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今晚之後會有更多人想要上你
君憲失神地望著前方,剛要轉身,一個聲音叫住他:“哥……”
見到妹妹洞悉一切的眼神,他突然渾身一震,被校方領導拉著合影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望了望少女離開的方向,手掌攥了攥,才意識到,他和她恐怕不會有交集了。
除去那次搭訕,今天分明才是第一次真正地見麵,為什麽她離開,他會這樣難以接受。
他真想回到那一次,他以為她是放蕩又得了病的女孩,離開時鄙夷地輕笑一聲。
可是這次,卻是進了心,傷了神,好像失去了一個寶貝。
白嬌很順利地離開舞台,她沒化妝自然不需要卸妝,來時拿的東西也很簡單,戴上帽子就往外走。
她是提前出來的,走的是工作人員通道,一路也未見幾個人。
拿手機的時候發現提示燈是紅的,她也沒有心思管。從舞台離開的時候,隔著人群孟子梵在跟她招手,隨後他就被一群人拉著合影去了,她邊走邊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好像招惹的全是人物啊,有才有貌不是學霸就是小明星,當接受到他們的表白時,她是不是該感激流涕呢?
白嬌冷笑一聲,還要多虧了這張漂亮又不安分的臉。
所以即便他們在說到玩玩兩個字時可以這麽理所當然,可以先入為主地認為她不潔放蕩,然後對她上下其手粗暴輕侮,卻還能打著教化於人救世主的名義。
他們以為她個個都會接受嗎?
以為她從來不會在意不會痛不會難受的嗎?
在嬌弱可欺的外表下,其實她有著超乎常人的冷硬心腸,所以她才能這麽理性地看待這些表白。可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她這般故作接受,實則逃避退卻的個性,才更讓男人又愛又恨,如飛蛾撲火般追著她,為她瘋狂。
深秋的夜晚有些冷了,學校的禮堂依舊燈火環繞,因為藝術節的緣故,每棵樹上都掛了彩燈,看上去還挺帶喜感的。一輛純黑的轎車就停靠在禮堂出來必經的馬路上,此時,裏麵坐著一個氣勢異常的男人,他帶著墨鏡,看不出容貌,可是從抽煙的姿勢和鋒利的嘴角能夠看出並非是個普通人。
在見到手下從禮堂出來時,他扔了手裏的煙蒂。
那手下畢恭畢敬地走到他的前麵:“堂老,問了禮堂的人,剛才彈琴的女生名字叫君晨,是樂隊主唱的妹妹,這裏還有樂隊所有人的合影,您看看。”
男人摘了墨鏡,露出一張極其冷峻且不失俊美的臉,他接過遞來的海報,上麵印著今晚所有的節目,隻有最後一個壓軸的節目旁邊還有一張合影,他看了看其中唯一的女生,語氣中有不易察覺的失望:“拿回去重新貼上。”
“是的,堂老。”手下應道。
隻要他稍微移動下目光,就能看見合影旁邊的演出名單,鋼琴演奏者一列有兩個名字,與君晨並列的就是白嬌。
手下剛要拿著海報返回,男人突然又叫住他。
“你先走吧。”
手下疑惑地轉頭:“那白小姐……”
“我在這等著,”男人重新戴上墨鏡,問道:“那個女人有什麽特征?”
“哦,她每次出來都會帶頂鴨舌帽,而且她很聰明,別墅的車她見過一眼都記住了,不管我開什麽車,她都能認出來,連電話都不需要打……”
當男人抬頭望向他時,手下才意識到自己講多了,墨黑的鏡片絲毫沒有減弱男人陰冷的氣勢,手下應了聲趕忙離開。
等人走遠了,男人才搖上車窗,坐靠在背椅上,想到方才進入禮堂無意間聽到的琴聲,他整個人都沉靜下來。
禮堂的人太多,距離又遠,他隻能站在門口的位置往裏望,台上似乎有好幾個人,但是鎂光燈打到的就隻有兩個,一琴一笛,一黑一紅。
雖然遠了點,但是音效異常清晰。是的,他在鋼琴上也有些造詣,平時不顯,但是並不代表他辨別不出來,當女孩變幻多端又流暢之極的音律震入耳膜時,他整個人都被觸動了。
那份久違的熱切與悸動,讓他想起了在酒店彈琴的女孩。他沒有再刻意去找她,但若是有機會,他一定不會再放開她。
他莫名地又燃起了希望,即便方才他在海報上看出那個女孩並不是她,但是他就覺得兩人一定有某種聯係,所以才生出在這裏等待的想法。
他或許從來沒有想過,他要找的人會近在咫尺,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海報上的女孩和真正彈琴的或許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透過車窗,他緊緊盯著禮堂的石階,不明白自己在等什麽,可就是有股莫名的情緒在跳躍著……
白嬌出了禮堂,深夜的風一吹,還是有些涼的,她在往下走的石階上打了個冷顫,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時是有穿外套的,正想返回去,突然後麵走出來的身影讓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險些摔下石階。
她迅速的轉身要走,身後傳來他的聲音:“這麽怕我?”
白嬌遲鈍了一下,終究是停住了腳步,對於這個鬼畜,躲避從來不是辦法,除非他自己不想見她。
涼柯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明知故問:“你會鋼琴?”
白嬌點頭,不等他走近就貼上去,笑靨如花:“是不是被我迷住了呀,你也在台下觀看了嗎,怎麽我一出來你也出來了,不會是故意跟著我吧?”
涼柯目光閃爍了一下,不管他是否承認,他的確是想馬上見到她,在看到她獨自一人出來,心裏還有幾分滿意。
他看向這個女孩,瞟到她帽簷下有些諂媚討好帶著笑意的臉頰,在燈光照耀下瑩瑩發光,黑色的裙子領口比較保守,但是他就是看到了她小巧的鎖骨,如玉無暇的肌膚……
好死不死她還整個身子貼過來,抱住他半邊僵硬的胳膊:“傷得怎麽樣了,之前你這麽凶,我都不敢問你。”
他拉住她想往他衣服裏遊躥的小手,冷靜的聲音中有幾分沙啞:“你知不知道今晚之後,會有更多人想要上你。”
女孩聽言把手規矩地放回去,她的臉依然湊得很近,身上的香氣被風吹得在他麵上亂拂。
“那你呢,你想上我嗎?”
涼柯心一抽,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欲望,用完好的那個手臂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頭一歪親在她的耳側,緩緩吐出。
“想!”
少女發出清脆的笑聲,唇角的笑容放大,雙手還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身上有股子危險的熱氣,倒並非是在撒謊。
他噌上她細嫩的臉頰,沒有任何粉脂和化學物質,天然醇香,不可思議地香軟,那氣息蕩漾著,愈發濃厚,她就乖巧地被他抱在懷裏,任由他胡作非為。
溫香軟玉也不過如此。
“你怎麽這麽軟,還這麽香?”他早就聞到過她身上奇異的香味,這樣以唇相貼,整個靈魂仿佛都在顫動。
之前他以為是某種香水,現在發現好像不對。
她身上的味道很膩人,膩到人的骨子裏,就這麽抱著親她,他全身都要酥了。
涼柯現在隻想把女孩揉到身體裏,盡情地吻她身上每一處肌膚,感受那份香甜能夠到達的極致,但是他看到了前方有輛車正對著石階,車燈還亮著。
他抱起女孩,克製著說道:“走,這裏不方便,換個地方。”
“去哪裏呀?”軟軟的聲音似是不願意離開他溫熱的唇瓣,女孩的眼神有些迷離,身子愈發軟著貼在他健壯的胸膛,涼柯發現自己身下更熱了,在她額上親了親:“去我宿舍或者到外麵開個酒店。”
白嬌掛在他身上,把臉貼著他,幽怨地說道:“你不在意我的過去嗎?”
涼柯步子頓了頓,麵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在看到懷裏的女孩抬起小臉,眼神忐忑又無助的看著他,裏麵含著濕漉漉的水意。
他很慎重的想了想,慢慢道:“不介意了,隻要……”隻要後麵的內容還未出口,她突然從他懷裏跳下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撞在他受傷的胳膊上,他當即痛得悶哼一聲。
“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呢。”涼柯發現女孩口中說著關心的話,可是人已經退出去兩步,他一伸手還沒有抓到。
“你傷勢未好還是不要做劇烈的運動。”她笑意不減,黑夜中美目流轉,瀲灩風流。
“過來!”涼柯沉聲命令。
白嬌這回沒有聽他的話,她轉過身,對著不遠的車晃了晃手臂,風吹過她身上廉價的黑裙,搖曳的裙擺竟然有種夢魅的味道。
在聽到那車滴滴兩聲鳴笛之後,涼柯整個人似乎凍住一般。眼裏的欲望散去,如今是徹頭徹尾的冰寒。他的神情很複雜,有吃驚、懊悔、不屑、難堪和憤怒……
白嬌重新轉回身,令人瘋狂的迷豔唇瓣緩緩輕啟:“看見了嗎,我的買主已經到了,今晚沒法陪你了哦,他每次總是纏著我,永遠要不夠似的,我也不能確定你要等幾天,你正好利用這段日子好好養傷,不然沒力氣大家都會掃興。”
她勾勾手,打了個飛吻的姿勢轉身就走。
這番話出口,隻要是個男人都不會容忍。
“白嬌——”
身後果然傳來他的聲音,她頓住腳步。
男人的聲音恢複平靜,盡管是風輕雲淡的,可是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最後一次機會!”每個字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隻要你敢離開,以後絕不要後悔。”
嗤。她留下來才要後悔。
涼柯眼看著女孩坐上車,車猛地掉頭,很快駛出了視線。
眸中漸漸染上很深重的陰霾,放在兩側的手也聚攏起來,握成拳頭,他喘著粗氣,禮堂的藝術節已經結束,很多人嬉笑著從裏頭走出來,邊走邊回味議論。
“最後的節目太精彩了,我現在還沒有從裏麵走出來。”
“是啊,那女生真美啊,好多男生現在都在找她。”
“謝幕的時候還看見她,然後就不見了,我都覺得是在做夢一樣。”
“沒看見樂隊主唱也是失魂落魄的嗎,告訴你們個秘密,這個節目本來不是這樣安排的,那女孩聽說原來是鋼琴手的舍友,因為長得漂亮來節目裏當花瓶。”
“啊,還有這麽回事,女神這麽低調啊……”
“自然了,你看她不等結束就逃了,不像是為了出風頭。”
一群女生結伴著走過去,後麵幾個男生的話題就有些肆意了:“這麽美的女孩不知道還是不是處?”
同行的男生哄笑了一下,一人回道:“這有什麽關係,若是她能看上我,肯跟我過上一夜我都死而無憾了,還管她處不處。”
“這倒也是,之前班裏那個富二代找的女孩連她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也就看著清純,後來才知道都被人玩爛了。”
“現在有點姿色的,哪裏還有處。”
“隻要她跟了我之後不再招惹別人,不管她之前跟過多少人,我都會把她寵上天。”
哈哈。
幾人狂笑了一聲,推搡著說話的男生:“說得跟真的似的,人家能看上你才有鬼,回去做夢還比較現實。”說完又是一陣哄笑。
涼柯的拳頭捏得有些發緊,黑沉的臉跟夜晚融成一色,他方才還沒有來的及出口的,與那幾個男生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衝動地要得到她,為她著迷,為她瘋狂,不追究她的過去,不在意她是否幹淨,甚至忘了在開場前他還親耳聽到她晚上約了一個男人。
如今,統統成了一個笑話。
一而再,再而三,一再地心軟,一再地,犯賤!
他的俊臉有些抽搐,他緊緊閉了下眼,他意識到了,對這個女人,他盡了全力,但是隻稍她一點回應,他就沒有辦法擺脫。
他向來不是個會讓自己難受的人。
那就隻有一個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