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我家隻看人好不好
蘇老板老婆小唐姐姐來到了，小唐已經服了三劑消炎解毒湯，高燒已經基本退去，傷口不痛，病人精神狀態基本正常了。唐翠芳看到小弟脫離危險，就沒有對蘇老板發脾氣，隻泛泛責備幾句沒有照顧好弟弟，讓他遭這災難。蘇老板心裏石頭落地，如釋重負。
蘇老板告訴老婆，小唐腿斷成三截，大醫院要立即截肢，沒有一條腿人生就完了。老朋友方老板介紹無柄診療所陳王六醫術高超，擅長骨科，就來這裏求醫。傷口感染命懸一線，皇天保佑、祖宗陰德，陳王六華佗再世，感染控製住，這條腿也保住了！
唐翠芳對陳王六深深鞠躬，千恩萬謝，若非陳王六出手相救，唐家後繼無人，香煙難保，你是小唐重生父母，再造之恩含環結草難報。唐家永遠記住這大恩大德。
陳無柄連忙拉住還禮：“唐姐言重了，救死扶傷是醫者本份，不分親疏一視同仁，都要盡心盡力而為。何況蘇老板是我朋友，唐姐請不必再客氣，隻是診所簡陋令弟委屈了。”
“難得陳王六義薄雲天，你冒的風險我也略知一二，我就是用盡人間讚語也難表內心感激，陳王六，你就不用客氣了，診所簡陋但是服務細致盡心，這內心熱乎啊！”
陳無柄很感動，得到患者和家屬對工作的認可讚許，覺得很有成就感：“謝謝唐姐理解，小唐雖然渡過危險期，但是，斷成三截的腿愈合困難，容易長歪，你要有心理準備。”
“陳王六，你隻要盡心盡力，長歪那就是老天爺的事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祖宗有薄德於鄰裏，小唐還是個孩子，他們不會忍心讓他變殘疾的。”唐翠芳也是通情達理之人。
“難得唐姐通情達理，我想也是，好人應當有好報，小唐會康複好的。店麵的人要看病，我得下樓去了，你們一家人慢慢談吧！”陳無柄很高興唐姐的樂觀向上，告辭走了。
陳無柄下樓，店麵聚集了七八個買藥、看病的人，他們都在談論砸爛腿的重傷病人，其中有潘七爺。有病友說，診所因中毒事被查封還沒有定論，那些人丟了麵子肯定不甘心，小王六接診這樣重的病號，實在太冒險，現在最要緊的是保護自己，別受人以柄啊！
“就是，聽說重病號發生感染，危如累卵呢，不知小王六能不能壓住呢？”有人在附和。
潘七爺搖頭不以為然：“小王六是救死扶傷，醫者父母心，那能見死不救呢？上天保佑好人，小王六會遇難呈祥的！如果那重病號真的沒良心，我們都是見證！”
“七爺呀，人心隔肚皮，誰都像你我就好。比中那中毒的混混，誰知他吃了什麽中毒的，卻賴上小王六，還叫那些混賬來查封診所，你說這種喪盡天良的救他做什麽？”
潘七爺正氣凜然的說：“那姓姚的混混麽？他不會得呈的！他沒病要求吃藥，我等著看病說了他一句就罵我老東西骨頭癢了，我看著他下午在這吃了幾片藥，夜裏就中毒了，關這幾片藥的事麽？他要是去誣告小王六，我就去作證，他居心叵測！”
陳無柄走下樓梯拱手致謝：“各位病友，多蒙關心在下安危，我在這裏謝過了，各位，重病號的感染已經控製住，體溫下降，現在是38度接近正常了，大家放心吧！”
“我說麽，上天保佑好人，小王六遇難呈祥的，你們看這是不是呀？”潘七爺捋著胡子嗬嗬發笑，他的預言正確又靈驗，很為自己有先見之明而自豪。
“潘七爺，多謝你仗義執言，又有先見之明，晚輩在這謝過，願你健康長壽！”陳無柄對他拱手作揖，轉頭對大家說：“各位，我們看病吧，誰是先到的哪？”
一個老太太自己擺好小枕頭坐下等著，其他病友都知先後沒有爭執，既然小王六控製住重病號的感染，治愈隻是時間問題，那就不用擔心，也就不再討論他了。
陳無柄診斷了幾個病人，時間不早已是午餐時候了，李雪雁抓藥還沒空去買飯。
蘇老板工地上事情多，他下樓匆匆告辭，唐翠芳還留下來陪小弟，她到飯店叫了午餐，讓店家送到診所裏來，讓陪護端了飯菜跟小唐吃，她跟陳無柄和李雪雁一起進餐。
唐姐看李雪雁聰明伶俐又很漂亮，對她很親熱，問長問短，得知她跟陳王六是高中同學，家裏就她一個孩子，稱讚她跟陳無柄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
“陳王六呀，你們倆畢業都兩年了，你是獨生子，雪雁是獨生女，又是同學知人知心為什麽不結婚呢？結了婚多好呀，共同開診所夫唱婦隨互相照應，多幸福啊！”唐姐說的是真心話，沒有半點取笑逗樂的成分，李雪雁如果不是戀人，一個姑娘家怎麽肯住到店裏呢？
陳無柄麵現尷尬，這怎麽說呢？問題錯綜複雜說起來話長，而且感情糾葛的事怎麽好對外人說呢？雪雁就在傍邊提起白鐵梅要傷她的心，她已經夠為難了。
“唐姐，我們還年輕，應該以事業為重，現在剛剛創業有很多事要處理，先不忙著結婚。”
“陳王六，以事業為重沒錯，但是結婚並不防礙事業呀？結了婚更好齊心協力共同奮鬥謀發展，這不是更好嗎？你們都二十出頭了吧？在鄉下這年齡都有兩孩子啦！”
唐姐也是實話實說，陳無柄難以找到合適借口搪塞，結結巴巴的說：“那以後再說吧！”
唐姐望著李雪雁，望得她兩頰起紅雲，眼光轉開避免對碰。唐姐估摸或者是李雪雁家要求比較高，陳王六沒法滿足所以拖著：“小李呀，是不是你嫌陳王六家在山村不樂意啊？”
“唐姐，沒有啦！”李雪雁本想承認還不是女朋友，但是，陳無柄沒否認這不正好將錯就錯嗎？她忸怩的說：“我家隻看人好不好，不會計較別的事情的。”
“說的也是，小李家是書香門第，那能跟鄉下俗人相齊並論呀？那麽，陳王六，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們兩家的二老盼孫子都要望眼欲穿了吧？你就不為他們想想嗎？”
唐姐這一句正刺中陳無柄的心，二老早就盼望抱孫子了，體諒自己隱忍著沒有提。前些時忍無可忍叫來表妹，母親那是老淚縱橫，身為人子那有不心酸的。百善孝為先，二老僅僅是要求有孫子，連上門去女家都含淚忍了，自己都不能辦到，實在愧不敢言啊！
陳無柄難過的低下頭歎了口氣：“是我的問題，我愧為人子了，唐姐，我會努力的。”
唐姐望了望店麵，這投資不少，即使是鄉下富裕人家傾其所有也未必夠，這陳王六可能是手頭緊沒結婚吧？“陳王六，如果是缺乏資金，我們倒可以幫助一些，不要客氣。”
陳無柄連連擺手說：“唐姐，你成人之美好意我心領了，你放心，我的問題自己能解決。”
唐姐捉摸不透這對年輕人的心思，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有李雪雁才明白陳無柄的話，和難言之隱。陳無柄如釋重負籲了一口氣，這友好又難堪的談話總算結束了。
飯後，唐姐上樓去陪小弟，陳無柄和李雪雁對望著都不說話，各人有各人的心事。
李雪雁想，陳無柄不願意承認他另有女朋友是什麽意思？怕唐姐責備他腳踏兩隻船？放著身邊如花似玉的人不取，卻仰望那高不可攀的那不是傻冒嗎？或者，他已經覺得白鐵妹沒有可能，把自己定為後補委員了？這倒很有可能，沒有白鐵妹，舍我其誰？
我不要做後補委員，我能夠助陳無柄一臂之力，白鐵妹能嗎？她隻能是他的累贅！沒有我這診療所就難以運轉，一個人顧得頭顧不得腳，一隻三腳貓怎麽在成功路上跟別人賽跑？陳無柄不能沒有我，我要做正式委員！可是，這怎麽說呢？
陳無柄心緒很亂，李雪雁短短學習幾天，就勉為其難的工作了，衛生學校的藥劑士要學習三年呢，可知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現在她已經能夠獨當一麵，診所離不開她了。
近來閑暇時候老是回味跟雪雁接吻那美妙感覺，她出浴那豐姿，希望跟她在一起，揮之不去。跟白鐵梅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陳無柄想不明白為什麽這樣？雪雁那綿綿的情意，無條件的付出，不遺餘力的支持，那是沒得說，難道她真是自己命中的一半嗎？
傍晚，蘇老板接唐姐回去了，天空陰沉一場風雨將要來臨，診所提前關門打烊。陳無柄無心看電視，躺在小間裏看書，看了幾頁什麽也沒記住，丟下書坐起來練功，卻無法入靜幹脆倒頭睡覺，閉起眼睛強迫自己數數，數著數著糊裏糊塗睡著了。
不知是什麽時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陳無柄以為是急診病人，拉亮燈跳起來就去開門，兩支強手電照著他睜不開眼，一個粗暴聲音：“警察！查戶口，屋裏住著什麽人？”
一個警察晃了一下證件，就大步走近小間，手電到處亂照，然後到後麵小院檢查，再上二樓。李雪雁睡眼惺忪披衣開門，警察進去問：你一個人住？雪雁點頭，手電照著被窩沒有雙人同床的痕跡。又去看了病人房間，問了姓名住址就下樓去了。
房東給陳無柄報過臨時戶口，李雪雁是有本地戶口的，警察離開陳無柄看到門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