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想推的一幹二淨
“黎王殿下,此事,您必須得給皇後娘娘一個交代!”
終於,看著左丘黎不發一言,有人隻當他心虛,幹脆將矛頭明目張膽的指向他!
他們鮮少敢如此理直氣壯的,這樣跟黎王說話。
不過是個罪臣之女的兒子,居然也讓他神氣了這麽些年,他們早就想完全的把黎王擠出權力中心了。
“交代,你們誰配,要我的交代?”卻聽左丘黎忽然冷然出聲,他不屑的環視一周,那些蠢蠢欲動之人,在接觸到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後,卻都慫了。
一個個都在用眼神做著無形的交鋒,誰行誰上,他們一定會跟著。
但誰也不肯,當這個作死的第一人。
畢竟,黎王的凶名,讓他們十分的怕自己血濺當場。
這麽一躊躇,居然沒一個敢上來的。
左丘黎冷哼了一聲,就知道這群膽小如鼠的家夥,會這樣推諉。
“父皇,事情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何必妄下結論。趙寧峰,你還有話要說麽?”
所有的話,一個字都不落的傳入了他的耳朵裏,趙寧峰苦笑了一聲,長歎了一口氣:“你們以為,把我們父女推出去殺了,就可以保住皇後跟國丈了麽?嗬嗬,皇上,罪臣愧對了您的賞識!”
重重的磕了個頭,頓時,趙寧峰的額頭上,沁出了猩紅的血。
但左丘黎卻從那人的神色裏,看出了一抹即將要燃盡的瘋狂。
這世上,哪裏有人會甘願,被人當成無用的棋子丟棄掉呢?
“皇後娘娘說的沒錯,當年,罪臣因為貪汙了軍中的糧草,所以,白老將軍才將我治罪。從此以後,我便對他懷恨在心,伺機報複。在那時,國丈大人便找到了我,想讓我替他做一件事。”
趙寧峰陰氣森森的看了皇後一眼,遂帶著幾分解脫的笑容繼續說下去:“國丈大人說,要我幫他收買一個白老將軍身邊的親信。然後,又交代我如何偽造書信。除了第一次,他是親自對我麵授機宜的之外。我們之間來往的信箋,我都留著。現在就在府中,黎王殿下,可以派人去取。”
皇後秀眉蹙起,但不管短短時間,複又鬆懈了下來。
“你既然承認你能偽造書信,那本宮父親與你的書信,又怎麽能做得了真呢?”
不過,趙寧峰像是早就預料到的一樣,笑著從自己的囚服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笛來。
那玉笛的樣子十分的古拙,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不過,從這隻玉笛出現開始,不管是皇後還是那些朝臣們,都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那玉笛可是國丈他老人家的貼身之物!
“你們應該都知道,這東西是什麽吧?沒錯,這就是國丈大人的那隻碧玉笛。當年,我因不放心國丈大人會可能會過河拆橋,就要了一個證物,以後能證明我的身份。皇後娘娘,別人不認識,你不會不知道它的真假吧?”
皇後臉上的笑容,再也繃不住了。
她死死的盯著趙寧峰手中的那支精致的玉笛,那玉笛通體雪白,隻有在尾部點綴著一抹血紅。
她還記得,年少時,父親因為得到了這傳說當中的‘瑞雪紅梅’玉,特意請了能工巧匠雕刻而成。
事後,這枚瑞雪紅梅碧玉笛,就幾乎成了父親的代表。
也許,別的東西都能偽造,但是那玉笛的紋路跟顏色可都是天然形成的。
這東西,絕對做不了假!
趙寧峰,果真是瘋了麽?
“他……他是偷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忽然在人群裏喊了一聲。
立刻,那些略微有些慌神的官員們,就像是一群學舌的鸚鵡,一個接一個的重複著這句話,似乎覺得他們如此,就能把假的,說成是真的一樣。
趙寧峰不說話了,這玉笛他從不離身,因為他覺得,這是他保命的東西。
不過現在他才清楚,這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偷?你們口中的國丈的人,難道已經老眼昏花到這個程度了麽?”左丘黎冷笑起來,嘲諷的意味十足。
“既然是被人偷了,既然是國丈的心愛之物,為何他沒有來報官呢?還是說,這東西從國丈身上消失,與此同時,趙寧峰得到了破格的升遷,都是巧合麽?我還記得,凡是跟白家有關係的人,或多或少,都遭到了貶黜吧。還是說,趙寧峰趙大人的運氣,比他們都好麽?”
左丘黎從來沒有看過,比這群朝臣還要無恥的人了。
“你們要編要騙的話,也得商量好了再出來,不是麽?欺君之罪怕什麽,隻要能保住你們的國丈,一切都不重要。”
左丘黎要麽不開口,一開口,便讓所有人都再也張不開嘴了。
龍椅上,皇帝的表情也是相當的難看。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朝臣跟國丈成為一黨,是因為國丈已經遠離了朝堂,一個平頭百姓,不過數年之後,就會被人忘記。
但是現在,他卻覺得不是滋味了。
這朝堂跟百官,倒不像是屬於他的了。
朝臣們驚覺,他們一時激動下,做的有些過火了。
一定,會引起皇上的不悅。
心頭,不由得越發的厭惡左丘黎。
如果不是他,他們又怎麽會得罪皇上?
左丘黎環視左右,好,很好。
現在,他們都不得不閉嘴了。
皇後勉強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她也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用手指顫抖的指著左丘黎,仿佛她隨時都能暈厥過去似的,楚楚可憐。
“你……你為何要害本宮的父親?本宮的父親乃是三朝元老,對皇上忠心耿耿,也不曾為難過你。為何,你要下這樣的狠手啊!本宮,到底是哪裏對不住你?”
她聲聲的控訴,可左丘黎卻不為所動。
慢慢的靠近了皇後,左丘黎隻聽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毫無溫度的說道:“那就得問問母後你自己了。”
皇後隻覺得自己,從頭頂涼到了腳底,不過片刻之後,就恢複如常,勉強維持著鎮定。
左丘黎退開,嘴角勾起的笑意,卻帶著幾許深意。
隻聽得外麵,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黎王殿下,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母後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