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以身相許如何?
第96章:以身相許如何?
那身影,順勢抱著淩若悠往床榻上撲過去,淩若悠一個眨眼,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人,淩若悠一巴掌就往那人的臉上招呼過去。但她的攻勢卻被那個人輕易地接住了,隻聽見那人說話的聲音響起,“呦,小美人,味兒夠辣呀!”
淩若悠聽著聲音很熟悉,定睛一看,卻見眼前的人,俊朗的臉龐上,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正戲謔地看著她。
“是你?”淩若悠皺眉看著眼前的人,一臉的不耐煩。怎麽每次遇到不太好的事情時,這個人都會出現在附近?
淩若悠幾乎要勸他,幹脆不要叫什麽小霸了,改名號叫“衰神附體”吧。
沒錯,她此時遇到的人,正是素有“東盛小霸”之稱的鎮南王世子——李在野。
看著那個人臉上燦爛的笑容,淩若悠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覺得眼前這人很礙眼。
她心道:這人名聲那麽臭,難怪淩若曦走之前,會笑得那樣高興……
“沒想到美人你竟然還能記得小爺,真是難得,來,讓小爺好好疼愛你一番吧……”李在野說著,頭就往淩若悠那邊湊。
淩若悠垂眸,仿佛並不在意李在野離她越來越近的身體,就在李在野恰恰靠近她臉龐的時候,她忽而身子一側,手肘就往李在野肋骨間用力一頂,隻聽得李在野悶聲一哼,漸漸鬆開了對她的鉗製。
淩若悠趁機推開李在野,並翻身而起,迅速跳下床,居高臨下地瞪著他。
李在野側身橫躺,用手撐起額頭,嘴角輕輕勾起,帶著淡淡的笑意,回應著淩若悠的瞪視。
“怎麽?才短短幾天,淩七小姐就不認得本世子了嗎?”
淩若悠身子微微一晃,強勁的迷藥效力,讓她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她卻不想讓李在野知道。於是,循著那聲音,她抬眼望了過去,冷著聲音答道,“世子說笑了,你我從不熟識,說這話,未免過了些。”
“七小姐說這話未免讓人寒心,本世子可還沒忘記,當時是本世子在市集中為七小姐解圍的呢,難道,七小姐也如那市井無賴們一般,轉過身就忘了昔日的相救之恩了嗎?”
淩若悠用力掐著自己的虎口附近,卻漸漸不敵困意襲來,她心煩地喝問道:“那你想怎樣?”
李在野嘴角一勾,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盯著淩若悠的眼睛,唇瓣輕啟,拖著長長的尾音,“不如,以身相許?”
“你!”一股熱氣衝上頭頂,淩若悠正想破口大罵的時候,忽而眼前一黑,失去意識的她,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李在野本來側臥在床上,看到她這個樣子,來不及細想,翻起身就往淩若悠衝了過去,堪堪接住了即將倒地的她。
“本世子不過就跟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怎麽這麽經不起激呢?”
抱著昏迷的淩若悠,李在野無奈地說道,但當他低頭的時候,卻看到淩若悠一直滴著血的手,再看向自己身上和淩若悠衣服上,幾處已經凝固的血跡,他不由得臉色大變。
顧不得震驚,他連忙將淩若悠抱起,往床邊走去,將她輕輕放在了床榻上,在不經意間,覆在淩若悠臉上的麵巾被扯落,但李在野卻不以為然。
李在野扯過被子,幫淩若悠蓋上,看著那張沉睡中的容顏,沉聲喚道,“小福子!”
話音一落,房門就被推開,緊接著,一個身影就走了進來, 如果淩若悠還醒著,就會認出,那人正是她們之前徒步上白雲寺的時候,在路上遇到的李在野的貼身侍從。
小福子走進屋的時候,看到地上的點滴血跡,神情頓時變得緊張,他疾奔到內室,擔憂地問著坐在床榻邊的李在野,焦急地問道:“世子,您受傷了?”
李在野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昏迷中的淩若悠。
小福子被李在野的動作弄得糊塗了,他皺著眉頭,順著李在野的目光望了過去,便看到了躺倒在床上的淩若悠。
他不由得驚呼一聲,“這、這女子是誰?難道,嚴少爺他們準備的‘美人兒’就是她?”
小福子心裏憤憤不平地想著,如果這女子真是嚴少爺他們給世子準備的,那他們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李在野卻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另外問了一件事,“嚴少佐他們都回去了嗎?”
小福子一愣,隨後便回答道:“世子,您放心吧。他們都被奴才好說好歹都給送回去了,此時,外麵應該沒人了……”
小福子眼尖,在李在野轉身之際,便看到了李在野衣服上的血跡,他不由得再次驚呼道,“世、世子,難、難道要、要行刺你的刺、刺客就是她?這樣的話,嚴少爺他們未免也太不著調了吧?竟然安排了這樣醜的一個女子!”
怎、怎麽會這麽醜!小福子盯著沉睡中的淩若悠,眼珠子都快瞪得出眼眶了。
李在野淡淡掃了小福子一眼,“出息!她不過就是醜了點,至於把你嚇成大結巴嗎?”
因為李在野的這句話,小福子徹底傻眼了,他震驚地問道:“世子,您看清楚,她這麽醜,沒點定力的人都不敢接近她的好嗎?而您竟然還能如此鎮定自若?難道是發燒迷糊了?”
小福子說著,伸手就想往李在野的額頭摸去,卻被李在野一拂手就揮開了。
“起開!你記住,今天我房裏並沒有什麽刺客,她……應該是走錯房間,才會誤進了這裏,而我身上的血跡,都是她的……”
李在野說著說著,忽而驚覺自己對眼前的女子,似乎太過著緊了一些。如果被小福子知道,她還是他親手抱到床榻上去的,估計會嚇得哇哇大叫了吧?
盡管理智在告訴李在野,對眼前的女子,必須趕快放手,但聽著昏迷中的淩若悠,那本來綿長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淺,而她手上的血跡,盡管已經有簡單包紮了一下, 卻始終在滲血。
李在野心中竟微微的有些心疼,他便再顧不得許多,用力搖了搖頭,揮開腦海中的一切雜念,沉聲吩咐著小福子,“別貧了,快!快去飛鴿傳書,讓書桓過來!”
小福子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出聲提醒著李在野,“世子,一月前,江少俠就已經閉關研讀醫書了,您此時飛鴿傳書,他肯定不會理會的……”
江書桓是神醫“聖手邪仙”的嫡傳弟子,在長公主的盛情邀請下,他每半年就必須代表神醫和禦醫院的醫官們進行醫術的切磋,所以,每當這個時候,為了把醫官們比下去的江書桓總是脾氣暴躁地躲在某一處僻靜的角落裏,研讀醫書。
這個時候,如果去打擾他的話,一定會被收拾得很慘的。小福子想到即將可能有的畫麵,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
“拿去,務必把他給本世子請出來!否則,你就別來見我了!”李在野摘下腰上的玉佩,丟給了小福子,便轉身不再說話。
小福子看到李在野這個樣子,就知道已經沒有商量餘地了,所以,他隻得硬著頭皮,將手中的玉佩緊緊握著,轉身迅速地向屋外走去。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一個身影急匆匆地撞開了房門,奔到李在野跟前,“該死的,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竟敢趁老子不在的時候對你下手,小心老子一把毒藥毒死他們全家!”
那說話的人,穿著鬆鬆垮垮的竹青長衫,肩膀上則披著一件黑色的長袍,盡管有著俊朗的外表,但他常年不見陽光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那種詭異的特質,讓人不敢直視。
此時,他目光灼灼,抓過李在野的手,就想往他身上打量,可李在野卻揮出一掌,將他掃開了。
“這麽生龍活虎,一點都不像病入膏肓的人嘛!小福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是不?竟敢來欺騙你江大爺,敢情是不想要你那條小命了嗎?”
江書桓被李在野一掌掃過,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回過頭怒視著小福子,氣呼呼地喝問道。
小福子垮著臉,一臉無辜地對著江書桓喊道,“冤枉啊江爺,小福子怎敢欺瞞您呢?真的是、是……”
“江書桓,小福子沒說錯,就是我讓他請你過來的。隻是,那個病入膏肓的人不是我,而是她……”李在野側開身子,讓出了身後床榻上淩若悠的身影。
江書桓來到床榻前,麵對麵地看著淩若悠,忽而,他狐疑地看著李在野,問道,“小野兒,你最近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嗎?怎麽選女人的口味變得如此獨特?這麽醜的女子,你也能啃得下?”
小福子聽到這話,頓時感動得痛哭流涕,他覺得江書桓簡直說出了他在世子麵前不敢說的心裏話。
對嘛!那女子醜成那樣,他們家世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對這樣一個醜女態度竟如此不同呢?
李在野瞪著江書桓,臉上似笑非笑,他輕聲說道,“不是說過,不許再叫我那個小名嗎?你一再忘記我說過的話,是不是想和我再來比一場?”
江書桓本來調侃的表情,聽著李在野說這話,忙不迭地擺擺手,討好地說道:“別啊,野……世子,我這不是一時懷念咱們小時候的同窗情誼嘛!這一激動,就忘懷所以了,相信你一定能理解的對嗎?”
“嗯哼,不好意思,我這人心眼小,記仇,所以,理解不了你所謂的同窗情誼……”李在野冷哼一聲,斜睨著江書桓,淡漠回答道。
江書桓聽到這話,尷尬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他眼角掃過淩若悠的手,臉上頓時變得震驚無比。
他連忙疾走幾步,來到淩若悠跟前,伸手想將她的手拉起來,但卻被李在野擋住,“做什麽?難道你不知道什麽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嗎?”
江書桓看到李在野眼中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在意,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他沉聲說道,“她現在情況很危險,不想她死的話,就趕快放手讓開。”
聽到這話,李在野也緊張起來,他連忙讓開,給江書桓騰出位置,讓他能夠麵對麵地對淩若悠進行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