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老夫人的提醒
第87章：老夫人的提醒
淩若曦宛然一笑，安慰著老夫人，“祖母，曦兒知道您那麽做都是為了我好，所以我從來都不曾對您有過半分怨忿。”
老夫人笑著點頭，“你這麽說，祖母就放心了……”
淩若曦淡笑不語，直到現在，她仍然覺得這一切來得很不真實。她夢寐以求的事情，竟然在不經意間就實現了？
之前她做了那麽多準備，花了那麽多心思，卻一直找不到機會接近三皇子，有時候想想，隻要上天能給她個機會接近三皇子的話，就算要她做側妃或者侍妾，她也甘之如飴。
而沒想到，淩若悠僅僅隻是因為一次參選，竟然就將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實現了？
想想，真是不得不佩服悠兒的好運氣，而說實在的，若沒有悠兒，此時的她，估計還苦於無機會得到三皇子的青睞，所以，她或許得找機會好好謝謝悠兒吧？
忽而，老夫人說道，“曦兒，七丫頭之前在台上的才藝表演，你可也會？”
淩若曦一愣，搖了搖頭，“祖母，悠兒的舞藝，連我看了，有時候 都不得不驚歎，若要達到她那種境界，可能我還得練習個一兩年，方能成功。現在的話，想來確實有些困難呢。”
老夫人眉頭微蹙，她定睛看著淩若曦，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淩若曦看著這樣的老夫人，自然也識趣，所以，她微笑著說道，“祖母有話，但說無妨。”
老夫人沉吟片刻，便說道：“曦兒，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或許應該說，咱們淩府現在的處境實在堪憂啊……”
在淩若曦不解的眼神下，老夫人繼續說著，“七丫頭在花神宴上表演的‘花開富貴’是連太後也大加讚譽過的，如若你到時露出馬腳，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淩若曦沉默不語，此時此刻，她竟然連一句反駁老夫人的話都說不出來。然而，她強作鎮定，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強地說道，“祖母，這參選已經結束了，應該也不能再有機會上台表演了吧？”
“嗬嗬，曦兒，參選雖然結束，可你卻即將成為皇子妃了呀，祖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皇家的宴會可是隻多不少的，尤其是當你以參選第一的成績脫穎而出，成為太後將你許配給三皇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登台獻藝，絕對是你這個未來的三皇子妃少不了的應酬，這樣的話，你認為你還能逃開‘花開富貴’的表演嗎？”
此時，淩若曦才知道，讓淩若悠代替她上場表演，後果有多可怕。這意味著她必須時時生活在隨時可能被拆穿的煎熬之中，甚至還得整日為如何不讓人起疑而提心吊膽著……
“曦兒，祖母勸你，你最好還是早做準備的好，否則，等到參選的事東窗事發，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恐怕咱們全府到時都得被發配到西北邊疆……”
老夫人說到這裏，臉上表情認真而嚴肅，語氣有著從未有過的森寒。
淩若曦沉默，此時的她，恨不得當初拚著腳殘廢了，也要堅持上場表演，而不是在淩若悠的說服下，任由她替她上場表演，害得她現在進退兩難。
如果淩府因此而出事，如果她因此而被皇上治罪，那她可真是，做鬼都不會放過淩若悠的！
淩若曦忽而跪下，對老夫人說道：“祖母，為了咱們淩府，求您幫曦兒出個主意吧。”
“唉，事到如今，也隻有一個辦法了……”老夫人幽幽歎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曦兒，放棄跳舞吧，永遠都不要再跳了，不要再跳了……”
“這……祖母，”淩若曦驚愕地抬起頭看著老夫人，發現她臉上的神情，陰冷得可怕，她苦笑一聲，問道，“祖母，真的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嗎？”
老夫人慨歎一聲，無奈地點點頭，“但凡有半點辦法，祖母都不會對你說這話，隻是，這確實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呀……七丫頭的舞藝太過高超，連你都至少要用一年的時間來學習‘花開富貴’，試問萬一到時被皇上得知了真相，咱們淩府大大小小數十口人，該怎麽辦？”
淩若曦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俯身下跪對老夫人行禮，“祖母，多謝您的提醒，曦兒知道該怎麽辦了……”
老夫人看著淩若曦，擔憂地問道：“曦兒，這麽說，你是決定……”
淩若曦咬著唇瓣，無奈地點頭，“祖母放心，曦兒等會兒回去，就將此事安排妥當了，絕不叫咱們淩府日後因此事為難……”
老夫人點了點頭，握了握淩若曦的雙手，歎著氣地說道：“難為你了……”
博覽書齋。
淩若悠靠坐在椅子上，吃著淩成宇專門讓人留給她的西域葡萄，神情愜意享受。
“嗯，祖父，這葡萄實在是酸甜可口，味道適中。你到底是怎麽把它保存到現在的？竟然連一顆都沒壞？”
淩若悠邊閉著眼睛，邊詢問著淩成宇。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葡萄的當吃季節，應該不是在這個時候吧？
淩成宇白了淩若悠一眼，嗔怪道：“有的吃就不錯了，嘴還那麽多話，你這是去哪學的話嘮子一般的行徑？”
淩若悠瞟了淩成宇一眼，狐疑地說道：“祖父，你這不會是偷的貢品吧？”
淩成宇當即來氣，“胡說八道什麽？貢品那是能偷的嗎？萬一被發現，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這是你……額，是我托一個出外遊曆的友人帶回來的，曾聽你母親說過，你很喜歡吃葡萄，我想著，反正一個人也吃不完，索性就給你留幾顆了……”
他這兒子也真是，給這丫頭買了葡萄，竟然還不想告訴她？難怪父女倆會那麽生疏。
淩若悠眼睛冒著精光，她突然走到淩成宇麵前，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問道：“祖父，您很有錢吧？或許，也很有勢力？”
淩成宇挑眉，“問這個做什麽？”
淩若悠宛然一笑，便說道：“祖父，我聽娘親說，這種水晶葡萄最是難保存，在路上顛簸了大半個月，才能運送到京城來，而且，它還最是嬌氣，全程都得用夜光杯冰鎮著，可謂千金難求啊……然而您居然眼睛都不眨，就順手給我留了這麽一大盤，還說隻是幾顆，這沒有錢，又沒有勢力的話，如何能做到？”
淩成宇輕咳一聲，解釋著，“不過是幾顆小果子，這有啥難的……倒是你，上次我見你字寫得不錯，雖稍顯稚嫩，但於你這個年紀的孩童來說，實屬難得，你再寫幾個字，我給你看看。”
淩若悠驚訝，她沒聽錯吧？她祖父，竟然要教她習字？淩若悠覺得很欣喜，雖說她是有功底的，但畢竟好幾年都沒拿過毛筆字，有時候寫字，總覺得很想把毛筆掰斷了，直接用筆杆寫字。現在淩成宇願意親自教導她，她何樂而不為呢？
接著，淩若悠便來到書桌前，提起筆，就著宣紙寫了起來。寫完以後，她便拿給淩成宇看。
淩成宇看著淩若悠寫的字，“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嗯，誌氣倒不小嘛……”
淩若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嗬嗬，祖父說笑，我不過也就隨便寫寫罷了……”
“嗯，看你這字，端正有餘，筆鋒倒有些不足，像這個淩，寫的時候應該這樣……”淩成宇拿起筆，在原先的“淩”字下邊重寫了一個，“筆鋒走勢宜一氣嗬成，不可猶豫，否則，稍有凝滯，整個字便全毀了，來，你練練看……”
淩若悠重新提起筆，在淩成宇的指導下，慢慢地練習著。直至臨近傍晚，淩若悠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筆。
在她臨走前，淩成宇拿出一本小冊子給她，“這是我專門編寫的一本字帖，適用於你這樣的情況練習，你回去照著字帖多臨摹，每日寫五十字，回頭來我這，讓我看看……”
淩若悠高興地接過字帖，和淩成宇行禮告別。
在她走後，從書房的後室裏，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淩成宇看著他，沒好氣地問道：“這下你可滿意了？”
那個身影躬身行禮，說道：“多謝父親。”
“嗯哼，我可照足你的要求，將葡萄和字帖都給了她了，日後指導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淩成宇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淡淡說道。
“父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整天忙裏忙外的，哪有那時間好好教導悠兒啊，所以，日後還得有勞您多多指點了。”淩世傑彎著身子，向淩成宇行了個大禮。
“真是的，自己想對女兒好，偏偏又不敢讓她知道，虧你還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呢，竟在自己女兒麵前，這樣小心謹慎，百般討好……”
淩成宇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淩世傑，不滿地說道。
“父親，您又不是不知道，母親對她們母女倆的態度，一旦我稍微對她們關心一下，母親那邊，對她們的監視就會愈加嚴密，我實在不想看到她們母女繼續受傷害了……”
淩世傑的手摸過淩若悠拿來更換的書籍，眼神中有著無奈。
“唉，是父親當初對不起你啊，那時候一心想著，或許那樣，你母親能夠接受那個孩子，不至於讓她顛沛流離，可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母親心中卻始終放不下這件事，甚至將悠兒當做了那個孩子……”
淩世傑暗自慨歎，卻還是出聲安慰了淩成宇，“父親，過去的事，就讓他們過去吧。所幸，現在她們母女倆過得還可以，如此我也放心了，隻是，母親和花氏那邊，您可要多幫我盯著點，莫讓她們有機可趁了……”
淩成宇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說起來，有時候真覺得七丫頭那孩子，真的隻有十二歲嗎？當初花氏讓三丫頭陷害林氏的時候，幸好被七丫頭識破了，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淩世傑想到之前那件事，一張臉就冷了下來，“這府裏，讓母親弄得越來越烏煙瘴氣了，隨便什麽人都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冒出來，拿點臭汗巾，就想誣賴人，簡直真是無法無法！”
“唉，這事你就看開點吧，你母親要強一輩子，偏偏又最疼愛你，自然想通過自己的手段將淩府和你，都牢牢地抓在手心裏……花氏在她眼裏，就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她自然不會去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