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
最快更新殺妹證道男主是我徒弟最新章節。
不似其餘草原風吹草低, 草木遮擋,荒原上的草叢都矮矮一叢,視線遼闊,毫無障礙, 望遠極為方便。
所以隔了百裏,徐清鈺很清楚地看到遠處城牆圍築,一根杆子筆直插雲, 杆子之上, 還有紅旗飄揚。
這長杆和紅旗, 在草叢上極為顯眼,能讓元士一眼瞧見。
徐清鈺以為自己這一笑,能安撫住初元,卻不知道,自己口舌耳眼耳,全都被這聲波沁出鮮血。七竅流血麵目猙獰,笑比不笑更可怖。
他雙目晶亮,眼底閃爍著變強的野望,他溫柔地開口,“師父,你教過我,要迎難而上。我感覺,殺了它,我能劍意化形。”
徐清鈺緩解這道聲波突襲,點頭。
甘涼沁人。
初元的聲音好似叮咚泉聲,清晰地在徐清鈺識海內響起;又似流水潺潺,很好地扶平虛獸聲波帶來的攻擊,猶如夏日炎熱,喝了一口山泉水。
初元歎息一口氣,問:“還是要力鬥上品王獸?”
他封了耳識並不管用,那清嘯巨響充斥腦海,好似整個世界忽然失聰。
清嘯聲響,超越人耳承受的極限,徐清鈺雙耳不由得滲出血來。
藏在空間裂縫後邊的虛獸視線落到尾巴上的寸毛上,忽而發出清嘯。
那尾巴上覆蓋著細碎整齊的鱗片,劍光打在這些鱗片上,迸濺出火星,卻傷不了鱗片分毫。
然,也隻鬃毛寸斷。
旋刀平推速度極快,光似地衝入鬃毛叢內,彈指間幾米長的鬃毛如被打碎打薄的頭發一樣,寸寸碎斷。
天際,那條尾巴再次從裂縫中探出,鬃毛根根深寒分明,徐清鈺立於空中,手中長劍在空中化個十字,十字劍光似高速旋轉的旋刀平推著前進。
天際裂縫已經消失,什麽都瞧不見,他們收回視線,繼續列隊整齊,往基地跑。
以前他們認可徐清鈺,是因為徐清鈺戰鬥第一線,現在他們認可徐清鈺,是因為他對他們有恩,這恩情,他們記在心底。
其餘諸人同時望向天際,心底暗暗祈禱徐清鈺無事。
“是雅鈺公子救了長官。”當頭那名九境修士開口。
逃跑的軍隊同時停下腳步,視線落到長官身上,又望望天際。
不過慶幸的是,他還活著。
長官被楚妍摁滅燃燒的元靈,瞬間元靈反噬昏迷了過去,此時倒在自己下屬懷中,麵色蒼白無血色,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天降長官?
逃跑的士兵:“……”
她伸手一拍,摁滅指揮官身上的金火,並順手一拋,將這指揮官拋進軍隊行伍裏。
初元不語,以行動回答了徒弟的問題。
徐清鈺望向初元,問:“師父,他還有救嗎?”
隨後他急道,“雅鈺公子快走,這上品王獸你對付不了。”
那金球瞧見徐清鈺,驚道:“雅鈺公子?”
徐清鈺掌控些許空間規則,後發先至,追上雲層中那個金球。
對於這些士兵的懷疑與擔心,徐清鈺全都不知道,他腦中隻一個念頭,衝!
“雅鈺公子?”那些士兵驚呼,眼底都閃過震驚,雅鈺公子才第五境,就算他再逆天,也不能對上上品王獸吧?
他總算趕到裂縫下,身形一閃,也衝向那道裂縫。
“多謝。”徐清鈺得了他們提醒,沒有如他們預想那般轉身就逃,而是繼續衝向虛獸下方。
受傷輕的抱著受傷重的,有條不紊地撤離,並朝徐清鈺大聲喊道:“雅鈺公子,快走,是上品王獸!”
其中一名九境後期元士一抹眼淚,道:“走,不能讓長官一番苦心白費!”
“長官!”下邊士兵盯著那個似太陽般飛升,且越燒越小的金色火球,眼底全都眼淚。
他抬頭,整個人化作一個金球衝向那道裂縫。
“滾。”指揮官怒吼,“我曾是劫匪,你們這些人以前還曾被我劫過,不是一個個恨我恨得要死,怎麽現在一個個的哭喪著臉?滾啊!”
還活著的士兵盯著燃燒著金光的長官,雙眼含淚,“長官!”
這一切發生速度極快,快得那群士兵完全反應不過來。
那尾巴以更快速度往後退去,消失在裂縫之後。
尾巴撞上指揮官身上金光,瞬間金光似帶纏上尾巴鬃毛。
他竟燃燒自己的元靈,來為後方士兵爭取逃跑時間。
指揮官目眥欲裂,身上金光迸出,大聲道:“全體都有,逃!”
頓時有實力稍弱反應不及時的士兵被刺穿頭顱、化破喉管,受到各種致命傷,倒在同袍之上。
他手中長矛還未觸及尾巴鬃毛,便斷得粉碎,而尾巴帶起的空間亂流,似蝗蟲過境般,撲向他身後的士兵。
上品王獸,相當於十一境元士。
指揮官是十境大修士,麵對上品王獸,卻毫無還手之力。
隻是,他距離軍隊太遠,而王獸來得太快,他隻能看著王獸尾巴再次拍碎那道流光,並擊向當前指揮官。
本來提前警戒便已做得足夠,可是這是上品王獸,他若不上前搭把手,這群八境九境修士,全都得死在這裏。
徐清鈺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可是他對保家衛國的士兵一向很有好感。所以對於這群可敬的元士,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徐清鈺加快速度,同時與初元道:“師父,是上品王獸,他們對付不了。”
身後能站起的士兵同時舉起手中長矛,再次流光匯聚。
說著,再次舉起長矛。
指揮官再次站直身子,大聲道:“各就各位,結陣!”
那天外尾巴拍碎長矛,又繼續衝向指揮官這群軍隊,尾巴上鬃毛根根如長針直刺,破空之聲在這草原上嗶嗶作響,將風聲壓製地全無聲息。
長矛軍勢與尾巴相觸不過一秒,便碎成星點消失,而長矛消失的瞬間,下邊軍隊身不由己地後退一步,七倒八歪,陣型頓時亂了。
那流光匯聚的勢衝天而起,化作更大的長矛刺向那掃來的尾巴。
遙遙望去,瑰麗壯觀異常。
無數流光匯聚與指揮官的長矛上方,那是軍隊的氣勢,是軍魂。
“殺——”指揮官拔矛而指,他身後所有的八境和九境修士同時指向上方。
他們剛列好陣,一條巨大的尾巴從天際飛來,仿若天外飛山,攜毀天滅地之力。
對於徐清鈺的提醒,這些人沒有任何懷疑,當然,也幸好沒有懷疑。
軍隊令行禁止,指揮官下令的瞬間,軍隊就以布陣完成,他們持矛而立,嚴陣以待。
“八境,後退,九境,上前,結陣!”最前方的指揮官立馬下令。
那邊還在閑談的士兵們猛地從地上跳起,警戒地盯著上方。
他聲音用靈力擴散,空中又沒有什麽阻攔,這聲提醒很輕易地被那邊軍隊接收。
他剛剛判定,就扭頭對那軍隊大聲喊道:“王獸,警戒!”
隻有王獸才有這樣的速度。
天際中空間隱隱有裂縫撕裂,撕裂速度十分迅疾,徐清鈺肯定,那必然是王獸。
那邊兩位士兵還在互相鼓勁,這邊徐清鈺猛地抬頭望向天際。
“會有的,隻要好好練。雖然劍士單兵第一,但我們也不差。”另一個士兵安慰他道,“你短短七百年就到了第八境,隻要明年再去一趟天問秘境,回來就第九境甚至第十境,前途無量,無需羨慕旁人。”
見徐清鈺扭頭就走,當前第八境士兵忍不住欣羨道:“不知我什麽時候,有雅鈺公子這麽強的實力。”
不過誰都比不上徐清鈺,誰讓徐清鈺修為隻化神呢。
徐清鈺在內域名聲算是響亮的,應該說,那些單打獨鬥還一直活著的元士或者修士,名聲都很響亮。
那邊軍隊士兵正坐在草叢上休息,瞧見徐清鈺,也沒有出聲喊人。
多人合作,更安全。
除了軍隊,草原遊勇也都是聯合起來,如徐清鈺這般單打獨鬥的反倒並不多,畢竟內域虛獸實力強大,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時刻都能保持警惕,且不會累不會受傷。
這便是合作的力量。
而第九境的士兵聯合起來,更是能斬殺王獸。
軍隊裏的士兵並不全部都是第九境以上,有不少都是第八境,不過這些第八境元士聯合起來,爆發出莫大威力,能與王獸抗衡。
前頭有軍隊駐紮,徐清鈺遙遙見了,換過方向避讓。
徐清鈺好似有所明悟,又好似隔了一層,點點頭,沒有再問。
就如皇帝與權臣,不能掌控權臣,就隻能被權臣掌控。
掌控這詞,本身就需要強大心性,一個沒有自我堅持性格懦弱者,是不能做到掌控的。
“不錯,到最後,修士該做的,便是對道,以及對規則的掌控。”初元摸摸徐清鈺的頭,抬頭望向前方,繼續道,“所以我強調心性,心形軟弱者,不適合走上這一條路。低階時還好,還能用修為增強實力,可是到了高位,掌控規則掌控道意,心性就不能有半分偏差。掌控,非大毅力者不能做到。”
徐清鈺笑了笑,提出自己疑惑,“師父,是不是越到上邊,修為不重要,對道的感悟以及理解更重要?”
初元拍拍手,誇道:“不錯,越來越棒了,你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路,不符合傳統劍修,但適合你。”
預判、洞悉,他就是絕對掌控,掌控自己,掌控對方,掌控節奏。
這不僅僅對修士元士有效,對虛獸也有效。
當他控製到達入微之境,他驀地明了,如何用劍才最適合自己,以及通過觀察對方肌肉微動,而來預判對方招式。
徐清鈺明了,初元為何一直強調要掌控自己身體,掌控每一寸肌肉筋骨,讓身體隨自己意念而動。
他出劍收劍愈發幹淨利落,每一劍都恰到好處,也最省力,而他對自己身體的控製,也到了入微之境。
基礎劍招的好處,在這些年廝殺中方顯出威力來,疲憊到極致時,基礎劍招能讓他戰鬥得更久。
劍道境和修為沒有明顯提升,但實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這十年徐清鈺一直都在內域廝殺,沒有回過內城,他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強。
徐清鈺將虛元石從虛獸識海中掏出,又割下味道最好肉質最鮮嫩的部位,離開此處。
而他身後,龐然虛獸轟然倒地。
徐清鈺再次收劍,劍尖上的鮮血凝成一線掉落在草叢上,被土壤吸收。
歲月容易過,倥傯又是十年。
一月後,徐清鈺出關,離開基地。
再次刷了功績牌後,跟著辦事處員工前往閉關所。
徐清鈺花了一天時間處理完這些雜事,在初元催促下,去辦事處將房錢結了,之後又申請閉關。
她身形一動,坐回徐清鈺肩上。
初元無奈一笑,“行,去吧。”
“我知道,但是我想著師父吃不好,閉關也不安穩,師父就當是安我的心了。”徐清鈺直視初元,眼底寫滿執拗。
“雅鈺,為師並不重口腹之欲。”初元心內歎息,開口道。
徐清鈺乖巧地點頭,嘴裏的話卻不那麽乖巧,“師父,我去外邊逛逛,看有什麽水果和食材,等我給您做好零食之後,再去閉關。”
一下子從溫馨日常變成師徒教學。
徐清鈺:“……”
初元點頭,道:“既然醒了,就去申請閉關之所,梳理一下這些日子所得。”
徐清鈺起身,湊向初元身邊,問:“師父,肉脯吃完了嗎?”
初元正躺在二樓陽台的搖搖椅上閉目養神,察覺到徐清鈺視線,扭頭道:“小徒弟,你醒了。”
他偏頭,第一時間看向床頭的娃屋。
半個月後,徐清鈺睜開眼,神清氣爽。
這一睡,就睡了半個月。
徐清鈺強壓下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收回視線,雙手交疊躺在床.上,閉目入睡。
徐清鈺盯著那雪白被子和黑色的頭以及下邊的雪白枕頭,不知怎麽忽然想起夾饃,雪白的饃饃裏邊夾著黑色醬料,和眼前真像。
徐清鈺瞧見,初元躺在小床.上,雪白色的被子蓋住她的身子,隻露出個頭,而裝有肉脯的罐子放在床頭櫃上,觸手可及。
初元沒有拉窗簾,透過鏤空窗戶,可以瞧清房屋裏邊情形。
徐清鈺回到房間時,初元已經回到娃屋二樓,在木床.上入睡。
徐清鈺感慨,長大其實也沒那麽好,還沒好好享受師父的愛護,就被師父趕走獨立了。
他已經化神,初元將獨劍一脈的藥浴方子都傳給他,不再特意為他配藥,這些都要自己來。
徐清鈺扭頭看了初元兩眼,走到隔壁房間。
她又不是什麽小孩子,吃不到糖就哭鬧。
初元拍拍小徒弟的頭,道:“操心那麽多幹什麽,趕緊去泡藥浴。”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取出肉脯罐子遞給初元,歉然道,“委屈師父吃肉脯了,果脯還有甜糕暫時沒條件做。”
“好。”徐清鈺沒急著拿娃屋,而是先將房間清潔幹淨,之後再拿出娃屋,放到床頭邊上。
初元開口,“娃屋呢,我也許久未曾睡了,趁現在美美地睡一覺。”
徐清鈺問:“師父,那你呢?”
初元摸摸徐清鈺的頭,道:“你先藥浴,錘煉筋骨,之後再睡一覺。”
他用功績牌在門口側邊的凹槽刷了一下,見院子結界升起,才轉身往裏走。
徐清鈺看了兩家,見裏邊擺設什麽的都一模一樣,便不再繼續看,直接選定落腳。
有人居住的院子外邊設有結界,不能看清裏邊情形,無人居住的院子,院門關著,可以清楚瞧清裏邊景色。
安民街上全是一進院子,整整齊齊的,似切好的糕點一樣。
徐清鈺穿過商業街,過了橋便到了安民街。
本土第五境元士,多在外圍遊蕩呢,這位卻在內圍如魚得水,不能比不能比。
以前他還不忿能進虛空荒原的外域修士比他們本土同階元士厲害的結論,現在瞧了徐清鈺,他對這個結論深信不疑。
外域修士都這麽厲害嗎?
進入內域沒死不說,還賺了那麽多功績點。
等徐清鈺身形看不見了,那元士才收回視線,小聲嘀咕道,“看他實力也就化神,相當於我們第五境,怎麽這麽厲害?”
“謝謝。”徐清鈺朝著元士點點頭,轉身離開。
“離開時再來這刷功績,結算房費。”元士再次開口,“這邊商業街有店鋪,裏邊什麽都有,可用功績交易,外邊元士擺攤自行交易,真假不論,後果自負,祝您在基地住得開心。”
徐清鈺再次點頭。
“暫住旅社都在安民街,挑間空閑院子,用功績卡在門側刷一下即可入住。一日一百,最多隻能停留一個月。若是閉關,需再來這,換專用的閉關室住,閉關不受一月限製。”元士將功績牌遞給徐清鈺,道,“希望你能諒解,我們基地致力於服務廣大元士,但基地隻是休息港灣,不是長期避難之家。”
徐清鈺點頭。
徐清鈺走了進去,將功績牌遞給那元士,那元士刷了後,見徐清鈺玉牌上還沒過記錄,問:“第一次來基地?”
一些從廣場走進來的元士邁步走入,將功績牌遞給那第八境元士,第八境元士將功績牌放到旁邊刷一下後,又還給那元士。
通過敞開的門口,能看到裏邊擺設,靠近門口的位置擺放一隻長桌,長桌後邊坐著一名穿著製服的第八境元士。
那家閣樓外邊擺放著一塊一米高的石頭,石頭上寫著“紅旗辦事處”五個大字。
徐清鈺左右掃視一眼,往小攤後邊的其中一家樓閣走去。
在內域待上個一年,再怎麽軟弱的元士,也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也是,常年廝殺第一線,心態不好的,根本熬不過去。
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眉宇間盡是堅毅與自信,沒幾個麵容愁苦的。
街上氣氛很輕鬆,街道兩旁元士扯快布放到地上,就是一個小攤,街上行走的元士發現心儀之物,駐足詢問價格。
徐清鈺不適地皺皺眉,等適應這吵鬧後,他才繼續往前走。
踏出廣場,邁入那筆直的長街,之前屏蔽的喧囂聲音一下子全都納入耳中。
他們的武器,永遠都隻會指向虛獸。
虛空之域的元士說可惡十分可惡,他們仁義道德什麽的都很淡薄,為達目的可不擇手段;可是說他們可敬,卻也真可敬,無論那元士什麽脾性,到了虛獸荒原,他們會收起算計,放下仇恨。
初元還記得,他說這話時十分冷靜與漠然,好似似在虛獸之口,是件光榮的事。
虛獸一日不除,誰都無法逃避。
那人喝一口酒,搖頭道:“這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命運。”
初元曾問,“看著家族成員一個個死在虛獸之口,可曾後悔沒送他們出荒古城?”
她還記得,世代生活在荒古城的一個世家,從第一鏡到十二境,一個不漏,全在虛獸荒原殺虛獸。他們家族的孩子,從拿起武器起,就開始進出虛獸荒原。
有不少修士,從第九境後,就一直駐紮在荒古城,從沒離開過。他們是虛空之域後方安穩的定海神針,是斬殺虛獸的中流砥柱。
“是啊,是可敬。”初元感慨地開口。
不管什麽世界什麽背景什麽年代,保家衛國之人,都是一群可親可敬之人。
徐清鈺重新邁開腳步,對初元道:“師父,這兒的人,還是挺可敬的。”
兩人就這般搭話,一見如故,相攜著往裏走去。
另一人抹幹眼淚,點頭道:“是啊,一切苦累,都有了意義。隻要攔住了虛獸,後方元士都可以安穩生活。”
說佛係不是,說不佛係,但又挺佛係。
他們會替他家人報仇,但不會恨。
他們願意給家人一個安穩環境,但家人運道好壞,他們又全都能坦然接受,哪怕家人被人算計而死。
而不會認為是自己來虛獸荒原,才導致自己家人遇險救援不及時,更不會怪罪虛空之域太亂,讓他家人不能平靜生活。
虛空之域的元士,想法很奇特,他們願意為了家人來前線廝殺;但若是家人死在其餘元士手裏,他們卻又認為這是尋道途中該有的經曆,他家人會死,是與道無緣。
他在前線多殺幾隻主獸,後邊他家人過上安寧生活的幾率就更大幾分。
那些出入幾次基地的元士瞧見這一幕,笑道:“震撼吧?我第一次來基地時,也這般感情複雜,覺得自己一切付出,都有了意義。”
有的元士,甚至眼角含淚,滿臉感動。
他們都如徐清鈺這般,初次來到基地,仿若渴遊許久的旅者發現綠洲、深山迷路多時的行人發現世外桃源。
除了徐清鈺,還有不少人也站在廣場上往那邊望,腳底躊躇不前,似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好似自己闖進去,就將滿麵風霜與危險一並帶入,會打破眼前的安樂祥和一般。
徐清鈺腳步不由得放緩,望著眼前明明喧鬧人聲鼎沸卻聽不到任何聲響的市井畫卷,定足站立,不忍破壞這副祥和畫麵。
基地這建築布局規劃,真的很高明。
它能鬆懈元士全身重擔,給人一種心靈放鬆感,好似明明白白告訴元士,到了這兒,你是安全的,什麽都不用怕,讓元士找到心理歸所,安全港灣。
常年生活在危險中的人,最容易被打動的,便是這種日常,平靜又幸福。
這一幕,很輕易讓元士放下心防,一下子從危險中脫離出來。
閣樓前方的空地上或坐或站著修士,毫無高人氣息地自在仰臥,生活氣息很濃,猶如凡間市井,熱鬧而充滿人氣。
城門往裏走空出一大片空地,地上鋪了石板,平整幹淨,空曠無人。而空地之後,是一條筆直的街道,街道兩側是儼然美觀的房屋閣樓。
基地是一處小型城鎮,外邊有城牆,城牆是飄蕩的紅旗,紅旗下有穿著鎧甲的士兵在站崗巡邏,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虛獸。
離得近了,能瞧清基地全貌。
徐清鈺點頭,心情不錯,步伐輕鬆。
初元摸摸徐清鈺肩側頭發,笑道:“小徒弟,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們可以任自己陷入深度沉眠,待恢複滿滿精力後, 再重新起航。
在基地,他們可以放鬆警惕, 放心睡個好覺, 不必擔心有虛獸忽然出現而躲避不及,從而身殞;更不必擔心自己疲憊重傷時,無處逃命。
對於內域元士來說,看見基地,就好似看到了安全。
內域基地,都會插上旌旗, 告訴遠行者這兒可以休憩。
徐清鈺精神一震, 疲憊一掃而空,對初元笑道:“師父, 是基地。”
初元拍拍徐清鈺的頭,不再多勸,她總能護住自己徒弟。
徐清鈺拔劍,力扛聲波,透過空間裂縫,鑽入空間裂縫後邊的虛空。
他站在虛空之中,直麵這上品王獸。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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