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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不容人反駁

  她將戒指帶回右手,才向老爺子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


  藍修領著雅彤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費以琛和費老爺子。


  費以琛搬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恭敬的低喚一聲:"父親。"

  "我不管你對這小丫頭是什麽感覺,但你和連靜瑜的婚事,不容出任何差錯。"老爺子的語氣很強硬,不容人反駁。


  費以琛沉了沉目,"您放心,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麽,和連靜瑜培養感情的事,怎麽遲遲不見你行動?你要知道,這婚姻是你注定的,就憑你以後會是費切斯的主人這一點,你都沒辦法推脫。"

  費以琛抿了抿唇,"父親,費切斯的責任,我都記著。至於培養感情這一點,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費老爺子重重的看他一眼,"你是我兒子,我了解你是什麽姓格,向來雷厲風行。若是沒有這小丫頭讓你束手束腳,你早開始行動了。又怎麽會等到現在?"

  確實。


  如父親所言。


  因為估計小東西的想法,所以,除卻必要以外,他幾乎從不和連靜瑜碰麵。


  這對以後牽製連家來說極其不利。


  "你和這小丫頭之間有什麽協議我不過問,但你從現在開始,必須馬上把計劃搬上桌麵。"老爺子說到這,頓了頓,看一眼兒子,神情稍微軟化了些,斂去威嚴,語重心長的開口:"說實話,我這把老骨頭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指不定哪天睡下,就再也醒不來了……"

  費以琛眼裏閃過一絲痛。


  但,沒有插話,隻是兩手緊握成拳,擱在腿上。


  "我這一走,你若沒來得及穩定形勢,家族內部必然大亂。我給你施壓絕對不是苛求於你,而是形勢逼人。你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費以琛鄭重點頭,"我知道了。您放心養身體,家族的事交給我處理。我不會讓您失望。"

  費老爺子知道自己兒子的姓子,他向來都是以大局為重。


  所以沒再多言,滿意的點頭,"那你回去吧。"

  "您注意身體,我再來看您。"費以琛起身,突然想到什麽又問:"對了,關於夕陽之心……"

  "這件事你就不用過問了,都是以前的事了。"

  "好。"聽父親這麽說,費以琛便真的不再多問,轉身,帶上門出去……


  雅彤見到他,小跑上來,關切的問:"費以琛,沒事吧?"

  費以琛摸了摸她的小臉。"我們回萊茵城,也該回去看看銘之了,一晚上我們都沒有回去,他一定要起疑了。"

  這一點,雅彤也擔心。


  他挽住費以琛的手臂,"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嗯。"費以琛牽起他,和藍修告別後,開著車出了莊園。


  一路上,費以琛雙手緊扣著方向盤,視線定定的看著路況,也不說話,波瀾不興的側臉看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雅彤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費以琛,你怎麽不問問我,你父親都和我說了什麽?"

  費以琛這才側過臉來,"一定是關於'夕陽之心'。"

  他頓了頓,才說:"或許是……關乎於他以前的愛情……"

  "你知道?"

  "知道得不多。"費以琛抿了抿唇,"我是第一次見到父親這麽激動的樣子。從小到大,在我麵前,他一直是個嚴父,很少有失態的時候,直到見到'夕陽之心'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父親也有屬於他放不下的人……"

  雅彤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聽著他繼續。


  費以琛卻突然探手過來,緊緊握住她的,嗓音變得有些黯然。


  "其實,從我懂事的時候,我就很清楚父親真正愛的女人不是母親——娶母親,不過是為了家族責任而已。可是,即便如此,母親還是深愛著他,從不過問父親的事。或許,就是她這樣一再隱忍的姓格,到最後終於守住了父親。雖然不能得到父親的心,但至少……父親留在她身邊。這多少,讓她有些慰藉。"

  聽著他一番敘述,雅彤心裏生出些異樣的感受。


  抱著他的手臂,雅彤輕靠在他肩頭手上,忍不住感歎"費以琛,當你們費切斯的主人真可憐……"

  "怎麽說?"

  費以琛有些好笑的看她。


  這費切斯主人的位置,無數人在明爭暗奪的,怎麽到小東西這裏就變成了可憐?


  "因為要被這麽多責任給束縛、壓製,很多事情不能做。就像你父親……"雅彤歎了口氣,"沒有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到現在也是他的遺憾吧!不然也不會隻見到'夕陽之心'就這麽激動了……"

  雅彤的話,讓費以琛沉默下來。


  現在的他……是不是也走上了父親那條遺憾的路……


  責任,約束他,也讓他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感情。


  會不會,等到很多年以後,他也會和父親一樣,為自己曾經沒有結果的感情而遺憾?

  又或者……


  放開小東西以後,他就會開始覺得遺憾?

  "小東西……"他突然低低的喚她。


  "嗯?"雅彤抬起頭來,狐疑的看著他,跑車卻戛然停到路邊。


  不等她反應過來,費以琛突然傾身,劈天蓋地的朝她的唇吻了過來……


  車,停到萊茵城的前坪。


  費以琛率先從車上下來,就聽到連銘之叫他:"姐夫。"

  連銘之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長褲,一身幹淨的立在門口。或許是因為一身白色的原因,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更虛弱了。


  清俊的臉上,有些蒼白。


  "怎麽出來了?"費以琛下意識看一眼正推開門下車的雅彤。


  "小姐姐不在萊茵城?她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會不會……"連銘之的話還沒有說話,便驀地頓住。


  他的視線,緊緊盯從費以琛車上走出來的雅彤。


  雅彤也沒料到他會起床,整個人懵在那,有些心虛的不敢抬頭。


  "你們……"連銘之顯然深受打擊,後退一步,眼裏襲入一抹受傷,他看向費以琛,"姐夫……你們……"

  話還沒說出口,胸口的巨痛讓他大喘口氣,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銘之!"費以琛眉目一擰,一步就跨上去。


  雅彤也小跑上去,"連銘之,你別激動,我一會和你解釋。"

  她一把攬住連銘之的手臂,大嚷起來:"池亦徹!池亦徹!你快出來!!"

  連銘之痛得皺眉,卻死死的抓住雅彤的手,那雙眸子沉痛的鎖住她,執拗的要求:"現在……就解釋!"

  雅彤側目看一眼費以琛。


  隻見他鎖著目,情緒複雜,但眼裏對連銘之的關切和擔憂絕不比她少。


  "你先回房間躺好,我再解釋。"雅彤扶住連銘之往裏麵走,彼時,池亦徹正胡亂套著衣服,從樓上下來。


  "大清早的,什麽事叫得這麽恐怖?"他還懶懶的打了個嗬欠。


  "池亦徹,你快來看看他。他好像胸口很痛!"

  池亦徹不再遲疑,匆匆跑下來,隻看了連銘之一眼,他額上已經布滿了冷汗。


  "快,把他抬進房間!"他忙指揮。


  立刻有人衝出來,將連銘之抬到床上。連銘之的手,卻始終執拗的抓著雅彤。


  雅彤也不掙紮,隻任他揪著自己。


  費以琛隻是看了他們一眼,沒有進去,隻是徑自在廳裏的沙發上坐下,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


  "先生,是不是老爺的身體出什麽事了?"阿信早到了身邊,彎身沉聲問。


  "沒有。"費以琛擺擺手,"讓人給我衝杯茶。"

  "是。"……


  等了好一會,池亦徹終於推開臥室的門出來。


  見到廳裏的費以琛,他沉步過去,在他對麵坐下。


  費以琛將手裏的茶,放到矮幾上,沉聲問:"她呢?"

  "在裏麵解釋昨晚的事。還有,給他喂藥。"

  抿了抿唇,費以琛好一會沒有說話,最終,隻是開口:"說說你的感想——關於銘之病情的。"

  池亦徹看了眼那緊閉的門扉,才說:"等他槍傷好了,最好換個地方療養。關鍵是,離雅彤越遠越好。她的出現,對他的病情沒有半點幫助,反而隻會惡化!我就怕再拖下去,就連五個月都撐不了!"

  費以琛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沙發上,聽到池亦徹的話後,下意識緊了緊。


  久久的……


  神情間,沒有半點波瀾。


  "我會想辦法讓他對她死心。"最終,費以琛這麽說。


  "怎麽樣了?胸口還痛不痛?"雅彤邊問著,邊探手撫他胸口。


  連銘之不回應,隻是執拗的盯著她。那灼灼的視線,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哎喲,怕你了!"雅彤有些沒轍,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退到沙發上坐好。


  這家夥!

  把她的手直接給揪紅了!!

  邊揉著發紅的手腕,邊解釋:"事實上,我昨天和池亦徹出去給你拿藥的時候,中途遇上偷襲。"

  "偷襲?"他眉心擰了擰,上下打量她。


  "你放心,我沒受傷。"她擺擺手,繼續說:"但是偷襲的人把我帶到一座很大的莊園裏,我後來擄走我的是費切斯的主人。"

  老爺子?

  連銘之那雙清澈的眸底,襲入更多的不解。他微微偏著頭,換個方向注視她。


  "本來我和老爺子比槍法,沒能贏他就死在他手上了,好在費以琛及時出現,在危機關頭解救了我——這就是我們為什麽會一起出現的原因咯。"雅彤攤攤手,抬目略微心虛的偷覷他。


  事實上,她這應該不算撒謊吧?


  頂多,隻是隱瞞了潛在的事實而已。


  連銘之好一會兒沒有吭聲。


  但,神情已經緩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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