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看著像殺父仇人
李文輝被潘七爺搶白一句，心中惱怒，老不死的老東西！你懂個鳥！臉上仍然堆出笑容：“老人家說的對，不能坑害人。你這把年紀了身體也不怎麽好，家庭也不富裕吧？是不是常到無柄診所看病呢？診所收費低一點，你們都喜歡他對吧？”
潘七爺不假思索的說：“診所解決看病難問題，他服務周到收費低療效好我們喜歡他！”
李文輝立即精神起來：“尊敬的法官，潘七是無柄診療所病人是朋友，常受診所恩惠，跟被告有共同利害關係，這不符合證人條件，請求刪除潘七證詞不予采用。”
陳無柄立即站起來反對：“尊敬的法官，潘七爺跟當事人非親非故，隻是醫患關係。診所對患者一視同仁，收費低惠及所有的患者，國家正在努力解決看病貴看病難，難道行醫的必須高收費嗎？如果患者就不能為醫生作證，那麽顧客也不能為店家作證，乘客也不能為司機作證，依此類推，那麽，證人必須找毫不知情的人才符合條件嗎？”
李文輝氣得臉孔脹紅，隨口攻擊說：“別裝救世主了，你不就是利用小恩小惠，收買一群窮老頭老太太為你搖旗呐喊，到政府那兒鬧事給政府施加壓力嗎？”
陳無柄立即反對說：“這裏是法庭，說話必須有證據，我怎麽收買一群窮老頭、老太太了？你就這樣看待人民群眾的麽？窮不是他們的過錯！尊敬的法官，李辯護人這純粹是人身攻擊，我強烈要求法庭責令李辯護人向這些老頭、老太太，誠懇道歉！”
黃三婆怒容滿麵的站起來，顫抖的手指指定李文輝：“年輕人，枉你披著一身國家給的皮！我們是窮，窮還有些誌氣，不像你那樣容易被人收買！我們到區政府見李區長，要求撤銷你們查封診所的決定，怎麽就是鬧事了？你們胡作非為就不準我們說一句話嗎？”
旁聽席上的人都七嘴八舌的附和黃三婆的話，指責李文輝抵毀誣蔑群眾，不是好東西。李文輝自知失言，又被臭無賴揪住不放，煽動這些老東西起哄，窘得麵紅耳赤。
歐法官也認為李文輝出言不遜，攻擊群眾引起眾怒：“李辯護人，抵毀、蔑視人民群眾是個嚴重錯誤！必須向他們誠懇道歉，否則，剝奪辯護人資格逐出法庭之外！”
李文輝沒法子，犯了眾怒不道歉就更糟糕，這隻蟑螂隻有硬著頭皮咽下去了，他隻好站到中間向兩邊旁聽席正正經經鞠上三個躬：“各位大爺、各位老太太，剛才我口無遮攔衝撞了各位，說了錯話懊悔不及，保證永遠不再犯這錯誤，請求各位大爺、老太太原諒。”
李文輝服軟鞠躬道歉了，旁聽的老頭老太太的氣也消得差不多，就沒有再指責他，群眾還是很包容的。陳無柄也沒有再在這點上刁難，歐法官也就息事寧人了。
法庭辯論出了這岔子，雙方情緒都不夠冷靜，再辯論下去沒有好處，調解很難進行下去了，歐法官宣布休庭，讓雙方當事人對照記錄是否有錯誤，然後在記錄上簽字。
李文輝灰溜溜的退出法庭，回到工商所，又氣又恨，怎麽會犯這低級錯誤？他抬手打了自己一把掌，那氣才壓下去一些，第一回合就馬失前蹄，讓那群老不死的搞得灰頭土臉顏麵盡失。丟老牟的，都是那臭無賴煽風點火，老不死才知道起哄脅迫法官，等著有你好看的！
臭無賴是那麽可恨，那人人愛就更壞，看她臉上那壞笑就叫你脊背發麻，那譏笑得意的目光就像錐子直戮你的心髒，想起來就冷得渾身發抖。李文輝一下倒在床上，拳頭捏得哢哢響，咬牙切齒的發狠，你就得意吧，趾高氣揚吧，有你哭的時候，老子必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陳無柄擔心診所裏的病人小唐，先騎單車回去了，李雪雁陪那群老頭老太太步行回家，他們一路上談論李文輝怎麽那樣壞，明明我們自己去的卻要混淆是非，賴小王六收買！
“我說，小李呀，那壞種真是你們同學嗎？怎麽看著像殺父仇人呀？”
李雪雁有些尷尬，她倒願意從來不認識李文輝，但是，這沒法選擇：“阿婆，他是我們同學，比我們高一屆。在學校時就欺負我們弱小同學，陳王六看不慣他橫行霸道，起來跟他鬥保護我們。那壞種鬥輸了丟了麵子，恨我們入骨，現在抓住機會報複啦！”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無冤無仇的怎麽一定要誣賴小王六呀？小李呀，他一定追你吧？你選擇了小王六，他惱羞成怒不成親就成仇啦！是不是啊？”
這問題也很尷尬，雖然他們猜測的基本對，但是陳無柄沒有接受自己，這怎麽說呢？萬一那白鐵妹出現，他們怎麽想？李雪雁隻好吱唔：“啊啊，那是，他一相情願吧？”
“小李呀，”潘七爺插嘴進來說：“那壞種要法官刪除我的證詞，你說法官同意了嗎？”
“七爺，那壞種要求證據不充分，有共同利害關係的人是指，親屬、商意合夥人、同一個案子的當事人，和一些因案件獲得大利益或遭受大損失的人。七爺，你僅是小王六的病人，所謂的利害關係隻是看病方便不方便，法官不會聽壞種一麵之詞就刪除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以為說錯話了給壞種抓住把柄，這證詞被刪除了呢！”潘七爺恍然大悟，第一次看人打官司看不明白，原來有這樣的規矩，那就不怕他胡說八道了。
“小李呀，你說，那壞種已經向我們道歉，是不是他官司已經打輸啦？”
“阿婆，不是的，打官司有幾個程序，今天才進行到第二個法庭辯論，而且這辯論還長著呢！猶其是那壞種要歪曲事實，強詞奪理，我們要據理力爭，很費時間的。”李雪雁耐心的給這些老太太們解釋，並沒有嫌她們不懂又嚕嗦，她們都讚賞這閨女心性好。
“這樣說，那壞種還是要繼續誣賴好人啦？我們以為他是鬥敗的小公雞，不敢再鬥了呢！”
李雪雁苦笑了一下：“不是的，阿婆，那壞種肯定要尋找什麽歪理再興風作浪，他不一口咬定吃診所的藥中毒，查封就毫無根據，兩局的查封就是胡鬧怎麽下台階呀？”
“哇，這樣說你們打這官司還難得很哩！明天開庭我們還得來，看那壞種耍什麽花招！”
一路說話不覺已經到了建設路，老頭老太太們就紛紛回家準備午餐去了。
李雪雁回到診療所，唐姐來了，她不知道今天開庭審理中毒案，那也是她很關心的事。
“小李呀，開庭這樣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壯壯陣容支持一下嘛！”
“唐姐，昨天下午才送來傳票，說今天上午開庭，來不及通知呀！再說，你對本案毫不知情，去了也是聽聽而已，不去也沒關係對吧？”李雪雁對她抱歉一笑，就擦櫃台。
“不知情卻知道理，法庭辯論很多道道，無理能辯三分理，了解一下你們的對手也好呀！”唐姐可能打過官司，對法院還是比較了解的，了解對手實力和路數，結局就基本知道了。
“唐姐說的沒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就是無理強辯三分理，唐姐你打過官司？”李雪雁覺得奇怪，唐姐對打官司好像知道很多。不像一般婦女茫然無知。
“是的，我打過。小李呀，開庭辯論情況怎麽樣？對方請律師了沒有？你們是不是占了上風？如果沒有就應該考慮請個律師。”唐翠芳是真心要幫助陳王六，不願意他輸了官司。
“唐姐，對方也沒有律師，是工商局的一個幹部為他出頭打官司的，他雖然很狡猾善於無理強辯，但沒占上風。辯論時他攻擊我們收買窮老頭老太太，還被責令道歉呢！”
“那就好，陳王六是聰明人，他能行的。小李，辯論需要掌握有關法律法規，遇到機會能夠立即反應，組織反擊，不給對方可乘之機，對付陷害更需要這樣。”
“謝謝唐姐提醒，這民法、民事訴訟法我們都看過兩遍了。陳無柄是王六世家，自我防範意識很強，我們有嚴謹的醫案防備陷害，而且有目擊證人，他們不會得呈的！”李雪雁表示胸有成竹，對討回清白持樂觀態度，而且相信這回李文輝也鬥不過陳無柄。
這時陳無柄從樓上下來，表情嚴肅。唐姐察覺了緊張的問：“陳王六，小弟的腿怎麽了？”
“唐姐，感染是沒問題了，體溫脈象都已正常。但是，骨頭的愈合不理想，通常情況，兩劑駁骨藥後，骨痂就基本成形，三劑駁骨藥就長固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劑，骨痂僅是雛形，我還沒有想明白是什麽原因，第三劑駁骨藥是不是繼續上呢？”
陳無柄的話就像平靜池塘投進一塊石頭，兩個女人的心突突跳起來，唐姐臉色變得蒼白。
“陳無柄，你不是說過，斷成三截的腿骨痂生長困難嗎？”李雪雁眼睛骨碌碌轉著：“這怎麽能跟通常情況相比呢？第二劑藥有了骨痂雛形那就是修複大有希望，陳無柄，跟普通接骨一樣那才奇怪呢！再有，是不是感染也防礙骨骼修複啊？”
“有道理，應該是感染防礙修複，消炎解毒湯要消耗元氣的，雪雁，你通曉醫術啦！”
唐姐心裏一塊石頭落地，喜上眉梢：“小李呀，恭賀你，你是半個王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