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跟老頭子討論喜歡
馬飛不喜歡徐麗麗，他打心眼裏看不起做小姐的，他占便宜而已，他玩徐麗麗。他如今想甩了徐麗麗，可是又過不了良心這一關，所以他來找我，希望我給他出主義，如果我告訴馬飛，馬飛應該甩了徐麗麗，我還真做不出來。
馬飛這家夥太滑頭了，如果我幫他出主意，他離開徐麗麗，罪惡感會少一些，我才不會那麽幹呢！
如果我說應該讓馬飛和徐麗麗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合適，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和徐麗麗這樣的女孩在一起，誰願意和一個懷了四五次孕，被無數人騎過的女人做夫妻呢。
我和白雪就是很好的證明，要不我早就跟白雪發生關係了。我就不會拿蔣小雨占據了我的心靈，一直做理由了，看著馬飛的痛苦和糾結，我感覺我真幸運，沒有被精蟲衝壞了頭腦。
說到這裏，我必須承認一點，我這麽急著離開寧縣，跟這事有很大的關係，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欲望越來越強了，我越來越想睡女人了。
我怕自己真喜歡上白雪，怕跟她發生了關係後不清不楚。
回到家以後，我把馬飛和徐麗麗的事情告訴了老頭子，老頭子沒有告訴我，我做的對還是錯，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我說：
“你看到了沒有，這就叫愚昧，這就是我們寧縣混大的，沒有頭腦的孩子幹出來的事，教育啊，在我們這種窮地方，真是太需要了。如果是個有點頭腦，有點文化的孩子，一定不會像馬飛一樣，還好，我兒子你沒有這麽混蛋。”
老頭子經常這樣，他能很巧妙地把一個嚴肅的話題，變成一種玩笑的形式，在這方麵我倒是挺喜歡老頭子的這種方式，給人以輕鬆和愉快，當然我沒有學到老頭子說話的精髓，在後頭的歲月裏，我這樣說話，讓很多人覺得我很不正經，讓我給很多人留下了輕浮的感覺。
“我讀過不少書，所以我不愚昧，我有個不愚昧的老子。”
我說，我會經常恭維老頭子，我能跟的上老頭子的思維，這是經過兩年多時間的努力打造出來的，也是我蠻喜歡的一種聊天方式。
“你要是沒有我的教育，恐怕現在被小姐包養了吧？”老頭子鬼鬼地表情看著我，眉頭皺著。
我敢肯定，白雪的事，老頭子肯定知道。
“靠，我這麽帥，那是肯定的，不過我沒那麽蠢，我才不會像馬飛那樣呢。”
老頭子笑了，搖了搖頭說：“你這自戀的習慣得改改，別跟老子我說話這麽不正經，想好學什麽了沒有？”
“沒有啊，隨便報個中專吧，要不你告訴我，我應該學什麽？”
我對老頭子說，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想學什麽，就像老頭子一直說的，我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所以我活的沒有目標性。
不過老頭子這次沒有批評我的不知道，他對我說：“這方麵，我還真幫不了你，不過有一個人倒是可以指導你一下，他一會就來，你舅舅。”
“我舅舅，不是吧，你還有聯係。”我說。
我舅舅，拋棄了我們父子的那個女人的兄弟，我隻在照片裏見過的那個人，不過關於我舅舅的事，那天因為孫老五的事，出麵調和的柳南山老爺子倒是跟我說過。
我舅舅年輕的時候，也不是個好人，跟老頭子一樣，是個混混，借著老頭子的名聲，到處惹事生非，還犯毒品，惹了當時寧縣玩毒的回人老大，是我老頭子出麵才讓他活了下來。
我老頭子把他救下來的時候，又把他打了個半死，並告訴我舅舅，什麽都可以玩，就是不可以玩毒品。
我舅舅很怕我老頭子，從那以後，不玩毒品了，跟著老頭子後邊做起了生意。
柳南山說我舅舅特別有經商的頭腦，很會做生意，跟老頭子後邊做了幾年後，覺得寧縣這廟太小了，於是去了南方城市做生意。
“有聯係啊，一直都有聯係，他時常還會問問你，你舅舅人還是很不錯的，生意做的也很大，很多城市都有他的生意，你去過的市，他也有生意，說不定他見過你。”老頭子說。
老頭子從來不提我舅舅，我覺得是因為那個女人，提舅舅的時候，肯定得提舅舅的姐姐。
“早說啊，有那麽個舅舅，我不混黑社會了，跟他多好，說不定現在也成大商人了。”關於我的舅舅，我不想多談，因為談到他的時候，無論如何要談到那個拋棄我們的女人。
“閉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讓你做生意你能做的好。”老頭諷刺地笑著。
“那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要什麽，還不都是過一天算一天啊。”我反駁老頭。
老頭子跟我談話，經常會出現這種局麵，本來談的好好的，卻忽然會正經起來，我們父子聊天的跳躍性很大，起伏度也很高，小姨曾經就說我們兩是一老一少兩怪物。
“就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什麽，過一天算一天，所以一輩子一事無成，所以我想讓你知道自己做什麽啊，你先是當學徒，學人理發，可是你並不喜歡，然後混社會，可你喜歡嗎？你根本不適應那種生活，你還跟人後邊學設計，可你喜歡嗎？”
老頭子盯著我問，老頭子知道我的死穴，他經常拿自己打比方，跟我說事。
“靠，喜歡很重要嗎？”
“不重要，不重要你為什麽做夢的時候，老是喊蔣小雨，你別喊啊，你跟曉雯在一起不是很好嗎？知道為什麽我不逼你和曉雯嗎？
不是我不想，你趙天長叔叔跟我的感情多深，我就是怕你不喜歡，強扭一起，你們過的不會幸福，你看看大部分人的生活，明明不喜歡還逼著自己去做，結果一輩子活在逆來順受之中。
是，生活是這樣，很多時候與你喜歡不喜歡無關，可人總是做喜歡的事，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會幸福吧。你是我兒子，我不幸福，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過一輩子，所以一輩子啥也沒過好，所以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樣，過的不清不楚。”
“好，好，我認輸成不，我會努力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業，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我說，我很無奈。
老頭子因為又一次讓我無話可說，而高興地笑了起來，他不正經的開心，我真想揍他，同時也有種想擁抱他的衝動，可臨了我隻是瞪了他一眼，引來他的一陣大笑。
老頭子拿出了一大堆的照片，讓我認識我的舅舅，並告訴我舅舅在做一個行前衛的行業，是個特別懂市場的人。
看照片上，舅舅年輕的時候很瘦，屬於皮包骨頭的瘦，有一雙陰森的眼睛，長頭發，八十年代年青人共有的蘑菇頭發型，照片裏的他穿著牛仔，很時尚的打扮，比老頭子的個頭小一點，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那笑容是街頭混混們常帶的。
我剛看完照片，他就出現了，他比照片裏看上去要胖多了，他比老頭子要小幾歲，但看上去比老頭子還要老，理著小平頭，穿著很正規的衣服，商界精英的打扮，他把一套西服丟給了我，打量了我幾眼，對我說：
“長高了，也長大了，不錯，比你爸當年帥多了，給你買的，看看怎麽樣？”
我掃了一眼衣服，看到了的標誌，我跟白雪後邊認識幾個衣服的品牌，知道那些名牌。
“好衣服，我穿著不配，幾千的還行，幾萬的不好。”我說。
價格高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但要看什麽人穿，老百姓穿上萬的衣服，人家也會認為是假的，有錢人穿幾十塊錢的人家都說是好品牌。
要放幾年前，我會高興一陣子，但放在現在，我不會覺得他好，因為跟我的身份不配。
“就一件衣服，那有什麽配不配的，想好了去那裏上學，學什麽嗎？”
舅舅很隨意地坐在了我對麵的椅子上，跟我想象中不同，他很和藹，沒有上位者，或者長輩的那種威嚴，看我的時候，讓我感覺到很親近。
“沒想好，我老爸說，你能給我點建議。”
我說，在舅舅麵前，我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就好像我們一直有交往很熟悉一樣。後來我知道，這是舅舅的魅力，他跟誰都會有這種感覺，跟他交往的人，都會被他的親和力感染。
“我聽你爸說了，你是個心思比較重的人，你的學曆太低了，學什麽技術，也未必能有出息，基礎太差了，努力也未必有什麽用，不如學一門能賺錢的，又需要揣摩的，讓你的心思不要花在別的沒用的事情上。
攝影怎麽樣，我認識幾個朋友，開攝影培訓班的。你可能聽說過，這幾年婚紗行業發展的很好，現在南方正在流行，未來可能不錯。”
之前我學數碼設計，有意無意地是想靠近與影樓有關的事，現在舅舅來，又讓我學攝影，直接跟影樓接軌，我心想，這難道是天意，讓我跟雨靠近，難道我們還有在一起的希望不成，我經常會這樣想。
就像她離開了我，我會想，她也許有苦衷。我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會想，她看到會怎麽樣。
一個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成為什麽樣的人的人，是個可悲的人。如果單從這點說，那世界上可悲的人就多了去了。
於是我對舅舅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