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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秘藥

  一想到李玨,李希竟是不管不顧的吼了出來,這時的他,連以前一半的忍耐力都沒有。多少年來的隱忍在這一刻,盡數發泄了出來:“父親?嗬嗬,我竟不知道在父皇口中還可以聽到這麽溫暖的詞匯。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父皇,你可曾有一刻將我當成了你的兒子?”


  李希的神情很是悲涼,他的手微微發抖,快要扶不住椅子的把手。此刻的他,就像一頭受傷的小獸,極其需要安撫。可是,他麵前的是皇帝,一個永遠也不會安撫別人的人。


  在李希話音落下之後,禦書房一度陷入了沉寂。皇帝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似是不相信李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然,事實如此,李希不僅說了,還說得十分大聲,相信外間的人都聽到了吧?可他此時卻想不了那麽多,有些事情憋久了,是會出問題的。


  過了片刻,皇帝像是終於緩過神來,臉上青筋冒起,可見皇帝的憤怒。


  “混賬東西!你在說什麽鬼話!真不拿你當兒子,那你說朕拿你當什麽?”皇帝臉氣得通紅,身為一國之君該有的沉穩此時都沒有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李希的話完完全全的就是在打皇帝的臉,他又怎麽忍得住呢?而皇帝的話卻是讓李希更加的悲從中來:“我怎麽知道你拿我當什麽?或許,在你的心裏,我隻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用來製衡太子,為你帶來利益的棋子!”


  再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李希說得十分狠絕,而這樣帶來的結果便是氣得皇帝直接將硯台砸向了他的腦袋。雖然李希身子還有些虛弱,但如果要躲開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不知出於什麽心理,李希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那硯台也就正好砸在了他的額頭。


  這一砸,就直接把他的額頭砸出了一個口子,鮮血不斷的流出,很快染紅了他的臉。許是那鮮血勾起了皇帝內心的柔情,方才還怒氣十足的他麵色稍稍緩和下來,眼裏也帶上了點點的後悔之色。


  可是,他的尊嚴不允許他說出道歉的話。故而,即使他心裏頗為不好受,他也不會表達出來。頹然的坐下,皇帝看上去很是疲勞,禦書房再次陷入了寂靜。而這一次,氣氛還有凝重。


  過了半晌,皇帝倏然歎口氣,道:“罷了罷了,你不願說就算了。回去吧,找禦醫看看,莫要傷了身體。”


  聞言,李希有些怔愣,隨即又變成了冷淡:“是。”艱難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字,李希再不停留,他要趁皇帝心裏還有一點愧疚之意,回去將自己的事情辦了。


  此次吃了盈缺這麽大的虧,說什麽也要將場子找回來!

  李希出禦書房的那一刻,門口的人皆露出了震驚之色,想不到傳言中皇帝最寵愛的皇子會落得如此下場。也不知後麵,會不會有對他的處罰……


  這樣想著,眾人眼裏不由都帶上了些許同情之色,隻不過他們的身份使得他們不能說出安慰的話。


  或許是感受到了眾人的情緒,李希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堂堂一個舒親王,何時需要一些奴才來同情了?狠狠一甩袖子,李希頭也不回的離開,頂著一頭的鮮血出了宮,也沒有去找太醫治療。


  而此時的國師大殿,盈缺看著眼前的夏侯昱,神情嚴肅。


  “答應你的條件我做到了,現在,到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然,夏侯昱卻是邪魅一笑,沒有接盈缺這話的意思:“嗬嗬,真沒看出來你的心這般狠啊!對自己心愛的人都能下得去手,你說,我是不是該找神醫看看身體有沒有出問題?畢竟你下蠱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說不定我就中了你的招,你說對吧?”


  說這話的時候,夏侯昱裝作一副害怕的模樣,可眼裏卻是泰然自若。自然,盈缺不可能看不出來,隻是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是想要反悔。想到這一個可能,盈缺整張臉都黑下來了,語氣也帶上了危險:“你想要出爾反爾嗎?”


  別看盈缺隻是一個女子,從她能夠悄無聲息的給李希下蠱,還能與皇帝交易來看,她可不是一個尋常女子。夏侯昱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在看到盈缺臉色不好之後,也不由得收斂了些。


  畢竟,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若是在這裏栽了跟頭,那還是得不償失的。故此,他突然轉移的話題:“答應你的條件我自然會履行,方才也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隻是不知,你竟這般較真。”說著,夏侯昱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複又說道:“這是我大夏皇室的秘藥,保準能達成你的願望。”


  接過瓷瓶,盈缺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我隻是一介女子,自是沒有太子殿下的幽默風趣,也不懂得太子殿下開的玩笑。既然交易已經完成了,那以後,我希望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


  盈缺這話說得頗為無情,卻也情有可原。夏侯昱卻突然自尊心作祟,咧嘴一笑後道:“國師就不怕這藥是假的嗎?”


  這一聲國師叫得十分諷刺,但盈缺卻是不在意,而聽到夏侯昱這句話後,盈缺也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嫵媚一笑,一下就驚豔了夏侯昱的眼睛。不得不說,盈缺是個真真的美人兒,若是心誌不堅定的,怕是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太子殿下都不怕這裏是皇宮,我又怎會怕這藥是假的呢?要知道,皇帝現在知道我是假的,暗地裏怕是會讓人看著我,若這藥是假的,我大可把把太子殿下捅出去,到時候大夏與後唐的矛盾,可就大了呀!”


  盈缺斜眼看著夏侯昱,那一眼的風情直讓人受不了。隻不過此時的夏侯昱卻是沒時間想這些的,盈缺的威脅起了作用,他也不願再多待一刻鍾,若一個搞不好盈缺真的將他摘出去了,那他就危險了。


  夏侯昱雖是不懼後唐,但到底在後唐的地界,皇帝想要抓住他輕而易舉。而他要是被抓住,攻打天闕的大軍就不得不退回,他太子的位子也會因此不保。


  所以,夏侯昱賭不起!朝著盈缺訕訕的一笑,夏侯昱最終還是決定離開,去天闕與大夏士兵匯合。想來,最多兩日,大夏皇帝下達的聖旨就會到陽城,他現在去天闕也許正好趕得上大夏收服天闕城的時候。


  這樣想著,夏侯昱便邪笑道:“國師可不能過河拆橋,在這裏我就祝國師心願達成,與舒親王雙宿雙飛了!”


  沒有理會夏侯昱的話,盈缺隻是緊緊地攥住手中的瓷瓶。見此,夏侯昱也不氣,轉身從暗道離開了。也正是這個暗道,夏侯昱才能在皇宮進出自如。


  約莫在夏侯昱離開半個時辰後,盈缺換了一身衣裳,背上還背了一個包袱,也轉身進入了暗道。一心想要掌控盈缺的皇帝,卻是不知道此時盈缺已經踏上了離宮的旅程,而他的兒子,也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暗道直通宮外,盈缺出宮之後,沒有一絲猶豫,徑直朝舒親王府走去。她心裏自然知道李希恨死了她,可是,她手中有王牌,不怕李希會殺了她。而隻要李希喝下她換來的秘藥,就更不會殺她了……


  如此,盈缺一路疾行,迫切的神情遮都遮不住。


  很快,盈缺到了舒親王府門外。因為這次的無妄之災,李希一回到王府就吩咐加強警戒,故而門外的小廝被換成了受過專業訓練的暗衛。


  盈缺也不懼,徑直走上前,冷冷道:“我要見舒親王。”也不知是太過急切還是腦子被門擠了,盈缺竟是直接用上了要求,而不是請求,她話裏的冷意也沒有半點的掩飾。


  當然,這樣說話的後果便是,門口的暗衛皆沉了臉,看向盈缺的眼光也變得不善。不過,他們也不能忽略盈缺,當中一人便走出,以同樣帶著冷意的聲音回答著盈缺:“你是何人,為何要見我們王爺?”


  許是暗衛的不客氣惹到了盈缺,她不僅沒有收斂,還更加的張揚。或許,她認為李希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她不再需要向以前一樣卑微,所以才特別的強硬。


  在暗衛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盈缺突然灑出一把白色的粉末,那暗衛沒反應過來,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另外幾人見此,紛紛抽出手中的劍,將盈缺團團圍住:“你做了什麽?”有人如是吼道。


  而盈缺卻是哈哈一笑,盡顯囂張:“哈哈,我做了什麽,你們不是看到了嗎?今日你們若是不放我進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相信,你們也不想同他一樣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吧?”


  盈缺的話裏滿是威脅,絲毫不受周圍刀劍的影響。像是篤定這些人不敢拿她怎麽樣一般,她所做之事,所說之話,竟是張狂極了。


  但,這些暗衛到底是李希訓練出來的,雖然能力有些不足,卻也不會就這樣放盈缺進去。所以,即使有前車之鑒,他們也沒有移動分毫,繼續死死的將盈缺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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