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 韓府有喜
番商作亂?
大宋雖然慫,可壓製區區番商還不成問題。
更何況,韓絳也並非沒有招數。
韓絳嘿嘿一笑:“可以套牌、參股、同營。我隻是不要百分百的番商商號。一來好管理,二來我準備發牌照了,沒有海商牌照的不允許出海。我不會斷了番商,隻會,第一批牌照沒發給番商,讓他們等。”
“明白。”劉過聽完韓絳的解釋後,瞬間什麽都懂了。
韓絳這是要把手往海外伸了。
劉過對韓侂胄一拱手:“東翁,主君之計為上策,不出十年,市舶司就是下第一司,非三品以上不可擔任。”
韓侂胄懂朝堂,可以是宗師級,距離泰鬥差的也不太多。
可到貿易,他最多就是高級學徒。
既然劉過了韓絳要市舶司是妙計,他也不會再什麽。
韓侂胄道:“改之先生,譚州是險地,節夫這裏有禮了。”韓侂胄起身重重一禮,他這一禮是要請劉過在譚州要全力幫助韓絳,並且保護韓絳。
劉過起身同樣重重一禮:“東翁錯了,譚州那裏主君一人遊山玩水之間便可解決一切,隻需要在遊玩之時,抽空處理一下公務,閑時操心一下瑤民便可。以主君之才,這是事。改之會陪東翁北上金中都,東翁負責明麵上的事,我負責見不得光的事情。”
“他?”韓侂胄心,瑤民作亂,這是大的事情。
每當朝堂上聽到什麽地方有什麽民作亂的時候,沒有一個不頭疼的。
劉過自信滿滿:“主君的華夏一統論,便是地大道。”
韓絳心裏罵:我去。
那華夏一統論是哥抄的好不好,源自中華民族一家親的必修課本。
瑤民作亂,這可是實實在在,流血砍饒造反,你讓我憑一張嘴就能擺平他們,劉過,你確定你不是敵人派到我這裏潛伏的黑手?
劉過這時問:“主君,你打算從那條路線去譚州呢?”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
韓絳足足思考了一刻鍾後:“從廣州北上。”
韓侂胄聽懵了,韓安也有點傻,這路繞的也太遠了。劉過也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依劉過想,韓絳應該先到襄陽,然後從襄陽南下。
可是韓絳卻選擇了從廣州北上,為什麽?
韓絳腦袋裏記得有一個相反的觀點,在自已學到的知識中有這麽兩句話。第一句是,商業的自由結果是帶來和平。第一句是,自由貿易與資本流動可以引發戰爭。
這兩句話其實都沒錯。
因為是有區別的。
區別就兩個字:資本。
所以韓絳打算從廣州北上,不過最重要的是,先了解瑤民造反的原因。
韓絳問:“爹爹,瑤民為什麽要反?”
“誰知道呢?”韓侂胄還真不清楚。
韓絳道:“那麽,就隻有一種解釋了,就是不公。這事我要想想,不是遊山玩水抽個空能解決的,這事怎麽也要好好計劃上幾的,要辛苦的好好盤算一下。”
聽這話,韓侂胄真的驚呆了。
那一次西南各族造反朝堂上沒吵上十半個月,然後依然沒什麽結果。還是老樣子,要麽安撫,要麽剿。
韓絳自已要辛苦計劃幾。
幾!!!
韓侂胄看向劉過,劉過卻是一臉自信,因為他讀過韓絳的華夏一統論,知道韓絳對各民族融合有超出這個時代的思想。
韓侂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也罷,這次就讓那賤奴貨得意幾吧。”
劉過安慰道:“東翁,他活不了。而且還決定不了自已會怎麽死。”
韓侂胄點零頭沒話,以他的性格不了這種狠話,他隻會去作。
趙汝愚怎麽死,韓侂胄倒是打算思考一下。
作為這麽多年的朋友,而且一直以兄弟相稱,趙汝愚死的時候,韓侂胄認為自已與情與禮,應該去送一送。
正在四人準備一起大笑的時候,有敲門聲。
外麵有人報:“報主君,少君院影夫人有急事求見少君。”
急事。
韓絳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外,推開門就出去了。
影靠近韓絳後,在韓絳耳邊低語兩句,韓絳眉頭微皺對影道:“你先回去。”
“是。”
影知道,這幾臨安城有大事,而且韓家在其中牽連極深。
韓絳回到屋內,韓侂胄問:“出什麽事了?”
韓絳道:“爹爹,我這一去譚州,幾千裏,這一路上顛簸無數,我很擔心。”
“擔心什麽?”
“影,我娘子有喜了。”
韓侂胄臉上出現狂喜之色:“什麽,你再一遍。”
“有喜了。”
韓侂胄正準備話,劉過卻搶先一步:“東翁,主君。去不去譚州不重要,這事要讓趙汝愚名聲掃地。”
“不,不,這是我韓家……”韓侂胄關心家人超過了朝堂之爭。
劉過繼續搶斷:“進宮報喜,或不報喜,隻求了一個特批。我雖然不是朝,卻知道朝中有規矩,有三類人可以不受大喪限製采購補品以及珍食。他趙汝愚讓我韓府少君此時外放,可以,但我韓家少君大娘子有喜,他想幹什麽?”
話到這份上,不用再了。
韓侂胄懂。
“更衣。”
韓安立即安排。
可以,趙汝愚的馬車還沒有回府,韓侂胄就騎馬立即到了禮部。
沒什麽可的。
韓家獨苗少君正妻有喜,韓家申請禮部特批,韓家要采購魚膠、鹿茸、山珍等,還有派船出海捕魚,選上等鮮魚等等。
一句話,韓家要采購山珍海味,還有派人去捕、去抓。
其實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報備。
韓府,倉庫裏備下的滋補珍品足夠錢歆瑤放開吃十年。
可韓侂胄還是去了。
而後,韓侂胄雖然進不了宮,但卻是在宮門口寫信給慈烈太後,也就是給自已的姨母匯報此事。
這還不算完,韓侂胄又親筆寫了信,給臨安城有身份的大人物送了一份。
雖然眼下太上皇駕崩,是國喪。
可國喪也不能禁止別人生活,更何況是公爵府正妻添丁這種大事。
相應的禮製之內,大宋的律條還是有非常人性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