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會議室的質問
杜月玫下巴一抬，“會議室在哪裏？”她語氣裏有不容質疑的堅決。
“請您到淩總辦公室稍等，會議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秘書感覺到了準老板夫人的不悅和壓抑的怒氣，她耐心地說。
“不必了，我到會議室找他。”杜月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平靜。
秘書有些忐忑，悄悄向會議室的方向看了一看，杜月玫立即抓住了秘書的目光，她果斷地邁步向走廊，一間一間地走過去。
會議室裏，淩海文正在聽部門主管們對近期來的工作匯報。
門突然被大力推開，碰在牆上，他驀然抬頭，看見站在門口，戰神一樣的杜月玫。
會議室裏突然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齊刷刷望向門口。
大家都認識她。
淩總的訂婚典禮，他們都去參加了。
淩海文心中暗想，最終，她還是邁出了這一步。他靜靜望著杜月玫，等著她接下來要做的事。
杜月玫一改往日優雅，狠厲地瞪著淩海文，然後掃視一下辦公室，在坐的人起碼十多人，正是她需要的，人越多越好。
“那個狐狸精呢？你把她藏在哪兒了？”痛恨的話語衝口而出，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杜月玫自己也暗暗氣餒，事情還未發展到要揪出“狐狸精”的這一步，但既然已經闖到會議室，她也決定一拚到底。
淩海文皺起眉，強壓下心頭一股怒火，雖然他隱約料到會有這一天，但卻沒有認真想過怎麽應對。
“怎麽了？不敢說了？你有膽子搞外遇，卻沒有勇氣承認嗎？”杜月玫故意誇張地繼續控訴著，聲音激動地顫抖著。
會議室裏，黃達義麵色凝重，其他人也許不相信杜月玫說的話，但他卻親眼見過淩海文與無名女士在辦公室陽台上相擁。
他有些擔心地望向淩海文。
淩海文冷冷瞪著杜月玫，腦中迅速轉著念頭，今天，他必須冷靜以對。
“今天，你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你是要我呢，還要那個狐狸精？”杜月玫掃視一下會議室，果然，大家都屏息凝神。
她知道，自己此行一定不是最明智的，但是，她就是來令他難堪的，她就是想讓他出醜的。
淩海文隱忍地閉了閉眼睛，仍舊隻是安靜地等著。
“你為什麽不說話？淩海文！你他對是讓大家聽聽啊，你跟你的那個小天使雙宿雙飛，是有多快活啊！”杜月玫曆聲喊著，原本還有些故意誇張的語言，突然因為心頭湧起的挫敗而有些歇斯底裏。
看到坐在會議桌主持位上的淩海文一直一言不發，隻是冷冷地望著自己，心頭更是氣惱，不自主地向他走近，“你就是想做陳世美，是不是？”
淩海文放在桌麵上的雙手已然握緊，手背上青筋暴露，看到她居然敢走過來，他淩曆的目光突然射了過去。
杜月玫心頭一凜，頓住腳步，但怒氣仍使她渾身充滿了勇氣，“你為什麽不說話？”
“杜月玫，”淩海文突然開口，字字如冰，清晰簡短：“你如果還想在淩家住下去，今天你就自己從這裏走出去！”
杜月玫腦袋翁地一聲，猛然醒過來一般，定定地望著淩海文，似在研究他話裏的意思。
他難道是說，如果她不自己識趣地走出去，以後就要被驅離淩家麽？
突然打了個激淩似的，她緊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瞪了淩海文一眼，終是敵不過他的冷傲，頹然敗下陣來，轉身怒衝衝出了會議室。
淩海文閉了閉眼睛，整理了一下沸騰的神經，淡淡開口，“會議繼續。”
公司玻璃大門前，杜月玫踉蹌地衝了出來。她頭發微亂，臉色愴惶，卻因激動而出現淒絕的粉紅色，使她看起來更顯美豔，一種狠厲的美麗。
下午，淩海文很早就回到家。看到杜月玫正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他站到她麵前，隱忍了一天的怒火終於暴發，“杜月玫，你是想做什麽？”
杜月玫猛地一驚，抬頭見是他，慌亂地跳了起來，強自鎮定了一下，咬了咬牙說，“你今天在會議室為什麽那麽沒膽，就會回家欺負我是嗎？”
他們的聲音，驚動了房裏的爺爺，剛進家門的淩浩天，也驚愕地望著他們，廚房門口，秦鈺正拿著菜藍子站在那裏，但盛怒中的兩個人並未知覺。
“你是想做什麽？”淩海文咬牙冷冷地開口，一把擒住她手臂，聲音裏含著一種不容錯認的恨意，“你有什麽資格闖到我公司去質問我？”
“你什麽意思？”杜月玫伸手想撥開他的手，“我沒有資格，那麽，誰有資格？那個狐狸精嗎？你的小天使嗎？”
“我最恨被欺騙！”他眼睛微眯，使勁搖了搖她，“不要以一種受害者的姿態跟我討價還價！”拋下這句話，他猛地放開她，她一個錯步，退倒在沙發裏。
“什麽？”淩浩天不可置信地望著杜月玫，驚訝地問：“你竟然鬧到海文的公司去了？”
杜月玫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幾位長輩，心頭萬分懊惱，又委屈萬狀，“我……他……我隻是想問個清楚。”
淩浩天心底歎氣，麵上微慍，“月玫，你太不理智了！”
“爸爸，”杜月玫一慌，眼神透出乞求，突然崩潰地大哭，“我隻是太愛他了，我不想失去他，爸爸，我知道錯了，求你幫我……”
淩海文無限煩惱地捶了捶沙發椅背，轉身幾大步奔出了大門。
淩中則忽然長歎一聲，“月玫，你居然闖到他的會議上去？還質問他？”
杜月玫又轉向淩中則求救，“爺爺，我知道錯了，現在該怎麽辦？”
淩中則眼神一暗，“月玫，你自己看著辦吧，現在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了。不是我們要坦護海文，隻是你的作法，已然將他推了出去。”
淩海文出了家門，煩鬱中，打了個電話給辛迪安，“你能出來陪我一下嗎？”
辛迪安沒有多問，直接駕車就出來了。
在夜晚的街頭，他忽然緊緊地擁住她，“我搬過去跟你們住。”
辛迪安卻笑道：“沒有你的房間呀。”
“我跟你一起睡。”他要求著。
“你好不要臉哦。”她抿著唇，仰頭看他。
淩海文突然笑了，低下頭吻了吻她，抬起眸光時，突然驚覺，身邊走過的，都是相擁的情侶。
商店的櫥窗上，處處都帖上了彩紙和雪花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