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難道沒王法了麽
陳無柄按約定出診,市委大院警衛攔住他詢問找誰,陳無柄拿出聯係紙條,說明是餘老先生要求出診的。警衛立即撥通內部電話:“喂,餘處長嗎?是不是預約了一個醫生出診呀?”得到肯定答複之後,警衛給他指明去8號樓路線。陳無柄伸了一下舌頭:是個處長哩!
陳無柄找到8號樓,在2單元門前按響門鈴,一個利索老婦開門讓他進去。餘老先生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看陳無柄來了掙紮著站起來招呼,陳無柄連忙上前攔住:“餘處長,你老腿腳不便就坐著吧!昨天針灸又吃了藥感覺怎麽樣?好一點嗎?”
老婦端來香茶給陳無柄,餘處長介紹說,這是我老伴。陳無柄接過茶杯:“謝謝餘夫人,勞動你老泡茶,老天要下雨啦!”餘夫人笑道:“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餘處長擺手:“是前處長,現在是餘老頭,年輕人,不必客氣。你說的沒錯,入夜不久,腿痛開始發作了,不過容易忍受一點,你能出診很好,我這腿走幾步也艱難呀!”
“會好起來的,餘處長,昨天藥效持續了五六小時,這個開端不錯,我看一下你脈象變化再針灸,考慮加撥火罐,盡量減輕你的痛苦。”陳無柄診過脈象,就開始針灸。
有了昨天的經驗,餘處長對酸脹麻有所適應,沒有那樣不可忍耐。擦過藥酒之後是撥火罐,大小竹筒倒立吸緊在腿上、腰上,這古老的醫術曆經滄桑,還能發揮它獨特的作用。
取下火罐皮肉留下一個個圓形紫紅瘀斑,就是靠這瘀斑的刺激,讓肌體發生自我修複作用。手術之後餘處長站起來,在客廳裏走了一圈,果然比昨天輕鬆。
餘處長意猶未了,試著不用拐杖走,老伴不同意,跌倒怎麽辦?陳無柄挺身說:“鍛煉腿腳有好處,不要緊我在旁邊護著,保證不會跌倒。”餘處長蹣跚的走起來。
走了一圈餘處長感覺吃力,額上冒了點小汗,陳無柄讓他坐沙發休息,老伴為他擦了把臉。這是五年來第一次丟掉拐杖走路,餘處長感到很興奮,看到了康複的希望。
陳無柄告訴他運動必須適當,不可勉強,不然適得其反。又囑咐晚上用老薑煲湯,燙洗雙腿腳,改善血液循環容易入睡。然後告辭出來,騎單車回家。
陳無柄騎車回到診所,林美芳果然來了,穿著白大褂輕盈得象一隻燕子。
“唷!美芳來啦?怎麽一來就幹活,哎喲,風度翩翩,很有南丁格爾派頭哩!”陳無柄今天情緒很好,又很長時間沒見到林美芳,不禁要開她玩笑,逗一逗樂。
“陳無柄,你說我很有南丁格爾派頭,就暗指李雪雁不像南丁格爾啦?小心她不理你!”
陳無柄聳了一下肩膀,怎麽馬屁拍在馬蹄上了?“美芳,我有那樣說嗎?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說你是南丁格爾怎麽把雪雁牽扯上,雪雁有那麽小肚雞腸嗎?”
“好啦,陳無柄,別扯沒用的了。昨天美芳碰到馬惠芳,她說羅秀英懷孕了,現在急得如熱鍋螞蟻,又不敢對父母說,不知怎麽辦才好。”李雪雁把這消息告訴陳無柄。
羅秀英和馬惠芳跟白鐵梅是好朋友,白鐵梅被綁架就她們告訴陳無柄的。他聽後皺起眉頭,未婚先孕這怎麽說?“美芳,以前你說過羅秀英十一要結婚,她男朋友怎麽說?”
“是呀,羅秀英在韋氏城開公司做公關兼記賬員,工資優厚,攢了筆嫁妝準備十一結婚,馬惠芳說,她懷孕的事根本不敢跟男朋友說,所以才著急坐立不安啦!”
林美芳的話讓陳無柄吃驚,這事複雜了:“怎麽這樣?孩子不是她男朋友的嗎?”
“陳無柄,孩子是她男朋友的就好辦了,提前結婚不就解決問題了嗎,問題不是,她男朋友根本不知道!即使提前結婚也要穿幫,沒法交待呀!”林美芳把難題擺出來。
“那麽幹這缺德事的是誰?”陳無柄感到氣憤,他幹了壞事不負責任麽?“找這沒良心的讓他解決問題,他推卸責任就打斷他狗腿!難道沒王法了麽?”
“羅秀英是在公司加班對賬,跟韋彪老婆一起住在公司休息室,第二天早晨才發現被奸汙的。那天夜裏韋彪送來霄夜,財會部的人吃了都沉睡不醒,誰也不知發生什麽事。”
陳無柄聽了林美芳這話,想起白鐵梅的遭遇,她們都是被蒙汗藥麻翻遭殃了。奸汙羅秀英的就是送來霄夜的韋彪,這惡棍幹了傷天害理事,讓受害人抓不到直接證據,沒事人一樣逍遙法外。這實在可惡之至!白鐵梅還有報仇雪恨的手段,羅秀英怎麽辦呢?
“我早就說了韋彪是大流氓,他針對我們學校高薪聘請公關秘書,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地盤最終難逃厄運。他目標是引誘雪雁、美芳和周秀娟上當,報複敲詐不遂之恨。”
“陳無柄,這個我們知道,誰也不敢去冒險,羅秀英不是走投無路嗎?沒工作全家生活無著落,大流氓目標不是她,誰知他又動這邪念呢?”李雪雁柳眉緊蹙眼神忿概。
“雪雁,大流氓把羅秀英當誘餌釣你和周秀娟上鉤,兩年了沒動她,逼迫老板解雇你們這就叫打水撒網,讓你們走羅秀英的路。你們沒上當,誘餌沒用了,她就成你的替身啦!”陳無柄把大流氓的伎倆分析出來,羅秀英不是目標幹了也能泄憤。
李雪雁望著他:“陳無柄,現在說什麽也晚了,人已經遭殃,想想有什麽補救措施吧!”
“找大流氓算賬不可能,打落牙齒肚裏咽,離開他公司,把孩子打掉,等待結婚吧!”陳無柄知道以羅秀英力量找不回公道,這是最佳方案了。
“陳無柄,你也主張忍氣吞聲?”林美芳很詫異他反常主意:“離開公司沒工作不是損失更大嗎?打掉孩子她男朋友也會知道失身,男家能原諒嗎?這婚事吹了又怎麽辦?”
“這種事沒有兩全之策,如果男朋友真愛她,她是受害者應該原諒,這還有談判餘地。羅秀英沒能力討回公道,繼續留在公司可能還要受害,這就不是工資能彌補的了。”
陳無柄的話貌似有理,林美芳卻覺得頭胎流產對身體傷害大,忍氣吞聲太窩囊,跟男家談判沒底氣,隻是哀求人家可憐原諒,男家原諒的可能性很小。到頭來隻有找個二婚。
“陳無柄,你的血性那兒去了?總該讓大流氓付出點代價吧!羅秀英沒能力你也沒有嗎?如果你是羅秀英男朋友,你怎樣對待談判,能夠寬宏大量不計較她嗎?”
陳無柄搖搖頭苦澀一笑:“美芳,我十分願意大流氓付出代價,他幹傷天害理事,你有證據嗎?比如花瓶敲詐案,如果不能花瓶碎片藏匿,我再有血性你們多少也得賠錢吧?我們有什麽理由找大流氓付出代價?至於談判主要是看她男朋友氣量,我們隻有勸說了。”
“陳無柄,也不像你說的毫無辦法,昨天馬惠芳主張羅秀英找大流氓老婆段碧玉,叫她找大流氓算賬,老公幹了缺德事她總不能置若罔聞,至少興師問罪吧?”
陳無柄搖頭,不認為是好辦法:“美芳,這沒用,馬惠芳自作聰明,出事那夜段碧玉就在房間裏,她是有孩子的人對那種事比羅秀英有經驗得多,她敢興師問罪早就問了。”
這時工程隊送來了一個傷員,他手臂尺骨開放性骨折,手腕壓軋性損傷也是需要截肢的病例。診所立即忙碌起來,傷員在失魂落魄的叫喊痛苦不堪,必須立即處理。陳無柄讓李雪雁帶著林美芳手術室準備器械藥酒,首先清創,他去準備草藥和小公雞。
林美芳看手腕傷得厲害,不截肢難以防止感染,問李雪雁要止痛針、要抗生素、要雙氧水,李雪雁都說沒有,診所並不準備這些藥。“我的天呀,什麽都沒有,怎麽救人啊?”
“美芳,你要那些都是醫院用的,陳無柄搶救傷員隻用他自製的藥酒,來,這是清創止痛藥酒,有它就不需要你那些東西了。”李雪雁戴上乳膠手套,開始用藥酒清創。
林美芳覺得很奇怪,傷口多處又很汙穢,即使打上抗生素恐怕也難以抵抗破傷風,這藥酒即使有滅菌作用也很難杜絕感染,這陳無柄怎麽回事,拿人命開玩笑嗎?
“李雪雁,你確定陳無柄接骨治傷,什麽也不用,隻用這藥酒嗎?你沒弄錯吧?”
“看你說的,這是救死扶傷大事,我怎麽會弄錯呢?”李雪雁狠瞪她一眼,嗔怪她門縫裏瞧人:“也不是隻用這藥酒,這隻是清創止痛用的,等會兒你就看到病人疼痛減輕了。”
果然,隨著李雪雁用藥酒摸捏,衝洗掉汙穢,傷員叫喊變成呻吟,聲音越來越輕了。林美芳承認,藥酒止痛效果跟麻醉針差不多,但是,局部麻醉範圍小,不可能一個手臂都麻醉。局部麻醉維持的時間很短,這藥酒能夠麻醉多久時間呢?
“雪雁,這藥酒麻醉能維持多久時間?陳無柄不馬上正骨對好骨茬,藥效過去怎麽辦?”
“我不知這藥效維持多久,”李雪雁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美芳,陳無柄說這不是麻醉,以前救治的人間隔有幾小時,好像不要緊。”林美芳吐了一下舌頭:真是奇葩王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