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內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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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獸荒原很大, 但上邊的虛獸更多。


  虛獸是專門生活在虛獸荒原的野獸統稱,並不獨指某一類。但這些虛獸都有統一特征:殺傷力大,繁衍快。


  雄獸間為競爭對手,它們會為了地盤而彼此爭奪, 一個地盤隻能有一名雄獸。


  徐清鈺將自己思緒曆程說了一遍,順道不斷誇初元,誇得初元沒忍住不斷笑,又忍不住和徐清鈺說得更多一些。


  徐清鈺散去小劍域,離開這地方,道:“是師父教得好。我在受聲波攻擊時,想起師父往日教導,立馬想出應對之策。”


  從遇見主獸隻能躲,到現在能輕鬆殺了主獸,小徒弟比她當年強多了。


  初元小掌拍拍他的臉頰,道:“很棒。”


  這一笑,那股殺意全部消失,隻剩下眼前一雙亮晶晶的充滿依賴與信任的眸子。


  徐清鈺似是察覺到初元的複雜心思,扭頭朝她燦爛一笑,“師父,我運氣好,遇見了主獸。”


  初元悵然若失,有種小徒弟似那飛出巢穴的蒼鷹,不會再膩在她身側。她隻能像空巢老人一樣,等待子女偶爾回來看望。


  她不必再這般時時看著,擔心小徒弟被人算計丟了命。


  小徒弟的實力,其實也夠他獨立。


  初元視線落到殺意未消的小徒弟側臉上,猛然間有種感覺,小徒弟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麵了。


  徐清鈺上前,用匕首將腦袋剖開,掏出拳頭大的虛元石。


  而此時,森寒白骨仿若不堪重負,紛紛化作齏粉消散在空中,而那巨大的頭沒了支撐,落到下邊碎肉上。


  它合上視線,徹底沒了聲息。


  主獸嘴巴還在長著,雙眼眼底亮光卻已消失,黯然無神。


  聲波攻擊越來越小,直至於無,而原地,隻剩下十幾米高的骨架,以及毫發無傷的頭。


  主獸還在持續不斷聲波攻擊,但它下邊的腿好似地震被毀的房子,崩裂成無數塊掉落坍圮。


  圍著主獸轉了一圈,徐清鈺收劍,落回初始之處。


  之後徐清鈺移步換影,再次出劍。


  徐清鈺瞬間十字化劍,刹那間揮出一百零八劍。


  殺意凝於劍尖,與主獸相接觸時似刀割豆腐,摧枯拉朽。


  那一劍仿若燦爛繁星從空中墜.落,又似半夜三更的曇花悄然開放的驚豔,快到極致,也利到極致。


  掌握了意守心劍的方法,徐清鈺頂著聲波,再次拔劍。


  本來要潰散的劍形又重新凝成,較之之前飄忽虛無,此時又凝實兩分,仿若水草,在縠紋波中,搖曳不倒。


  他頓時抱元守一,凝意為劍,一心一意維持識海劍意清明。


  仿若閃電劈開烏雲,一股清涼之意貫通百匯,福至心靈間,徐清鈺猛地明白初元這番話的真意。


  “以身為劍,以魄為意,身心魂魄,俱為心劍。”


  “劍為意使。”


  徐清鈺身形不受控製的要下.墜,識海中劍魄更是即將潰散。頭昏腦漲間,徐清鈺忽而想起初元當初教導之語。


  徐清鈺識海中初具劍形的劍魄被這聲波一震,又有潰散之勢。


  徐清鈺這時動了,同時主獸也仰頭發出一聲咆哮,咆哮中聲波不斷震動,似那鼓雷般在攻擊在人神魂之處。


  隻是它前爪用力一撕,沒能撕開空間。


  在這股劍意下,主獸眼底一絲畏懼,不等徐清鈺蓄勢成功,主獸轉身便跑。


  一股浩渺亙古的劍意從他握著的劍上擴散,卻又在擴散中鎖定眼前小山似的主獸。


  他握著劍,身上凝出一股有如實質的殺意,同時草木枯榮花開花落的幻象在這方空間內不斷閃爍。而在這繁花盛開之中,徐清鈺玉立長身,仿若修羅絕美。


  徐清鈺用小劍域鎖定這方空間,也斷掉主獸逃跑後路。


  小劍域在徐清鈺這些日子日夜不歇的吸收虛元石下,已經有模有樣了。不過因空間規則過多,不似劍修小劍域,反像是芥子空間。


  若是這主獸一直藏在虛空之中,他反倒要擔心這主獸逃跑,他無法追上,既然這主獸從虛空之後出現,徐清鈺立馬放出小劍域。


  這是主獸,可戰。


  然而麵對這般巨獸,徐清鈺反倒鬆了口氣。


  和那巨獸相比,徐清鈺猶如螞蟻一般渺小,好似巨獸一爪往下一按,徐清鈺就能被摁成肉餅。


  虛獸身形似山嶽大,這般出現,鋪天蓋地,一大片陰影籠罩而來,給人極大的威壓感。


  它猛地收回半截舌頭和爪子,“嘶拉”一聲,它將空間裂縫撕裂,巨大的身子從空間裂縫中擠出。


  虛獸後知後覺察覺到疼痛,發出一聲震吼,吼得空間裂縫都不穩。


  因為徐清鈺出劍太快,一分為二的猩紅舌頭依舊順著之前軌跡以拋物線曲線前移落地,而被劈了一劍的爪子上破了道口子,鮮血噴湧如注。


  在他身側,猩紅舌頭被劍一戰兩段,猩紅的鮮血和腥臭的涎液似酸雨般紛紛而落。這鮮血混著涎液的雨點落在野草葉片上,又順著葉片滑入地底,消失不見。


  之後落地,仰頭望向空間裂縫。


  徐清鈺一拍地麵,身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躍起,手中劍往前平平斬除,收回,又橫劈向爪尖上邊的爪子。


  “嘶拉”一聲,空間被撕開,一條猩紅的舌頭靈活地從空中彈來,舌尖之上還有倒刺,倒刺上是腥臭的碧色涎液。


  徐清鈺不等起身,手中劍貼著地皮而出,一道白色劍光似激光劃過,與爪尖發出刺目的尖銳的聲響。


  這時徐清鈺忽而睜開眼,身形在地上一滾,骨刺似的爪尖深深刺入徐清鈺剛才所在之處。


  耳邊有窸窣動靜響起,初元偏頭,收回視線,端端正正地坐好。


  她絕不是饞了。


  初元不著痕跡咽咽口水,移開視線。


  陽光打在這塊白玉上,白玉內的肉微微透明,又帶著粉沁色,有種剔透的輕薄感,像玉髓肉,讓人想咬一口,看它是不是和看上去那般口感韌道軟彈。


  不過觸目所及,側臉仿若白玉壁成。


  初元視線落到徒弟側臉上,她此時個頭小,站起來隻到徒弟耳朵那裏,這般看著,連側顏線條都不能看全。


  荒原中大風刮過,野草皆靡,徐清鈺閉眼,頭發似水草般飄動。


  初元照例不插手,哪怕察覺到了王獸,也不會吭出半聲。縱然她心疼徒弟,但她分得清輕重緩急。


  徐清鈺逃得足夠遠,盤坐在地上快速打坐,同時將虛元石吞入嘴裏,開始恢複精力——到現在,徐清鈺顧不得虛元石從哪取出的矯情,眼底心底都隻有一個念頭,那邊是變強。


  見下邊沒有元士,那道裂縫又重新合上,隨後複眼也消失在空間之後。


  徐清鈺逃後,空間被撕開一道裂縫,裂縫之後是半隻複眼。


  徐清鈺已經目擊不少第九境元士反應不及,直接身死的畫麵,現在他對空間波動的敏銳性,與初來荒原時,不可同日而語。


  這些王獸皆能撕裂空間忽然降臨到頭頂,若能及早發現還好,若是不能,就可能會被忽然出現的攻擊擊中,直接丟了性命。


  內圍遍地處處是主獸,但時不時也能遇到王獸。


  他抬頭,感覺到頭頂空間波動,再次加快速度逃離。


  斬殺一頭主獸一萬功績點,遠比斬殺小虛獸累積功績點快。


  徐清鈺不是虛空之域的元士,沒有那麽強的使命感,他會深入內域,一是為提升自己戰力,二是為快速積累功績。


  若誰修到第九境,還沒殺過虛獸,隻會被人恥笑。


  虛獸之危,虛空之域的元士從小就會被教導,而為了能削除虛獸帶來的威脅,虛空之域一代代元士都奮鬥在廝殺虛獸第一線。


  他們的目的,便是斬殺虛獸裏的高端力量。


  能夠深入內域的元士,基本上實力都達到第九境。


  皇獸危害太大了。


  至於帝獸以上的皇獸,一出現便是虛空之域全域大事,便是折損虛空之域所有高端力量,也要將之消滅。


  所幸天問城每百年都會有十二境修士在這鎮守,目的是遇見新生帝獸,能及時消滅。


  而帝獸,堪比十二境修士,遇之非死即傷。


  主獸堪比第九境修士,而主獸之上,還有王獸、帝獸、以及皇獸。


  在內域,遇見的虛獸基本上都是主獸及以上虛獸。


  中域與外域縱然有不少虛獸需要清理,但內域元士才是真的負重前行。


  虛空之域內域有不少元士基地,元士基地的建立,是為了方便深入內域拚殺的元士,讓這些元士能夠有個喘息空間,也能夠補充物資。


  “師父,我還能堅持。”徐清鈺依舊搖頭,“而且找到元士基地就好了。”


  “你太累了。”初元搖頭,“雖說修士無需睡眠,但極致疲憊下,深度睡眠是最好的恢複方式。你這一月,除了略坐坐,還沒休息過。”


  初元想星元界了。


  而且初元雖然不說,但徐清鈺知道,初元是想讓他快些積攢完功績,好回星元界。


  “不,師父,我很喜歡這裏,極限突破很適合我。”徐清鈺搖頭拒絕。


  初元望著滿臉疲憊,已經足足一月沒有好好休息過的徐清鈺,道:“小徒弟,你要不要先回城?”


  現在陪在徐清鈺身側的,隻有初元。


  徐清鈺之後將玉佩收回儲物戒裏,沒有再拿出來。


  小紅鳥受不了隻能看不能動手的刺激,早早的跟徐清鈺討要了藏書器,回到玉佩內。


  虛獸天生掌控一定空間規則,能無聲無息地從空中躍出,若不是他擁有空間靈根,又修習了空間劍道,對空間十分敏銳,也不能提前發現虛獸。


  在內域,徐清鈺起初還有時間做飯菜,後來幾乎都在戰鬥中度過,往往坐下休息片刻,便不得不忽然跳起,對戰那不知打哪兒忽然出現的虛獸。


  等到了內域,元士驟然減少,許久都遇不上一個。


  越往裏元士越多,虛獸實力也越強,不過也隻限於外中域。


  這樣稱得上冷漠的行為,卻是徐清鈺最喜歡的距離感。


  路上偶爾遇見元士或者修士,彼此都遠遠避開,沒有打交道的意思。


  徐清鈺保持著一日三餐的習性,一路往草原深處走。


  雖然和初元一比,就是高檔品和地攤貨之間的區別,不過她滿足了。


  小紅鳥樂淘淘的,她竟然也有,小徒弟也懂得孝敬她了,不容易啊。


  之後,又取出不足巴掌大的小布袋掛在小紅鳥脖子上,道:“你的肉脯,慢慢吃,吃完就沒了。”


  徐清鈺將切好的肉脯用罐裝容器裝了,遞給初元,道:“師父,你慢慢吃。”


  初元坐回徐清鈺肩側,瞧見這一幕,感慨小徒弟真賢惠,真是宜室宜家。


  弄髒的碗筷用清潔符清洗幹淨,初元用的小碗徐清鈺又用靈水專門洗了幾道,之後才晾幹收好。


  “師父。”徐清鈺走到初元身側,見桌上已經吃幹淨,開始收拾東西。


  說話間,徐清鈺重新出現在地麵,小紅鳥視線在徐清鈺手上掃過,沒見到虛獸肉,眼底閃過失望。


  初元點頭,“我讓徒弟加快狩獵虛獸、獲取功績進程,你被擄走良久,確實該回去給你父母報個平安。”


  她眨眨眼,望著天際,好似這樣就能看到自己父母一般,“我都幾千年沒見過我父母了,也不知道他倆想不想我,有沒有給我生個弟弟妹妹。”


  “回仙界。”小紅鳥開口,“這虛空之域回仙界也方便。”


  “少不了你的。”初元放下白瓷碗,“凰寶寶,我還沒問過你,你是以後一直跟著我,還是將我肉-身和大狗神魂吐出來後,就直接回仙界?”


  小紅鳥眼珠子轉了轉,對初元小聲嘀咕道:“我看小徒弟做了肉漬和肉脯,可以拿出來做零食吃嗎?”


  初元想了想,又道:“還是別了,小徒弟做菜也辛苦,嚐個鮮就好。”


  “也得碗大。”初元繼續慢條斯理地舀著吃,“別著急,這兒什麽都少,就肉多,管你吃個夠。”


  小紅鳥失望,“小徒弟沒多給你?”


  “就你吃得快。”初元將碗遞給小紅鳥看,“我這本來就不多。”


  小紅鳥將最後一點軟肉吃幹淨,湊到初元身側,道:“你這看起來好好吃。”


  初元搖頭,“這還隻外圍,虛獸對他造成不了威脅。隻要不是遇見主級虛獸,小徒弟安然無恙。”


  小紅鳥這時抬頭瞧了一眼,問初元,“你不擔心小徒弟?”


  徐清鈺收劍,整個人似衝天炮般拔地而起,不過瞬間就消失在空中。


  那雙巨大眸子眨了眨,那隻毛絨絨的爪子散去虛影,另一隻更大的巨掌以更快的速度拍來。


  徐清鈺劍尖一指,細細的劍尖和巨大的爪子相碰,就想一根竹竿撐起一棟樓房,光是看著就驚心動魄。


  天空中空間波動了片刻,一隻毛絨絨的巨爪和一雙大眼探出,毛爪一拍,拍向下邊徐清鈺和初元小紅鳥。


  這是小徒弟的曆練,她倆在旁吃吃喝喝就好。


  小紅鳥和初元繼續吃肉,沒有理會。


  徐清鈺這時放下碗筷,抬頭望天。


  “所以我也隻想想。”初元吃完麻辣肉,才端起肉羹用勺子慢慢吃。


  小紅鳥百忙中抬頭道:“初元,那個時候小徒弟還沒出生呢。”


  徐清鈺失笑,“師父,我也想一直跟著您。”


  “哎,要是幾十年前我在虛獸荒原時,能將你一道帶上就好了。”初元開口,“當初我望著這些虛獸肉,可饞死了,卻沒那手藝做。幸好當時我想著要給我師侄他們帶特產,買了不少肉醬帶上。我用生肉片蘸著醬吃,勉強算是嚐了鮮。”


  徐清鈺靦腆一笑,又夾了幾塊小小的肉片放到初元碗裏,“師父,喜歡吃就多吃點。”


  她想了片刻,覺得幹癟癟不能表達這美味,又念了句詩,“釅白不足誇,人間味無雙。”


  初元秀氣地用兩根筷子夾起麻辣虛獸肉放到嘴裏,對小徒弟豎起大拇指,“手藝很不錯,很好吃。”


  荒野環境簡陋,許多食材處理不能進行,不過虛獸肉極鮮,可補足其餘不足。


  做了麻辣虛獸肉後,徐清鈺將剩餘的虛獸肉一半漬一半蒸了。


  小紅鳥猛點頭,心底盡是對初元的羨慕,收了這麽個小徒弟,簡直口福享不盡。


  初元拍拍她的頭,道:“待會兒多吃點。”


  在油爆炒香料時,小紅鳥在旁不斷咽口水,“好香啊,真的好香啊。”


  這種虛獸肉肉質非常嫩,入口即化的那種,其實最好的做法是蒸,或者做成肉羹,可是初元想吃麻辣口味,徐清鈺不忍初元失望。


  徐清鈺翻出平底鍋,油加熱,加花椒薑蔥等調料爆炒,之後過濾調料,油與切成段的虛獸肉再次爆炒,之後加上其餘配菜香料,再將炒熟的虛獸肉裝盤。


  反正小徒弟一向懂事,為了變強,能克服心理障礙的。


  行吧,初元本來還想讓徐清鈺將腦花當做豆腐花,別有心理負擔的,既然小徒弟沒吃過,初元幹脆閉了嘴。


  “沒吃過。”徐清鈺搖頭。


  初元瞧了徐清鈺一眼,道:“你吃過豆腐花嗎?”


  一想起這塊虛元石,是從虛獸腦花裏挑出來的,他就沒勇氣往嘴裏放。


  徐清鈺一頓,收起虛元石,道:“師父,我還是收集多了再吃。”


  “對。”初元點頭,“吃了吧。”


  徐清鈺用手帕將虛元石擦幹淨,遞向旁邊的初元,問:“師父,是這個?”


  無色透明的虛元石在腦花裏藏著,幾乎和腦花融為一體,肉-眼難以辨別。徐清鈺挑來挑去沒找到,後來嫌煩,幹脆釋放出小劍域,將腦花過濾出去,留下裏邊的虛元石。


  “哎?”徐清鈺不料虛獸還有這個好處,他按初元吩咐,用普通的法器劍劃開頭,在裏邊翻找。


  初元指指那虛獸的頭,對徐清鈺道:“小徒弟,剖開那虛獸的頭,裏邊會有拇指蓋大小無色透明的虛元石,吸收虛元石,會對空間規則領悟有所助力。”


  “沒毒。”初元搖頭,“這類甲獸的毒素,都匯聚在頭頂毒囊裏,裏邊的肉純淨剔透,全是能量。”


  小紅鳥又望望初元,道:“有毒啊,這也敢吃?”


  初元站在小徒弟肩上,盯著地上那個巨大的龍蝦頭,有些遺憾地開口,“太大了,不然做麻辣小龍蝦最好。”


  小紅鳥目瞪口呆地盯著徐清鈺手中的鍋,不可置信地問:“小徒弟,你要吃啊?”


  虛獸頭部這時才掉落在地,翻滾一圈,靜止不動。


  徐清鈺身形連閃,將掉落的白透軟-肉接住。


  虛獸在空中身形一僵,之後外邊鱗甲碎成齏粉,而裏邊白軟剔透的嫩-肉成段往下掉落。


  他取出一隻鍋,等著虛獸解體。


  徐清鈺眸子微動,腳步一錯,連出十幾劍,之後又回到原地。


  它失去兩隻大鼇,上半身的小足同時舉起,上邊閃爍著淺藍色毒素。


  虛獸全身帶甲,長約一米,頂角有須,光看外形,很像大龍蝦。


  徐清鈺沒有看那飛出的大鼇,而是劍往下一插,劍氣在荒原土地似波般無聲疾行,彈指間藏在土裏的整隻虛獸被劍氣從地裏挑出,露出自己真麵目。


  淺藍色毒素與草原上的草地相接觸,草色愈發幽碧,顯然那毒素對荒原的野草來說,不是毒,而是養分——荒原上的野草,早適應了虛獸毒素的環境。


  一道絢麗到極致的劍光在空中閃爍美麗的弧度,劍光未消,兩隻大鼇齊根斬斷,在空中高高揚起,劃出一道長長弧度後,落到草叢之上。


  徐清鈺察覺到動靜,疾馳而退,同時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


  若被這大鼇夾實,徐清鈺腰都會被夾成兩段。


  大鼇劍利齒森寒,淺藍色的毒素似海水般深幽,在陽光下反射著寒涼的煞氣。


  徐清鈺在草原上行走沒幾步,便有虛獸從土中鑽出,兩對大鼇夾向徐清鈺腰部。


  到底,虛獸之害,遠甚外域修士。


  再之後有外域修士來虛空之域遊曆,搶占本土資源,虛空之域元士見之即殺,後發覺得不償失,遂改變主意,以天問秘境為誘,哄外域修士前往荒古城,為虛空之域做貢獻,如此皆大歡喜。


  既享安寧,便得為這安寧獻出一份心力。


  被荒古城護住的各域城鎮,每名元士一生都得前往荒古城服百年兵役,時間可靈活安排,不得推脫逃避。


  虛空之域的先輩瞧出虛獸的危害性,攜手將虛獸從虛空之域各大區域放逐在虛空荒原,並修荒古城, 全域抵抗虛獸。


  若任它們自由繁衍, 虛空之域遲早成為虛獸天下, 修煉資源被它們吞吃殆盡,最後虛空之域物種大滅亡。


  虛獸無物不吞,地皮土壤礦物虛獸元士修士, 都是它們的食物。


  若僅僅會發生虛獸潮,也不會讓元士這般如臨大敵。


  所以,幼崽生存率極高, 若不加以遏製,虛獸將泛濫成災,形成虛獸潮。


  因虛獸間不具有生殖隔離,一發後雌獸往往會懷孕,雌獸生子, 其餘虛獸會自發避讓,不會吞食幼崽。


  而雄獸地盤上的雌獸雄獸不會驅逐, 雄雌獸遇上後, 會當場來一發,之後各走各道。


  徒弟還是很需要她的,她脫不開手。


  至於空巢老人,那是什麽?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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