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303新人
文件夾是蔣勤勤托人送進來的,謝天看了看,是關於臨湖別墅群投標的資料。
李奎走後,牙簽男蔣富貴又搬回了自己的床鋪,現在是睡在謝天的下鋪了。
蔣富貴站起身,雙手搭在謝天床沿的鐵欄上,探出一個腦袋,問道:“天哥,你這是啥東西?”
謝天將文件立起來,蔣富貴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臨城市政府關於臨湖東岸別墅群開發規劃書。”
這才讀了了個標題,他就泄氣了,“還以為是********、燈草和尚之類的打印版呢。”
謝天不知道********,也不知道燈草和尚,不過看他色眯眯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東西,也就沒有問。
蔣富貴又問:“天哥,這東西是誰送進來的?”
謝天看著資料隨口說道:“我一朋友。”
蔣富貴讚道:“你這朋友路子真野,我們弄一盒煙半瓶酒進來都要廢好大周折,還要藏著捏著,生怕被人看見,你這朋友倒好,直接把東西送進來,還是讓獄警送的!”
謝天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繼續看資料。
蔣勤勤是說不通這些獄警,但她媽是體製內的人,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地步,但謝天記得天龍集團開業那天,市長曆陽輝就親切的和蔣勤勤打招呼來著,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她老媽的背景肯定不簡單。
一個獄友突然來到謝天床邊,說道:“天哥,今天該我了。”
謝天這才想起講故事這事兒,不過他現在有這麽厚厚一疊資料要看,自然沒空做這種閑事兒,他對那人說道:“我還有事,你就不用將了。”
那人很失望,謝天笑著將礦泉水瓶子遞過去,又抖出一根煙丟過去,說道:“煙拿著抽,酒自己倒。”
那人嗅了嗅煙,舍不得抽,所以將其夾在耳朵上,然後抱著礦泉水瓶子屁顛屁顛去倒酒。
蔣富貴不放心,連忙跟過去監督,這酒可金貴著呢,斷然不能讓這家夥偷喝。
謝天無奈的擺擺頭,翻看蔣勤勤整理的資料。
臨湖別墅群的競標已經開始了,不過這是一個十多億的大項目,涉及到多方勢力的博弈,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出結果。
職業經理人徐蓉已經開始在和許多企業和風投接觸了,有了天龍集團蓬勃發展的勢頭,她的工作比之前要好展開的多,她時不時拉上馬鴻文和蔣勤勤開個會,工作也順利很多。
在謝天被拘留的這十多天,公司又接了幾個小項目,公司職員也由當初的二十幾人發展到現在的一百三十四人,架子完全搭起來了。
公司沒有最初勢頭那麽猛,但依然在用旁人為之側目的速度發展著。
對謝天來說,這是最讓他開心的一件事。
天龍集團就像他的孩子,他親手建立,又看著它一天一天成長,這種心情,就像當初看到夜行者從無到有再慢慢成長起來一樣,心中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在臨湖別墅群開發這一塊,主要參與方有四家,第一是臨城建築業的老大臨建集團,第二是西山省第七建設局,第三是謝天的天龍集團,第四則是一個新興的地產開發商宇峰地產開發公司。
臨建集團不用說,不管是勢力還是關係門路,都是最有力的競爭者,而第七建設局,主攻的是鐵路、公路建設,也涉及到一部分房地產開發的業務,在這一塊兒比不上臨建集團,但對謝天的天龍集團來說,幾乎可以說是龐然大物,而至於宇峰地產,謝天以前沒聽過。
蔣勤勤做了細致的調查,原來這個宇峰地產是一個去年才注冊的房地產公司,一年以來都是小打小鬧,根本上不了台麵。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宇峰地產突然發力,大包大攬的接收業務、擴充規模,而且從它的表現來看,顯然沒有資金方麵的困擾。
蔣勤勤請了私家偵探,並且動用了父親的關係,終於查到這個宇峰地產的幕後是南城的兄弟盟,而且最近也和東城的****勢力有了聯係。
宇峰地產勢頭強勁,臨城房地產業除了天龍集團,就是這家新興的地產公司最為耀眼了。
而且宇峰地產和天龍集團已經有了幾次角逐,勝敗大兩兩參半。
謝天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宇峰地產,和自己的天龍集團走的是一樣的路子啊。
正思索著,鐵欄門被打開了,一個眼鏡男走了進來。
“喲,來新人了?”犯人們放下手中的撲克和骰子,興致勃勃的看著新來的這個眼鏡男。
雖然謝天定下了規矩,不能欺負新人,但嚇唬嚇唬還是可以的,畢竟要讓新人意識到厲害,方便管理。
牙簽男蔣富貴是最喜歡這事兒的,見有新人進來,他立刻丟下手裏的撲克,走上前去,圍著新來的眼鏡男轉了一圈兒,說道:“嘖嘖,新來的,犯了什麽事兒?”
眼鏡男二十六七歲左右,看著斯斯文文,但這斯文的表象下,卻又像隱藏著一種悍匪才有的狂暴之氣。
而這種氣息出現在這種斯文的氣質之中,讓謝天感覺到很奇怪。
不過蔣富貴顯然沒有注意到這種看似矛盾的感覺,見眼鏡男不說話,立刻做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來:“媽的問你話呢!知道規矩嗎?”
說著從床邊扯出一根鐵棍來,這鐵棍是椅子腿,被他藏在床下做武器的。
蔣富貴十五歲時就殺過人,而且在監獄裏蹲了這麽多年,養的滿身都是戾氣,一般人被他這麽一唬,指不定就雙腿發軟了。
但這眼鏡男顯然不是一般人,隻說了句請讓,就繞過凶神惡煞的蔣富貴,來到一個空床位前,鋪開床單和被子。
娘的,難道又是個硬茬子?可是才來了個變態一般的天哥,總不肯能又來個什麽變態吧?
蔣富貴氣急敗壞,獄友們都看著自己呢,要是連新人都收拾不了,他這303二把手也就該下台了。
他三兩步走了過去,惡狠狠道:“新來的,你他麽是聾子嗎?老子問你話呢!”
眼鏡男依然沒有理會他,蔣富貴是個爆裂性子,惡向膽邊生,掄起鐵棍就要招呼過去,他控製了力度,能教訓這家夥,又不會把他傷的嚴重,以至於壞了謝天定下來的規矩。
但就在他手中的鐵棍剛落下去的那一刻,眼鏡男突然轉身,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了蔣富貴的手腕。
蔣富貴哎喲的叫了聲。
“住手!”謝天爆喝一聲,眼中寒芒一閃,一個縱身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