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白鐵梅相親
白鐵梅回到家中，家裏人正渴望她歸來，白先榮已經跟譚站長談妥，隻要譚家三兒願意上門不出爾反爾，不要譚家任何彩禮，送他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譚啟章看了白鐵梅的照片，覺得她很漂亮，學曆又比自己高，如果是正常婚姻肯定高攀不上，隻是上門名聲難聽，要被自己的哥們小看，他們笑話起來那真不是好過的。要是遠在別縣他鄉倒好，一走了之要笑也笑不上，自己安享一個漂亮老婆先他們爽起來！
隻是這同鄉共裏的，早不見晚要見的，應付他們就真夠麻煩。不過，同村妹子雖多，都有些勾搭，誰也沒有這白鐵梅漂亮，要命的是彩禮，什麽養育錢得要哺乳錢也得要，妹子嫁妝更得要，還有什麽豬羊、雞鴨傾家蕩產也出不起，即使是醜女也不願意降低多少。
跟著哥們去泡妞，人家一個摟一個，自己望著幹瞪眼，心裏癢癢的怪難受。泡妞也是要錢的，問老爸要，他白眼一翻：兩個哥哥都沒有呢，你小小年紀急什麽！丟那麻的，他們木頭人一樣，什麽時候才勾上妹子呢？輪到我頭白齒黃啦！
譚啟章思來想去，哥哥不知那年才要上老婆，與其排隊幹等輪到自己，不如現在就可以擁抱美女，又不用操心錢的問題，看老爸的臉色。哥們要笑就由他笑去，把耳朵堵起來就是，老子晚上就有實惠補償，這比什麽都要強，於是他表示同意接受條件。
譚家要求讓年輕人先見麵相親，沒問題了再談實質性問題，白先光覺得自己女兒百裏挑一絕無瞧不上的可能。也就同意相親，隻等待白鐵梅高考完畢，回家之後就可以進行。
白先光知道女兒跟那無賴有勾搭，她喝了那無賴的迷魂湯，一根筋的要跟他私訂終身，現在畢業了都回到家裏，難免要偷偷摸摸的約會，要是那無賴使壞，出個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那就糟糕透了。讓她相親盡快確定關係，讓那無賴死了這條心。
明裏說相親，白鐵梅可能要抵觸，以為又是劉鴨蛋一樣的人物，這相親必須先瞞著，隻說聯係上工作單位，去見見譚站長。這譚啟章人材不錯，也夠精靈，或者他們能一見鍾情也難說，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天從人願，皆大歡喜了。
白鐵梅高考發揮欠佳，心情不甚好，她知道回家老爸必定又提劉鴨蛋，她原想高考發揮良好，榜上有名的話，老爸就沒法再提劉鴨蛋，自己就能夠婚姻自主，老爸幹涉不了。現在希望破裂，那煩人的劉鴨蛋必定又舊事重提，劍拔弩張的家庭關係怎麽呆下去？
白鐵梅悶悶不樂的回到家中，二叔家的弟弟妹妹歡呼雀躍迎接她歸來，老祖婆摸頭摸手的說她瘦了，需要好好休息吃些好東西補補身體。她對這些毫無興趣。
二叔家三妹白世芳跟她關係很好，給她說了春節過後村裏發生的大事，先林叔上山伐木做新房大梁，樹倒下被壓傷昏迷、骨折，大伯送他去鄉衛生院急救，衛生院不收叫送市醫院，後來送陳王六光明診所，治好了，四叔公說幸虧陳王六，要不先林叔就沒命了。
這消息白鐵梅愛聽，治好了先林叔，白家跟陳家的仇恨就衝淡幾分，白家先後有三人受陳家救命之恩，即使真有那不共戴天之仇，也該扯平了吧？知恩不報非君子，總不能隻講報仇，不要報恩吧？那麽，恩仇相抵消，接受陳無柄就有可能啦！
“世芳，光明診所治好了先林叔，我爸他說什麽了嗎？”白鐵梅緊張的打聽老爸反應。
“大伯不願意陳家治先林叔，沒車去不了市醫院，沒法子才同意的。姐，我得做飯，我媽快要回家啦！”白世芳慌裏慌張的走了，白鐵梅又陷入了沉思。
傍晚，二叔夫妻回家了，跟她問長問短，態度很親熱始終笑嘻嘻的，跟平時大不相同，而且絕口不提劉鴨蛋。白鐵梅覺得有些怪怪的，快到晚餐時候白先光也回家了，臉色開朗一片陽光，他隻問了些畢業和高考有關的事，沒有提那不愉快的事情。
晚餐兩家把菜端出來並在一起吃，白先榮興致勃勃的拿出米酒，破例的也讓孩子喝一杯。
“今天大妹學成歸來，她是白家第一個文化人，世芳、細弟你們要學你姐讀好書，來，大哥，我們為文化人幹杯！”白先榮知道白先光父女鬧別扭，就先開口祝酒緩解氣氛。
細弟獲準喝酒，高興得跳起來叫喊幹杯，舉著杯子找兩個姐姐亂碰，這一鬧騰果然氣氛輕鬆起來，大人的臉上有了微笑，這是一年來家庭最溫馨的晚餐。
白鐵梅趁機教育細弟：“細弟，敬酒要先敬老人、長輩，然後才是兄弟姐妹，知道了嗎，來，重新來過，我們祝祖婆健康長壽！”細弟隻覺得好玩，叫喊著祖婆幹杯！老祖婆皺巴巴的臉上綻開笑容，暮年時候有什麽比兒孫繞膝承歡更令人欣慰呢？
“姐姐，姐姐，又該誰幹杯啦？”細弟一時分不清要給誰敬酒，著急叫喊起來。
“小糊塗，當然是先給伯伯敬酒，再給爸爸敬酒啦！”世芳手指戮了弟弟一下，教訓他。
有了細弟天真無邪的咋呼，白鐵梅順利的給白先光敬酒，白先光順水推舟假裝忘掉曾經的衝突，一口把酒喝幹。敬酒到白先榮夫妻結束，氣氛融解和諧。
“大妹，畢業了首先考慮工作問題，我聯係了農技站譚站長，明天見見他好嗎？”白先光看時機已經成熟，白鐵梅戒備心理解除，這意見可以提出來了。
白鐵梅愕然一下，工作？城市在紛紛下崗，怎麽我還沒有回家就聯係了工作？這好象不大可能，既而又想，鄉鎮單位不多條件比較艱苦，不是工廠企業，不需要下崗，偶然的有工作崗位也是可能的。老爸發現這個崗位，畢竟血濃於水，爭取過來沒什麽矛盾。
“工作當然是首要問題，爸，農技站屬鄉鎮管嗎？站長說了算不算數啊？”
白先光看白鐵梅心理鬆動，她也渴望有個工作崗位，這事可能成：“農技站是農技中心下屬單位，單位都歸當地黨委領導嘛，現在安排工作首先必須單位願意接收，然後是黨委批準，再經人事勞動部門核發分配令。單位領導是第一個關卡啊！”
很有道理，單位不要人，上級安排下來也很難，畢竟工作崗位、工資福利都是單位管的，先搞好單位領導的關係事情就好辦得多，老爸的安排是正確的。
“爸，見譚站長沒問題，我們是到單位見他嗎？我必須準備什麽材料給譚站長呢？”
“大妹，這隻是先認識一下，讓他對你有個好印象，我們就在飯店見麵，材料以後再說。”
也有道理，初次見麵不好談實質問題，那不是跟小販買水果，直接問價就可以了，做商意談項目，必須首先聯絡感情，業務都是在酒桌上才談成功的。
“好吧，那就飯店見麵，爸，那譚站長嚴厲古板還是開朗隨便？他好說話嗎？”
“譚站長是知識分子，有些嚴肅談不上古板，大妹，別擔心，他還是很好說話的。”
此夜無話，白鐵梅解開了心結，認為陳家三次有恩於白家，即使還有些仇恨，也應該淡薄了。以陳無柄的優秀，白家接受他應該不難。人人愛在等著看自己骨肉相殘的笑話，虎視眈眈要撿便宜撈取陳無柄，呸，你就傻等吧！放下思想包袱，她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來，白鐵梅精神煥發，狀態頗佳，老祖婆都發覺她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年月。白先光很讚賞的點頭，認為自己這步棋是走對了，那麽烈性的女兒也給馴服啦！
三山墟同福酒家樓上早就安排好房間，白先光父女到達時，譚站長已經在那兒了。他的背後站著一個青年人，白襯衫牛仔褲皮涼鞋，留著一頭時髦長發，不太象鄉鎮職工，倒象城市那些追星族。譚站長倒是很簡樸，衣服半舊連手表也沒帶。
“嗬嗬，對不住，譚站長，讓你久等了，”白先光熱情的上前握手，笑容滿麵就如老友重逢，他轉身介紹說：“譚站長，這就是我小女白鐵梅，市實驗中學高材生！”
“譚站長，你好，”白鐵梅衣著整齊利落，微笑著落落大方，不等對方反應就主動打招呼：“我昨天剛回家，不好意思，第一天見你就遲到了。”
譚站長飽經滄桑的眼睛掃白鐵梅一眼，臉上浮現微笑聲音平淡：“哦，沒關係，我也是剛到坐下，你不算遲到吧，來坐下喝茶。到城市讀書的都不願意回農村，你倒願意嗎？”
“站長，現實往往違背意願，農村老家畢竟是生養我的地方，我有建設他的責任啊！”白鐵梅以為站長在考察她的覺悟，熱愛農村才能安心工作，她就脫口而出了。
“很有誌氣呀，青年人都象你我們國家何愁不富強，白書記，你養了個好女兒呀！”
“站長過譽了，令公子也很不錯呀，”白先光轉入正題：“站長，世界靠他們支撐啊！”
“說得沒錯，白書記，那就讓兩個青年人做朋友，互相幫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