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郡王沒出息
“南歌?”秦淵詫異地看向段南歌,再瞄一眼身邊的兩個男人,秦淵快步走到南歌麵前,“你怎麽來了?”
剜了秦淵一眼,段南歌道:“宴上突然有人提到你,陛下這才發現你不知何時離席,怕你趁機跑了,就讓我出來尋你。”
“嗯?”秦淵不解,“可怎麽偏讓你來尋我?蘇和呢?”
“逗我唄,”撇撇嘴,段南歌看了看穆景晨和李青,眉梢輕挑,“你們成朋友了?”
穆景晨記得段南歌,盡管那日在天香樓裏相處短暫,隻稱得上是打了個照麵,但對能摘下自己麵具的女人,穆景晨還是記憶深刻的。
事後穆景晨派人四處查探,倒是沒查到任何事情,隻是某日碰巧又在街上碰見段南歌,穆景晨尾隨其後,這才知道段南歌正是段國公府的嫡長小姐,秦淵的未婚妻。
此時聽到段南歌問,穆景晨就想打趣一下秦淵,誰知穆景晨還沒來得及開口,秦淵就向段南歌介紹了兩人。
“西齊的三殿下你是知道的,我與三殿下情投意合,倒是有意結交一番,隻是不知道三殿下意下如何,至於另一個……我們不是朋友,他任你處置。”
見秦淵笑得十分不正經,段南歌頓時就白了秦淵一眼:“這是能隨意處置的人?先前是誰與我說不認得他來著?”
“不認識!”秦淵不假思索道,“正因為不認識,所以才不是朋友!”
李青搞不清狀況,一聽秦淵說不認識穆景晨,李青就呆呆地問道:“廣陵郡王……不認得小國師嗎?可方才你們二人……”
“嘖!”秦淵迅速回身,一把捂住了李青的嘴。
李青怔住,眨著眼茫然地看著秦淵,看得秦淵額角的青筋直突突。
“小國師?”段南歌將穆景晨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不急不緩道,“幾國之內,封有國師的似乎隻有北涼。”
穆景晨輕輕點頭,聲音微涼道:“段大小姐還真是見識廣博。”
“過獎,”得到了相當於肯定的回答的回答,段南歌便對穆景晨失了興趣,轉頭對秦淵說道,“呼和王嚷著宴席無趣,要找人比劃比劃,楚王爺就把你拖下水了,陛下正等著呢。”
“比、比劃?”秦淵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段南歌,“父皇要我去跟那個呼和王比劃?呼和王一身蠻力,父皇是嫌我命太長了嗎?”
父皇並不知道他的武藝深淺,那呼和王雖不說是一流高手,卻也有北涼勇士之稱,與人交手全憑蠻力不說,那人的皮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厚,耐打得很,宴席上的比試又不能下重手,若傷筋動骨那場麵可就難看了,但若不下重手,那拳腳打在呼和王身上根本就不起作用啊!
段南歌探手,半點不擔心秦淵不說,還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原本那呼和王是要跟國公爺比試,可國公爺怎麽可能應下?於是國公爺就將這事兒推給了楚王,楚王爺便推托說自己扭了手腕,不能使全力與呼和王比試,是為不敬對手,就向陛下推薦了你。”
“我去就是尊敬對手了?”那都是一群什麽人啊!合起夥來坑他是不?
段南歌笑道:“楚王爺說了,他曾與你比試,且每每都能戰成平手。”
“胡說!”秦淵冷哼一聲,“明明爺每次都贏他!”
段南歌不置可否:“總之陛下一聽就來了興致。”
秦淵當即就垮了臉。
最要命的就是父皇最近很樂於尋找機會來測試他的能力,真叫人頭疼。
歎息一聲,秦淵可憐巴巴地問段南歌道:“若是爺有性命之憂,你會來救爺嗎?”
眉心一蹙,穆景晨嫌棄道:“你一堂堂七尺男兒,好意思……”
“救。”段南歌斬釘截鐵的聲音打斷了穆景晨嫌棄秦淵的話,也惹得穆景晨詫異地看向段南歌。
聽秦淵說了這樣沒出息的話,這女人怎麽還能是一副淡然無謂的樣子?她就沒覺得這話由秦淵說出口是十分不該的嗎?
“那爺還怕什麽?”收起麵上那可憐兮兮的表情,秦淵把折扇一打,又是一副誌得意滿的模樣,“走,跟爺會會那呼和王去!”
話音落,秦淵就大搖大擺地沿原路返回。
嘴角不受控製地抽了抽,穆景晨低聲問段南歌道:“段大小姐可知道廣陵郡王的另一個身份?”
“廖五爺?”段南歌不解地看著沒頭沒腦就發問的穆景晨,“怎麽了?”
“既然如此,段大小姐該知道呼和王並不是他的對手。”
“嗯,所以呢?”
“所以?”穆景晨眉心微蹙,“所以段大小姐不覺得這是一個讓他在天宋朝堂可以出人頭地的大好機會嗎?可他方才說的那話,會不會顯得太沒出息了?”
輕笑一聲,段南歌不以為意道:“那是你沒見過他更沒出息的樣子,左右五爺已經算是人中龍鳳,何必再自找麻煩?”
段南歌這話說得含糊,句句都沒說明,卻又句句都意有所指,叫穆景晨的兩眼頓時一亮。
再將穆景晨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段南歌把那個問過秦淵的問題又問了穆景晨一遍:“你們是朋友嗎?”
穆景晨一怔,想了想之後才回答道:“應該不是。”
“是嗎?”眉梢輕挑,段南歌又轉頭問李青道,“三殿下與廣陵郡王是朋友嗎?”
“啊?”李青呆然地看著段南歌,“若、若可以,那是我的榮幸。”
“是嗎?”又是一個意義不明的反問,段南歌揚了揚嘴角,邁步走向等在前麵的秦淵。
站在十幾步遠,秦淵笑容滿麵地等著段南歌,等段南歌跟穆景晨和李青說完話,等段南歌到了眼前,秦淵就與段南歌並肩向前,難得地沒像以往那樣扮委屈。
回到席間,秦淵就極為高調地徑直走到場地中央,搖著折扇笑出一種風流倜儻的氣質。
“聽說有人要與本郡王比劃比劃?是哪個啊?”
見秦淵以一種武林高手的氣場出現,皇帝怔住,不由狐疑地看向段南歌。
這小子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然而段南歌已經回到座位上坐好,眼觀鼻鼻觀口,完全不去看上首的皇帝。
席間的其他人也都愣住,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反常態的秦淵。
“是本王想尋個人比試,可你們天宋的男人不是上了年紀就是扭了手腕,最後竟說要本王與廣陵郡王比試,”說到這裏,呼和王哈哈大笑,“不過廣陵郡王放心,廣陵郡王有什麽本事,天下人皆知,本王定會手下留情,不讓廣陵郡王輸得太難看。”
看著呼和王蹙眉作思考狀,秦淵思考了好半天才對呼和王說道:“本郡王該說呼和王是率直還是單純還是……蠢?我天宋的段國公和楚王爺可是為了呼和王的麵子著想,呼和王遠來是客,我天宋為東道主,理應謙讓幾分,加上今日是父皇壽辰,凡事以和為貴,段國公和楚王爺可謂是用心良苦,卻沒想到呼和王竟能說出這種話來……嘖嘖嘖。”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呼和王怒。
“沒什麽意思,”將折扇別進腰後,秦淵故意擺了個十分不標準的姿勢,“呼和王,手下留情啊。”
一瞧見秦淵那架勢,秦昊當即就冷了顏色。
秦淵這是想做什麽?就算呼和王的武藝不及段國公,卻也不是胡鬧就能應付的,秦淵不要命了?
心中難免會擔心,秦昊不自覺地看向段南歌,見段南歌神態自若,秦昊的眉就擰得更緊了。
他們難道另有辦法?
被秦淵挑釁,呼和王氣得不行,掄起拳頭就砸向秦淵。
“哇!你還真打啊!”秦淵怪叫著躲開,風流倜儻的氣質全無。
“別躲!”呼和王緊追上去。
“還來?!”秦淵再躲,“我不躲才是傻子!哎呦!”
秦淵躲得狼狽,簡直稱得上是抱頭鼠竄,讓看得人心驚肉跳,而在場的女眷一邊心驚肉跳著,一邊頗為同情地看向段南歌。
不管品性如何,這男人啊,還是得有個男人的骨氣,像廣陵郡王這樣的可如何靠得住,虧得那段南歌文武雙全,不過女人啊,到底還是想依靠著男人。
正當眾人紛紛向段南歌投去同情的視線時,秦淵就有了讓人更為驚訝的舉動。
“南歌!救命啊!”
聽到秦淵這撕心裂肺的呼救聲,段南歌不緊不慢地轉頭望過去,似乎十分認真地分析了一下局勢,然後不慌不忙地說道:“你跑快點兒不就成了?”
“不能再快了!”秦淵哭喪著臉迎風奔跑,“瞧他體型壯碩,我還當他跑不快,可他怎麽這麽敏捷?!哇!南歌南歌!”
“真是給男人丟臉!”諷刺秦淵一句,呼和王已經從後麵揪住了秦淵的衣裳拉住秦淵,掄起拳頭就朝秦淵背上砸去,瞧他握拳的樣子,這一拳下去秦淵的脊椎怕是要斷。
兩眼一眯,眾人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而後一道倩影從場中飄過,帶起的風似乎比秋末的北風還要凜冽幾分。
“呼和王,我們郡王在比試前不是已經讓您手下留情了嗎?您這樣全力以赴,是想血濺當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