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力氣大還是骨頭硬?
微微側身,段南歌麵對著蘇音,笑容清淺道:“那個還是以後再試吧,現在我有其他的事情想試。”
“什麽事?”蘇音好奇地問道。
嘴角上揚,段南歌突然出手,抓住蘇音肉呼呼的手腕就是一擰。
“啊!疼!”一隻手被反剪在身後,段南歌還在使力,已經許久沒吃過苦頭的蘇音疼得慘叫起來。
段南歌冷聲道:“我們來試試看,是我的力氣大還是你的骨頭硬!”
說著,段南歌又將蘇音的胳膊往反方向扯了扯。
“疼!”蘇音尖叫,“你個小蹄子好大的膽子!”
“我的膽子還能更大,試試嗎?”段南歌再次加重力道,而後轉眼看向蘇玉,“把門打開,不然我擰斷她的胳膊。”
“你敢!”蘇玉瞪著眼睛跟段南歌叫囂,可手腳卻在發抖。
段南歌不語,隻抬腳猛地踢向蘇音的膝窩,讓蘇音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姐!救我啊!斷了斷了斷了!你個小蹄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玉待別人心狠,可卻極心疼這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此時見蘇音跪在地上疼得鬼哭狼嚎,蘇玉到底還是怕了,怕段南歌真的斷了蘇音的手腳。
“你好樣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撂下一句狠話,蘇玉就從蘇音身上取下鑰匙,打開了屋子的門。
段南歌猛地將蘇音給推了出去,然後款款邁步,踏進蘇音的屋子:“早這樣不就得了,平白讓我費了力氣。”
進到屋子裏,段南歌所看到的果然是一個內裏奢華的屋子。
興許是仗著自己曾服侍過毓妃,蘇玉姐妹覺得隻要秦淵對她們不聞不問,這吳王府裏就沒人敢把她們怎麽樣,於是她們敢肆無忌憚地欺侮那嬤嬤,她們敢肆無忌憚地欺壓府裏的下人,也敢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戰利品大咧咧地陳列在房間裏,功勳一樣炫耀著。
屋子的結構很簡單,一個裏間一個外間,裏間放著床、衣櫃和梳妝台,外間則是待客用的桌椅,但這屋子經蘇氏姐妹一布置,卻是比段南歌那喜房還要華麗,除了擺在梳妝台上那些不該蘇氏姐妹買得起的金銀珠寶,還有掛在牆上的畫作、擺在架子上的花瓶,件件都不是凡品。
揚了揚嘴角,段南歌道:“吳王府對下人可真好啊,秋心,你們一個月的月銀是多少?”
瞥了眼蘇氏姐妹,秋心往段南歌身邊靠了兩步,這才說道:“王爺寬厚,待府裏的下人極好,給的月銀也比其他府裏的多,奴婢是一等女婢,做得都是伺候王爺、招待貴客一類的事情,一個月有一兩銀子的月銀呢。”
“一個月一兩?”段南歌折回梳妝台前,隨手拿起一個玉鐲子在眼前比量來比量去:“那秋心你要攢幾個月的月銀,才能買上這樣一隻鐲子?”
秋心答道:“若是尋常的玉鐲子,一隻也就三五十兩銀子,攢個三五年總是能買到的,可這一隻鐲子瞧著水頭極好,便是粗陋如奴婢也看得出那是上等的翡翠鐲子,這可就貴了,奴婢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攢上個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段南歌轉身看了看蘇玉,“這位姑娘瞧著都沒有四五十歲的樣子,還是我想岔了,這兩位其實也是王爺的妾室?”
“不是不是不是的!”這話雖是出自段南歌之口,秋心也知道段南歌不是認真說的,可還是被嚇得猛個勁兒地搖頭,“兩位姐姐曾是在毓妃娘娘身邊伺候的宮女,因著跟毓妃娘娘有緣,才被王爺帶出了宮,如今負責照顧曾經侍奉過毓妃娘娘的嬤嬤。”
“也就是說,她們還是女婢?”段南歌明知顧問。
秋心忙不迭地點頭。
秋心承認她們都是女婢,蘇玉卻不願承認,把脖子一梗就十分傲氣地說道:“你別拿我們姐妹跟她們這些粗鄙的下人相提並論!我們可是侍奉過毓妃娘娘的,便是王爺見了我們也得喊聲姐姐,王爺待我們姐妹自然也與旁人不同。”
“與旁人不同?”似乎是站得累了,段南歌便尋了張椅子坐下,“也就是說王爺給你們的月銀要比其他一等女婢高,是這個意思嗎?”
“就是這個意思!”一個妾室,還能去找王爺求證不成?
看著蘇玉虛張聲勢的模樣,段南歌心覺好笑:“那你給我說說,王爺給你們多少月銀?”
蘇玉突然覺出不對勁兒來,剛想把這個問題含糊過去,卻被蘇音搶了話:“王爺一個月給我們姐妹十兩銀子!你可羨慕不來!”
“十兩?”段南歌的眉眼微動。
這人還真敢說。
“是一共給你們姐妹二人十兩,還是一人給十兩?”
蘇玉連忙拉了蘇音一把,低聲道:“別說了!”
蘇音卻甩開了蘇玉的手:“怎麽不能說了?王爺待我們姐妹好,每個月每人給十兩,怎樣!”
“每個月每人給十兩啊,”段南歌意味不明地重複一遍,然後就眉眼帶笑地站了起來,對秋心說道,“秋心,命人封了她們姐妹二人的屋子,我再來這裏之前,任何人不得踏進一步,而這兩個人……你們暫且空出一個屋子讓她們二人住著,我再來這裏之前,不能讓她二人踏出屋子一步。另外再重新安排兩個人照顧嬤嬤。”
“是,奴婢這就命人去辦。”頗有些得意地衝蘇氏姐妹冷哼一聲,秋心興奮地跑了出去。
她們平日裏沒少被這一對姐妹欺負,就算王爺平日裏從沒想過這兩姐妹,也沒多這兩姐妹多有照拂,可這兩個人的身份畢竟特殊,她們這些做下人的終究還是惹不起,但現在好了,這可是王妃下令要懲治她們,她還怕個什麽勁兒?
“等等!秋心你個小蹄子給我站住!”但蘇玉到底是沒喊住兔子似的竄出去的秋心,隻能轉回頭瞪著段南歌道,“你憑什麽要封我們姐妹的屋子?!你以為王爺會讓你一個妾室對王府裏的事情指手畫腳嗎?若王妃知道你在她大婚之日越俎代庖,她會怎麽想?”
段南歌輕笑道:“王爺會不會讓一個妾室對王府裏的事情指手畫腳我不知道,待你們見著了王爺,大可親自問問,至於王妃會怎麽想……若有機會,你們也可以當麵問問。白茗,你留下幫秋心一把。”
“是!”白茗摩拳擦掌地應下。
見狀,段南歌隻笑了笑,然後便往外走。
“等等!”蘇玉哪裏肯讓,伸手就要去抓段南歌的胳膊,可這事兒白茗也是絕不會允許的。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白茗眨眼間就製住了蘇玉,按著蘇玉的腦袋就砸在了一旁的桌上,當然,白茗也沒敢使太大勁兒。
今日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見了血就不吉利了,這點兒規矩總還是要守的。
“你!你們!”蘇玉拚命掙紮著。
“別亂動,”白茗冷聲道,“我這拳腳功夫不好,若不小心刮花了你那張眉清目秀的臉可就罪過了。”
“你敢!”蘇玉叫囂道。
“你看我敢不敢!”白茗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就猛地紮了下去。
今天段南歌大婚,作為陪嫁女婢,白茗自然也是被人給打扮了一番,身上的飾品雖沒段南歌身上的多且金貴,但頭上還是多了幾根銀簪。
明晃晃的寒光突地闖入視線,蘇玉給嚇得失聲尖叫:“啊!殺人啦!”
正往嬤嬤屋子去的段南歌腳步一頓,忍不住扭頭望了回去。
白茗在裏麵做什麽呢?怎麽把人給嚇成這樣?
不過段南歌也覺得蘇氏姐妹該受點教訓,於是收回視線,繼續向前。
段南歌有猜到不盡心的蘇氏姐妹不會幫嬤嬤好好地收拾屋子,可真正進到屋子裏時,段南歌還是被屋子裏的狼藉給嚇到了。
瞥了眼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嬤嬤,段南歌心中疑惑,於是便走了過去,這才看到骨瘦如柴的嬤嬤正睜著眼睛平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無神,即便是段南歌走到了近前,嬤嬤的雙眼也未曾動過。
段南歌蹙眉,坐在床邊先替嬤嬤把了脈,而後眉心蹙得更緊。
琢磨片刻,段南歌就起身,先將屋子裏的所有窗戶打開,待這件事做完,秋心找來照顧嬤嬤的女婢剛好也到了。
“奴婢湘君雲昭,見過王妃。”
“你們來得剛好,”段南歌轉過身來看著湘君和雲昭二人,“你們去尋一床幹淨的被褥來,再打一桶熱水,然後讓廚房再熬一碗粥來,清淡一些,熬得時間長一些,不急要,半個時辰之後送來就行。”
湘君和雲昭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發現段南歌的吩咐有些多,隻她們兩個似乎不太夠用,於是交換一個眼神之後,湘君就留在了屋子裏,而雲昭則跑了出去,先多找了幾個人,然後才將事情一一吩咐下去,各自分頭行動。
留在屋子裏的湘君以為段南歌看見她留下自然就會安排事情給她做,卻沒想到段南歌回身走過去,竟是自己動手整理起雜亂的桌子來,而那桌上有未洗的碗筷、吃剩的雞腿、雞骨,淩亂不堪。
“王妃!”驚呼一聲,湘君趕忙跑上前去,“這些事讓奴婢來做就好!您……您……”
湘君左顧右盼一陣,卻發現在這個屋子裏竟尋不到一個幹淨的地方可以讓段南歌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