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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鏡子護主

  鹿函之所以會想到河眼,也是因為南宮雲逸。


  南宮雲逸想到大雨導致城裏的老百姓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看她那緊張的樣子,鹿函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又攤上事兒了,要是任由著南宮雲逸的性子來,這丫頭估計要把南宮家的家產全都拿出去賑災放糧。


  既然南宮雲逸擔憂的是大水,那麽讓城裏的水泄掉便是,那澤化雖然能讓城中天降大雨,但是他本身是精怪,本身就與河神有著本質的不同,看似是下雨,實際上用的不過是河中水,而非天上水。


  如果是這樣的話,城中的水便有定數,要做的隻是將水從河眼裏麵泄掉便是。


  不過,這樣做雖然不能直接製服澤化,卻也對澤化有著一定的影響,因為從河眼之中泄掉的不光是水,還有澤化身上的靈力,這樣折騰一番的話,澤化本身身上的靈力必然有著極大的耗損。


  一想到這裏,鹿函便覺得這事情乃是一舉兩得,人也頗為得意,晃著腦袋對著巫小竹道:“行了,你也別管那麽多,隻需要幫我找到河眼就行了。”


  “但是,”即便是鹿函親口這樣說,可巫小竹仍舊是無法放下心來,咬了咬牙道:“這事情太過險惡,不能讓你就這麽鋌而走險……”


  鹿函一聽這話,突然冒出了一個壞笑,對著巫小竹嘿嘿兩聲,裝模作樣地在他胸口打了一拳道:“喲,沒想到你還這麽關心我!”


  巫小竹行走江湖多年,可謂是什麽場麵都見過了,什麽神魔鬼怪都不在話下,哪怕是再棘手的局麵,都沒讓他膽怯過,但偏偏是遇到鹿函這號不正經的貨,實在是讓巫小竹不知道如何是好,明明知道鹿函是在開玩笑,卻果然弄得巫小竹不好意思了,幹脆也不再和鹿函爭論什麽,退後一步自己站在牆角犯別扭。


  “行啦,”鹿函拍著巫小竹的肩膀道:“事情宜早不宜遲,再這麽耽誤下去的話,整個城裏都站不住腳,老百姓都要餓死了,你就聽我的,告訴我河眼到底在哪兒,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


  鹿函已經想到了辦法,先用鏡子讓澤化亂了方寸,然後再趁著澤化陣腳大亂的時候,從河眼裏泄了澤化身上的陰氣和城裏的澇災。


  南宮雲逸聽罷不由得替鹿函捏了把汗,但是嘴上又不好直接質問,盡量用柔和的語氣對著鹿函道:“光是這樣的話……會不會有點兒太簡單了?”


  “辦法不在多,一招製敵才是好招數,再說,”鹿函翻了個白眼道:“你當這辦法簡單呢?”


  的確,雖說隻是想要鏡子和河眼的位置所在,但也的確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隻見鹿函皺著眉頭,對著南宮雲逸和巫小菊道:“給你們兩個分配一個任務,挨家挨戶找鏡子去。”


  對付澤化,的確是要用鏡子不假,但這鏡子說的也並非是普普通通的鏡子,而是需要很多麵不同人家家裏用了很長時間的鏡子。


  鏡子是一種能夠通靈的東西,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鏡子可以反射出世間百態,尤其是人每天照鏡子,眼睛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久而久之身上的神韻就會留在鏡子裏麵,長此以往,鏡子便多多少少地有了靈氣。


  鹿函聽說過最邪門的一件事兒,就是鏡子能夠幫主人克製家中的髒東西,說的是有一戶人家,男人晚上出門去,回來晚了,還經過墳地,為此中了邪,幾天都爬不起來,就在那東西越鬧越凶的時候,男人做了個夢,竟然突然好了。


  後來家裏人擔心男人並未痊愈,就請來了風水先生幫忙看看情況,當時風水先生問男人在夢裏都夢到了什麽,那人說是夢到夢裏有兩個自己,其中一個和那髒東西廝殺起來,後來雖然被髒東西給傷了,但是也傷了那髒東西,為此便同歸於盡了。


  風水先生聽過這話之後也有點兒納悶兒,就讓這家人在家裏找找什麽地方有問題,起初隻是以為家中的家神幫這男人擋掉了一劫,直到那男人的妻子突然想起來,在男人好起來的那天晚上,自己聽到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現在才將那聲音和這件事情聯係在一起,立馬在房裏查看,這就發現鏡子碎了。


  見到那碎裂的鏡子,風水先生當即了然,這便告訴了那對夫妻,原來玄機就在這麵鏡子本身,因為鏡子常年吸收男人身上的靈性,聚了男人的靈,所以在危難時刻替男人趕走了髒東西,但是鏡子本身也因為這樣而破碎了。


  這種能夠看家護院的鏡子並不多,那麵鏡子也是機緣巧合,當初男人剛出生的時候,那鏡子就擺在家中,可以說是一直看著男人長大的,難免也就有了男人的靈氣。


  鹿函當然不指望南宮雲逸和巫小菊能找到這樣的鏡子,但是,即便是尋常人家家中的鏡子,隻要用的時間長了,也會有多多少少有些靈性,而這就是鹿函現在所需要的,越多越好,越是鏡子上有靈性有人氣,越能遏製住那澤化,從而給鹿函爭取時間去泄河眼。


  雖說是讓南宮雲逸去找,但是因為離不開南宮雲逸,所以鹿函也始終跟在他們身邊,至於巫小竹的話嘛,鹿函則將尋找河眼的問題交代給他了。


  這找河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說是哪裏淹死人多,哪裏就是河眼所在,但是這個說法畢竟並非絕對準確,隻是個大概,但是鹿函可沒有那麽多的機會反複嚐試,為此隻能讓巫小竹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巫小竹所謂的特殊手段,就是借用陰氣,鹿函讓他到亂葬崗去找一塊頭蓋骨,然後用死人的頭發編成繩子,綁著那頭蓋骨,將頭蓋骨扔進水裏之後,看那頭蓋骨往什麽地方去,最終沉在了什麽地方,就是河眼所在。


  這個辦法乃是鹿函當年自己親自試驗過的,直到現在鹿函還清楚記得那感覺——頭蓋骨一進了河水裏麵,立馬就會變得跟有了生命一樣,到時候可就由不得鹿函想往哪裏走,那感覺根本就是頭蓋骨帶著他往前跑,就跟遛狗一樣。


  等到頭蓋骨停下不動的地方,那就百分之百是河眼沒有錯了。


  大家分頭準備,天上的雨仍舊下個不停,大部分人家都關上院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南宮雲逸敲了幾次門都沒有結果。


  鹿函曾經說過,想要泄河眼,最好的時機就是在淩晨三點,如果錯過了這個時間,就隻能等到明天,眼看著這樣的雨勢,再下一天簡直不知道城裏會變成什麽樣子,南宮雲逸心焦難耐,幹脆找到了袁嘖,讓他聯係了巡捕房的弟兄們,給他們一人發了些大洋,幹脆讓他們挨家挨戶去敲門買鏡子。


  “嘖嘖,”望著南宮雲逸掏錢時那大方得要命的架勢,鹿函忍不住嘖嘖有聲道:“果然是大小姐,有錢人就是好,有錢能讓磨推鬼啊!”


  南宮雲逸聽鹿函這話,渾身有點兒不太舒服,皺著眉頭道:“聽你說的,我還不是因為你!”


  “那我還不是因為你?!”


  望著兩人吵架的樣子,巫小菊撇著嘴搖搖頭,對著鹿函道:“你也真好意思,天天和個女孩子吵來吵去的,壓根兒沒有點兒男人的樣子!”


  “你懂什麽?”鹿函順勢勾住了南宮雲逸的肩膀,將她使勁兒往自己懷裏拽,嘴上仍道:“我們倆這叫做表達親密的特殊方式,你想找人跟你吵,你還找不到呢?”


  “行行行,那你們吵夠了沒?吵夠了就回去了,我估計我哥那邊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鹿函皺著眉頭道:“有沒有這麽快?下這麽大的雨,還要跑一趟亂葬崗,他這麽快就能搞定?飛毛腿啊?”


  “幹嘛要去亂葬崗?”巫小菊不以為然,反倒還有點兒得意道:“頭蓋骨那種東西家裏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用得著專門去嗎!”


  巫小菊嘴上這樣說著,司空見慣一般,好像完全沒有為此而感到驚訝,然而聽到這話的鹿函卻是變了臉色,而身邊的南宮雲逸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鹿函是為何而感到驚愕,但是一想到巫小竹在家中放了那麽多頭蓋骨,就讓南宮雲逸也不由得一陣陣渾身發毛。


  對於鹿函來說,驚訝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這茅山道術雖然是和鬼神打交道,但是從來不在家裏麵留什麽頭蓋骨墳頭土之類的邪物,因為那些東西陰氣重,茅山道人大多生怕那東西侵蝕自己身上的陽剛正氣,往往是避恐不及的,隻有旁門左道為非作歹的邪道才會有這樣的東西。


  鹿函望著巫小菊的背影,知道這傻大姐自然不會撒謊騙人,所以聽到這裏的時候,鹿函不由得替巫小竹有些捏了把汗,他知道巫小竹為人正氣,如若是沾染上了這種東西,反倒有可能是受人蠱惑,或是為了什麽不得已的目的。


  想想巫小竹那位走火入魔非人非鬼的崇陽師兄,鹿函就不由得替巫小竹擔憂。


  隻是,鹿函並沒有把自己的這些擔憂都表現在臉上,更是沒有說給南宮雲逸知道,畢竟在鹿函看來,巫小竹自然不是壞人。


  有些事情並非表麵看來那麽簡單,真相也隻能自己慢慢挖掘,抱著這樣的想法,鹿函帶著巫小菊和南宮雲逸來到了河邊,剛走了沒多遠便看到巫小竹正站在河邊,手中雖然舉著雨傘,但一頭長發還是黏在了他的額角,看起來有些淩亂頹靡。


  巫小竹此時目空一切地盯著河中,眼看著鹿函等人越走越近,這才輕聲道:“就是這裏,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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