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晶淚浮泛，化成光怨

  白發依舊輕揚著，眼睛仿佛隔上了一層的雲靄，看不出其中的情緒，但緊緊握著的手，是唯一表露他不明情緒的證明。 輕輕的淡然話語，卻仿佛花上了他大半年的精力。 “是終結也好，不是也罷，我們還沒完。” “嗬嗬。”黑發少年又再度笑了，可這笑，卻是發自內心的，或許，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麽是他所留戀的了。放手、終結，意思跫然不同，可他甚是覺得，它們，是一樣的意思。 果然，白發少年看著他的笑，微不可及地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但那深深刻在眉宇間的痛苦，卻依然不減。 尤其，黑發少年的笑像是已經看開了一切，不再為此傷心，反之豁達地放手、發自內心的笑。 他，極度地不喜歡看見他的笑。 再度揮開散發著強大魔力的雙式冰劍，帶著利銳的魔光再度往黑發少年襲來，雖相距不過兩厘米，可黑發少年這下不再坐以待斃，收斂起笑容，揮開自己的長劍釋放出防禦罩，可他的防禦罩卻顯得沒用，一瞬間便被擊碎，而所幸他立即躲閃這一擊，否則他的小名或許不保。 “白郡，你既然說我們還沒完，那麽我們就完得徹底吧，完得讓我們之間劃下一個終結。”黑發少年不再笑，正眼地看著白發少年淩然說道。 白發少年微微怔愣。 “白郡，其實我在想，我是否很愚蠢，竟會愛上了一個女孩，明知道曆史上已經說了魔王是不可能會獲得真愛，可就是因為我固執地相信，相信於會有一個女孩是這麽真心地愛著我。那時我在想，就算被愛人所背叛，也都沒關係，我才不會像上任的魔王們白白尋死，可現在我才知道，真正的累是什麽感覺了。 “累和死，相隔一個字義的不同，可我明白，如果不是因為累，我是不會有這種像要放開一切的想法。白郡，我累了，所以我才笑，是真的很開心地笑，因為我在想，我可以得到真正的終結，得到真正的解脫。可是……” 前一刻還是苦澀極了的笑容，卻轉瞬間變成嗜血的笑。 “我心還是很痛、很不服，而且，還很恨！我知道恨是什麽，恨是一種恨不得別人去死的情緒，而我，從未有過這麽的一個情緒過。但今日，我確確實實地感覺到，而這恨，即使我死了，也仍舊不會消失。一刻，都不會！” 話語說得鏗鏘有力，可即使話語說得多麽地決絕、多麽地有力也好、狠也罷，但裏麵所刻有的痛苦、愛意，仍一覽無餘。 白發少年定然地看著他，雙眸中也終於微微地有了龜裂的痕跡，痛苦轉變成晶瑩剔透的液體緩緩落下，浮泛於空中。 風持續地吹著，黑發少年終是於此刻，也落下了晶瑩的液體。 隻稍一滴，不再它有！ 兩個少年，同時一滴液體，浮泛於空中，化成世上最美的光華，也化成世上最怨恨的痕跡。 從此，不再為誰而哭；從此，這個故事將會一直地持續著。 “墨羽，我準備好了，是時候，我們該迎接終結的到來。” “隨時隨刻，白郡。” 當黑發少年再度地釋放出黑暗的光華，閃耀萬千，可眼裏帶著的決然，卻是世上最美的點綴。