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陳無柄把宿舍門打開，揪住關培德衣領把他抓進來搡到林美芳跟前：“看清楚了，關培德，這裏沒有謀殺案，隻有救人現場，再胡說八道我扔你出去！”
林美芳現在已經清醒如常，香汗淋漓之後體溫下降，臉孔通紅消退，隻留下兩朵淡淡紅暈。她坐在床邊平靜的喝開水，刮痧的劇痛是短暫的，刮痧停止痛感消失，不象創傷帶有餘痛。關培德執著她的手心痛的問：“美芳，現在是不是很痛？痛就喊出來別怕他！”
“沒有啦，刮痧時痛死了，現在沒感覺怎麽痛了。”林美芳搖搖頭露出了一絲微笑。
“林美芳，現在沒有結束，還必須在頸項背後大榷之上，以及兩下側刮痧，再忍耐一下。”陳無柄提出刮痧方案，要完成治療目標就必須在上述位置手術。
“陳王六，你真是劊子手呀，麵對病人哭天喊地竟然無動於衷，下手狠辣沒半點憐憫之心，如果病人換成白鐵梅或李雪雁，你，你也一樣下狠手嗎？”關培德又憤憤不平了。
陳無柄冷眼瞅關培德一下，又望望其他女生：“醫生動刀、或者處理傷口就念不得可憐慈悲，眼裏沒有親疏厚薄，隻有傷殘病灶。該怎麽整就得怎麽整，要不怎麽行醫！”
“好啦，廢話少說，為了解除病痛長久折磨，接受暫時疼痛，道理容易懂，關培德少嘮叨，林美芳，就再忍耐一下吧！”李雪雁自動負起大家姐的責任，維護房間的暫時平衡。
林美芳雖然清醒過來，身體還有許多不適，知道清醒、出汗才是初步，對刮痧之痛心有餘悸，世上沒有誰不怕痛的，何況是嬌弱的美女。隻是為了恢複健康痛也沒有辦法，比如受傷消毒清創，那也是巨痛，為了防止感染化膿危險，再痛也得進行是吧？
“美芳，現在危險解除，沒必要再次承受那劇痛，我們可以選擇吃藥，我用自行車載你回家，你爸有的是好藥。電話已經打到單位，也許你爸很快來到呢？”關培德出於對美芳的愛護，自己沒能減輕她的痛苦，就從言論上處處關心她的痛苦，為她出主意。
林美芳是比較了解醫護人員的人，他們做小手術從不考慮患者痛不痛，這病好象沒有特效藥，該刮痧的還得刮。所以並不怨陳王六手狠，痛苦就那一陣兒，過了就舒服那多好，她同意陳王六的主張，願意再刮痧去病：“陳王六，刮痧吧，我，我頂得住！”
肩背的皮肉稍糙一些，果然沒有頸項部位那麽劇痛，也許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林美芳雖然吡牙咧嘴叫喊、哼哧，沒有那麽失魂落魄的尖叫，還是堅持住了。
關培德在旁邊看著陳無柄無情的手指，擰起那白嫩皮肉直至滑脫，啪啪作響，隨著林美芳的叫喊變紅、變紫，心痛得手足無措象熱鍋上的螞蟻，連他也嘴唇哆嗦緊張出汗。
李雪雁嫌他礙事鄙薄他說：“看看你，六神無主的樣子，象個男人嗎？就知道胡扯！”
刮痧完畢陳無柄拿過她柔嫩的手撫摸觀測了手掌，然後慢騰騰的號起脈來，關培德覺得他在裝腔作勢，目的是要吃林美芳的豆腐，就張大眼睛監視著要發現他的不軌。
摸了左手還要摸右手，關培德認為實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雖然嚴密監視，卻也找不出越軌實證，他要摸脈摸頭測體溫沒理由反對，這豆腐隻有任他吃了。
林美芳覺得頭目輕鬆，呼吸順暢身體舒適，她站起來走一圈，又喝了半杯水，確實沒事了。“陳王六，果然妙手回天，你又救了我，該怎麽謝你啊？”
“林美芳，你沒事了就最好，都是同學嘛，舉手之勞謝什麽呀？你不怨我狠手毒腳讓你受刑就得啦！”陳無柄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當時自己也緊張，對她滿園春色無暇領略。
“那怎麽成？我不成了忘恩負義之輩了嗎？”林美芳這才發現自己胸前扣子沒扣好，臉紅了一下尷尬的扣好：“陳王六，你為我們排憂解難，那天我也請你到家裏吃飯吧！”
又到家裏吃飯？陳無柄心裏一咯噔，到李雪雁家吃飯這是非還沒有扯清呢，又去林家那白鐵梅又要發飆了。去李家還有鍾山紅在場，這林家能有誰呀？美女，這那是謝我啊！
“林美芳，我們都是同學，你是李雪雁好朋友，我也沾光算是朋友，這謝謝就免了吧？”
“唷，怎麽免了？陳王六，你能去李雪雁家去不得我家嗎？嫌我家檔次低？”
林美芳這樣責難就很難推托了，事關她林家的檔次、麵子，也聯係著自己的為人處世優劣，嫌貧愛富、抱大腿，看起誰看不起誰，那是很難說得清楚的。
關培德也不願意陳無柄去林家，自己還沒去呢，怎麽能讓陳無柄捷足先登？未來的丈母娘對陳無柄先入為主，比較起來那不是對自己的壓抑嗎？他自告奮勇：“我代美芳請好不好？我在白雲邊酒樓訂一桌，感謝陳王六妙手回春可以了吧？”
“去，誰要你代我請，我家請個客還請不起嗎！陳王六，就下一個星期天怎樣？”林美芳並不需要陳無柄的同意，就武斷的決定了，這讓陳無柄很難拒絕。
關培德討了個沒趣悻悻的站到一邊，李雪雁認為吃飯小事一樁沒什麽難決定的，陳無柄猶豫不決沒吭聲就認為他同意了。“陳無柄，就下一個星期天，別忘記了。”
就在這時候，宿舍外闖進兩輛自行車，林美芳老爸林堅和疾病控製中心醫生黃敏，風風火火疾步進來尋找林美芳宿舍在那間，連連問林美芳現在病情怎樣了？
關培德開門，林堅發現自己女兒安然無恙，心裏大為詫異：“關培德，不是你打電話到單位說林美芳急病昏迷嗎？這是怎麽回事，小夥子，這樣的電話怎麽能亂打啊？”
“爸爸，培德沒有亂打電話，”林美芳把林堅迎進房間坐下：“剛才是病得昏迷不醒，多虧有陳王六前來救治，已經轉危為安了。爸爸，這個陳無柄同學就是救了我的王六啦！”
林堅於上月經女兒介紹見過陳無柄一麵，辦事之後印象已經很模糊，現在重新打量這個救治了女兒的王六醫。相當的年輕，就二十來歲是女兒的同齡人，墩厚樸實靦腆，怎麽看都不象江湖郎中那類人，他能救治美芳？除非美芳的病不是真病……
“林叔叔你好，我是陳無柄，我們見過一麵的，沒想到林美芳同學的病驚動了你……”陳無柄因曾經求他辦過事，主動上前打招呼，這治病的事卻不知怎麽說了。
“哦，是你，陳無……無柄，女兒得了急病做父親的趕來份內之事，這位黃醫生，疾控中心的，你不介意讓他給美芳作一次檢查吧？美芳，來讓黃叔叔檢查一下身體。”
黃醫生打開藥箱，首先檢查了血壓，然後用聽診器查聽了前胸後背各處的心音，又檢查了口腔粘膜，這才詢問病起因、病症、用藥情況。林美芳說了病起因初時症狀，李雪雁等人補充了後續昏迷症狀，關培德打電話告急，李雪雁請陳王六診治說了一遍。
“林兄，美芳現在檢查不到異常，髒腑體症正常無大礙，暫時不需要藥物治療。進一步檢查可以抽時間到醫院驗血、驗尿，做心電圖B超。根據他們說的起因病症，好象是中毒或者是心血管病，比較嚴重，不知這位王六怎樣把病治好了。”
林堅看黃醫生也說不清這病的前因後果，從症狀看確是危急病，並非自我驚慌。這年輕的王六是怎麽診斷又是怎樣救治的呢？林堅決定查問個一清二楚。
“陳王六，黃醫生暫時不能確定美芳的病原、病毒，那麽請問你當時診斷是什麽病呢？”
陳無柄說起病症心裏就輕鬆了，他毫不猶豫的說：“林叔叔，美芳同學是發痧了”
發痧？林堅知道中醫有這個病名，他是科室幹部沒臨床看病，並不清楚發痧症狀和後果，他皺起眉頭：“陳王六，你怎麽確定美芳是發痧而不是中毒呢？你有檢查方法嗎？”
“林叔叔，美芳高燒昏迷無汗，張嘴喘氣，脈象數而弦緊，推測血壓在180以上。中毒病人不會有血壓升高，相反是脈息漸漸衰弱口唇青紫呼吸困難。美芳發病前有激烈運動，推定是運動高熱引發內在鬱熱，血管收縮毛孔關閉導致體溫異常升高，這就是發痧。”
陳無柄把當初症狀和辨症根據都說了，可惜這兩位醫生都不是中醫，他們辨症靠儀器和化驗的結果，對中醫僅僅憑三個手指頭的感覺而決定病理，認為太不科學。
“陳王六，理論是不錯，是不是名副其實很難證實，比如指頭摸一摸決定血壓它準確性有多大呢？現在就試一試美芳血壓是多少？”林堅認為有血壓計在此一試必知。
“林叔叔，刮痧之後我已經摸過脈，美芳血壓大概是90/140左右。”陳無柄爽快的說。
林堅把眼看黃敏醫生，黃敏一臉驚奇：“林兄，剛剛量的結果是86/138，這太神奇啦！”
“爸爸！得了吧，不管是什麽病陳王六刮痧刮好了，這就是奇跡，我們請他吃飯吧？”
“有道理！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請，當然要請他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