去找她。”
文長慶說話的眼色和身側握緊的拳頭,大有一種要決鬥的意味。
楚驥寒看得出來文長慶在忍。
為什麽要忍?
大致是因為初曉看不慣那些鄉下作派。
楚驥寒懶得理,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文長慶不管那些,就算是短信裏要問初曉在哪裏,他也不能放楚驥寒出去。
很明顯的,楚驥寒就是送初曉衣服的那個男人。
他得讓初曉辭職才行。
初曉沒帶圍巾,一直在路上走。
北方的冬天幹冷,路上的雪被清掃得很幹淨,也不濕滑。
天上有小雪飄下來。
飄進頸子裏,挨到她的體溫,便化了。
初曉拿了手機,打電話回老家。
現在的電話到處都是彩鈴。
她聽著這個歌,像是有人在拉二胡和吹嗩呐。
就像是鄉下有地方死了人那種音樂。
電話那頭接起,“喂!”
“媽。”初曉吸了一口氣上來,才努力喊出這個字。
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頂上的路燈。
路燈以前明明是橙色,今天看著慘白慘白的,像是節能燈一樣。
“曉啊!”電話那頭聲音有些拔高,像是多歡喜似的。
“嗯。”
“長慶呢,你跟他在一塊兒呢?”
“嗯。”
“在就好,在就好,長慶多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