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餘老先生
黎叔肋骨已經長好骨痂，破裂的肝髒已經愈合，已經初步康複，愈後算是比較良好。徐老板接他出院，對陳王六大加讚揚，在熟人圈裏稱讚無柄診療所，醫術高超，服務周到態度良好，是真正救死扶傷的人。加上方老板、蘇老板的的推廣，診所名聲大振。
這天，診所來了一位老先生，戴著眼鏡拄著拐杖，在門外看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的進來，並不急於看病四處觀看。陳無柄診完病人，看他似乎沒有看病的意思，就微笑上前招呼。
“老先生，你腿腳不便，請先到這邊坐下，請問先生貴姓？到診所來有什麽事嗎？”
老先生慢慢走過去在椅子坐下：“哦，好的，免貴，我姓餘。年輕人，這無柄診所開了多久時間啦？據說你看好許多病人，送有好些錦旗，怎麽沒看到呀？”
陳無柄倒了一杯熱茶，微笑送到老先生手中：“餘先生，無柄診療所開張三四個月，還沒多久，我是看好了一些病人，有人送過錦旗來，治好病是本分，沒必要用它標榜吧？”
“呦，你倒是與眾不同呀，人民路有個診所兩麵牆掛滿了錦旗，紅彤彤的，愈我頑症，妙手回春，你不掛上誰知你醫術高超呢？”餘老先生好像是來聊天的。
“餘先生，我想，張仲景、孫思邈、錢乙也沒有錦旗吧？醫術是用來救死扶傷，不是沽名釣譽的吧？人各有誌，我以為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先生以為呢？”
餘老先生連連點頭，摸著胡子感概的說：“陳王六，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有這胸懷，腳踏實地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很難得呀！老朽有個頑疾不知可否給我看看？”
陳無柄望了他兩眼，微笑的說：“診所就是看病的地方，餘先生，你的病就是關節痛吧？”
“是呀，陳王六，你一眼就看出來啦？這病有許多年頭了，住過多次醫院，好好壞壞，很不好治。陳王六，你從醫時間也不會太長吧？這種病你看過嗎？”
陳無柄和顏悅色道：“餘先生，我先檢查吧，如果我無法診斷不下藥就不收費好嗎？”
“哦，你這是義診呀？不收費你的診所怎麽維持，不是因為我老特別優待吧？”
“餘先生，診所一視同仁，診斷不出病因就不能下藥，所以免費。”陳無柄一邊說一邊號脈，然後拉起褲腿檢查他的膝關節，腳踝，摸捏他最疼痛的地方。
“餘先生，你這病真的時間很長了，最先起病是風濕，沒有好好治療。現在變得很複雜，骨骼變形，既有風濕也有類風濕，骨質增生。你應該有公費醫療吧？除了去醫院看病，還請其他王六看過嗎？”陳無柄檢查之後指出他的病因，和病曆演變情況。
“陳王六，你說的沒錯，年輕時身體好忙於工作，沒把小病放心上，等到五六十歲才覺得吃不消。醫院也說擔誤時間太長了，退下來之後，有時間了，病卻難治了。”
“餘先生，我不敢說一定能夠治愈你的病，但是，肯定可以減輕你的痛苦，治療周期也比較長，診所的費用不能報銷，你需要自己掏腰包，你願意治療嗎？”
“我知道，陳王六，你肯定可以減輕疼痛困撓嗎？上個月我吃了那錦旗王六二十付藥也沒見效。這陳年老病治理愈難，要緊的是減輕痛苦，”餘先生表示減輕痛苦就治療。
“餘先生，我給你針灸擦藥酒，一小時之內就可以暫時減輕你的痛苦，願意試試嗎？”
老先生聽了陳王六的話大為驚訝，一小時見效，這牛皮很容易吹破呀？這年輕人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真有本事呢？“好呀，陳王六，我願意試試，是先交錢嗎？”
“餘先生，先交後交都可以，費用是10元。”陳無柄說著打開針灸盒，選擇他最疼痛的右腿關節，在血海、陰陵泉、足三裏、犢鼻、三陰交開始進針，陰陵泉透陽陵泉，右犢鼻透左犢鼻，提插鎮納。老先生喲喲的哼哧酸脹麻難忍，要求王六稍停一會再動。
“餘先生，有酸脹麻感覺才有療效，你必須忍耐一下。”陳無柄給他解釋，手卻不停。
留針了25分鍾，起針之後陳無柄用腫痛消藥酒按摩，關節腫脹地方開始有了皺紋，餘先生臉上有了欣喜的神識，手術結束之後他慢慢活動了關節，站起來試走了兩步。
“陳王六，你果然沒吹牛，這腿腳好得多了，你的藥真神，這陳年老病好起來啦！”
“餘先生，好起來是暫時的，病根沒有動，這隻是治標，幾小時後會反彈回來。”
“陳王六，走江湖的隻要藥稍有效就趁機吹噓推銷，你怎麽倒說藥效是暫時的呀？”
“餘先生，我隻是說實話，藥效是暫時的，再吹也是暫時的，又何必讓病人空歡喜呢？”陳無柄明白他話的意思，但認為說實話不是傻：“餘先生，你準備吃我的藥嗎？”
“當然，我來一次也不容易，你很誠實我相信你，開藥吧！”餘先生高興的踱著步說。
陳無柄開了藥方給李雪雁，做好醫案：“餘先生，先抓三付藥，針灸擦藥酒雖然是治標，結合吃藥效果會更好，每天做一次，堅持20天，骨質增生抑製，疼痛可以緩解。”
餘先生麵有難色，年紀大本身就行動不便，加上腿腳病痛，乘公交來一次真不容易，每天跑一次太為難了。“陳王六，你能不能出診？我真不便出行，出診費我付可以嗎？”
陳無柄也很為難，診所人手本來就少，出診就剩李雪雁一人，未免擔心。“餘先生，診所就兩人，出診多有不便，真的很抱歉。你也是實際情況，我考慮能不能安排吧！”
“我知道診所人手少，你出診是要擔誤就診病人看病，我多付些出診費補償好不好？”
“餘先生，這不是出診費多少的問題，前些時有流氓來搗亂，是我不方便走開，請諒解。”
李雪雁知道陳無柄不放心診所，擔心自己遭襲擊。挫敗查封的企圖之後，他們也知道利用行政手段取締診所，已經不可能，在市區搶劫店鋪綁架人員，公安大受詬病。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妄動，這老先生應是一個離休官員，趁機進入他們的圈子很有好處。
“陳無柄，餘先生確是行動不便，診所有出診的義務，我們不應該因自己不方便拒絕啊？”
陳無柄望望李雪雁，明白了她意思，情況較好不用為她擔憂，出診有好處：“好吧，餘先生，護士都這樣說了，我確是應該為你出診，困難自己克服我就勉為其難吧！”
餘先生欣慰的微笑點頭，留下一張聯係紙條，拿上藥告辭，陳無柄送出門外，他招招手停在斜對麵一輛三輪摩托開過來，他慢慢跨進車鬥，車子開走了。
陳無柄把聯係紙條拿出來和李雪雁一起觀看：市委家屬院8號樓，2單元餘世超。
“陳無柄，老先生是個離休幹部，他家占了一個單元，官兒可不小。能夠叫公家摩托為他服務，他家應該還有個實權人物。陳無柄，這是診所打入官員圈子的機會啊！”李雪雁以女子的敏感看到了契機，進入官員圈子利用他們力量，對抗大流氓和李文輝。
“是呀，雪雁，我看他穿著普通不打官腔，以為他隻是一般幹部，沒想還是個大官哩！”
“陳無柄，餘先生陳年老病看得好嗎？這是頭一個很重要，失敗就進不去他們圈子啦！”李雪雁從旁邊聽到餘先生多次住院，都治不好老病，知道難度很大所以發問。
陳無柄撓撓頭，這種頑固疾病很難說有把握：“雪雁，很難說一定能夠治愈，即使疼痛消失，複發的可能也很大。那是需要長時間吃藥維持的，所以我說能減輕痛苦。”
“隻要這次能夠達到疼痛消失，就是成功，複發是以後的事。陳無柄，努力做到這一點就能進入上層社會，李文輝就不敢陷害我們，大流氓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了。”
陳無柄認為李雪雁分析很有道理，現在患慢性病的人越來越多，許多器官衰退性疾病醫院無能為力，多發的人群正是上層社會中老年。他們有公費醫療但住院效果不大，他們有錢有勢卻買不到健康，在這圈子打出無柄診所的名氣，肯定大有好處。
“你說的對，雪雁，餘先生雖然年紀大，身體素質還算可以，康複的可能還是比較大的，我好好研究病理打響頭一炮。以後診所的側重器質性病變研究，隻是人手太少了。”
“陳無柄，學校放假了，林美芳要到診所幫忙，可以緩解一下。你伯父出來就好啦！”
陳無柄心裏嘀咕，村衛生室壽終正寢好久了，老爸應該可以出來。白鐵梅同意家庭安排，白先光應該放過陳家，什麽事讓爸媽擔擱了遲遲沒出來呢？
林美芳讀衛生學校兩年，也算得護士了，來診所不用怎麽培訓就可以處理一般事務。
“是呀，林美芳來幫忙那太好了，雪雁，這樣我出診時候，你就可以處理一些簡單病，不至於手忙腳亂。有個伴，流氓無賴搗亂時也有個照應，我也放心多了。”
“陳無柄，美芳學的不是中醫藥，賣藥看店可以，其他難以幫忙，還需伯父出來才行。”
“是呀，我爸出來，我才能騰出手來鑽研器質性疾病，他也該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