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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八節 沒有朋友的錢寬

  原本以為錢寬可能有什麽事,這才不和以前的朋友來往。


  現在看來,錢寬想的遠。


  屋內的韓絳聽懂了。


  這便是門道。


  一些自己在穿越前沒有接觸過,甚至想不到的門道。


  穿越前,出現失誤最多損失一點錢。


  有一身本事在,有人脈在,總有翻身的時候。


  可眼下不同。


  一個失誤有可能就萬劫不複,也會引起連鎖反應,不知道會死多少。


  看來,自己應該想的更多才是。


  韓絳坐下給自己老爹寫了一封信,把自己的想法,擔心等寫在信中。寫完信之後,韓絳查閱自己獨有的秘碼本,將信轉換成一連串的數字重新抄寫,核對無誤之後才封上了信封。


  解碼的方式,需要用到自家先祖韓琦所寫的一本詩集,一本並沒有正式印刷的詩集。


  自己老爹韓侂胄手中有。


  而且就放在老爹書房的書架上,就擺在明處。


  韓家子孫有先祖詩集再正常不過,誰也不會想到這便是密碼本。


  次日。


  占領交趾已經有二十多天,第一次正式的會議將在下午召開。


  早上的時候,接到開會通知的一半人都感覺不可思議,這樣的高級會議怎麽可能會讓他們參加。


  交趾城外南五裏,這裏是一處軍營。


  臨時駐紮了三千人。


  主將叫王爽,非宋人,漢族金國正四品武官,黃河大決堤後金國給他沒錢、沒糧。難民無數的情況下,他帶著他屬兵馬還有幾萬難民準備歸宋。被淮南東路的兵馬攔下,以民夫的名義運到了泉州,而後又在五天前給帶到了交趾。


  他到交趾頭一天,就和越人降軍的將軍打了一架,然後被李洱動了軍法,將兩人都打了二十鞭子,其親兵每人四十軍杖。


  這會他還在養傷的。


  李洱的親兵打的是鞭鞭見血。


  接到讓他參加會議的命令之後,王爽接令後有點想不明白。


  一副將上前:“將軍,不是要對咱們下手吧。”


  王爽問:“你們又幹了什麽?”


  那副將說道:“也沒幹什麽,越人算什麽東西,這地盤是宋軍打下來的,咱們祖上都是宋人,他們敢和咱們叫板。所以我安排弟兄們作些準備,也上了戰書,咱們也不欺他們,一人一根木棍,五百人,誰輸了就跪下了道歉。”


  王爽搖了搖頭:“不至於,軍中規矩,明著約架不動軍械,這事不算犯事。”


  “那,叫將軍進城幹什麽?”


  “命令上說是第一次交趾城會議,是背後那真正的大人物下令召集的。所以也不至於說拿咱們開刀。”


  王爽很鬱悶,因為他想不出來為什麽叫他去。


  論身份,他隻是金將。


  雖然祖上是宋人,可是家裏在金國生活了有三代人了。


  手上有點兵馬,但又如何。


  這點兵馬放在這裏想鬧事都不敢,能在幾天時間打下交趾城的強軍不是他們敢對抗的。


  話說越人降將也很緊張。


  打完架之後,他也不服氣。對方約架他自然是答應了,在他眼裏那些人也不是貴人的部下,也是降軍。

  事實上,還有更鬱悶的,趙雪霞。


  不止有她,一共有三位尚宮要參加下午的會議。


  在宮裏的時候,尚宮局也有過議事,這是她們內部的事情,卻沒有聽說金殿議事有誰會把尚宮們放在眼裏的。


  韓絳召集議事,這級別就和金殿議事沒差別。


  趙雪霞很清楚,韓絳眼下已經自成勢力了。


  很快,下午到了。


  議事的地方就是交趾大越國的皇宮。


  皇宮正殿中間擺了一張圓桌,而後周圍擺了一圈桌椅,每張桌子上都有名牌。


  所有人到了之後,韓絳與李洱才一起進來。


  那張圓桌上擺了三個名牌。


  中間的是韓絳,左手第一位是李洱,而後空兩個位置是施子彥。


  其餘的位置空著。


  眾人施禮後韓絳坐下,李洱請施子彥坐下後卻站著。


  李洱開口:“這張桌子還空了六個位置,並非輕視各位,而是這把椅子沒定。老夫今日坐在這裏,也並非這把椅子是老夫的,老夫隻是年齡大了,今日暫時坐在這裏。也不怕把話挑明了講,左武右文,這把椅子是辛棄疾來座還是虞公著來坐,再議,他們比老夫更能打。”


  沒有人接口,這話還可以理解。


  左武右相。


  李洱繼續說道:“右手這把椅子,雖然還沒有合適的人選,老夫今日請一人座。請!”


  一聲請字,卻沒有人來坐在這裏。


  錢寬捧了一塊靈牌放在椅子上。


  李沆看到靈牌,原本在角落作記事吏的他站出來,雙膝跪地一叩到底。


  沒錯,靈牌是陳亮的。


  陳亮有沒有相才不論,他的學術研究眼下是韓絳這邊的主導體係,也是韓絳身邊第一個死在任上的人,給一份哀榮有何不可。


  但,所有人都相信,這把椅子最終的歸屬很有可能是韓絳的嶽父。


  李洱繼續說:“而後,左手第二把椅子誰有資格坐,也不是老夫能決定的,不過莫阿麻你爹今天在這裏,有資格暫時坐下,至於能不能長座要看其他幾家是否認可。”


  李洱講的明白,這便是韓絳所說的少數民族。


  藍海直接就跳了起來:“老子能不能坐。”


  李洱搖了搖頭:“你不行,你的威望隻在你的部落,最多算你族的三分之一,其餘的各族不服你。”


  “哈哈哈,好象是這話。”藍海是一個很爽朗的人,問的直接,得到答案之後也不介意。


  李洱再指右邊第二把椅子:“這一把,今天有人有資格坐,但他沒空。這把椅子代表民,即將下種,他去巡視農區了。”


  “再說這左邊第三把,施老道的,他卻退到了第四把。老夫認為他配得上,因為匠人的工藝可改變這個天下,重視匠人也就是重視咱們的活路。罷了,第左手第三把留給能說會道的人,就古人所說的縱橫家。”


  這是韓絳要求的,他們需要外交人才。


  可惜,眼下沒有。


  李洱再指右邊第三把:“這一把給管財的人,論財還沒有誰給咱絳哥兒更能整,先空著。第四把,也是最後一把,老夫與絳哥爭論了很久,這不僅不合規矩,而且從來沒有人這樣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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