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你就是我的麗妃
“父皇,您冤枉兒臣了。是四弟沒福氣,承受不住您對他的期望。”
文淩遠冷冷的看著一夜間衰老的父親,狠著心回答。
從小到大,這個被稱作父親的男人眼裏隻有他的老四,從來沒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過,他心裏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是皇長子,如果不是母親家族根基大,太子之位根本輪不到自己。
在他隻有十幾歲的時候,他在文向天的寢宮外聽見他對文淩恒的母妃承諾,
“將來必定由她的兒子文淩恒繼承大統!”
從那之後,單純的文淩遠便知道,成為皇上之前,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也是從那時起,他才將看起來聰明可愛的四弟視為對手,一直持續到現在,為了讓皇帝傷心,他故意派人將文淩恒有可能死的消息告訴文向天,這一招,果然將他的精神擊垮。
“劉大壽,朕,朕要立遺囑,廢太子!”
文向天怒視著態度無理的文淩遠,斷斷續續的說,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示了他心中的憤怒。
劉大壽不忍的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沒有動,慚愧的低下頭。
“你們,是一夥的?!”
文向天絕望的看著倆人,不甘心皇帝的威嚴蕩然無存,轉頭又看著麵前嬌豔的張春華,命令道:
“華妃,去叫人進來拿下這個不孝子!去叫淩逸過來!”
“皇上,您現在身體不好,太醫讓您好好臥床休息。”
張春華柔聲勸解,拿起手邊的碗,吹了吹,舀了一小勺,放在嘴邊試了試溫度,送到他嘴邊,
“皇上,藥已經不熱了,您快點喝了,好好休息一下。”
“賤人!”
文向天大怒,顫抖著手一把揮掉她手裏的碗。
“啊!”
張春華嚇得跳起來,眼看著碗滾在地上打了個提溜,要撒了她一身,忙拿帕子去擦拭。
“算你狠,我身邊的人竟然都被你買通了。”
文向天悲哀的搖搖頭,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父皇,我到底哪裏比不上文淩恒,你要廢掉我!”
文淩遠撿起地上的碗,走到桌子旁邊又到了半碗藥,坐到他身邊,問他。
“你,你這個畜生!你要毒死朕嘛?!”
文向天驚恐的看著他手裏的碗,無助的望了望站在一邊的劉大壽和張春華。
“哈哈,毒死您?就像當初您毒死我的母後一樣?”
文淩遠大笑著,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眼角卻有眼淚流出,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一絲溫情的,那就是他的母後了,可是為了抑製太子黨,文向天竟然在她的飲食裏下藥,讓她在不知不覺中中毒身亡。
“你怎麽知道?”
文向天苦澀的問他。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父皇,她也是您曾經愛過的女人,您怎麽能嚇得去手呢?看她最後因為藥折磨的隻剩下皮包骨頭的時候,您沒有一點心疼嗎?”
文淩遠神情近乎瘋狂的靠近文向天,失母之痛,加上即將要弑父的愧疚,讓此時的文淩遠更像一個瘋子。
他哈哈笑著,將手裏的藥拚命的灌進文向天的嘴裏,最初他還掙紮,慢慢的像放棄了一般,文向天流著淚主動將藥全部喝了進去。
看他慢慢的閉上眼,文淩遠的心像被重物狠狠的打了一頓,痛的透不過氣來。
突然文向天睜開眼睛,嚇得要上前查看的劉大壽差點摔倒。
“饒你的兄弟不死!”
說完頭一歪,再也沒有動。
劉大壽畏縮著上前伸手試了試鼻息,普通一聲跪在床前,高呼:
“皇上駕崩了!”
接著傳來他和張春華的哭號聲。
文淩遠呆呆的跪在床旁邊,看著慢慢僵硬的文向天,淚水在臉上泛濫。
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將自己抱在懷裏拿胡子紮自己粉嫩的小臉,父子倆人笑成了一團。
權利生生割斷了父子之情!
在廝殺的戰場上,文淩恒身著戰袍拿著大刀親自衝在最前線,一個個的敵人倒在他的倒下,鮮血濺了他滿臉都是。突然身後一隻不明的箭射進了他的心口,鮮血從他嘴裏流了出來,他支撐不住跪在地上,此時幾把大刀向文淩恒頭上砍了過去,揚起一注鮮血。
“不要!”
佟蓁蓁滿頭大汗的驚醒坐起來,氣喘籲籲的看著屋裏的擺設,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噩夢。
“小姐,您又做噩夢了?”
采薇走過來關心的問她。
佟蓁蓁精神恍惚的點點頭,還沉浸在夢境中。
“采薇,已經幾天了?淩恒是不是該回來了?”
佟蓁蓁心不在焉的問。
“快除夕了。王爺應該快回來了。”
采薇說完眼圈紅了,扭過頭不再看她。月兒直接低下頭抹眼淚,還好佟蓁蓁正想著心事,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常。
現在距離皇帝駕崩已經7天了,宮裏的太子黨完全掌握了權利,現在文朝已經改國號玄德年,文淩遠為正德皇帝,而他的兄弟全部被加封,包括已經戰死沙場的文淩恒,因為文淩恒還未見到屍體,也怕眾人說閑話,所以暫時秘不發喪,隱藏了他死去的消息。
佟蓁蓁一直被困在院子裏,並不知道這一切。
“聖旨到!”
佟蓁蓁心裏一驚,忙起身跪下,聽見太監傳旨,抬頭一看,驚訝不已:
“小福子?怎麽是你來傳旨?”
“嗬嗬,回麗妃娘娘,奴才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總管了。”
小福子笑嘻嘻的說,也沒在意采薇在旁邊殺機抹脖子的暗示。
“麗妃?”
“就是您啊!恭喜娘娘了,這次皇上即位,就封了您和太子妃兩人呢。”
“即位?誰即位?”
佟蓁蓁睜大眼睛厲聲質問。
“啊?您,您還不知道?先帝駕崩,自然是太子即位啊?”
小福子莫名其妙的解釋,這個麗妃光長的好看了,怎麽什麽都不懂呢?
“太子即位!”
佟蓁蓁癱坐在地上,突然向想起什麽大聲問:
“文淩恒呢?那靖王爺呢?”
“靖王爺為國捐軀了,皇上也是厚賞,隻是還沒見到屍身,暫時不宣告。”
小福子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說。對於佟蓁蓁,他有一份難以說明的好感。
“小姐,您保重!”
采薇哭著扶住她,瞪了小福子一眼,
“福公公,皇上既然讓您來宣旨的,您說那麽多幹什麽呀?”
“呃,是,是,這就傳旨,這就傳誌。”
小福子見情況不尋常,也不敢多說,忙宣旨。佟蓁蓁像失了心竅,如木頭人一般,淚眼朦朧中隻看見小福子的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個字也沒聽見。
“xiao姐,您可別嚇唬我們啊、”
采薇和月兒陪她坐在地上,哭著說道。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佟蓁蓁似乎沒聽見,嘴裏喃喃著這一句話。
“xiao姐,現在還沒確定呢,靖王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采薇焦急的安慰她。
“大冷天坐在地上做什麽?”
文淩遠一下朝便直奔佟蓁蓁的住所,看見主仆三人坐在地上淚眼汪汪的,走上去拉佟蓁蓁。
“叩見皇上。”
月兒和采薇忙擦了擦眼淚,行李跪拜。
“麗妃怎麽了?”
文淩遠狐疑的問。
“回皇上,麗妃娘娘昨晚沒休息好,所以有些心神恍惚。”
采薇低著頭回答。
“沒休息好?”
文淩遠若有所思的看著佟蓁蓁,心裏大約明白了她為何如此,心頭不悅,卻又有不甘心,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無視自己。
“聽著,我不管你有沒有休息好,你現在是我的麗妃,你最好給我記住!否則,你所重視的人會一個個消失!”
文淩遠捏著她的下巴,嚴厲的警告她。
佟蓁蓁打了個顫抖,眼睛裏似乎有了些生氣,怒瞪著文淩遠。
“恨我?沒有關係,隻要將我伺候好了便是!以後你便住到鳳儀宮去!”
文淩遠噌的站起身,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