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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秘之師

  顧留芳本就不甚精通禦劍之術,如今強行發力載著眾人逃出生天已是筋疲力盡。才飛出數裏便麵紅耳赤,嗚呼一聲栽了下來。


  景德正嚇的哇哇大叫,伸手抱住腦袋不敢去看,隻覺得耳邊風鳴呼嘯,一團團的白雲倒退著飛過,心中哭急呐喊:“神農伏羲女媧大神啊,隨便哪位快來救我,我不想死啊——”


  好似有了靈驗,景德正隻覺得身子突然一輕,竟是消去了下墜之力,緩緩飄落。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托著自己,慢慢放到了地麵。


  真是神奇。景德正雙腳著地,這才大呼喘氣,雙手合十大聲感謝蒼天三皇。猛然回頭,看見紫萱剛剛施法結束,對著自己滿頭大汗,這才明白幾分,憨笑一聲揮手感謝。紫萱卻是一臉後悔,搖頭歎氣:“景先生,你該減肥了。”


  另一邊南宮嫣也和顧留芳相扶站穩,四人對視一眼,大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裏是哪裏?”顧留芳抬頭錯愕,先前隻顧逃命卻是毫無方向的一通亂飛。眼下之地,卻好似離白苗城相去甚遠,也不知到了哪裏。


  眼看天色烏黑,月明星稀,四人開始隱隱擔憂起來。正躊躇間聽見附近林子內一陣唏噓。紫萱與顧留芳對視一眼,急急拉了同伴隱藏在一堆雜草之後,屏息不動。


  唏噓吵鬧聲漸漸逼近,南宮嫣突然一個激靈,變色道:“紫萱姐姐,你有沒有感覺到?”


  紫萱不解搖頭。


  南宮嫣:“他們來了……他們身上散發的味道我總覺得在哪裏聞過……很熟悉,卻又總是想不起來……”


  南宮嫣睜大了眼睛:“我對他們很‘敏感’。”


  眾人惶惶無語,卻聽一聲喀嚓。前方的林子內蹦出了一個黑影。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慢慢地,竟是有數百人之多。這些黑影舉止怪異,輪廓細長,怎麽看也不像是人。待最前那個走的近了,紫萱才一聲輕呼,低聲道:“他們果然不是人,卻不知是哪裏來的妖怪?”


  隻見這些鬼怪們體型孔武,四肢瘦長,臉上塗抹怪異油彩,一應黑色勁服,手中緊握各色寒鐵兵器,神色可疑。四人沉氣不動,但見這些小妖們突然筆直恭敬,朝兩側分列排開。中間通道上音樂出現了一名年輕男子。借著稀薄月光,紫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驚歎:天底下竟有這般俊美的男子。


  此人一副人族打扮,長袍素戎,麵色冰晶,雙目冥冥,清高自傲。周圍的小怪明顯對他存在忌憚之意,唯唯諾諾不敢造次。男子麵膚潔白,黑發長鬢,眼珠微轉,落在了紫萱四人藏身的方向,突然緊鎖雙眉,像是在思考沉思什麽。


  紫萱心口憋氣,示意身邊的景德正不要出聲,強作冷靜。


  卻見那名男子雙手負背,駐足思索一番之後,這才緩緩轉身,朝著相反方向離去。身後一應小妖排列有序的緊隨其後,不動聲色。待他們走得遠了,紫萱才輕輕吐氣,正色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剛才好像看見我們了?”


  顧留芳頓頓足,輕道:“也許吧。剛才那家夥的眼神好恐怖,我和他對視了一眼,隻感覺全身冰涼,四肢發軟。這家夥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紫萱默默頷首,掃了一眼妖物們離開的方向,突然一驚。抬頭環視星圖,急道:“不好,北星在右,南天在左,這些人是往白苗城去了。”


  四人皆是大驚失色,不約而同的騰起一股寒意。


  “快走。”


  四人前前後後匆匆趕上。


  天空中,一團黑雲悄然降臨,淹沒了大片繁星。


  隨後慢慢的,向著那一輪皓月逼近。


  也不知走了多久,加上紫萱幾人的法術加持,景德正這才勉勉強強跟上,沒有拖下大家後腿。到了白苗城疆邊緣,連連擺手,跌坐在地上,吞吐斷續。


  “別……別再跑了……我,我實在不行了。你們幹脆殺了我得了……”


  顧留芳一臉鄙夷,低聲責怪。卻聽紫萱南宮嫣連聲驚呼。轉頭望去,也是瞪目啞言。山下白苗城處,火光衝天,兵器交應,哭喊求救聲亂成一片。


  南際城牆已經塌陷大半,無數黑色武裝者手持大刀長槍進進出出,和白苗戰士殺成一片。這些黑衣人來勢洶洶,手法老辣,雖然是清一色的黑苗武士打扮,卻比他們來的凶悍,來的殘忍。手起刀落,斬草除根。


  紫萱與南宮嫣同時驚叫。


  南宮嫣:“怎麽會?黑苗族的人怎麽會在這裏?”


  這句話更應該是紫萱問她才對。女媧後人心頭一陣酸痛,眼神電射,想要尋求一個解釋。南宮嫣一臉茫然,連連搖頭退步,直呼不可能。


  正遲疑間,山下城中傳來一聲炮響。南麵城牆盡數倒塌,固若金湯的白苗城終於在強悍的攻勢麵前放下了抵抗。遙望處,隻見殘餘的白苗女兵們且戰且退,紛紛撤向了同一個方向。紫萱猛然覺悟,脫口叫道:“祭壇。”


  說罷頭也不回,祭起法術朝城中飛去。


  身後顧留芳大急,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南宮嫣,急聲道:“你留下保護景先生,我去幫紫萱。”聲音落,蜀山弟子也化成了一道勁風,射向了白苗城。


  景德正搖頭歎氣,望著南宮嫣的背影暗道:“可憐的娃子,是被利用了吧?”


  南宮嫣麵目僵持,臉色冰冷,大氣不出,直直的望著腳下的漫天火海,一陣揪心難過。恍惚間嘴中擠出幾個字來:“紫萱姐姐,不是我,不是我……”


  突然聽見身後響動,傳來陌生男子平靜的聲音:“是覺得你義父背叛出賣了你嗎?”


  南宮嫣惶恐回眸,卻見景德正不知何時已經昏死過去。在來路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先前林子中偶遇的俊貌男子。此人一襲青衣,映著朦朧月色,更顯一派超凡傲慢。


  青衣人緩緩走到南宮嫣身邊,也不看她,徑自望著熊熊燃燒的白苗城,嘴角掛笑。


  南宮嫣突然轉醒過來,指著來人喝道:“是你!是你們假扮黑苗人偷襲白苗城?”


  青衣人抿嘴轉視,出奇的冷靜淡定,雙眼微微放光,淡道:“正是。”


  南宮嫣:“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陷害我?”


  青衣男子微微昂首,明眸秀眉,合聲道:“南宮小姐,我可沒有傷害你的意思,要不然那個時候在林子裏便可以動手了。”說完,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直視著女人。南宮嫣心頭一陣發慌。


  南宮嫣:“你到底想要怎樣?”


  白苗城內又傳來了幾聲爆炸,火勢又大了一些。


  青衣人眺望祭壇方向,喃喃一聲:“估計差不多了。”雙手一搓,輕聲道:“南宮小姐,我的首要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南宮嫣疾步後撤,右手指間多了幾枚銀針。


  “你要幹什麽?你敢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青衣男子卻依舊保持著巍然不動的氣定神閑狀,淡淡道:“南宮小姐,恐怕你應該知道,縱然是十個你也是打不過我的,何必浪費力氣?”


  南宮嫣努嘴不語。


  青衣男子嘖嘖搖頭,沒有動手的意思,突然轉身麵對昏死的景德正說道:“那我就不得不殺了你的同伴了。”


  眼看對方真要動手,南宮嫣大急叫道:“住手。他隻是一個商販子,他是無辜的。”


  青衣人停滯一下,自顧道:“商販子也是人,隻要是人就都得死——”


  南宮嫣驚慌失措,銀針順勢飛出,直奔向了青衣人的麵門而去。後者不躲不避,隻聽哢哢幾聲,銀針沒入了男子幹淨的臉頰,滲出了幾滴鮮血。


  南宮嫣自己也是大感意外,不想偷襲得手。卻見青衣人嘿嘿輕笑,閉目吸氣。下一個瞬間,幾枚銀針又都被男子的內力給震了出來,除了臉上的幾個小傷口之外,再無大礙。


  青衣人麵色鎮定,道:“南宮小姐,我不會和你動手。但如果你再執迷不悟,休怪在下殺了這個賤民。”言下之意是隻要南宮嫣服從安排,他便可以放過景德正一命。


  青衣人見南宮嫣麵色平複,又道:“主人說好久不見小姐,想要在下帶小姐回家。”


  南宮嫣忙道:“回家?去哪裏?我自小便生活在黑苗城,那裏才是我的家。”


  青衣人站直身子,雙目直視,冷靜道:“你哥哥要見你。”


  冷風中,景德正的臉部抽搐了一下。


  其實這個狡猾的商販一直都清醒著。當時躺在地上餘光瞥見了青衣人之後心頭一驚,在瞬間猶豫之後便幹脆一聲不吭,裝死應對。沒想到卻是聽見了這樣一個秘密。


  四周風聲漸起,景德正感覺臉上快要凍成冰塊了,四肢僵化酥麻。雙耳側聽,卻是再也感覺不到了南宮嫣和青衣人的存在。許久之後,中州商販才壯起膽子,偷偷將眼簾打開了一條縫隙。


  左右偷窺,空無一人。


  微微睜開雙眼,在確定四周安全之後,景德正這才呼呼歎氣,掙紮著爬了起來,雙手叉腰自語道:“真邪門了,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突然肩膀上伸過一隻手,輕拍呼喝,景德正全身電擊一般,差點沒嚇死過去。


  顧留芳站在身後一臉迷惑,問道:“老板,南宮妹妹呢?”


  景德正大氣不出,癱在地上翻著白眼,支支吾吾道:“臭小子,你,你以後走路能不能發出點聲音啊,人嚇人嚇死人啊。”


  顧留芳沒心情開玩笑,一臉認真:“南宮嫣呢?”


  景德正咽了口氣,這才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全盤托出。顧留芳聽的驚奇,眉頭緊鎖,心中奇怪。


  景德正拂了拂胸口,轉視山下白苗城,但見火勢已被控製,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黑色武士也盡數不見,奇聲道:“怎麽,白苗城保住了?”


  顧留芳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些黑人不知為何在祭壇前圍而不攻,半響之後便都盡自散去,好像有意為之。那個時候要是敵人攻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景德正點點頭,道:“看樣子,還真是有人故意陷害黑苗,要挑起兩族的血海深仇,也不知他們到底為了什麽目的,還抓走了南宮嫣丫頭。”


  顧留芳沉默不語,一團陰霾籠上心頭。


  白苗城中,到處是慘死的族人。草房木屋一應燒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炭味。


  人們相互扶持,依偎哭泣。白苗女兵們正三三兩兩的來回奔波,打水滅火。到了黎明時分,白苗城終於沉寂下來,除了倒塌的城牆和城內嫋嫋青煙還叫人難以忘記昨夜的噩夢之外,其它一切狀況還算良好。


  黑武士們似乎不是為了滅族而來,隻是一味的破壞,燒殺搶掠。因此雖然此役白苗族傷亡慘重,但也不至於到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祭壇外殿擠滿了受傷的民眾。紫萱和聖姑正忙碌在人群之中,用法術和水靈珠替他們一一療傷。一些輕傷患者也加入到了幫手行列,端水捧藥。大殿正中走道上,一排女兵左右站立,她們的任務是守住入口,阻止任何閑雜人等進入祭壇內殿,白苗族法律嚴明,白苗祭壇是神聖禁地,一般民眾隻能遠觀膜拜,不得肆意褻瀆。昨晚戰勢告急,紫萱幾次三番要白玲撤銷禁令,準許難民進入內殿卻都被白苗族長固執的拒絕。白玲是一位紀律嚴明的領導者,祖先定下的規矩,除非在亡族時刻,否則任何閑人不準靠近神靈半步。用族長的原話來講便是:“不要什麽事都麻煩女媧娘娘。”


  紫萱放下手中水靈珠,輕輕撫摸著一名孩童的額頭,柔聲道:“怎麽樣,還疼嗎?”


  孩子雙眼微開,躺在母親懷裏輕輕搖頭,在他的臉上被火石濺射所撕開的傷口赫然在目。在水靈珠的作用下,傷口緩緩閉合,除了一些血跡之外,已經沒有痛處了。孩子純潔的雙眸直溜溜的盯著紫萱,女媧後人但覺一陣痛心。


  聖姑從身邊端著一盆血水走過,她剛剛為一名患者縫好傷口。


  聖姑:“紫萱,族長叫你過去。”


  紫萱默默回頭,順勢望去,隻見廊道盡頭白玲和顧留芳以及數位族中長老圍圈而站,似乎在商討著什麽。蜀山弟子換了一件幹淨的藍衣素衫,對著自己招手示意。


  走的近了,可以聽見長老們的熱烈議論。


  “絕對不能告訴黑苗族,他們會認為是我們綁架了他們的聖女。到時候真是有苦說不出,做了冤大頭。”


  “那還能怎樣,顧大俠都說了,這次襲擊是神秘人策劃的一場挑唆之戰。他們冒充黑苗人進攻我們,然後在我們的地盤抓走黑苗聖女,為的就是要我們兩族繼續交惡,戰火連天。”


  “這件事解釋不清楚,要是換作我們,紫萱聖女在黑苗族的領域出事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解釋那要怎樣?和黑苗開戰?那不正好中了神秘人的套子?”


  眾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攪的紫萱心神不寧。她現在反倒開始後悔昨晚在山頭的時候誤會了南宮嫣。都怪自己不好,在那麽一瞬間竟然將天真純樸的南宮妹妹想成了投機通敵的大騙子,含憤之下拋下南宮嫣孤身離開,這才導致了她被歹人捉走。一切的一切深究起來,自己也是逃不了幹係的。紫萱一聲輕歎。


  顧留芳感覺到紫萱內心所想,輕輕撞了下她的肩頭,用眼神安慰女人。紫萱但覺一陣憋屈,雙目微紅,差點哭將出來。


  白玲打破了這份無序。族長的右手離開了腰間長鞭,揚到空中,現場立刻安靜下來。白玲環視一圈,用壓迫的語氣緩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麽我們就要勇敢的去麵對。逃避不是我們白苗的作風。”


  眾人連連點頭。雖然白玲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但她的一言一行談吐行事無一不是成熟老辣,即使是那些年事已高的元老們也不得不佩服再三,甘願服從。白玲總是以雷厲風行的處事態度深受族人歡迎。幾年前的南疆蠱王之亂正是因為白玲的果斷才能迅速化解,由此也對她繼承族長之位壓下了重重的砝碼。此番大難,卻不知這位年輕的族長能有怎樣的辦法去麵對。


  白玲低沉道:“黑苗聖女在我們白苗城失蹤,我們必須要負起責任。另外,我們也要打聽清楚,昨夜襲擊我城的神秘部隊到底來自哪裏。苗疆自古以來便是黑白兩族龍虎相鬥,並沒聽說其他部落有著什麽樣的野心,他們也沒這個實力。查出這批黑衣部隊到底來自哪裏,這才是我們眼下的重中之重。”頓了頓,又道:“我們決不能叫他們再胡作非為。找出他們是誰,然後一網打盡。”


  最後四個字顯然激起了元老們的共鳴,眾人紛紛揚手握拳,高呼正義。


  紫萱蹙眉不快,顯然不希望阿姆將重點放在如何對付神秘部隊上麵。她側過頭,望向牆壁上的一處圖騰浮雕,心裏念念不忘南宮嫣的安危。


  顧留芳敏銳的觀察到了身邊女人的異常,心領神會,對著白玲抱拳道:“族長,在下有一事相求。”


  紫萱和眾人一起,迷惑的望著這個唐突的蜀山弟子。


  白玲示意他繼續。


  顧留芳:“南宮妹妹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失蹤的,顧某理應負上一定責任。眼下白苗族重傷之際恐怕難以抽調人手,在下願意以身作則前去尋找南宮妹妹。”


  紫萱微微一驚,心中暗自責怪:你瘋了,這管你什麽事?


  白玲也是一怔,隨即輕輕搖頭反對:“顧大俠是蜀山弟子,名門正派,你能給予建議我們已經感激不盡,怎敢再勞煩你親自出馬?”語氣柔和,已經完全不像第一次見麵時的苛刻了。蜀山弟子的身份另顧留芳在白苗族中頗為吃香——雖然隻是個名分上的關外弟子。


  紫萱也乘機應和:“留芳,你就別再參合了。這次的對手恐怕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不能叫你這個外人冒險。”


  “外人?”顧留芳心中暗自不快,嘴上輕道:“紫萱,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我一定要管到底。南宮妹妹是在我的眼皮底下被抓走的,我不能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


  紫萱還想反對,卻被顧留芳抬手製止。


  蜀山弟子對著白玲沉聲道:“族長,眼下白苗族的狀況你也看見了。重建家園才是當務之急,至於找回黑苗聖女的事就請交給我吧。”思索一番,繼續道:“而且抓走南宮妹妹的那個神秘人非比尋常,一般人也是對付不得的。”最後一句才是關鍵,白玲不得不認真思考起來。眼下白苗族中,除了大將唐無絕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擔負起這個重任了,但這個時候唐將軍是萬萬不可離開白苗城的,失去他的護衛,白苗城當真危在旦夕。除此之外,也找不到了合適人選。


  看著阿姆開始低吟沉思,紫萱轉念脫口道:“我也去。”


  顧留芳卻是比白玲更著急著反對:“不行,那個神秘人我們都見過。他身上的力量太過強大,你來了太危險。”


  紫萱踮腳頂嘴:“那你去就不危險了?憑什麽我們白苗族的事要一個外人說了算,要一個外人去管?”


  顧留芳知道這回是紫萱在故意激自己,也不生氣,隻是搖頭:“總之不能帶你去,你再出點什麽差錯我真擔當不起了。”


  兩人自顧打著嘴仗,直到白玲一聲輕咳,這才尷尬的沉下聲來。


  紫萱:“阿姆,我決定了要和他一起去。你平常不是常說要敢作敢當嗎,這一次我不會妥協的,我一定要找回南宮妹妹。”義無反顧,完全沒有辯駁的餘地。


  白玲臉上略顯詫異之色,卻分明感到一陣欣慰。


  顧留芳仍在一旁搖手抗議。正在僵持不下時,卻聽見大殿之外遠遠傳來一聲長呼。傳令兵一路小跑進來,行禮下跪,急道:“族長,前方快報,聖湖地段發現異常。”


  眾人驚呼。


  白玲:“說詳細點。”


  傳令兵:“前方哨兵匯報,稱聖湖附近出現了無數妖物。這些怪物就像是一夜之間從地下冒出來一樣,已經占領了大半湖域。”


  顧留芳急聲追問:“都是些什麽樣的怪物?”


  傳令兵麵有為難:“這個不清楚,但有消息稱在聖湖附近發現了黑苗聖女蹤影。”


  眾人驚覺。


  紫萱回頭請示:“阿姆,不能再等了。”


  顧留芳抱拳請命:“族長,留芳願意前去聖湖一探。”


  白玲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兩名年輕人,第一次有了茫然的感覺。她久久直視著紫萱,心緒繁雜,身邊傳來難民們痛苦的叫喚聲。終於,還是下了艱難的決定。白苗族長對著蜀山弟子緩緩道:“顧大俠,路上就麻煩你照顧好紫萱了。”


  顧留芳一愣,隨即撞上了紫萱勝利者的眼神,心頭一緊,豁然點頭:“萬死不辭。”


  顧留芳:“族長,留芳此去之後還望族長能夠照顧好我那位同伴。”


  白玲輕“嗯”一聲,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景德正,輕輕點頭:“景先生是中州友人,即使顧大俠不說我們也理應保護有加。”


  一邊忙碌的聖姑走上前來,望著紫萱,道:“怎麽,又要拋棄我?”


  紫萱這回卻是一臉認真,拉著聖姑的手道:“聖姑,這次我們都身負重任。我要去救南宮妹妹,而你也要留下來拯救白苗城的難民們。”


  聖姑有點不情願,卻是轉眼望見了大殿內遍地傷者,心有不忍,隻好歎氣回眸:“那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出了差錯。”


  紫萱堅定的點頭。


  顧留芳背起長劍,朝紫萱點點頭,兩人並肩疾步走出了祭壇大殿。


  大殿之外,是一片耀眼的旭日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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