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中院初次調解
中級法院送來傳票，明天上午，讓無證查封診所案當事人到庭調解，合並姚國誌中毒案處理。姚國誌身體素質較好，經催吐搶救後，已經清醒過來出院回家。
李文輝代表兩局應訴，他早就知道法院準備調解的消息，積極準備了證據和答辯書，他要正麵跟陳無柄交鋒，打敗陳無柄，於公，為單位爭回麵子，於私為多年的怨恨報仇。
姚國誌回家之後，李文輝去見到了他，拿醫院的發票給他看，搶救住院花費了723元，都是韋少墊付的，發生了中毒事件，工商局派出所出頭為他向診療所討公道，陳無柄蠻不講理毆打討公道的人，還惡人先告狀，到法院狀告兩局，你想自己該怎麽辦？
姚國誌沮喪的低頭沒話說，身無分文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都怪竹節蛇跟自己說診療所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妞兒，就是不肯搭理人，沒人能跟她搭上五句話。姚國誌就不信這個邪，說幾句話還不容易嗎？她是藥片西施，老子買藥難道不賣嗎？
爭執最後變成打賭，能夠說上五句贏五元，能夠讓她給一包藥吃贏二十元，結果姚國誌贏了，竹節蛇賴賬，說好給一包草藥的，你在店吃幾片藥不算數，誰知是什麽東西？要是毒藥給毒死了呢？老子給美女毒死也甘心！武大郎能上潘金蓮就比你幸福，賴賬那不行！
最後經朋友說合折中，二十元竹節蛇出，這錢下館子大家吃一頓。姚國誌喝高了回家一會就肚子痛，發現中毒了。丟老牟的，那藥片西施給的果然是毒藥！
“姚國誌，韋少仗義疏財救了你，這沒得說，幾個兄弟幫忙茶也沒喝你一口，不好意思吧？我知你沒錢，抓人要抓有辮子的，一口咬定他索賠不放鬆，藥費、經濟損失明白嗎？”
姚國誌再糊塗要錢那是明白的，現在正鬧錢荒，明天就是機會，不妨獅子大開口。
李文輝搞定姚國誌回到工商所，疏理明天法庭對陣的思路，自己究竟有多少優勢。
前天夜裏準備好的捉奸計劃，如果成功，臭無賴在法庭調解必聲名狼藉，說話沒人信。可恨天公不作美，運氣很差，殺手鐧是致命的可惜是虛晃一下。李文輝就是想不明白，狗跟包子睡就是不吃，貓守在鮮魚傍邊就是不下口！這怎麽解釋得通啊？
這次失敗誰也都怪不了，隻能怪臭無賴有魔鬼幫助，他暗中通知臭無賴那夜不鑽人人愛被窩，讓他逃脫製裁。讓兄弟們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
這實在叫人憋氣，查封診所那幾個蠢材偏偏忘了帶證件，這本來也是常有的事，偏又給臭無賴揪住不放。計劃好捉奸在床，偏偏臭無賴又沒鑽被窩，媽媽的這叫什麽事！
丟老牟的，就不信他臭無賴運氣就那麽好，每次都能夠逍遙法外！昨天已經查明，衛生局收到醫學院的通知書裏沒有陳無柄，他也沒有去衛生局報到等待分配工作。這就說明他屁股有屎自己知，假冒偽劣見不得陽光，隻有美其名為自己創業，騙取行醫許可證了。
李文輝有了陳無柄畢業證書造假的佐證，信心十足要把他繩之以法，這回臭無賴是難逃法網了，自以為聰明能幹狀告兩局，那知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臭無賴倒了，人人愛你就哭吧！以為他是粗腿抱定他就萬事大吉，以為你是誰？胳膊扭得過大腿麽？
李文輝在工商所這邊發狠，陳無柄在診療所診病，李雪雁當眾讀了法院傳票，讓病友們都知道，明天小王六要對簿公堂關門停診。病友都很關心，明天就對簿公堂，小王六來得及準備嗎？其實陳無柄早就準備好對簿公堂了，即使馬上開庭他也有條不紊。
法院對無證查封診所案、姚國誌中毒案並案處理，明天開庭調解，這消息很快傳開，建設路一帶居民基本知道了。關心診療所的人都準備去聽聽，法院有什麽說法。
第二天，陳無柄給小唐打過針，服下消炎解毒湯，吩咐陪護不要出去，不讓人進來。李雪雁充當訴訟秘書，準備好證明文件，自己是原告也是辯護律師，對陣李文輝。
調解在中院民事庭進行，兩局要求無證查封後麵調解，首先調解中毒案，這是查封案的起因。這要求貌似有理，法院也不好駁兩局麵子。反正是並案，先後處理不是問題。
歐新華法官和助手端坐桌子後，宣布法庭調查開始，由受害人原告姚國誌陳述受害經過。
姚國誌說，他於87年5月17日下午，因肚子痛到無柄診療所就醫，經陳王六診病，李護士給藥，吃藥後，7點半肚子劇痛，送人民醫院診斷為中毒，經搶救脫離危險。身心遭很大傷害，要求法院懲治黑醫陳王六，查封診所賠償各種損失一萬元。
陳無柄起來答辯：尊敬的法官，姚國誌於，5月17日下午到診療所要求診病是事實，經本人診斷他並沒有肚痛病，勸他不要浪費錢吃藥。姚國誌堅持肚子痛要求吃藥，其實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有病而是借機調戲護士。為了避免糾纏，本人開了幾片無毒副作用的西藥，讓姚國誌服下，他中毒跟診所無關。這是我登記的醫案和處方，法官查驗。
李雪雁取出醫案和處方，在姚國誌跟前展示：姚國誌，給你抓藥的處方是不是這張？
姚國誌一眼認出了他看著頭痛的字母：“對，就是這張，糊弄老子不認識的毒藥！”
陳無柄把證據送到法官助手那兒：“尊敬的法官，我沒問題了。”助手把證據登記在冊，法官翻了翻厚厚的醫案，姚國誌之前和之後都有許多人，記錄著時間姓名住址年齡主訴和處方。這不可能是新加上去的，姚國誌名下多了一句：無病求醫。
下麵進行法庭辯論，李文輝充任原告律師，他查閱了被告證據。那處方開的是維生素C、B，一片去痛片。愚蠢的姚國誌被臭無賴愚弄了，他竟然承認這就是他吃藥的處方！丟那麻的，這不是為臭無賴開脫罪責麽？愚不可及！臭無賴想逃脫罪責？沒那麽容易！
“尊敬的法官，被告呈上的證據是診所單方麵的材料，沒有權威機構或者第三方證明，很容易重新編寫，這不足為憑，建議不予采納。原告是吃了診所的藥中毒的，所謂醫案和處方都是為推卸責任做的。這裏有人民醫院開具的證明和化驗單，證明姚國誌中毒。”
李文輝呈上醫院證明書，斜眼瞧著陳無柄，心裏鄙薄：你弄個醫案處方就想脫罪？老子把它全部否定，別說你開維生素無毒副作用，你就是開人參大補藥也沒用！
陳無柄是自己辯護，他看了醫院證明和化驗單，化驗單上麵寫著病人催吐物含大量酒精，有豬肉、鴨肉、花生下酒菜，液體檢出磷化鋅成份。結論：磷化鋅中毒。證明書上寫著：姚國誌，男，25歲，87年5月17日20時15分經化驗確診為磷化鋅中毒。
陳無柄首先說明醫案和處方都是真實的，姚國誌上一個病人是李家財，下一個病人是潘七爺，潘七爺等著看病說了一句，沒病吃什麽藥？姚國誌還罵了七爺要揍他。他們可以證明。
潘七爺就在旁聽，他立即站出來嚴肅證實：“小王六沒說錯，我潘七證明，小王六勸姓姚的別無病吃藥，他硬說肚子痛要吃。我說了句，沒病吃什麽藥？他就罵我，老不死的老東西，骨頭癢癢了是不？我名字的醫案就寫在姚國誌的下麵。”
“尊敬的法官，人民醫院的化驗單明確寫著磷化鋅中毒，醫院證明也是磷化鋅中毒，磷化鋅就是老鼠藥，藥店是賣藥的，但是沒有一個藥店賣老鼠藥，姚國誌中毒跟吃診所的藥無關！催吐物有酒精肉類，他可能是去赴宴，食物中毒，建議不予采納。”
李文輝臉色鐵青，咬著牙齒發狠，他以為磷化鋅是一種藥品，沒想到是老鼠藥，丟老牟的，又被臭無賴鑽了空子。藥店不賣老鼠藥，你就不能擁有老鼠藥嗎？
“尊敬的法官，藥店不賣老鼠藥，不等於藥店沒有老鼠藥，中草藥那是老鼠做窩的材料，為除鼠害藥店放老鼠藥也正常，因管理不善磷化鋅汙染了藥品，造成中毒事故可能性不能排除，被告建議不采納醫院結論，那是推卸責任的利己措施，法庭應予駁回！”
李文輝走近證人潘七爺，雙眼威嚴的逼視著他，就像要咬他一口：“你叫什麽名字，家住那裏？幹什麽的？是誰叫你來作證的？唔！”他那凶惡樣子一般人都要嚇得臉發白。
陳無柄立即舉手發言：“我反對，尊敬的法官，原告辯護人在威脅證人！”
“反對有效，李辯護人，注意你的言詞。”法官同意陳無柄抗議，李文輝隻好換上好臉。
“我不怕威脅，”潘七爺把頭一仰：“你聽好了，我潘七，建設路二巷78號人，我看不慣你們仗勢欺人要搞黃診所，自己來作證，證明事情的真相，不可以嗎？”
李文輝裝出一臉笑容：“老人家，看你說的，證明真相當然可以啦！但是，你知道真相嗎？這受害人家裏隻有一個中風在床的老爸，他中毒有個三長兩短，這家不可憐嗎？”
“是可憐，但不能因自己可憐就昧著良心坑害人，那樣可憐就變成可憎了，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