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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讓你們活下來

  南宮雲逸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所有的線索,再一次就此中斷了。


  “對了,那邊出了個案子……”南宮雲逸強忍著心中的沮喪,盡量平靜地對袁嘖道:“死人了,你們帶人去看看吧。”


  說罷,南宮雲逸轉身便往自己所在的那雜物間走了過去。


  鹿函一路上跟著南宮雲逸來到了雜物間,心裏正琢磨著如何安撫這女人,誰知道剛進了雜物間,南宮雲逸深吸了口氣,揉了揉臉,對著鹿函道:“你昨天晚上給我們塗的是什麽?”


  不得不說,南宮雲逸這反應倒是把鹿函給嚇了一跳,愣了片刻後輕聲道:“是鍋灰,就是鍋子底下的灰塵。”


  “塗了鍋灰,就不會被髒東西看到了,對不對?”


  鹿函點點頭,這鍋灰的辦法,是鹿函和老道出去抓鬼的時候,看到老道用過的,沒想到的確如此奏效,但是這還是沒能讓鹿函想明白,南宮雲逸為什麽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在一陣沉思之後,南宮雲逸輕聲道:“你說,如果我們今天晚上給她們身上塗上鍋灰的話,那老道是不是就拿她們沒辦法了?”


  聽到這話,鹿函才恍然大悟,原來南宮雲逸是在想著一個最後的,能保住那些歌女性命的辦法,鹿函忍不住搖搖頭道:“這種辦法能躲一時,躲不了一世,總不能讓她們一輩子塗著鍋灰……”


  南宮雲逸有些焦躁地打斷了鹿函的話,咬著牙道:“我知道!可是現在還有什麽辦法?能活一天是一天,不這樣做的話,我們還能怎麽辦?!”


  鹿函因為南宮雲逸這種吃了火藥一樣的語氣有些惱怒,但是他很快平靜下來,比起焦惱,鹿函更能體會到南宮雲逸的無助,他兩步走到了南宮雲逸麵前,一隻手有力地按著南宮雲逸的肩膀道:“總有辦法的,不要著急,你容我想一想。”


  事已至此,鹿函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在這之前,他們所想的一直是如何去逃避或者應對,但是從未想過從根本上去對付對方,鹿函覺得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既然懂得那麽多的道法方術,卻沒有想過對方是如何做到可以本人不出現,而殘害那些歌女致死的。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鹿函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團亂麻之中找到了一個線頭。


  對,重點在於確定對方到底用的是什麽辦法,鹿函細細地重新思考起了對方的手段——先是用加了陰料的點心鎖定被害者,然後,控製對方的魂魄,讓她們自己割掉自己身上的肉,最終將自己吊死。


  鹿函以前聽說過一種道法,是可以控製對方的身體,比如紮稻草人,都能有類似的效果,這等於是控製了對方的神誌,但是卻從沒聽說過有人用這種方法害了別人的命,因為,被控製者就算再怎麽意誌力薄弱,也會在自己傷害自己身體的時候突然蘇醒過來。


  有什麽辦法,能比被害者生存的意誌更強大?

  這個問題在鹿函的腦袋裏麵不停地轉著,思來想去許久的時候,鹿函突然覺得眼前一亮,自己以前好像聽說過一種邪術。


  “對了!”本來一直在沉默思考著的鹿函突然抬起頭來,一臉亢奮地望著南宮雲逸道:“你等會兒去問問那三個歌女,她們以前是不是墮過胎!”


  南宮雲逸聽到鹿函的話,不由得有些愕然,墮胎?在她的意識中,墮胎這種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由得詫異不已地對著鹿函問道:“她們?墮胎?誰?”


  “七個,她們七個!全都算上!”


  南宮雲逸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怎麽可能!開什麽玩笑,七個人全都墮胎?”


  “沒錯兒,信不信由你,問了就知道了!”鹿函說著,忍不住興奮不已地在房間裏麵來回踱步,嘴上碎碎念道:“如果是七個人全都墮過胎的話,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南宮雲逸將信將疑地望著鹿函道:“那你說說看?”


  鹿函就此站定,深吸了口氣之後,一臉嚴肅地望著南宮雲逸道:“之前我們一直以為是隻有六個人吃過點心,誤區就在這裏,因為從道法上來講,六這個數字是不足以形成陣法的,形成陣法多為二、四、七、十三。所以我壓根兒沒以為那個老道是想要布什麽大局,但是既然是七個,看樣子這些歌女都是經過他精挑細選,而且要以強大的怨氣形成一種更大的局,甚至於,如果老道真的是和花如顏同流合汙的話,這個局將促成花如顏的陰氣大增,雖然不能馬上就成為鬼母,但是多少能在陰陽兩界穿梭自如。”


  “所以,你現在覺得她們都是老道選好的棋子?”


  鹿函凝重地點點頭道:“這個陣法,應該是七殺陣,選七個曾經流產墮胎的女人,因為嬰兒在胎中已經有了魂識,剛剛投胎轉世卻沒能成為人,必然是有著極大的怨氣,即便她們平日裏沒有感受到這種怨氣,但是怨氣卻是在她們身邊早已經醞釀已久的。老道是召了嬰兒的魂識,以報複的前提對她們做法,再取她們身體的一部分,將魂魄囚困其中,為花如顏所用。”


  聽到鹿函的這種說法,南宮雲逸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真正害死了那些歌女的,竟然是她們自己。


  鹿函望著南宮雲逸詫異的表情,搖搖頭道:“這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這世上最偉大不過的就是生命,所以……”話說到一半兒,鹿函卻頓住了,他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兒不對,畢竟這是民國不是現代,防護措施也沒那麽完善,更何況這些女人都是些歌女,在生存麵前,有時候不得已要做出一些犧牲,她們需要的或許應該是同情。


  想到這裏,鹿函深吸了口氣對著南宮雲逸道:“放心吧,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既然可以肯定對方用的是七殺陣,鹿函心中便有了對策,“對付七殺陣,最重要的是以毒攻毒。他們用的是嬰靈的陰魂,我們就用活人!”


  “活人?”南宮雲逸瞪大了眼睛望著鹿函,隻見他咬著嘴唇,笑容之中透著一些狠勁兒,倒是讓南宮雲逸有點兒緊張,忍不住問道:“用什麽活人?”


  “你放心,沒讓你殺人放火,去吧,我們去準備點兒東西,聯係大舞廳的人,最好讓你那些巡捕小夥伴們幫幫忙,是個大工程。”


  鹿函想要的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他想要的,是那七名歌女的親人,或者父母或者兄弟姐妹,隻要是直係血緣的人就好,用他們的頭發和眼淚,以及死者的一雙鞋。


  “今天晚上,就要好好會會他了。”


  將一係列的安排吩咐下去之後,鹿函帶著南宮雲逸走街串巷,利用鹿函無法被人看到的優勢,進入了不少看起來十分老舊的宅子,鹿函收集了一些房梁上的灰塵,讓南宮雲逸帶回去,灑在大舞廳的外麵。


  “七殺陣是邪術,利用的是嬰靈的亡魂,這些梁上土可以阻擋陰魂,到時候他要是想要做法的話,必須要靠近大舞廳,至少是在一個有效距離之內,這樣我們就能保證我們一定能夠抓到他。”


  鹿函說得信誓旦旦,望著他一臉誌在必得的樣子,南宮雲逸也變得堅定起來,跟著點了點頭,“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等。”


  接連幾天的命案,讓大舞廳裏到處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樣子,南宮雲逸讓經理撤離了所有人,整個大舞廳裏就隻剩下了南宮雲逸和鹿函。


  在南宮雲逸和經理說話的時候,鹿函始終站在經理身邊,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細細地打量著這經理,心裏琢磨著他和那個道士之間的關係,隻是這經理看起來隻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而且一臉膽小怕事的樣子,讓鹿函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也罷,鹿函心中有著自信,今天晚上必然能夠抓到那道士。


  當那些幫南宮雲逸準備東西的人回來之後,歌女們也一個個回到了大舞廳裏,南宮雲逸將所有東西依照鹿函的吩咐準備好--鹿函讓南宮雲逸準備了七隻水碗,碗裏用的是深井中的井水,據說水本就能通靈,而深井中的水更是通陰氣,用這樣的水可以滋養陰魂。


  另外,南宮雲逸分別將那些頭發、沾著眼淚的手帕還有歌女的鞋子放在了每隻碗的旁邊,時刻準備著鹿函開始動手。


  天色漸漸黑暗下來,整個大舞廳裏隻有鹿函、南宮雲逸和那三個歌女,為了方便做事,鹿函讓南宮雲逸謊稱為了做法,要讓那個三個歌女蒙住眼睛坐在供案後麵。


  南宮雲逸將三條黑色的布帶子分別交給了三個歌女,水靈接過布帶,臉上卻有些猶豫。


  在這三個歌女之中,水靈是最勇敢也最聽話的,可是現在這副表情卻讓南宮雲逸也有些遲疑,“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長官……”水靈咬著牙,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我知道這時候問你這事情不太合適,可是……我怕不問就沒機會了。您不是巡捕嗎?為什麽會這些法子?”


  南宮雲逸有點兒緊張,這幾天以來,她最怕的就是水靈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但是沒想到還是來了,南宮雲逸深吸了口氣,歪著頭望著水靈道:“你不喜歡這種辦法嗎?”


  “也不是,但是……”水靈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地望著南宮雲逸道:“巡捕,不是……”


  “我也不想這樣,”南宮雲逸望著旁邊的供案,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搖搖頭道:“但是,現在隻能這樣,不管是巡捕也好,別的什麽也罷,我想的,隻是讓你們活下來。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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