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們分手吧
景年推過自己的筆記本給司徒小小看,「我聽著呢!」
本子上是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筆記。司徒小小一時間有些恍惚,也忘了是在多久之前,大概是上學期期末考之前,她滿心惶恐又羞怯的借來景年的筆記看,他筆記上的每個字都看得認真,恨不能把筆記私藏
起來。
可如今,她卻想躲著。
「以後想看筆記,可以隨時來找我,遇到不會的問題,也可以來找我,我給你解答。」景年門門功課第一,說這樣的話自然有底氣。
「不,不用了。」司徒小小搖頭:「唐昱琛也很厲害的,我遇到不會的問他就好了。」
她飛快的說完,臉色微紅,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提起唐昱琛,可說完又似懂非懂的開心,好像心裡有了依靠一般。
嗯,唐昱琛是她的丈夫,她這樣抬舉他是對的,她得離景年遠一點。
景年卻因為她的這句話頓時沉默,抿著唇,再也不說一句話。
「大家翻到課本後面的練習,解一下這兩道題。」
老師講完理論,開始讓同學們把目光歸於實踐中。
司徒小小公式和例題都看的明白,一到了自己做題的時候就懵了,反反覆復看了好幾遍題目,還是覺得無從下手。
景年已經刷刷刷開始寫步驟、解答案,很快就完成了解題。
「我教你?」
司徒小小咬著筆帽天人交戰的時候,景年又湊過來主動說話,語氣有些不悅的諷刺:「唐昱琛厲不厲害我不知道,可他如今沒在你身邊,你有不懂的,我來教你。」
還沒等她回答,景年就兀自拖過她的書本,道:「你看這裡……」
不得不說,景年的解題思路讓人豁然開朗,三言兩語的提示,就讓司徒小小找到了解題方向,很快就把答案解出來了。
「謝謝。」司徒小小反應過來,真心實意的道謝。「不客氣,小小。我們是朋友。」景年目光灼灼,生怕自己說的太深嚇到她,便笑道:「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做朋友,你遇到困難找我,我們可以一起玩,我在球場打球的時候
,你還可以給我送水。」
其實他都知道。
每次打球的時候,都在球場邊緣看到司徒小小的身影。
她看待他的目光那樣嬌羞,他又怎麼會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是愛慕他的人太多,他早就習慣,不過因為司徒小小的身份和她天真善良的性格,讓他另眼看待了幾分。
如果早知道……「我不是給你送水的。」司徒小小窘迫的連連擺手,心虛的辯駁:「我那是自己喝的,路過操場而已,你不要誤會,也不要讓吳婉清誤會,我再不去找你了,真的!我發誓!
」
「……」
「好啦同學們,練習題都做完了吧?我們來看看……」
景年還沒從怔愣中回神,老師就打斷了他的思路,他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拳頭捏得咯吱響,彷彿在跟自己叫什麼勁。
鈴鈴鈴——
兩個小時的高數課在愉悅的下課鈴聲中結束。
司徒小小對景年避之不及,匆忙的收拾東西要走。
「小小。」景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悲痛:「你就這樣躲著我?」
「我沒有啊。」司徒小小毫無底氣的辯駁。
景年不戳破她的撒謊,問:「上次從達西夫人的晚宴離開,我見一個男人抱著你走了,那個男人是誰?」
被男人抱著走了?
司徒小小臉色一白,正要想怎麼回答,卻聽到了吳婉清的聲音。
「景年!」
吳婉清睨著下課走出教室的人群,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景年面前,一看到他抓著司徒小小的手,眼睛猩紅了,吼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司徒小小忙不迭將手從景年的鉗制中抽出來。
她並不打算理會吳婉清,轉身要走。
「我讓你走了嗎?!」吳婉清氣極,揮起手來就往司徒小小臉上甩。「夠了!」景年站起身攔住吳婉清,擋在司徒小小面前,面色極冷:「你發什麼瘋?你還想打人怎麼著?吳婉清,你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潑婦?還是,我從來就不了解真正的
你!」
教室里沒走的同學都好奇的看著這邊。
吳婉清彷彿受了極大的侮辱,一下子就哭出來,「景年,你到現在還要護著司徒小小嗎?就是因為她在達西夫人的晚宴上彈了鋼琴,你就對她另眼相看了?你……」
「我們分手吧。」
景年厭惡的不想再聽她的喋喋不休,飛快的開口:「我們在一起也沒有幾天,正好趁現在感情不深的時候分開,說不定以後還能做朋友。」
分手?
最先受到驚嚇的是司徒小小,她想都沒想的抓著自己的包包跑了。
這兩個人分手就分手,自己可千萬不能站在他們身邊,不知道或許還以為是她從中作梗呢!
「小小!」看司徒小小跑了,景年下意識去追,卻被吳婉清死死抓住。
「景年,我不要分手,我喜歡你啊……」
「放開我!」
「不放!」
司徒小小跑出教室,還能聽到吳婉清聲嘶力竭的大吼。
她的心臟撲通亂跳,埋著頭跑,拐過走廊的時候,卻正好跟迎面走來的女生撞到。
「哎喲……」
「對不起!」她連忙抬頭道歉,卻發現面前的人,好巧不巧的正是司徒蘭芳。
司徒小小抿抿唇,又說了聲『對不起』要走,卻被司徒蘭芳拉住,道:「堂姐,這是下課了?要去哪兒啊?」
堂姐?這麼親熱?
「你有事?」司徒小小懷疑的盯著她。
「就是聊聊天唄!」司徒蘭芳的眼珠子烏溜溜的轉,也等不及的問出自己想問的:「咱們家族的海外信託基金獲取條件是什麼?是結婚嗎?結了婚就能拿到一筆錢是不是?」
司徒小小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司徒蘭芳頓時拉下臉來,推了她一把,變臉似的換成平時嫌棄的模樣:「你結婚了,難道沒收到錢?你是不是瞞著我不想告訴我?你真自私!」
司徒小小擰眉掃了她一眼,輕哼一聲,抬腳就走。
「呸!還能耐了你了!」司徒蘭芳也不攔著,只是在她背後吐舌頭罵人,「一定是你心虛了!」
鈴鈴鈴——母親的電話打進來,司徒蘭芳立刻接起,忙不迭道:「喂?媽,今天下午的相親我準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