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妹妹隻能是妹妹
某人是我的初戀，我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可她卻喜歡上了另一個男的，我有時候在想，她有沒有喜歡過我，她有把我放在心上過嗎，她也許喜歡過。
人總是這樣，總是喜歡在失去了之後，懷疑自己的過去，其實過去重要嗎？她喜歡不喜歡重要嗎？不重要的，因為她喜歡與不喜歡都已經成了過去。
人總得向前走，時光會磨滅一切的，我這樣想著舒服了很多。
我現在最該思考的，是父親的話，父親要我爭取我一直當成妹妹的小傻子，我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曉雯這麽問題，我有喜歡過曉雯，這是肯定的，但隻是兄妹之間的喜歡，在漫長的一夜，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她隻是我的妹妹。
可我不想讓老頭子失望，我看的出來，老頭很喜歡曉雯，不管是他的兄弟情誼還是曉雯的真正優秀，我決定跟曉雯交往著。我心想，我們再過些時候，曉雯找到了喜歡的人，我就可以告訴父親，這樣的話，誰都好過，父親雖然老了，但卻並不頑固，從他跟我談這件事的時候，就可以很好的證明。
不是我表現偉大，更不是曉雯不夠迷人，隻是我跟曉雯之間的關係，似乎與愛情不會有關係。曉雯是我的妹妹，也隻能是我的妹妹，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
我背著她的時候，我跟她玩的時候，我就可以感覺的到，我跟曉雯沒有像我跟雨之間的那種感覺。
我記在盧城的時候，有一次我和濤子在公園裏玩，濤子看到一個穿裙子的清純女孩，驚訝地對我說：
“許斌，這女的給我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是想上的感覺吧，人家這麽可愛，清純，你真不要臉。”
“正好不是，我想要這麽個妹妹，她太可愛了，純的像一張紙一樣，這樣的女孩，我這畜生可配不上。”
那會我覺得濤子這貨真會裝，有漂亮的女生她會想收妹妹，可一夜的思考，讓我明白，有那麽一種人，你永遠隻會把她當成親人，而不可能成為情侶，沒有理由。
清晨，我還在休息，父親已經跑步回來了，他把早餐話了在床頭櫃上，推醒了我，問道：
“想的怎麽樣了？看你這樣，是有結果了。”
“這麽急？”
“我是不想急，可我怕我那天死了，沒人管你了。”父親笑著說。
“想好了，先試試罷，感情是要培養的，現在別煩我，我要睡覺。”
我說，這幾天的時間下來，我跟父親之間的關係似乎沒變，但似乎又變了，我怕他，可是又不怕他。至少在他不發火的時候，我不怕他，覺得他蠻可愛。
“豬啊，我生了一頭豬。”
父親放下了早餐，搖著頭出了門。
歲月讓父親身上的戾氣少了，多了些頑童的氣息，我喜歡酷酷有愛的老頭子，同樣也喜歡有點老不正經的父親。
老頭子，我罵了句，我不想睡了，我起來了，我找父親鬥嘴。
我喜歡和父親下棋，他下棋的時候，喜歡說話，說很多廢話。我蠻喜歡他這個樣子，跟他胡拉八扯，反正兩個嘴特別損的人，不會沒有話題。
我跟父親一直下棋下到中午，我下棋很爛，在父親麵前，從來沒有贏過半局，父親讓我一馬一炮，我都不是他的對手，盡管我很爛，但父親跟我下棋還是很認真，按他的話說，不管對方多弱，盡全力是對人的尊重。
這天我們下了將近十局，直到中午，小姨和父親撮合的對像曉雯來了，我們才結束。
曉雯的眼圈黑著，一看就知道沒睡好，不用誰告訴我，我也知道，小姨昨天晚上一定也跟父親一樣，做了曉雯的思想工作，以我對小姨的了解，小姨一定是力勸曉雯跟我在一起。
我和曉雯一起做飯，隨便聊著家常，可是感覺卻怪怪的，似乎一下子不自然了起來。
其實我倒還好，反正早就想好了，隻是等著時間而已，可是曉雯卻似乎很在乎，很心不在焉，有好幾次，差點把味精當成了鹽放進了鍋裏。
曉雯的沉默，讓我感覺很不舒服，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飯。父親又讓我送曉雯去網吧，還在我口袋裏塞了幾百塊錢，看著老頭子皺紋變多的臉，和與他之前完全不同的柔弱表情，我是實在沒辦法不聽他話。
於是我便送曉雯去網吧，去網吧的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遇到這種事，女孩子不管怎麽想，也得矜持一些，更何況單親家庭，經曆過那麽多事的曉雯，不可能像一般孩子那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我心想，要不要跟曉雯說一下我的心思，可最後還是打了退堂鼓，如果商量，曉雯把我當親哥，那好辦了，可萬一她不把我當哥哥，她喜歡我怎麽辦，她雖然說喜歡一個男孩，可她說的男孩跟我蠻相似的，說不定就是我呢！
到網吧後，我坐在吧台旁邊無聊地抽著煙，曉雯去了衛生間，和曉雯一起上班的收營員，一個長頭發，眼睛上方有一道傷痕的漂亮女生對我說：
“你是曉雯的哥吧，你知道不知道曉雯有喜歡的男生了。”
“我不知道，她的事我從來都不問的。”我說。
“難怪，那我明白了。”女孩對我說，說話的語氣神神叨叨的，眼神也蠻怪的，那種感覺有點像我跟雨跟成情侶時店裏女生看我的表情。
“你明白什麽了？”我笑了笑問。
“沒什麽了。”
女孩說著指了指網吧後門穿著一身無領中山裝的帥小夥說：“看到沒有，那是曉雯喜歡的人。”
女孩是在告訴我，曉雯不喜歡我，喜歡的是別人，我心說，這傻孩子，跟我說就好了，跟同事說個什麽勁。
不過心裏還是小小的有些不舒服，我是那麽虛榮心強的男人，被人不信任的感覺不太好受。
我打量著那男生，那男生跟我差不多的身高，有一張四方臉，理了整齊的小平頭，留著一撮劉海，還染了色，很精神，酷酷的樣子。
“很不錯的小夥子，不過不知道家裏情況怎麽樣？配的上曉雯不，我看他有點像小混混。”
我說。
“配不上配的上，這得看人家曉雯。你說現在的大人也是的，都什麽年代了，還指腹為婚。哥們，你不會真覺得你跟曉雯合適吧？”女孩忽然問我。
我看著女孩，有點不高興了，我不喜歡跟不認識的人說太多自己的事情，這讓我想起了話多的王蓉，也讓我對曉雯有了不滿了情緒。
我在看女孩，我除了一張損嘴外，還有一雙不及我父親，但同齡人都不喜歡的陰冷眼睛。
我看著女孩，而女孩低下了頭。
當我正在腦海裏組織著語言，要對女生進行一場深刻的，有含量的思想教育時，曉雯回來了，準確地說，曉雯救了這個將會被我的損嘴傷害到的女孩。
“哥，你幹嗎這樣看小思，好像人家欠你錢不還一樣。”曉雯拍了我一巴掌說。
“沒有，開玩笑了，你上班，我走了，晚上請你吃飯。”我說，說完後我出了網吧，我不太喜歡網吧裏烏煙瘴氣的空氣。
曉雯有喜歡的男孩，這是件好事，可我高興不起來，那男孩看上去並不適合曉雯，我倒不覺得年輕人熱血點有什麽不對，隻是她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我就覺得不太好了。
人就是這樣，如果你有一個朋友，糟蹋了跟你沒什麽關係的純潔女孩，你不但不反對，而且會覺得有魅力，可你的親人，比如姐妹或者好友，看上了那個不太正經的人物，你就會憤怒，這是人性，這是自私的本能。
我出了網吧，一邊走，一邊思考著如何勸曉雯不要跟那男的，不過我很快發現，這是件很有挑戰性的事，把兩個相愛的人拆開，還是十八九歲，剛償到愛情滋味的人，是件很不人道的事。
就像我喜歡雨時，有人勸我說不合適，我會發火一樣。
在我伏羲廟後邊人煙稀少的街道的小廟裏買了包煙，決定回去跟老頭子討教，我覺得在這方麵，老頭子肯定有很好的主意。
就在這時候，我在網吧看到的那個四方臉小夥子走了過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兩個小青年，四方臉還好，穿著跟我在車站碰到的江雄的衣服一樣，無領中山，還算正統。
可他後邊的兩人就不怎麽樣了，穿著很時尚，吊襠牛仔，腰裏還掛著粗實的鏈子，留著長發，還染了古怪的顏色，絕對是父輩們接受的那種裝扮。
那三人走到我麵前，四方臉的把煙丟在地上，用力的踩死，冷冷地望著我問道：
“就是你跟趙曉雯要訂親是不是？”
四方臉的長相不錯，是那種大部分女孩會喜歡的類型。
我本來是不打算跟曉雯有啥的，送曉雯到網吧，也是父親的意思，可是我一聽他這麽說，就不爽了，挺怨恨趙曉雯的，我們一起長大的，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找幾個混混來。
“這是我的事，與你有什麽關係嗎？你管的著嗎？”我冷冷地問，怨恨曉雯在這個時候是沒什麽用的，內心裏還是有一點怕這些小混混的，但讓我就此低頭或者認輸，那是不可能的，我跟我老子有一樣好麵好強的個性。
而且從打了濤子那一巴掌開始，我對跟我年齡差不多的混混，並不像初中那麽那麽害怕了。
“我艸，你還挺牛，知道不知道，趙曉雯是傑哥的女朋友。”
四方臉後邊的一個長頭發說著，在我的胸口推了一下。
老頭子是個混混，可是對我管理卻很嚴格，總是說混混是社會上最沒出息的人。所以我對地痞流氓很看不起，也懶的跟他們理論。
而且我不太喜歡跟這種人動手，總覺得跟他們動手是件特別沒素質的事，盡管我沒素質，可我自認比他們有素質。
所以我冷哼了一身，嘲弄地搖著頭，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