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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自我保護

  在此之前,南宮雲逸覺得所有事情都好像一盤散沙一樣,讓她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周亦凡的死,花如顏的出現,還有南宮雲澤被髒東西纏上,以及歌女們的遇害。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好像麻繩一樣被擰在了一起,而重點,就在那個道士身上。


  眼下,這些歌女們與小煙、翡翠的共同點就在於她們都吃過道士送來的點心,如果說小煙的死並非偶然的話,那麽接下來,苗頭大概就要指向這些歌女們身上了。


  南宮雲逸將歌女們安頓在了化妝間裏麵,在這之前,她曾經讓那些混混們進來仔細檢查過化妝間,保證連一個老鼠洞都找不到,但是即便如此,在南宮雲逸打算出去和鹿函商量對策的時候,那些歌女們還是一個個戰戰兢兢地望著南宮雲逸道:“長官,您能不能別走啊?”


  南宮雲逸哭笑不得,四個女人指望自己一個女人來保護她們?想想看就覺得是很滑稽的事情吧。


  更何況,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她們居然還在指望著別人來保護她們,這種懦弱甚至讓南宮雲逸鄙夷,她指著麵前的這些歌女,有些恨鐵不成鋼地低聲道:“怎麽?還想別人來保護你們?還沒明白嗎?這世界上能保護你們的就隻有你們自己,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話,就自己給自己找條活路吧!”


  說完這話之後,南宮雲逸再也懶得去安撫那些歌女,轉身便往門外走去,整個過程中,南宮雲逸知道鹿函就跟在自己身邊,今天晚上他出奇的安靜,雖然南宮雲逸之前曾經警告過他,讓他在有人的場合下不要和自己說話,但是南宮雲逸十分清楚,鹿函怎麽可能是那種乖乖聽話的人。


  他之所以不開口,或許是在想著什麽,比如,自己今天晚上反常而奇怪的態度,也許大概覺得自己是瘋了吧。


  南宮雲逸一路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陰暗處,這才停了下來,有些疲累地靠在牆壁上,她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兒——被鹿函看到自己這幅樣子,反倒覺得有些難以麵對似的,有些尷尬地低聲道:“你覺得,接下來我們打算怎麽辦?”


  鹿函就站在南宮雲逸對麵,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南宮雲逸,他沒有回答南宮雲逸的問題,而是上前一步,有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道:“是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


  南宮雲逸咬著嘴唇,往日那些讓她不悅的記憶一直被南宮雲逸遏製著,壓在心底,但是經過鹿函的這句話,那些回憶忍不住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了。


  “抱歉,讓你看到我今天……”


  “沒什麽好抱歉的,這應該才是你應該有的樣子。”


  南宮雲逸忍不住抬起頭來凝視著鹿函,他對自己並沒有絲毫的責怪,那雙深沉的眼眸之中仿佛藏著星辰和大海,可以無限度地包容自己各種糟糕的模樣。


  “其實我,小時候並不是這樣……”


  所有的記憶被鹿函的一句話而勾起來,南宮雲逸長長地出了口氣,仿佛將在自己心頭壓抑已久的痛苦都抒發出來了一般。


  幼年時的南宮雲逸家境優越,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有父母的疼愛,兄長的保護,但是一切都因為父親遭人陷害而改變了,家道中落不說,為了躲避災禍,家人更是將南宮雲逸送去鄉下逃避仇家的毒害。


  那段時間可以說是南宮雲逸生命中最陰暗的一段時間,一個生活在溫室中的小姑娘突然來到了泥濘破敗的鄉下,沒有朋友也就罷了,可偏偏那些孩子們對這個城裏丫頭頗有敵意,明裏暗裏的欺淩,已經到了南宮雲逸無處可躲的程度。


  “從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南宮雲逸說到這裏的時候,暗暗攥著拳頭道:“這世界上能保護自己的,就隻有自己。”


  南宮雲逸說完這話之後,垂下了眼簾,這是她一直以來無處發泄的痛苦,更不能告訴南宮雲澤,免得他傷心,沒想到壓抑已久的情緒,竟然在鹿函的麵前得以抒發,她望著遠處走廊盡頭那盞燈,覺得自己的痛苦記憶好像在這一次的抒發之後,就如同被燈光籠罩住的黑暗一般,全部消弭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鹿函好一陣子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輕笑一聲,忍不住在南宮雲逸的臉頰上掐了一把道:“傻丫頭,想什麽呢?總會有人保護你的。”


  南宮雲逸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望著鹿函。


  總會有人……保護自己?那麽這個人……會是他嗎?

  南宮雲逸不敢再想下去,生怕被鹿函看穿自己的心事,她咬著嘴唇岔開話題道:“好了,你還沒說,我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很簡單,引蛇出洞,”鹿函盯著不遠處,輕聲道:“我覺得今天晚上那個家夥還會下手。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花如顏既然能夠學到道術,說明背後肯定有個道士在幫她,他們肯定是同夥。”


  南宮雲逸好像突然被鹿函這句話給點醒了一樣,一臉興奮地望著鹿函道:“你的意思是說,道士和花如顏是一夥的,眼下這麽殺人,也是因為花如顏?就像上次花如顏害死了那對夫妻的孩子一樣?”


  其實,南宮雲逸剛看到那具屍體之後,就不由得聯想到了那對夫妻,她倒是沒想那麽多,隻是有些感慨,覺得最近接手的案件都有些過於殘忍了,但是現在從另一種角度來分析的話,就會發現另一種關聯--夫妻殺死孩子,是為了增加他們身上的怨氣,而這些歌女以這樣的慘狀被害死,無疑也是在增加她們身上的怨氣。


  南宮雲逸將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告訴了鹿函,對麵的鹿函忍不住十分滿意地揚起了嘴角,連連點頭道:“沒錯兒,就是這個意思!”


  “那麽,”南宮雲逸皺著眉頭沉思著道:“就是說,道士是為了幫花如顏修煉成鬼母,所以才害死了這些歌女,我哥也是被一不小心卷進來的,所以你推測道士會幫她繼續害人?”


  話說到這裏,鹿函的麵色也變得越發凝重起來,點了點頭道:“我當初看到屍體的時候就有一種想法,對方割走了屍體身上的一部分,增加屍體身上的怨氣不說,更可以用被割掉的部分做法,從而控製對方的魂魄。”


  “所以說,那個幕後黑手肯定會出現?”南宮雲逸不由得緊張起來,聲音也有些顫抖。


  鹿函咬著嘴唇輕輕點頭道:“對方這麽費盡周折,你也聽小煙說了,那個道士從半年前就開始接觸翡翠,布下這麽大的一個局,應該不會就此收手。”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不遠處化妝間的房門被打開了,南宮雲逸連忙收聲,轉頭向那化妝間的方向看過去。


  化妝間裏的燈光投射出來,逆光之中,南宮雲逸看不清到底是誰,勉強認出肯定是歌女之一,她以為是裏麵出了什麽事兒,連忙快步向門口走去,“怎麽了?”


  歌女望著南宮雲逸的表情有點兒尷尬,支支吾吾了片刻道:“長官,我想去方便一下……”


  一邊說著,歌女一邊往房裏看了一眼,隻見裏麵的歌女紛紛轉移視線,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南宮雲逸感到很是厭煩,她大概猜到了歌女接下來想說什麽,便輕歎一聲道:“我陪你去。”


  南宮雲逸對著背後的鹿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盯著這邊的情況之後,才陪著歌女往後院走去。


  大舞廳的廁所在後院的陰暗處,南宮雲逸站在燈光下麵,眼看著那歌女進去,自己便抱著肩膀在旁邊等待著。


  深冬之夜,空氣裏透著濕寒,南宮雲逸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來望著頭頂的月亮,那一輪圓月高高懸掛在頭頂,映襯得蒼穹更是烏黑一片,深邃的夜空,讓南宮雲逸感到有些壓抑,仿佛那黑夜隨時都會壓在自己身上似的。


  這樣的夜晚,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就在南宮雲逸這樣想著的時候,走廊裏麵突然響起了一聲慘叫!

  那一聲慘叫讓南宮雲逸止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她不假思索直奔那慘叫聲傳來的方向便飛奔而去,與此同時,南宮雲逸的心中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說這該不會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吧?

  繞過兩條走廊,南宮雲逸狂奔著衝到了走廊上,遠遠地便看到了一個歌女正跪在走廊上,其他的兩個歌女在旁邊不停地慘叫著,卻始終不敢靠上前去看看狀況。


  隻見那歌女不停慘叫道:“有東西!我看到了!是個男人!就在裏麵!”


  南宮雲逸不知道那歌女究竟看到了什麽,但是鹿函此時正死死拉著那歌女,防止她四處亂跑,看那樣子,裏麵應該沒有狀況,否則鹿函也不會要將那女人拖回去。


  鹿函本是生怕這女人自己嚇唬自己,到處亂跑反倒容易出事兒,可是他這麽一拽,歌女反倒更慌了。


  南宮雲逸連忙衝上前去,按住了歌女的肩膀道:“你看到什麽了?”


  “一個男人……一個男人!”歌女瞳孔放大,看那架勢是被嚇得不輕,一臉惶恐道:“我看到那個男人從牆上爬下來……就像壁虎一樣!”


  南宮雲逸甚至不用親自進去查看情況,一看旁邊兩名歌女正在用費解和詫異的目光望著身邊這歌女,就知道她看到的肯定是幻覺。


  “沒事兒的,我們都在,這不是沒事兒了嗎?”南宮雲逸死死攥著女人的手,可是女人卻仍舊想要掙脫,南宮雲逸咬著牙對著女人大吼一聲道:“那你走吧!我不攔著你,出了這個門,我們誰也管不著你會遇到什麽事兒了!”


  南宮雲逸這一聲吼反倒好像將這歌女給叫醒了一樣,雖然仍舊垂著頭低聲抽泣著,但是至少已經不打算逃脫了。


  想到這裏,南宮雲逸終於鬆了口氣,直到鹿函在她耳邊輕聲提醒道:“跟著你一起出去的那個,怎麽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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