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穿越回去?我不想走啊
身體裏有著克製不住的一團火,安占秋壓抑著自己,站起身退後了兩步。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擁她入懷,想貼近她,想讓兩人的體溫交融,可是現在他不能。
這裏越來越冷了,他的體溫隻會耗盡陸爾雅的溫暖,所以他不能讓陸爾雅碰自己!
壓下心頭狂跳的躁動,安占秋緩緩的站起身,他的發上身上,沾滿了一層薄薄的冰,隨著起身,“嘩啦啦”的掉了滿地。
這一起身,他的心下立刻一沉,那些懸浮在兩人身邊的綠光點,似乎在慢慢融化……
融化?
安占秋的眼神陡然一緊,視線忙的向下,看見陸爾雅已經昏昏睡過去才突然驚醒,這裏的空氣竟然有毒!他習武多年,呼吸原本就比常人慢,加上這裏嚴寒,他為了保持體力,更是放緩了吸氣,這才沒有重度的現象!
可是陸爾雅她卻……
“陸爾雅!”
安占秋按住陸爾雅的肩膀,這裏的天氣極冷,一旦睡過去,很有可能會醒不來!
陸爾雅迷迷糊糊的動動身子,腦袋昏昏沉沉,眼前發黑,全身的熱量在逐漸消散,聽到安占秋的聲音,她無力的抬起眼皮,入眼便是安占秋一張焦急萬分的臉,“安占秋?”
安占秋看見陸爾雅意識已經消散了大半,當下便托起她的下巴,見她一雙迷離的眼睛逐漸空洞無神,全身的氣血向上一湧,右手撐住她身後的石塊,借力抬起身子,扣住她的下巴,一雙唇瞬間傾覆而上!
“唔……”
陸爾雅隻覺一陣暖流瞬間襲來,驅趕了滿身的寒冷,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張開嘴巴,發出舒適的一聲歎息,這在安占秋看來,卻仿佛是一種極致的邀請,他克製住逐漸火燙的身體,運氣將真氣全都推送進陸爾雅的身體內。
腦袋的沉重感漸漸退去,陸爾雅終於恢複起意識,看著安占秋不斷的為自己灌輸真氣,心中最堅硬的一塊花地微微一軟……
安占秋……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一滴汗從安占秋的鼻尖緩緩滑落,他似乎已經到了極限,臉色白的嚇人,長長的睫毛無聲的顫抖著,陸爾雅當即反應過來,雙手攥拳,用力的推開他,“夠了,安占秋,夠了!”
安占秋被他直接推到在地上,急速的喘息著,渾身上下仿佛被人鞭笞過一般,每一次的呼吸,毒氣都在拚命的湧入!
“安占秋!”
陸爾雅衝了過去,腳下卻不知踩到什麽身子一歪,抱著安占秋的身子雙雙朝坡下滾去……
陸爾雅的世界裏一片黑暗,看不到太陽,看不到任何人,就像她穿越來這裏時一模一樣。難道,她又穿越回去了嗎?
可是……她好不想回去!
安占秋你這個白癡!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總有一天會離開的啊!
安占秋……安占秋……
你怎麽樣了……
“安占秋!”
陸爾雅驚聲尖叫著從噩夢中醒來,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好舒服。她伸出手,捏了捏大腿。
“嘶……”好疼,她還活著。
“你醒了?”
幹淨澄澈的聲音忽的在耳畔響起,她循聲望過去,安成烈正坐在案前,手捧著一本書,陽光從大開的木窗照射進來,仿佛就如同漫畫裏的定格,他沐浴在金色斑駁的陽光碎影厘,嘴角帶著能撫平一切波瀾的笑容。
很溫暖,很安靜。
“我怎麽會在這裏?”她皺眉嘀咕,忽的想到什麽,急急的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安占秋呢?他沒事吧?”
安成烈見她著急惡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擔憂,放下手上的書,緩步走過來,眼裏染了絲責怪的意味,“你怎麽還是這個樣子,總是莽莽撞撞的,去救南梅也是,真是太大膽了。”
他說完,雙手將陸爾雅按坐在床榻上,微微屈膝,跪在陸爾雅麵前,拿起鞋子,緩緩的給陸爾雅套上,“你放心,皇兄他無事,你昨日便蘇醒了,現在正在處理雲墨山莊的事,等解決後,便會來見你的。”
他的眼神很真,看不出有一絲撒謊的影子,陸爾雅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他替自己穿好鞋子,才複開口,“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在潭穀嗎?怎麽會得救?”
安成烈站了起來,嘴角掛著絲笑容,沒有回答。
看到他的表情,陸爾雅一下子便反應過來了,眼神一亮,急道:“是你救了我們?可是……那裏不是被人稱為有去無回的地方嗎?”
就連她,也覺得自己要死在那裏了。
安成烈在她的身邊坐下,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笑道:“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麽有去無回的地方,有去無回的隻是人心罷了。”
“可是那些死在那裏的士兵……”一想起那些森森的白骨,陸爾雅便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
“這些年我聽說過不少有關那裏的傳說,我也找人調查過,那裏的河水的確有毒,白天陽光照射下,毒氣全都束縛在河水裏,但晚間氣溫一旦降下來,這些毒氣便會擴散,至於為什麽會驟然降溫,那是因為潭穀四麵環山,冷氣會在那裏下沉,隻要弄清楚這一點,想從潭穀出來並不是件難事。”
安成烈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著陸爾雅,最終隻是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陸爾雅沉思了一會兒,咬緊嘴唇,“那,除了安占秋和我,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了幾分,想起季禾,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抽痛了一下。
安成烈有絲困惑,“怎麽了,難道那裏還應該有其他人嗎?”
“是季禾。”
陸爾雅胸口沉悶的難受,“他為了救我,跳進河裏去了。”
安成烈眼裏染了絲惋惜:“那河水毒性無比,想來,季天師已經去了。”
陸爾雅死死的攥著拳,按在床板上,被子都被她抓出一條褶皺來。
她真的好自責,自責到幾乎要發瘋,要不是自己沒有思慮周全,夜闖地牢,季禾就不會出事了!一想到季禾臨死前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要給自己一個耳光。
“爾雅。”
安成烈將他的身子轉了過來,按住她的肩膀,讓他正對著自己,“爾雅,我相信季天師是心甘情願的,這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需要自責。”
“可是!明明該死的是我!”陸爾雅眼圈通紅,滿是悔恨,“我就是個莽撞魯莽的女人,他為什麽要為我犧牲!這太不值得了!”
看著陸爾雅落淚,安成烈的心髒劇烈的顫抖,暖暖的指尖緩緩的覆上她的眼角,替她擦去淚痕,輕聲細語卻又無比堅定,“爾雅,你很優秀,你是這個世間我見過的最優秀最讓人心動的女子。”
“這算是安慰嗎?”陸爾雅扯出一絲苦笑。
“不是。”安成烈堅決的否定,眼裏似星夜深沉:“爾雅,因為你,季天師心甘情願付出生命,皇兄也親自去救你,這般的你,還不承認你的優秀嗎?”
安成烈的話似乎隱藏著另外一絲意味,讓陸爾雅一瞬間有些錯愕。她睜著朦朧的眼睛,看著安成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爾雅,你聽清楚了。”安成烈身子稍稍往前,按住她肩膀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力氣,他的瞳孔像是夜空一般,深邃澄澈,揉盡了世間所有的柔情,“你聽清楚了,爾雅,若當時在場的是我,我也定會全力護你平安,哪怕萬劫不複,我也在所不惜。”
說完,他忍住心頭滾燙的情思,緩緩鬆開陸爾雅,起身不再看陸爾雅一眼,閃身離開。
陸爾雅心中一團亂麻,季禾的事還沒解決,她似乎又被安成烈弄得更迷糊了,心髒急速的跳動著,腦袋像是湧進了一團霧氣,昏昏沉沉,呆呆的坐了許久許久,她才整理好衣服推開門走了出去。
還沒出院子,便看見曉燃和南梅,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在林蔭小道上,恰似一對神仙眷侶。
看到陸爾雅,曉燃趕忙跑了過來,一把拉住陸爾雅的胳膊,使勁的搖晃著,“爾雅姑娘,你醒了?”
南梅在她身後滿眼寵溺:“曉燃,爾雅姑娘身子才好,你再這麽搖,爾雅姑娘都要散架了。”
曉燃“啊”的一聲趕忙鬆開陸爾雅,回頭嗔了南梅一眼,委屈的嘟囔,“我是看到爾雅姑娘醒了高興嘛。”
陸爾雅見兩人經曆了這麽多終於走在了一起,心裏也著實為他們開心,笑道:“沒關係,我哪裏這麽嬌貴了,倒是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恭喜恭喜。”
“那得感謝爾雅姑娘的救命之恩。”南梅說完,便要屈膝而跪。
陸爾雅趕忙扶住他,“大恩不言謝,隻要雲落石不難為你們就行了。”
“爾雅姑娘你還不知道嗎?雲落石和雲家的其他人都被收押進地牢了!”
曉燃在一旁很是興奮:“聽太子殿下說,五日後,便會押送回京受審!”
陸爾雅麵上沒有絲毫的吃驚,雲落石犯了這麽大的罪,株連九族,是在所難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